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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站了一阵,也没看到胤礽。原本素然递口信的时候也没说该等在哪儿,可是自己也没觉得不对劲,本来嘛,这各位王子阿哥的眼目该当是到处都有,瞧见她一出营帐就该得报了,胤礽应该立刻就能找见她。
既然太子没来,而自己是出来过了的,所以这事就不是俺楚笑寒的错了。这样想着,便欲待转身回去,却觉得眼前一黑,忽然失去了知觉。
再次悠悠醒来的时候,楚笑寒还是很给老天爷面子地谢了一次天地,这才环顾四周。这是在一个很陌生的帐篷内,或者该入乡随俗地说敖包内吗?自己却是安然坐在一个竹椅上,刚才该是昏过去了,斜斜靠在椅搭扶手上,此刻起来脖子背脊酸疼不已,几乎麻木过去。
只是还来不及细细审视屋内陈设,却见前头门帘子一掀,进来一人,瞪大了眼睛定定看去,居然是胤禛?
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刚才……是四爷使人唤了奴婢过来的么?”楚笑寒赶紧起身跪下请安,顺便问了心中疑虑。
胤禛进来瞧见她不由得面上一怔,但是旋即立刻踏上数步,蹲下身子,一个腿虚虚半跪下去,拿一手一把揪住楚笑寒的衣领,竟是有些怒气地低低问道:“为了救良妃,自己送命都可以么?”
是胤祥说的吗?自然后来他也是瞧到几分……
楚笑寒思忖着,他是生气这个才没搭理我吗?若是这样倒是挺让人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心里隐隐觉得并不是这样的?
“奴婢……奴婢……只是因为,良主子一向对奴婢亲厚,刚刚瞧见十三爷那样凶神恶煞地要……要……良主子,一下子吓懵了,没多想便冲上去了,其实……其实后来想想,还是很后怕的。”
胤禛盯了楚笑寒一阵,而后淡淡地说道:“宫中素闻良妃为人淡漠,向不与人交密,想不到……方才退出皇阿玛的营帐后,却也不禁想到,不知我额娘遇险,你会不会也这般冲上去护住她……”
他,说的话里头,是什么意思?
说得这样明确了,再听不出来便是傻子了。他在怀疑,他不信良妃会同自己亲热厚密,再说一个主子,一个奴才,更何况是个惹了主子猜疑忌讳的奴才——毕竟自己最初被调去的原因就是良妃知道自己撞见过她和太子的事,可能还要加上中元节莫嫲嫲的事情——就一般论,这样的情形两个人怎么和厚得起来?!
除非,除非,他认为除非自己同胤禩,关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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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薄情转是多情累
【】免费提供 “我同八爷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⑤①中文网”楚笑寒一着急就脱口而出,“他害我那么多次,我讨厌他还来不及!你怎能这样想呢?!”
胤禛的眼内慢慢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紧闭嘴唇良久都未言语,忽而帐外传来一阵咯呵咯呵的鹰隼的鸣叫声,这略有些尖锐的声音似乎刺痛了他,终于缓缓地张开嘴唇说道:“我怎么这样想了?只不过你此刻虽说,你很讨厌他,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今年正月里,你说:八爷,你若死了,奴婢会很难过。”
楚笑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敢置信地听着这样的话语。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没错,这话是自己说的,没错。可是,可是,那是不一样的。当时,那种情况,胤禩真的很可怜。况且,就算说了这样的话,有问题吗?认识的人死了,会无动于衷吗?就算是高中时候那个痛恨万分,经常刁难挖苦自己,尖酸刻薄的数学老师,在大二第一学期听说她不幸遇了车祸去了,还是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也约了同学一起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我……当时,只是宽慰一下他……”楚笑寒倍觉无力地解释道,心里却极为明了,这只怕不是三两句话便可以让他开怀释然的,也许,还可能是更严重……
胤禛淡淡地问:“对一个‘讨厌还来不及’的人,还要软语抚慰。嗯,听着真有趣。”
这样的嘲讽,听着不是真有趣,而是真刺耳。楚笑寒不禁皱皱眉儿,但还是努力地将情绪调控起来,尽可能和软了声音说道:“真的,我一点都没想过八爷。只是,当时的情况,八爷确实非常可怜,我不过瞧见了,就……顺便劝他两句。你知道,我一直……只……只……只……喜欢,”说到喜欢两个字,后面的表白实在难以启齿,只觉脸上火烧一样,必然是红了。
说着,微微抬起眼帘仔细打量跟前人的反应:却见他眉弯微微挑起斜半拉,眼皮低敛,眸瞳却像尖刀一样犀利闪过光芒,鼻翼略略颤动,似乎在冷冷嘲笑,唇角似扬非扬,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哼怒多一些……
周身好似瞬间冰凉,急速冻落,嗯,他压根儿不想听这话,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么想的,认定了的事情便是基本不改的。
“四贝勒不信,也便算了。奴婢还得去伺候良主子,假使四贝勒这边无事,奴婢这就告退了。”楚笑寒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头,这才起身退出去。
他不信,他竟是不信!何时站了起身,只伫立在那边,理也不理行跪礼告退的自己。既如此,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多说只怕也无益。楚笑寒忍住心中抽痛,稍稍加紧了步子跑出去。
跑出营帐,才终于感觉到,原来外头天早已蒙蒙黑了。这帐里灯明火彩,亮如白昼,兼之营帐没有窗户,只留一个天窗,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天日时长。从皇帝那明黄帐篷后的数个小连帐篷子内进入里面,正见素然正在收拾衾褥妆奁等杂物,瞧着一片宁静,并无特殊异样情况发生,心头总算一宽。
“……姑姑……,”素然怯生生地问,“见过太子爷了吗?这次没什么紧要事吧?”
