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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护卫何必自谦?连皇叔都对你青眼有加,何况这本是桩好事。你看出些什么,可得对孙将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郦天霄一说话顿时让她咬牙切齿。
难道真的等着孙聚堂从骨灰盒里把面粉瓶子拎出来么?凌书南已经做好遁逃的准备,“孙伯伯,我真的对龙珠一无所知,……哎呀,我的胸口好像有点疼……”
没等她说完,郦天霄就走过来携了她的手,扯着她往他身后走去,“就算一无所知也无妨,本王与孙将军不会怪罪你的。”他感觉到她的手冰凉的,更是颤抖着,他心里无限得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怎么,还不开口求我?这样一个女人,岂会是他掌控不了的?
他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凌书南像只小狗一样伏在他脚边对他摇尾乞怜的画面,胸臆中被这种满足感充斥着。他死死地扯着她的手,一面向孙聚堂道:“孙将军,就让我等一睹为快吧!”
凌书南挣脱不开,当瞧见孙聚堂把骨灰盒的盖子揭开时,她便掩耳盗铃般地闭上了双眼。那一刻她的心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就在她觉得末日即将来临时,却迟迟未听见孙聚堂暴跳如雷的声音,难不成他直接气得岔过气了?再过了一会儿,她却听见在座其他人都发出惊呼声,这声音带着叹服,明明是瞧见了什么叹为观止的事物,连带着郦天霄的手也松了开去。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见孙聚堂的面前,那赤龙珠犹如凤凰涅槃般在火烛上辗转重生!
“好一个烈火赤龙珠!”郦天霄本一直在等着那女人受不住惊吓苦求于他,却没有想到那女人始终没开声,结果倒是等到了真的赤龙珠。然而,见到他一直想要的赤龙珠,却并没有多少快感。心里头倒是有些悻悻地想,原来她真的把这赤龙珠还回去了。
第十八章 与君共流萤(2)
凌书南有些怀疑自己身处梦中,倘若说眼前在火烛上狂舞的是真的赤龙珠,那么她怀里那个小瓶子装得又是什么?
她无法淡定,寻了个借口便匆匆跑出来,掏出怀中瓶子一瞧究竟。怀里还是一青花瓷瓶,纹样却是不同,只是若非仔细看,并不易发觉。她打开瓶子往手心一倒,一颗浑圆的小石子裹着一碎绢一同滚了出来。上面却是用圆润小楷写了一句话,“山月朗朗枫树长。”
枫树林?难道是他?
凌书南再不愿停留,飞快地就朝枫树林奔去,她恨不能拿出平时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迎面碰到唐羿耘,想要同她说句话,她却也只是冲他摆摆手,没空理会他。
她气喘吁吁地又走进枫树林,手中紧紧地捏着那绢子。换走赤龙珠的,是那个白衣人吗?她四下里张望,可除了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她的心里头没来由地忐忑起来,刚才一瞧见绢上的诗句,她脑袋一热就奔这儿来了。或许那“山月朗朗枫树长”并非指此地,那个白衣神医也并不会来此吧。
她的心空空的,下意识地想要再看一遍绢上所写得字,可是黑漆漆的夜里,她根本就看不清。
她费力地把白绢凑到眼前,眼前的字忽然间清晰起来,她不是很懂书法,却也能从这飞鸿戏海的笔法中感受到超凡脱俗。
她品了好一会儿,猛的才觉察到明明刚才还伸手不见五指呢,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这般亮堂了。
她仰起头,赫然发现面前萤光点点,犹如悬挂在圣诞树上的小彩灯,一闪一亮,更像是悬浮在夜空中的璀璨星星,幽幽的黄光,竟让她有种置身于仙境的错觉。
“本来这个季节是没有萤火虫的,只是昨夜大火,气候陡然变暖,反倒让这些虫子以为到了盛夏时节,一夜之间,倒像是冬去春来了。”身后传来那天籁般的声音,凌书南缓缓地转过身来,生怕一转身那说话的人儿已经不见了。
真的是他!
