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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看了她一眼,多少也猜到她在想什么,淡淡一笑,“你放心,我没事,我虽不能说心情好,但是真的也没那么糟,可能这个结局,也是我所期盼的吧?”
现在想来,她与岳沨,不管怎样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都狠不下心,选择孤注一掷忘情忘义,所以他们永远不会有结局。如今能看到他找到一个好姑娘,对她来说,也该是一件欣慰的事了。
瞧着灵歌确无异样,云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您能想得开,真是太好了,奴婢还怕您老憋在心里,憋出病来,那可就真的划不来了。”
灵歌闻言,也不知该回她点什么,只好无声笑笑,翻了个身,静静闭上了眼睛。云兰见状,忙悄声退了下去,下了楼又仔细嘱咐了任何人不许上楼打扰,才奔了厨房去找巧兰。
午膳时,云兰与巧兰合力研究出来的菜色,果然让灵歌的胃口开了不少,虽较往日还是吃的少些,但好歹也吃光了一小碗糙米饭,云兰多少也算放了心。
喝过参茶,云兰原想让灵歌继续回榻上休息,也好养养肉,最近几日的折腾,她又瘦了不少,原就单薄的身子,如今瞧了更是让人心疼。
但灵歌瞧着外头的阳光不错,加上院子里的花开得又好,坚持要下去走走,云兰拗不过她,只好收拾了一小盘零食拿着,想着她心情好了,再哄她吃一点。
下得楼来,小顺子正和几个小太监蹲在墙角掷色子,乍见灵歌走近,原本兴高采烈的笑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忐忑站起身,却见灵歌只瞥了他一眼,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径自出了门。
云兰白了他一眼,也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跟了出去。
手忙脚乱地示意众人将色子收起,小顺子跳起脚,随后冲了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灵歌身后,偷偷观察她的神色,却识相地绝不先开口说话。
云兰也不言语,只笑瞅着他,满面看好戏的神情。
察觉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灵歌回过头,乍见小顺子,不由一愣,“你怎么跟过来了?”又看了一眼墙角,“赌局散了?”
小顺子一个激灵,赶紧赔笑,“主子恕罪,奴才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灵歌初时有点蒙,随即会意过来,也就笑笑不言语了。
其实,一开始发现他们在玩色子,她并没有什么想法,更谈不上什么生气,奴才也是人,在日常当值之余,总也要有点消遣娱乐,只要不出格,她一般不会干涉,但聚赌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小顺子自己认了错,她也就顺水推舟,约束一下也好。
及近花园,园中的花开得正艳,阵阵花香扑鼻,委实令人心旷神怡。
但尽管眼前的景象一片绚丽,灵歌的目光还是瞬间就被那片紫色的花海夺走,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对那种清新淡雅的香味情有独钟。
“如果不是不清楚它是否有毒,我想我一定会拿它来熏屋子,或者是泡茶喝!”灵歌忍不住摘下一朵凑近鼻端轻轻嗅着,越闻就越是喜欢。
“那还不简单!”小顺子赶忙出主意,想弥补方才聚赌的错误,“主子您就摘几朵泡茶,奴才给您寻几只猫呀狗呀兔子什么的,如果它们喝了没事,那不就没事了么?”
灵歌乍听之下,觉得有道理,正考虑,云兰却又开了口,一脸不放心,“那人和猫狗能一样么?再说,这花是敏妃生前的最爱,结果她的死因至今都不明不白的,谁还敢乱尝试?”
一番话,让灵歌抚弄花朵的手一僵,想了想,还是将花扔在了地上,叹了口气,“这花虽说看起来温良,香气也怡人,可是云兰说得也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美好的外表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还是小心些好!”
小顺子颔首,抬眸,却见轩外走进一个人,正是简之。
“主子,您快回头,看谁来了?”小顺子忙笑道。
灵歌依言回过头,立刻扬起了笑,“简总管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可是太子有什么事?”
简之笑着走近,刚欲行礼,却被灵歌止住了,“都是自己人,以后在自个儿家里,用不着这些个规矩!”
简之笑了笑,也没坚持,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飞燕,才对灵歌道,“元主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灵歌点头,看了小顺子一眼,小顺子忙会意的奔去了轩外,小心看守了起来。
将简之让进了屋内,云兰遣退了当值的奴才,自己又守在了门口,简之方才不可思议地看着灵歌,拱手道,“奴才这次来,就是为了婉妃那件事,小主当真是聪明绝顶,奴才自认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小主是如何察觉的?”
灵歌顿了一下,才摇头一笑,“你真是高看我了,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若不是以前见过师父受伤,症状与婉妃差不多,我也不会猜得到,再说这宫里头,与婉妃有深仇大恨的,目前除了太子,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我才派云兰过去问问,也好心里有个数!”
