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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和奥贝雷恩是完全成长起来的天才,对局势有着非常清晰的判断,早已知道站在对面的人拥有着他们难以抗衡的力量。至于赤身裸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在真正强大的能力者的感知下,衣服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轻烟散去后,小教堂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奥贝雷恩讶然看着对面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当然认识苏,因为苏的外表没有丝毫变化,而苏身后的人就更加熟悉了。奥贝雷恩可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姐姐。让奥贝雷恩惊讶的是苏的能力。
最初相遇时,苏还是需要依靠环境和诡计才能与他抗衡的人,当加入暗黑龙骑后,苏的力量就和奥贝雷恩逐渐拉开。然而,在战争初期毅然决定站在议长对立面后,奥贝雷恩也解开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枷锁,并且在一系列的战斗越行越远,于生与死之间飞速成长着。时至今时今日,他也已是拥有十阶能力的超级强者。如此成长速度,在血腥议会中不说独一无二,亦是罕见之极。可是再次相遇,奥贝雷恩却发现自己依然看不透苏,而且他从苏身上嗅到了浓浓的死亡味道!只有在最危险的战斗前,他才会嗅到这种味道!
奥贝雷恩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苏,不肯放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节。如果刚才的能量漩涡的产生和消失都是出自苏之手的话,那么事情就大了。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奥贝雷恩不要说知道,就是想象都想象不出。虽然事出突然,可是苏能够接近到几米内而不被发觉,并且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与艾琳娜的联手攻击,这说明什么?这只能意味着,苏如果想要杀掉他们,会是非常轻松容易。
奥贝雷恩忽然洋溢起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说:“苏,没想到是你,好久不见了!不过以这种方式见面,倒真的是很让人意外。”
苏微笑着说:“这种见面方式不是很好吗?”
好在哪里,奥贝雷恩可真的没有看出来。在他的眼中,苏原本极为漂亮的脸忽然显得非常刺眼,特别是苏的微笑,让他感觉到极不舒服,几乎无法忍受。这种感觉很不正常,在产生的第一刻已让奥贝雷恩为之警觉,他立刻皱着眉,开始仔细寻找不舒服感觉的源头。立刻奥贝雷恩就找到了原因,那就是苏的微笑,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一分一毫都没变过。从前至后,就象一张翻印的照片摆在那里。苏微笑着,然后说话,话说完再继续微笑,于是奥贝雷恩就看到了一张完全一样的脸。敏锐的感知告诉奥贝雷恩,如果把苏的脸给数据化,那么前后两幅微笑不论是哪种数量级的分辨率,百万,千万,还是几十上百亿,都不会有分毫不同。
这绝对超出了人类与自然的极限,颠覆了常识。正因为这种极端违反自然现象的存在,才让奥贝雷恩感觉到苏的微笑无比刺眼。发现了原因,奥贝雷恩当然也就明白了苏这样微笑的原因,苏是在以非常隐晦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的实力,通俗点说,这是示威。示威非常有效,奥贝雷恩完全无法压制胸口的烦闷,可是眼睛却无法从苏的微笑上移开。
“你就是苏?”艾琳娜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小教堂中的寂静,也让奥贝雷恩得以从苏的微笑陷阱中脱身。只是短短时刻,冷汗就浸透了奥贝雷恩的全身。让他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一举解救了奥贝雷恩的困境,倒是让苏略感意外,这可是没有预期到的情况。苏认真地看了一眼艾琳娜,视线又回到了奥贝雷恩身上。这点小小的意外,对苏来说属于可以忽略的部分。
尽管虚弱,奥贝雷恩仍然笑了笑,说:“你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声晚安吧?”
苏也笑了笑,这次收敛了无形的杀机,也不再是精准的复刻微笑,而是象一个普通人一样说:“当然不是。我来,是想让帕瑟芬妮回到亚瑟家族,在未来可能的战争中共同作战,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至于这种见面的方式我是希望,你不要再对帕瑟芬妮做点什么,毕竟是有过先例的,不是吗?”
奥贝雷恩知道苏话中所指,不置可否地笑笑,问:“未来可能的战争?”
“是,很有可能会很快。”苏很认真的说。
奥贝雷恩皱眉问:“和谁?”
