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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放下电话,柳文翰不自觉的心里抽紧,不会这么巧合吧?前几天还嘱咐冯潮生几人要注意安全,现在就有事情了?
不会,不会的,老冯一辈子生长在巢湖边,喝着巢湖水长大,这一望无际的湖泊就象他的母亲一样养育了他,哪有母亲将自己儿子害死的道理。再说,即使出现一点险情,凭他的水性应该不是问题。
柳文翰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直到杜刚叫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柳书记,柳书记,现在我们到哪里?”
“哦,现在去许岗乡,我过去看看”,柳文翰回过神之后,又伸头对着车下的几人道:“小吕,你们几个快上车,大家挤一挤,到后面安置点休息待命”。
深夜的车速开不起来,等车子到达许岗乡安置点的时候,天已经朦胧的有一些亮了。天在要亮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正是人睡眠最沉的时刻,安置点静悄悄的,不少房间的灯光却都亮着。这是防汛指挥部统一要求,怕晚上有突发事情发生,要求大家开灯睡觉。
安置点的值班室里有两个人无聊的在看小说,看见柳文翰进来,立即起身招呼“柳书记来啦”。
“嘘”柳文翰食指比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惊扰了大家休息。几人刚坐下,柳文翰就问道:“现在怎么样,人员全部回来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黯然道:“柳书记,大部分人都回来了,就冯乡长带着小夏还没有回来”。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派出去的人回来怎么说?”柳文翰一脸焦急的问道。
“派出去找冯乡长他们的第一批人已经回来了,没有找到,现在第二批人又已经去了。可是柳书记,那边的房子都已经冲垮了,水域大不说,夜深天黑的极为难找”。
柳文翰心慢慢沉到谷底,默默的拿出香烟,自己抽出一颗,将整包的香烟往这两人手上一塞,示意他们自己拿,也没管他们,低头在那里一个人闷抽烟。
两人狐疑的彼此看了看,还是静立在一侧的杜刚知道柳文翰的习惯。蹑手蹑脚的轻声走到两人旁边,向这两个工作人员焦急的做着鬼脸,手在半空中轻轻挥动了几次,示意两人到旁边去,不要打扰书记。
柳文翰一直坐在那里等候,什么时候他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音将他惊醒,他才看见霍世荣,夏传田带着区里的几个人在他身边。
霍世荣见他被吵醒,笑着道:“文翰书记,辛苦了,还是被我们将你给吵醒”。
柳文翰猛然站立起来,却因为整夜都蜷缩着腿,站起身时差点一个趔趄歪倒。自己迅速站好,摆手阻止了准备搀扶他的工作人员,一边揉着腿急声道“老冯他们找到了吗?”
刚才还面对他微笑的霍世荣,脸上的笑容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的轻微摇了摇头。
柳文翰看看天已经亮了,吩咐旁边的工作人员道:“准备好物品,派两个人水性好的跟我一起去找”。
霍世荣等人慌忙阻止,开玩笑,现在冯乡长两人还下落不明,你个区委副书记要万一再出点事情,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柳文翰没有和众人拉扯,静静的看着霍世荣,恳切的道:“霍书记,我是这次的防汛指挥长,老冯他们等于是我带的兵,他们要真出了事情,他这心里一辈子都会不安。我带的兵,我自己就要对他们负责,我要没去找他们这一趟,以后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旁边众人给他讲的眼眶都湿润了,在场的还有几个负责安置的女同志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霍世荣犹豫半晌,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一是不要往前方水域太深入了,二是情况假如危急要赶快的撤回来,我们区里在这场水灾中经受不了损失太多的干部,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
两人手掌紧紧相握,用力抖动了几次。霍世荣安排四个水性好的年青人跟随他,临出发时还再三叮嘱那几个人一定要保护好柳书记的安全。只要感觉情况不对,不要理睬柳书记,绑都要给我把他人绑回来。
柳文翰几人坐着部队官兵携带的冲锋舟在那片水域绕了很久,前几天来的那栋房子已经找不到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不时的看见被水淹没的树梢。
冲锋舟开进內圩才见到很多树木半截的泡在水里,很多的蛇在他们身边游过,这时候的蛇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自顾的找着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拼命的游过去。
柳文翰想将冲锋舟开进树林,可被众人阻止,说是现在里面情况很复杂,小船进去极大可能被挂住,到时候就要陷在里面。
柳文翰没办法,只能让冲锋舟一圈圈的绕着树林打转。冲锋舟身后拖起一条银带似的浪花周而复始的翻滚着圈起又重合。
