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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湛溪诧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从怜贵人那里打听来的。不过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耍我,所以想试一试,就不让福公公说。”潍娅很直接地解释道。虽然她说放心苍梨,但谁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不过转念想想,就算被她耍了又怎样?大不了就从头再来,时间还多得是。
“是她亲口告诉你的?”湛溪追问道。
“是啊。她还说,你喜欢这种镜糕。不过我手笨,学了好久才勉强有点模样。皇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尝尝看好了。”潍娅难得的露出一丝谦逊的模样。再怎么强势的女子,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品评,总是会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湛溪的手轻轻捏成拳头,嘴角闪过一抹自嘲的冷笑。他竟然一度天真地以为,在她说出了那样的一些话之后,还会后悔,想要回到他身边……原来,他不过是在充当着她讨好殷勤的工具。也只有他那么蠢,以为只要他既往不咎,一切就可以重来。呵,好一个南宫苍梨!
“朕没兴趣。”他冷冷地说道,背着手往前走。
“喂!”潍娅失了颜面,尴尬地追上去,谁知走得太急,一下子扭了脚踝。“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这才止住湛溪的脚步。
湛溪回过头来看着她,好像是在揣度她这一次又要玩什么戏码。
潍娅硬撑着站起来,举着手里的篮子说:“我可是做了好久,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
“朕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对朕白费心思,是你自找的。”湛溪没有丝毫感情地说。
“你!”潍娅气得脸色一白,想要走上去跟他理论,谁知动弹一下脚上就痛得不轻,让她连连吸气,不得不弯下腰去抱住脚踝。
湛溪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演戏,于是问道:“你真的扭到脚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装伤博同情吗?我堂堂北夷公主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潍娅还嘴说。
“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看来并无大碍。你就在这儿待一会儿,朕会通知人来扶你回房。”湛溪说着,转身要走。
“喂,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潍娅忍不住脱口喊道,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
渐渐暗下来的花园,幽静得好像一个坟墓,只有远处的几点烛光在热辣的风中闪烁着。
湛溪不由冷笑起来,“你尉迟潍娅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还怕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潍娅嘟起嘴,明明从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却还是要嘴硬。“我才不怕……只是……”
“那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好了。不会太久的。”湛溪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你……你……”潍娅着急的差点想要跺脚,不过脚踝却不能动,隐痛一阵阵传来。凭经验判断,一定是肿起来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贸然靠自己走回去,这只脚非废上几个月不可。可是,难道真要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
偏偏天公不作美,酝酿许久的暴雨已经拉开了序幕。
几滴雨点砸下来,预示了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这却让湛溪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去看向潍娅。
她抬起头来遮住头,很艰难的想要移动到树下避雨,却忘了这样的雷雨天,最忌讳的就是躲到树底下。
笨女人!湛溪暗骂了一句,却微微一愣。这样傻的女人,不正像从前的那个她吗?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那样跟他撒娇……或者是回到更久以前,久到他还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个从南朝来的女人,更不会让她占据了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他知道日后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迈出第一步。
“皇上,雨下大了,真要让潍娅公主一个人在这里吗?”小顺子早有准备,此刻已经撑起了伞,所以有些不忍心地说。
湛溪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往回走去。“真是倒霉。”
潍娅抬起那张倔强的脸来,直直地盯着他。虽然他说的话不中听,但好歹这个男人的良心还没有全部被狗吃了!可是,心里越是想要诅咒,却越是有一股温暖的感觉蔓延开来。此刻他在她身边,仿佛就是最大的安慰。
“这场雨,看来还有下大的趋势。要是留在这里,会被淋得透湿的。”小顺子四处张望着说。他已经把伞全部遮在了两位主子的头上,自己淋在雨里,却还是没办法抵抗越来越猛烈的风雨,一顶伞摇摇欲坠。
湛溪抬头看了一眼天。夜幕四合,沉寂的花园里只有雨滴噼里啪啦坠落的声音。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条暗河流淌,通向未知的远方。半晌,他叹了口气,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背对着潍娅半蹲下身子说:“罢了,你上来吧。朕背你回去。”
“诶?”潍娅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湛溪。
“还愣着干什么?朕可不想陪你在这里淋雨。”湛溪催促说。