“不知道。”
卷六最后的贝萨因都章三十二序曲一
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惧。这句话不知是何人所说,却一直流传下来,直至动荡年代,并越来越为众多上位的能力者所认同。对于海伦来说,这句话完全就是真理。
在别人眼中,海伦几乎无所不知,几年前或许是年轻,或许是时局过于平淡,海伦那时仍默默无闻,只是在极少数领域中为极少数人所知晓。只会默默研究的她,更被视为帕瑟芬妮的好友,一个还不错的冷血医生,绝无半点情趣的女人。当时,帕瑟芬妮的光芒几乎照耀着整个龙城,在光芒的中心处,就是不可见的阴影,海伦躲在那团阴影的中央,不可能为人所关注。即使是现今的龙城,除了极少数人,比如说一直在海伦身边的拉菲和科提斯,依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海伦。一个没有能力的女人,在这个时代中就象暴风雨中的一朵小小白花,时刻可能被摧残。
但是在拉菲和科提斯心目中,海伦却是神秘、高大且未知的女人。每当想起她时,就象站在高山之巅,前临云海,后有深渊,那战战兢兢的惶然,是他们所不曾经历过的。只有在血色黄昏中,蜘蛛女皇才会带给他们如此感受。而且,作为整个时代也有数的强大能力者,两个大男人居然会从海伦那里得到安全感!只要看到海伦忙碌的身影,他们就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安心。就连差点想要杀死同伴、强奸海伦的拉菲,现在看到海伦,都难以兴起**。当他几乎在爆发边缘被生生按下后,**就已接近全消。当日事情过后,每每回想,拉菲都会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就是从始至终,自己的一切表现其实都已在海伦的意料之中。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拉菲感觉自已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那是**的,无法掩饰的恐惧。每每想到这里,拉菲就发现,自己面对海伦时竟然连男人正常的勃起都变得十分困难。甚至在观察海伦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又被海伦所预料到了。就是在看海伦胸脯屁股的时候,他也会下意识地想着。这个样子下去,让拉菲如何还能想起**来?
在中央实验室中,海伦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着。在她面前的机台上,摆放着大堆的机械虫残骸,海伦戴着一只特制的显微眼镜,手握着多功能切割分解机械臂,正一点一点地分拆着机械虫,连最小的部分都会分割成数个部分,把里面所有的结构都理得一清二楚,方才罢休。随着一只只机械虫被剖析,在海伦的大脑中一颗科技树正被不断完善、成形。每切割一条机械虫,科技树上就会多增添一片枝叶,变得更加繁茂旺盛。
从这些机械虫身上,海伦已经隐约窥探到了一条全新科技文明的路线。论逆向破解的能力,海伦几无对手。这是让人心跳的成就,机械虫带来的不仅仅是新材料、新动力和新结构,它们更多代表着一种方向,以及机械智能的应用。但是海伦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她更多的是平静,而且还有着些微的恐惧。这棵科技树,不知为什么总会给海伦异常熟悉的感觉,甚至于不依靠机械虫的逆向破解,她觉得自己也能凭空完善出整棵科技树来。这棵科技树其实早就可以被发掘出来,但是海伦在过去许多年中却从未触及过这一领域。眼下回想,竟然象是她在下意识地回避着这一领域!并不是她力所不及,而是在这个领域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个让机械般冰冷的她也想回避的秘密。
再分解了两只机械虫后,海伦颓然放下切割臂,摘下显微眼镜,理了理纷乱的金发。这个时候,海伦才发现身上冷汗早已浸透了衣服,湿湿粘粘的说不出的难受。她大步走向冰箱,从中取出一杯冰水,大口喝下。冰流顺着喉咙滚落,如一条冰线直下腹内,这才让她感觉稍稍舒服了些。
海伦找了把椅子坐下,闭上眼睛,用手不断揉着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她忽然感觉到什么,于是张开眼睛,正看到雪蜷伏在脚前的地上,一堆复眼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你心情不好吗?”雪通过意识传递过来这样的信息。
海伦本想说‘我很好啊!’,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雪真话:“是的,妈妈遇到一件很麻烦的事。很有可能过段时间,妈妈就没办法再照顾你了。”
雪向那些机械虫看了看,似已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深入。它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着海伦,非常认真地问:“妈妈,我的父体是谁?”
海伦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说:“你没有父体”
但是雪没有反应,仍然静静地看着海伦,等待着答案。海伦叹了口气,仍试图作着努力,说:“雪,你是妈妈的基因为主体,再加上一点点外来基因生成的。所以你是我的孩子,但是严格点说,你是根本没父体的”
雪安静地伏着。
海伦和雪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挪开了目光,拉过一面光屏,在上面点了点,然后把光屏放在雪的面前,说:“他就是你的父体。”
光屏上是一幅手绘的黑白素描像,那是一个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的少年,背着比他人还要高的巨大狙击枪,正向远方走去。画面中目力所及,皆是荒野,苍凉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脚下没有路,却依然向远方走去。天是半黑半白,不知是刚刚黎明,还是即将黑夜。但是少年的身后是光,前方则是永夜。
雪认真地看着这幅素描,非常非常的专注。虽然只是一幅手绘作品,不知出自何人手笔,但是画中神韵已在。海伦也和雪着,这一刻不再掩饰,而是神色复杂。
卷六最后的贝萨因都章三十二序曲二
雪出神地看着光屏,虽然只是一幅素描,绘的又只是背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