四十八 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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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过去,据小夏死里逃生回来之后说,大水上来两人就被冲散开,他是用皮带将自己绑在树上,熬了四天才被后来赶去的官兵发现给救出来。
冯潮生一直活不见人,被暂定为失踪人员。其实那么多天过去之后,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失踪人员的含义。霍世荣带领区委区政府领导分批去冯潮生的家里进行了慰问。
冯潮生的老婆王兰英是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常年的农活让她四十多岁就显得一丝衰老。相貌到还不错,眉目中能看的出年轻时候也是个清秀女子。
老冯当时在农村结婚早,家里有个女儿冯青梅已经在上高一,年龄已经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长的和他妈妈酷似,小小年纪到是出落的青葱水嫩。
从家里摆设上明显看得出家庭负担有点重,除了堂屋摆放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屋角那老式的双筒手动洗衣机却像摆设,主人都没有舍得用,其他再没见到别的家用电器。
原本和合满满的一家现在已经哭成一团。霍世荣将区里带来的慰问金,救济款和组织区里所属干部职工的捐款塞到王兰英手里的时候,她刚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就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乡里,村里的几个女干部在一旁陪她抹着眼泪安慰着,霍世荣他们看看这个情况也说不下去话,只好叹口气转身带领大伙离开。
柳文翰在区里组织的捐款中只是按照统一的标准给了三十块钱,背后又单独让杜刚开车带着罗倩倩一起去了冯潮生家里一趟。
当把两千块钱递给王兰英的时候,她死活不要,最后柳文翰急的没办法,拿孩子说事,让这孩子管自己叫叔叔,王兰英最后才勉强同意收下钱,转身却让冯青梅给他磕头,急的柳文翰一头汗,他和罗倩倩两人都没拉住王兰英的执拗,最后还是遂了王兰英让冯青梅鞠躬行了礼才作罢。
望着面前已经是窈窕清秀的冯青梅,柳文翰心里酸酸的尽是自责,罗倩倩却已经一旁哭成了个泪人。
若是自己考虑的再周详点,这个家庭现在应该还象以前那般欢声笑语吧。冯青梅这女孩懂事的在一旁默默安慰妈妈。黑漆灵动的眼珠却似好奇羡慕的偷偷打量柳文翰和罗倩倩。
柳文翰自怨自艾的脑海里思绪复杂的看着这孤儿寡母。从许岗乡那里侧面打听到,老冯原先在乡里为人做事有些刚直,抵制一些事情的时候很是得罪到一帮人,乡里好事的人称他为‘冯包公’,就怕他这一离开,会给这留下的母女两造成伤害。
况且青梅这女孩已经上高一,过几年面对的是高考升学,在这样的环境里,到时可能会受到影响。老冯虽说是组织安排防汛出的事情,但毕竟是跟着自己这个指挥长后面做事,自己于情于理也要帮助这留下的孤儿寡母,一是要对得起老冯,二也不能让跟随自己的众人寒了心不是。
有心想将母女两接到市里居住,人言可畏不说,自己也觉得别扭,自己住的那个地方要是安上这母女,看上去象什么话?再说人家母女愿不愿意还不知道。
安排其他地方?自己还一时真想不到合适的地点,考虑良久,暂时只能作罢,等以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再说吧。
临走的时候,趁着罗倩倩和王兰英手拉手叙话时,柳文翰将一张写满自己联系方式的纸张悄悄交给了冯青梅,并一再嘱咐她收藏好,要是家里碰上事情尽快给自己打电话。
看见冯青梅精灵般颖悟的点头将纸条收好,柳文翰欣慰的揉揉对方的脑袋瓜子,浑没注意女孩青涩秀气的面庞上那一抹羞红。
没给王兰英的原因是看出这女人有些执拗的个性,人穷却是挺有骨气的那一类坚强女人,怕她遇见困难就是自己咬牙坚持,也不会知会自己一声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洪水在逐渐稳定基础上已经慢慢退却。柳文翰依然天天忙的昏天暗地,水患前沿的灾区和各个安置点随时可见他的身影。
吃饭时候也经常是杜刚用饭盒盛来,端着饭盒经常追着他跑。有时看见他的人了,杜刚转身急忙去给他端饭,可回到原地时,他却一转眼又能跑到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原先标准的小白脸逐渐变得有些蜡黄,面颊也清瘦一圈,罗倩倩这段时间也是偶尔才能遇见他,见到他一次眼眶就湿湿的泛红。柳文翰只是朝她微微笑笑,趁人不注意之时轻拍她的肩膀,转身又投入到救灾大军的洪流中。
区,乡,村几级的工作人员一开始还纷纷来劝他休息,要注意身体之类的。看他眼珠通红泛着血丝盯住自己时,众人都害怕的不敢言语。到最后还是霍世荣亲自赶来,绑架似的硬是拖着他回家休息,才算制止了他这种近似自虐的工作方式。
夜幕降临,卧室里的闷热被空调凉风逐渐吹散,柳文翰用热水冲过澡,烦躁的坐在床上拿着电视机遥控器不停的捏换着转换频道。
罗倩倩穿一件蓝色的碎花小裙,默默的依偎在他身边。知道他近期心情不好,早想来陪他散散心舒缓一下他心中的郁闷,可他却像着了魔似的玩命工作,有时一连好多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碎花小裙柔软的面料贴在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