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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羿耘皱着眉,问道:“是曾国官兵吗?据估计,大约有多少人?”
“应该是驻扎在大雾寺附近的狍家军,看起来,他们像是倾巢出动!”
“倾巢出动?”唐羿耘大惊,他们虽然常年避于山谷,但该有的资料还是要更新的。狍家军以凶狠著名,共有三万精兵,倘若倾巢出动合围山谷,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
且不说他们居于山谷,在地势上就已经占尽劣势。尽管谷中人数不少,将士们也要操练,可常年过着安逸生活,除了要打猎之外,并无任何对战经验。又哪里能和那些既凶悍又实战丰富的狍家军相比?再加上昨天夜里刚刚与大火搏斗过,正是精疲力竭,又如何能应对得了敌人?
“他们是为了曾太子而来。曾太子现在何处?”
“今晨已被我们转移到山谷中来。”
“那就好,小心看守,千万别让他跑了。”唐羿耘吩咐着,扭身见凌书南坐在那里发呆,也不吃药,还当她是怕了,一面宽慰道:“你放心,我们有曾太子在手,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你是孙玉钦的侍婢,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凌书南默不作声,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转个不停。
不,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她原本以为,郦天霄放火烧山应该是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好叫她放心去偷赤龙珠。既然他拿到了“赤龙珠”,就该离开山谷才对,为什么又还会留在这里?就算他发现她给他的并非是赤龙珠,他也应该是掉转头回来找她才对,又怎么会继续任由他们禁锢?
他一定另有目的!
放火烧山,狍家军合围山谷,郦天霄究竟想做什么?!
“对了,唐大哥,你当日追上曾国皇帝车驾时,为神器保驾护航的可是沈鹿?”
唐羿耘正为山谷被合围一事儿忧心,正准备去部署,不想却被凌书南拦住问此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她记得那日在潲水桶中,曾听到郦天霄和沈鹿密谋夺取狍家军兵权,既是密谋夺取,证明狍家军并非郦天霄能驾驭的。而郦圭明知郦天霄被绑架,还是摆驾回京,说明他压根就不想理会郦天霄死活,更不会派三万狍家军来找他。而且,郦圭曾说过封沈鹿为护宝大将军,等他回来之后,才会让他暂代狍家军副帅一职。既然沈鹿根本就不在此地,那狍家军此刻根本就是群龙无首才对。又怎么可能倾巢出动?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一出合围都极有可能有猫腻。
凌书南正想着,外边又有人急急来报:“大哥,官兵派人送来箭书!限我们在两个时辰内交出曾太子,否则就要杀入山谷了!”
“什么?!两个时辰?”唐羿耘瞪圆了眼,这些官兵居然这么急迫,两个时辰,他们甚至连阵形都还来不及摆。他顿时就急得跳脚,“义父可知此事?”
“已经有人去禀告了。”
事关重大,唐羿耘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关键时刻,只好去寻孙聚堂商议。他急撞撞地正要出门,凌书南便连忙也站了起来,“唐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第十六章 幽谷座上宾(1)
才踏入小楼,便听见孙聚堂爽朗的笑声传来,凌书南不禁有些诧异,此时此刻,怎么孙聚堂还笑得出来?
只是当她刚刚迈入门厅,立马便觉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自己,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凌书南也是一怔,旋即低下头,默默地跟着唐羿耘进屋,然后退至一旁。
和孙聚堂并肩坐着的人,正是郦天霄!
尽管凌书南换了一身粗布男装,半边脑袋又肿得跟个脓包一样,郦天霄还是把她认了出来。再三确认之后,郦天霄微微有些失神,连孙聚堂的轻声叫唤都没有听见。
她居然没死?!
郦天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她的脸肿得老高,他颇有些忍俊不禁,习惯性地端起茶盏,借着喝茶来掩饰他脸上的笑意。
“义父!”唐羿耘陡然瞧见郦天霄出现在此处也是颇有些意外,正要问个究竟,孙聚堂已经朝他招手,一面吩咐道:“阿耘,赶紧来向殿下赔礼道歉。”一面朝郦天霄赔笑道:“殿下,这位是老朽义子,平素里就爱胡闹,今次也不过是和殿下开了个玩笑。还望殿下勿怪。”
唐羿耘傻了眼,他捉郦天霄上来可不是胡闹的,义父今天是怎么了?“义父,你没事吧?”他伸出手就想要去探一探孙聚堂的脉搏。
“混账。”孙聚堂连忙把他伸过来的手臂格开,“殿下大人大量,不同你计较,你怎地这般不知礼数?”