潍娅这才慢吞吞地爬到他的背上,脸上带着一抹酡红,连装着糕点的篮子也忘在了地上。她满足地伏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背上,他的气息那么近,散发着好闻的淡淡香气,让她想到了家乡的大草原,在暖洋洋的日光下被晒得发烫的香味。
“除了父王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背着我。”潍娅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地说,“忽然好想他。我的父王,他操劳了一辈子,不但为了他的国家,还要为了他任性的女儿。我真是很不孝。没有我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不习惯。”若是以后,她真的要嫁到北朝这么遥远的地方来,她家中的老父亲应该怎么办?谁会替他的女儿在身边照顾他?谁会替他照料那遗留下来的王国?谁会……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湛溪心里被触动了一下,“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去?朕并不需要什么人质,你随时可以回到你的国家去。”这番话,他曾多么希望他可以对苍梨说出来,告诉她,回到她的国家去,回到那片养育她的山林水泽间去,回到她无忧无虑的梦里去。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做不了这个主,也没有那么伟大。若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自己,除非他已耳不能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否则今生今世,她注定要为他陪葬了青春。
“噔噔噔。”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湛溪的思绪。
“公主,雨下大了,咱们得走快点。”是莲蓉的声音。
很快,银色的雨帘中就显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来。
湛溪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竟没有办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苍梨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遇见他。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却沾不湿他的发。那样熟悉的俊朗的眉目,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也好想明珠一样光彩夺目。只是,那个伏在他背上的女子,却好像一把刀子捅进她的心里。她慢下脚步,直到不能动弹。
两个人的目光,透过密密匝匝的雨帘纠结在一起,被雨丝打乱了缠绵。
“皇上。”苍梨半晌才福下身来行了个礼,声音清透朦胧,像雨水一样转瞬即逝。
“雨很大,朕正要回静心殿,你也赶紧回宫吧。”湛溪的脑海里原本有千言万语,几次张了张嘴,到头来却只是说出这么一句。
回静心殿?带着……尉迟潍娅吗?
苍梨的脸色蓦地一片惨白,雨影照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姿,终究是化作了梦幻一般抓不住的泡影,消失在了雨里。
☆、第102章 凤求凰
“砰!”
失手摔落的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尖锐的碎裂声拉回了苍梨神游的思绪,赶紧弯腰下去捡拾碎片,可是仓促中却被锋利的陶瓷碎片划破了手指。
“啊!”苍梨吃痛地抽了口气,眼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涌出了鲜血。那滚烫的鲜血开成了一朵罂粟般妖娆的花朵,可是,为什么又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呢?
“公主!”莲蓉跑进来,惊呼着拉过她的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关系,只是一个小口而已。”苍梨抽回手,用手绢轻轻擦去血迹。“你打扫一下房间就好了。”
莲蓉还想说什么,却见苍梨又开始继续发呆。
敬嬷嬷站在门口,看莲蓉清扫了茶杯碎片走出来,问道:“主子这几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莲蓉咬了咬下唇,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气呼呼地冲出了玉茗轩。
小顺子守在静心殿门口,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回过神来就看见莲蓉冲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拦住。
“我的姑奶奶,你想干什么?”看她这么气势汹汹的模样,估摸着没有好事。
莲蓉没好气地说:“我要见皇上!”
“皇上在里面休息呢。”小顺子压低了声音说。
“休息?抱着那个狐狸精在休息吗?”莲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口不择言地大声嚷嚷,“皇上当真是被那个塞北女人迷了眼睛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皇上,这可是要砍头的!”小顺子惊呼。
“好啊,那就砍我的头好了!砍了我的头,就不用再看见公主她现在这个样子了。皇上是不是瞎了眼,看不见我家公主的心了吗?”莲蓉大喊着,眼里泛起了泪光。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摸着良心说,皇上对怜贵人如何?可是怜贵人一再伤害皇上,还要被你们反咬一口,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小顺子也不干了,跟莲蓉对质起来。
“我家公主是有苦衷的!她也不想这样的!”莲蓉红着眼睛说。
“她都对皇上说出那样的话了,还有什么苦衷?你没有伺候过皇上,你怎么会知道皇上心里有多难受?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皇上一个人喝得烂醉,嘴里还在叫着怜贵人的名字。那个时候,你家公主在哪里?皇上是真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只为了自己过得好,就随意愚弄皇上。皇上的真心,是被狗给吃了!”小顺子愤愤不平地说。他的眼里同样满含泪水,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湛溪那副狼狈的模样。可是那一刻,小顺子知道,皇上是真的心痛了。
莲蓉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