白衣人与她比肩而立,“涧草疏疏萤火光,山月朗朗枫树长。此时瞧来,倒是别有一番韵致。”
虽然蒙着面,但凌书南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柔和如萤光,可她却还是被那目光灼得脸都红了,那黄黄绿绿的星光在他们之间徐徐穿梭,就像是他正携了她遨游于浩瀚星空。
她好容易才将思绪收回来,朝他福了一下,说道:“多谢公子再度相救。”虽然事情败露,孙聚堂也不一定会杀她,但她只怕再做什么,孙聚堂和唐羿耘也不会相信她了,而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她,想要再拿回解药,只怕也是痴人说梦。
“我该向姑娘道歉才是,未经姑娘同意,就擅自做主替姑娘原璧归赵。”他谦谦有礼地道歉,却是让凌书南更加无地自容。
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于是笑道:“姑娘可愿陪我共赏此景?”他说着,便往地上一躺,枕着手肘道:“相逢秋月满; 更值夜萤飞。秋夜赏流萤,还是躺着好。”
凌书南一怔,差点没反应过来。他邀她一起赏夜景?眼瞧他躺得自在随意,她连忙点了点头,安心在他身旁坐下,扭捏了两下,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平躺下来。
只见微明的萤火缓缓地升向夜空,偶有一两片枫叶旋转而下,正好与那萤火擦肩而过,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独舞的芭蕾舞者,旋转着进入舞台灯照射的范围,强光打在她鲜红的纱裙上,又迅速地消失于黑暗中……
凌书南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偏过头问道:“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第十八章 与君共流萤(3)
“说来听听。”
“你蒙着黑纱,在晚上的时候看得清吗?”凌书南问完后,那白衣人半天都没有说话,凌书南不禁有些忐忑,自己该不会是犯了他的忌讳吧,正准备解释,白衣人却“扑哧”一声笑了,“不知有多少人问过我千奇百怪的问题,独独没有人问起这个。”他顿了顿,认认真真地回答道,“老实说,晚上,真看不太清。”
“……”这下子轮到凌书南傻眼了,“那你还……”
“有时候,雾中看花比直面相对要好。看不见,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凌书南品味着他的话,却是有那么点不认同,她抬起手轻而易举就将一只萤火虫抓住了,那熠耀之光在她手中一明一灭,甚是好看,“我却觉得,美好的事物,还是看得越清楚越好。”
白衣人不置可否,只是话题一转,“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姑娘为何要盗取赤龙珠?可是为了解你体内的毒?”
凌书南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个女子,当然不可能想要争夺天下。那么偷龙珠的目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冲着它的“起死回生”去的。偏巧他又诊出她体内的毒轻易不能解,自然会往这方面想。
她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集齐九龙珠,真的能治百病,解百毒,令人起死回生吗?”
“我不知道。传言非空穴来风,却也不能尽信。”
“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对吗?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呢?”凌书南急急地坐了起来。
“一块和氏璧,曾使得齐楚离心,楚赵亡国;之后几百年,因这一传国玉玺,纷争也从未断过。九龙珠的威力只怕丝毫不逊于和氏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有人打起九龙珠的念头,这天下便再难太平了。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机会,却要令生灵涂炭,百姓流离,你又如何能忍心呢?”
见凌书南默然不语,白衣人便又安慰道:“你放心,我定能为你找到解毒之法。说起来,这或许比集齐九颗龙珠要容易。”
凌书南抱着腿枯坐在那里。事实上,她只要有一枚龙珠就能换来解药,又何须集齐。她问九龙珠是否能“起死回生”,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他啊。她想告诉他,哪怕这传闻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也该试试。可她明白她劝也没用,他这样心系天下的人物是注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伤害他人,否则也不会对唐羿耘等人避而不见了。
“多谢公子。”凌书南没有告诉他,她身上的剧毒还有两日就要毒发了,但她却不愿告诉他,让他忧心。
也就在那一刻,原本思前想后,纠结了一个下午的凌书南忽然间下了决定。她一定要尽她所能找到九枚龙珠,集齐九枚龙珠。一面是丝毫不顾她性命,只知利用她、羞辱她,直到一刻钟前都还在刁难她的郦天霄,一面却是一再救她,甘愿用有限的生命为她奔走的白衣神医。孰轻孰重,她该站在哪一边,又该为谁去寻龙珠,为谁卖命,还用说吗?
跟孙聚堂、唐羿耘他们一样,她不舍得他死,所以,哪怕这个传闻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她也要去试试。
“那我该如何找公子?”她打着为自己解毒的幌子,殷切问道。
他说,“若是有缘,处处可相见。如若不然,每月十五,武昌西的樊山涵息泉边,姑娘定能找到我。”
凌书南连忙用心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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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众人正喝着茶。借着还未醒的几分醉意,山谷中几个管事的不禁开始憧憬着出去以后的日子。只有孙聚堂闭目不语。
第十八章 与君共流萤(4)
屋外传来砰砰的声音,连带着墙壁也微微有些颤动,这砰砰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地突兀,孙聚堂也不禁睁开眼,示意唐羿耘出去瞧瞧。
唐羿耘冲出来一看,只见凌书南正拿着锄头蹲在地上挖墙角,他吃惊道:“书南,你这是干什么?”
凌书南扭转头,眼见孙聚堂和其他管事的也都跟出来了,这才说道:“我在挖何首乌呢。”
“挖何首乌?你刚才急冲冲地跑出去,就为了挖这个?你要何首乌做什么?”唐羿耘更加不解了。
“我听说如果能找到人形的何首乌,人吃了就能成仙。我想,这何首乌又叫地精,若是靠着墙角生的,必定会沾多点人气,也许找到人形的几率就大些吧。”
“哈哈!姑娘,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想成仙?”其中一个管事的听了之后哈哈笑道,“不过,只怕你把山寨所有的何首乌都挖出来也找不到人形的。那都是传说,真要是那么容易成仙,大家都别吃饭了,改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