唐羿耘有些摸不清状况,只好偃旗息鼓,再不说话。
郦天霄淡淡地笑道:“不妨事。这位唐大侠对小王也算是十分客气。孙大将军又这般好客,倒是折煞小王了。”
“幸得殿下不见怪。”孙聚堂瞅了唐羿耘一眼,无奈道,“殿下,既然是个误会,还望殿下能为我等澄清,叫他们退兵才是。老朽届时也将遣阿耘护送殿下回军中。”
“义父!你不能放他回去!”唐羿耘这会子终于明白孙聚堂这么恬着脸讨好郦天霄是为什么了,他立马就反对道,“义父,如今正因为他在我们手里,那些官兵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真的就这样把他放了,他们便是真的有恃无恐了!到时候再来剿灭我们,我们能拿什么去阻挡?”他冷眼看向郦天霄,说什么也不同意孙聚堂的行径。
郦天霄苦笑道:“唐大侠多虑了。只怕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能力教其他人退兵。”在孙聚堂不解的眼神下,郦天霄接着说,“实不相瞒,小王这个太子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外边那些人有皇叔军令在手,依我看,你们当真不放我出去,他们恐怕也不会管我死活,照样冲进谷来。”
“倘若是皇叔想要的,便没人能阻挡得了他。”他眉毛一挑,斜了唐羿耘背后的凌书南一眼,重又说道:“唐大侠耳目众多,想必也听说了,孙玉钦一家老小被狍家军追捕,几近丧命。不过,孙玉钦也还算识趣了,如今已是青福侯。”
“说起来,这情景还真有点像……”郦天霄点到即止,接着喝茶。言外之意,在场几人自然是明白得很。虽然郦圭发上谕斥责狍灰胡作非为,可明眼人都知道,除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位,还有谁能给狍灰特权领着三万精兵去对孙玉钦围追堵截?
暂且不说外边的那些官兵是否真的如郦天霄所说,对他的生死视若无睹,亦或者根本就是郦天霄的人,但郦天霄旁敲侧击的话至少很明白清楚地交代了一点:外边那些人是冲着赤龙珠来的。
凌书南却突然糊涂了。郦天霄既然已经让她去偷赤龙珠,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再闹这样一出戏?而且昨天夜里,她捏了个面粉瓶子给郦天霄,他想必已经发现自己给他的是假的赤龙珠,那么他应该猜得到真的赤龙珠也在她手中,为何又多此一举逼孙聚堂他们交出来?
第十六章 幽谷座上宾(2)
孙聚堂愁眉紧锁,一旁的唐羿耘却冷笑道:“恐怕要教太子殿下失望了。我们可与孙玉钦不同,更不像他一样,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的!”说着,更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砰砰响。
郦天霄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唐羿耘再热血沸腾,最终拿主意的也只有孙聚堂一人而已。
“阿耘。”孙聚堂果然再度出声喝止唐羿耘,转而向郦天霄微微颔首,略表歉意,“阿耘言辞虽激动,却也是老朽心中所想。老朽的确不愿见到这儿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倘若可以,老朽愿意花一切代价来换取谷中安宁。可凡事皆有底线,倘若是为了那件物事,老朽也只好誓死捍卫了。”
凌书南只觉得怀里有如千斤重,下意识抬起头偷偷望了孙聚堂一样,他要是知道他最在乎的赤龙珠已经被她换成了面粉瓶加小石子,不知道会不会晕死过去。
郦天霄一听孙聚堂表完立场,便连忙接话,“孙将军的意思,小王十分明白。小王一向敬重孙将军,老实说,倘若小王能做主,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外头那些混人到此处骚扰孙将军,更不会由着他们打着小王的旗号,来逼迫将军交出宝物!”
他说得颇为忿忿,倒好像真的一副不甘被人利用的样子。若非凌书南已经看透了他的真实嘴脸,也要被他骗了。
郦天霄见孙聚堂额头稍稍松弛了些,便进言道:“小王倒是有一个法子,既不用孙将军交出宝物,也能保孙将军部下家人平安……只不过,不知孙将军是否愿意……”
他的吞吐丝毫没有影响孙聚堂的兴趣,说到底,这就是孙聚堂唯一关心的问题,竟能有两全之法?他如何不心动?“哦?还请太子爷明示!”
“既然狍家军以救我为名围困孙将军,倘若小王称孙将军并非掳走小王,而是有意投靠我曾国,外头那些人便没有了出兵的借口,又怎敢再围困山寨?”
“我们凭什么要投靠曾国?”唐羿耘立马便反对道。这一次,孙聚堂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斩钉截铁道,“不错,倘若投诚,岂非数典忘祖?”他本是吴国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藩王,那曾国的开国皇帝也不过是吴国旧臣,他又怎么可能屈膝向他称臣?
“且待小王说完。”郦天霄不慌不忙道,“小王知孙将军心意,并非要孙将军真投诚。而是小王与孙将军合演一出戏,戏名叫做夫差退兵。”吴王夫差与勾践的故事,世人皆知。夫差为父报仇,围越王勾践于会稽山,勾践假意投诚,并甘愿到吴国为奴,才换得夫差退兵。
“孙将军,换做你是我叔父,知晓孙将军的大队人马驻扎于此,可得安寝?孙将军的山寨已经暴露,就算此次狍家军被我劝回,用不着多久,也会再度合围。这山谷风景是好,却是易攻难守,难道孙将军愿意见到这美好家园毁于一旦?”郦天霄一出口便插中孙聚堂死穴,“但是,若孙将军假意投诚,情况便截然不同了。孙将军不比那孙玉钦,不过是丧家之犬。若是孙将军肯归顺我朝,便是我曾国天大的荣幸。我叔王欣喜还来不及,又怎好意思迫孙将军交出宝物?”
“笑话!太子殿下说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