简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真是吓了奴才一跳,其实奴才只是气不过才暗算了她一下,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怕,如果真露出了马脚,连累了太子,那奴才真是玩死难辞其咎了!”
灵歌抿唇一笑,想了想,才道,“你用不着这么担忧,我倒觉得你这一招用得甚妙,让她吃一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还顺便为我铺了路,现在想想,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
“铺路?”简之一愣,随即一懔,“小主您要对付婉妃?”
灵歌扫了他一眼,垂眸笑了笑,转身看向外头的天空,“我爹曾跟我说过,为人处世之道,一向讲求礼尚往来,她让我失去了那么多,难道我就不该回敬她点什么吗?”
“再说——”侧头看向简之,“估计你也不想看着她继续觊觎太子的宝座吧?”
简之一怔,慢慢垂下了眸,没再言语。须臾,小顺子急惶惶地跑了进来,“主子,皇上往这边儿来了!”
简之闻言,当即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告辞离去,灵歌稳了稳心神,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吩咐云兰上了茶,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主子,皇上来了,怎么不去迎驾呀?”云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灵歌笑了一下,“急什么?他不是还没进轩内么?这条路既通往咱们这儿,又通向丽嫔那里,你知道他到底是来找谁的?咱们这么急匆匆的迎出去,不是明摆着告诉他,咱们门口放着眼线呢吗?”
更何况,她也根本就不想去迎他!不过这句话,灵歌识相地没说。
皇帝一行人匆匆走近,到得逸和轩外时,皇帝的脚步明显缓了下来,抿唇瞅着轩门,似在踟蹰,但思忖再三,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飞燕。
灵歌坐在厅内,看着那明黄一色离去,心下陡然轻松下来的同时,却不免又是一忧,如若皇帝没有迟疑,而是径自走过,那她还不会多想什么,可如今……
“皇上为什么没进来?奴婢瞧着他似乎在门外站住了呀!”云兰十分不解。
灵歌也不知道答案,只能深吐一口气,站起身笑了笑,“可能是飞燕的花,比咱们这儿的香吧?”说完,就伸着懒腰径自往楼上走去。
其实反过来想,既然皇帝迟疑了,那就表明他心里还有她,只是不知在纠结什么而已,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回到软榻上躺下,却又睡不着,灵歌闭上眼,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榻沿儿,心下不由开始盘算起如何给婉妃下套儿的事。
云兰站在一旁,见灵歌压根儿就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也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拿出之前绣了一半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见二人浅浅的呼吸声,灵歌惬意地沉浸在这静谧祥和的气氛中,正欲放松下来,好好睡上一觉,却又忽然听见云兰惊喘了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灵歌立即睁开眼,却不由也僵住了——
岳沨不知何时站在了窗边,雪白的绣袍,绛红的外衫,发上原本的那顶白玉冠已被一顶金冠取代,却仍是非一般的夺目。
“你……”乍见之下,灵歌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物是人非事事休,还能说些什么呢?
云兰站起身,看了岳沨一眼,转身退到了楼下。
灵歌坐了起来,勉强一笑,伸手指了指桌旁的座位,“王爷请坐吧,其实逸和轩一向是敞开大门欢迎大家来串门子的,以后王爷想来,大可以走门。”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犹如一记重拳,捣在了灵歌心上。灵歌的脸色微微变了,却仍咬牙让自己保持平静,“哦……是吗?”
“我答应过落月,不会再见你。”他看着她,目光是那样深,似是想将她印在眸子里一样。
“那你为何还来?”灵歌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缓缓垂下了去。
“来告别。”也来看你最后一眼。
“告别?”灵歌不懂。
岳沨点了下头,“刚才我已经向皇上请旨,调回封地,后日就启程了。”
“封地……”他要……走了?
“是。”岳沨转过眸,看向窗外,眸中似有水雾一闪而过,“我真的离开封地太久了,如今也成亲了,是该回去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哦……”灵歌低下头,紧紧握起拳,任由指甲陷入掌心,力持平静地微笑,再微笑,然后抬起头,“那地方……美吗?”
岳沨回望她,点了点头,“嗯,就在阴山的脚下,那里四季如春,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遍地的野花,很美。”
“草原呀……”
灵歌轻喃着,目光移向远方,逐渐变得悠长,似乎那广阔无垠、无忧无虑的绿色已经出现在眼前,她看见自己骑在马上恣意欢笑,笑声是那么清晰,清晰的几乎令人嫉妒。
然而下一秒,马背上的人却已换成了落月。
灵歌一怔,这才缓缓垂下眸,无声笑了一下,“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没能跟你说一声恭喜,不知现在补上,是否还来得及,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岳沨僵了僵,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她,顿了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