楚笑寒涔涔汗下,嗯,素然都以为但凡是自己相关的事件,都会捅出大篓子来吧?所以才这样问。
“没见着。可能太子爷当时觉着有事要问,但也未见得非寻我才能知情,大概后来另找了人了结事情,也就罢了。”楚笑寒回答素然道,顺口问,“良主子呢?前头有没有开始传晚膳?”如果还没,那就前去跟进一下;如果已经开始了,那便罢了。跟着皇帝吃饭,还怕没人伺候么?
“今儿不知怎地,早早地就传了,都是平日里几个乾清宫服侍皇上的姑姑伺候着吃了晚饭。刘总管遣了人来说,让我们都自个儿安置吧,不需过去伺候主子了。”素然回答道。
…____…||||,嗯。这个,不需伺候了?!十分诡异啊。
楚笑寒闷闷地想了一阵,也不知胤礽后来到底为何失约了,可能他后来确实如自己对素然所言,想问自己的话都知道了,所以也就不再找自己了。
随侍在皇帝的营帐里,虽然荣耀万分,却不是舒坦的事情。最直接的问题就是根本没有可以供随侍的宫人休息的床铺,倒是杂役太监低级宫人倒是另有类似塌塌(下房)的营帐休息。
夏至已经到了,所以夜晚膳食均是水晶肉、水晶鸡、水晶肚、莲子洋粉攥丝、杏仁豆腐之类的,楚笑寒肠胃不太适应这些性偏寒的温凉食物,结果半夜不知如何就开始闹肚子了,可是找个便盆来却又没有任何东西,囧。无奈之下只好忍痛靠在帐壁休憩。
正额头渗汗、肚腹绞痛、难受至极的时刻,却听得布城帷幄前营正帐隐隐传来怒骂呵斥声。
这呵斥声,听着像是,像是,康熙皇帝的声音。可是,自从见过皇帝以来,真的没瞧见过他失态发怒的样子,不知是何等样事居然能让他如此震爆?!
楚笑寒寻思之际,一手按腹,一手托头,正烘烘如乱麻一般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抬头只见是刘进忠副总管太监。他正匆匆走过,眼角一闪瞧见楚笑寒立刻停住,转过身来向着自己低声说道:“哎呀,姑娘,良主子在前头晕厥过去,咱正过来找几个钟粹宫的,你既醒着,便跟了咱过去吧。”
囧?
有没有这样倒霉的事情?
刘总管,奴婢惶恐,正闹肚子,只怕是去不了了。楚笑寒轻轻地说道。嗯,这只是梦想罢了,只敢在肚子里这样想着说说。除非不怕处罚……最轻也是劈头盖脑抽一顿簟把子,弄得不好就是扒了裤子打板子,还不准出声。打便打了,还要脱裤子,这点是楚笑寒难以接受的,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以上的话只能在肚子里想的。
实际上,楚笑寒当时便以最大的意志力忍住了疼痛,以最快的速度灵巧地站了起来,口里柔顺地应一声:“是。”然后乖乖地跟着刘进忠走了。
这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或者说:形势迫人。
一看见良妃,楚笑寒又觉得忧心了,她还在昏迷中,只是这脸色,真的是苍白得厉害,嘴唇都不是粉色,透着一些铁青的紫。这一刻近距离地细看,才感觉到最近几个月,她真是瘦得厉害……原本只是清瘦,此时看去那颧骨都已经微微突出来了,眉头依然紧紧地在眉心打了一个结,挺直秀气的鼻梁竟然连一丝汗珠和气息都看不到,没有穿旗装,只穿了粉紫的挂线纱衫亵衣,越发显得单薄。在二十一世纪,有一个形容词:纸片儿似的,身材。这周身,透出一个讯息:她,正在,慢慢地,死去。
楚笑寒赶紧从里怀取出张献开的、内药房给配的宁神定魄丹,取了水化开,给良妃灌了下去,半晌,终于听得“欸”的一声轻喘,想是缓过气来了。
正忙乱着,那随侍的太医也大概终于穿戴整齐了顶戴褂服,跌跌撞撞地赶过来了,也就号了脉,又开了几个膏剂,这才跪安退下。
这乱糟糟的时间里头,楚笑寒偷偷儿地抬眼瞄康熙皇帝,他此刻早已神色平静如常,看不出半点怒意,只是衣衫却是右衽开散,披领未戴,露出了里头的黄色中衣,颇有些不整齐的地方,呃,也许,良妃正在侍寝。
只是,这良妃侍寝,怎会引得皇帝暴怒呢?莫非她抵死不从,结果就出现惨案?楚笑寒为自己的想象力默哀了,太囧了。
可是,下午的时候,自己退出前,看良妃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