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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时候,死是那么近在咫尺的事情,臣妾才明白,死是不能逃避的。生命中有那么多意外,就算不是身在后宫,若阎王要索命,那也是不能抗拒的事情。可怕的是,在死之前,却因为怕死而放弃了原本可以拥有的幸福。因为害怕回忆中留下痛苦,所以连快乐也一起拒绝了。其实能够一起拥有的时间,远比痛苦多得多,这才是我们应该珍惜的,不是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湛溪迟疑地问。“你拒绝朕,是因为……因为你怕……”
“臣妾现在只怕不能在皇上身边。”苍梨将头埋在湛溪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湛溪低头轻声问道:“你当真不再后悔?”
“苍梨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永不后悔。”苍梨笃定地说。
湛溪用力抱住她,说:“朕不会让你死。相信朕,终有一天,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会消失。”——等到那一天,你才是朕唯一的皇后。湛溪在心里默念了最后一句话。
“恐怕那时候臣妾早已人老珠黄,皇上身边又不知有多少莺莺燕燕了。”苍梨嘟嘴说。
湛溪剑眉一扬,道:“怎么,现在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就连寻常百姓家的男子亦是如此,何况皇上乃当朝天子,最不缺的便是后宫佳丽三千……”苍梨说着低下头。她虽知湛溪并不流连于后宫,可是想到徐嫔等一干旧人,最后无一落得好下场,即便是皇后亦或兰妃,也不曾得到过一个女人本该拥有的幸福,心里就怅然若失。此刻她所拥有的宠爱,让她愧疚和不安。她一人受宠,便不知有多少女子在高墙下独自垂泪。她也怕有一天,爱去如落叶随风,不见踪影。
“纵有弱水三千,朕也只取你这一瓢。”湛溪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笃定地说道。
苍梨微微一笑,嘟囔说:“臣妾才不相信!”
“朕是金口玉言,你也敢不相信?是不是想被治罪?”湛溪佯装生气地说。
“就是不信。皇上能怎么治臣妾的罪?”苍梨挑衅说。
“那就罚你一辈子呆在朕身边。”话音刚落,湛溪就低头亲吻她的唇。
苍梨闭眼感受着他湿凉的双唇,就好像一只蝴蝶停靠在她的嘴上,轻轻扇动着翅膀。夏天,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嘴唇上盛开,阳光这般美好,温暖安详。
湛溪忽然停下来,看着她的脸,貌似认真地说:“刚才是谁说,朕不能在书房里与女子亲密?”
苍梨想到,脸颊微微泛红,像极了初秋渐渐染色的枫叶。她羞涩地别开目光小声说:“现在这里不是书房,是刑房。”
湛溪“噗哧”笑出来,将她紧拥在怀里,比上一次更用心地吻她的红唇,就像将一颗饱满甜美的樱桃含在嘴里。他用灵活的舌尖娴熟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小蛇一般的粉舌交缠在一起,吮吸她口齿间的清香。如同飞蛾扑火的一瞬间,被烛火点燃的翅膀,慢慢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炽热的火焰。整个书房都被烘得炎热干燥。湛溪将苍梨的身子压向后面的卧榻,一只手被她枕着,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伸向那平坦光滑的小腹,触及她敏感的神经。苍梨在他的身下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好像被夏天烤得融掉的空气,缠绵在他耳边。
案头的杜鹃花轻轻摇曳,隐没在纱帘荡起的阳光后。
这时,小顺子进门来想要通报什么事。“皇——”他抬头一见眼前这一幕,立马打住了话头,快速退出房内,顺手拉上了门。他旁若无人地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还侯在一边的安王,便说道:“皇上现在有要事处理,安王爷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安王看出小顺子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瞥了一眼房门,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小顺子是什么样的人,安王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说:“也罢。等皇兄空了,你就告诉他,答应他的事,本王来交差了。”
这次轮到小顺子不解。主子的事,他又不敢多问,只好躬身答道:“是,王爷。”
轻云转身离开书房门,走到了御花园。夏末的景色宁静致远,已经微微有了初秋的味道,连蝉也不再叫个不停。湖面上波平如镜,衬托着此刻的安详。轻云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那个被遗忘的安静角落。他还记得苍梨抚琴的指尖,还有她恬淡如水的笑颜,像无声盛开的梨花,却开在他不可高攀的枝头。原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痴心错付。如果当初自己不曾离开帝都,如果代表北朝去南朝谈判的是他,那么他和她之间,是不是会不一样?轻云从腰间解下剩下的那一枚蝴蝶玉佩,看着它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用它做定情信物,谁知差点害他们两人栽了个大跟头,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大抵是如此。
就在轻云感叹之际,两双绣花鞋也向着这边走来。
“小姐,你看那是……”夕莲压低声音叫道。
玉梅停下脚步向夕莲说的方向看去,便是一愣,脸颊上即刻飞起一抹红晕,转身急急要走。
“诶,小姐!”夕莲没料玉梅是这样的反应,冷不丁高声叫道。
轻云回过头来,轻蹙眉头唤道:“杜小姐?”
玉梅有些尴尬地停住,好半天才转过来向轻云福了福身。“安王爷。”
轻云将玉佩收起,走到玉梅跟前,微微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玉梅低着头说。
“看来我们俩是冥冥之中有缘分,宫里宫外都能碰头。”轻云调侃似的说。算起来,他和杜玉梅的几次相见,都不是在什么正常的场景之下。
玉梅面色一囧,误会了轻云的意思,不由嗔道:“谁跟你有缘分了?不害臊!”
轻云“噗哧”笑了一声,说:“好歹本王也算是你的堂兄。杜二小姐也不用对本王如此冷面相向吧?”
“玉梅福薄,不敢高攀安王爷这样的亲戚。”玉梅别过脸说,硬是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胸口却跟打鼓似的。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本王的母亲,是你的姑妈,你对本王用‘高攀’这个词,不就是在讽刺太后吗?”轻云威胁说。
玉梅瞪着他,跺脚说:“强词夺理!你要是再这么无礼,我就要向姑妈告状了!”
“挑拨别人家的母子关系,可不是淑女所为。”轻云挑眉说。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淑女。”玉梅扬了扬下巴。“你别以为我跟我姐一样好欺负。要是把本小姐惹毛了,管你是大爷还是王爷,照揍不误!”
轻云看她那傲气的模样,不由好笑。
那样俊朗的眉眼之间,飘逸的英气若隐若现。
玉梅有些入神,回过神来又不免懊恼,甩着袖子说:“有什么好笑的?本小姐还有事,你就自个儿在这儿偷着乐吧!夕莲,我们走!”说罢她急忙走开,生怕被人看出一点破绽。
安王看着她的背影,呼了一口气。上次蝴蝶玉佩一事,用了她来做开脱之辞,总觉有些不妥,今日也算蒙混过关,看来并无什么大碍,他也就稍微能宽心一些。只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讨要那一枚玉佩,这次也只好作罢。他转过身站在湖边,一袭长衫随风舞动,仿若化作了一叶扁舟,随时飘然而去。
岂料在林深不见人之处,皇后不知何时在此静静观望着刚才在湖边发生的一幕。她听不见那两人的对话,可是那副“你一言我一语”的俏皮模样,竟让她妒火中烧。她的手掌慢慢握成拳头,如果玉梅此刻在她的掌心里,定是要被捏成肉泥了!
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第126章 审查纵火案
书房灯火通明,湛溪坐在主位上,轻云站在底下。他旁边还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皇兄,臣弟之前到东海县协助丞相调查徐府,无意中发现疑似田超的踪迹,加紧调查之下总算得到确认。现在堂下此人便是御书房纵火案的幕后指使,田超。”轻云拱手禀告说。
“不是啊,不是!不关奴才的事啊!”田超惊恐地摇头推脱说。
“还敢狡辩!”轻云喝道。
“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啊。奴才也是受人指使,若敢不从,奴才小命难保,请皇上和王爷明鉴呀!”田超哭天抢地地叫喊。
“是不是徐氏指使你纵火?”湛溪凝眸问道。
田超低下头,扭扭捏捏地不敢说话。
“你在御书房纵火之后,随同一帮被遣散的宫人潜逃出宫,又躲到徐府,是不是徐氏给你安排好的?”轻云责问道。
“如今徐氏已死,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除非……其中还有隐情。”湛溪猜测说。
田超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磕头说:“皇上,奴才是被逼的啊,奴才冤枉!”
“你指使他人火烧御书房,此刻又不愿供出幕后主使,那么朕自当认为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湛溪冷冷地说。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不怕他不招,稍微吓吓他,只是来得更快。
田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声说:“皇上饶命啊,是……是徐嫔……不、不,是徐氏手下的小丫鬟命奴才这样做的,说是事成之后会给奴才一大笔钱,还会安排奴才出宫,否则就要奴才死无葬身之地。奴才无奈只有按她说的做。谁知这个徐氏却翻脸不认人,想在宫外杀人灭口,奴才慌乱之中便想到躲在徐府,这样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奴才是被迫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也就是说,不是徐氏亲口吩咐你去做的?”轻云皱起眉头。
“堂堂的嫔妃娘娘,怎么会亲自现身安排奴才去做这种杀头的事情呢?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可是奴才记得那个丫鬟的声音,是她说奉徐氏之名,要奴才火烧御书房,还说只是要演一场戏,不会出什么差错。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她……”田超痛哭流涕地说。
“这种事情,就算不是本人,也一定会派遣亲信。如果真是徐氏,那么那个丫鬟必然就是徐氏的贴身婢女了。”轻云分析说。
“徐氏的贴身婢女,那不就是莫玉了?”小顺子搭腔说。
“奴才只听过那人的声音,并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