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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岩把手贴在小隙的脸上。小隙,早点回来陪我练剑。
我会赶回来给你的剑取名字的。
倚岩给了小隙一个微笑。小隙觉得这五年之内,倚岩的微笑都是伤心的诠释。倚岩默默走开。不知为什么,小隙总觉得这一刻很难过。也许将会发生什么事,倚岩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伸手不及,幸好还有因葵在家里陪倚岩。小隙在想明天,出发后的明天,试剑后的明天,他是否真的会如倚岩所说一战成名?小隙脑中仔细地构想那一个个成功的画面,栩栩如生的梦其实只是一份简单的憧憬,简单到那只是一场梦。
风把书着神字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同时又将倚岩的长发吹起。那飘舞的发梢打在脸上,痒痒痛痛,挑拨着倚岩平静的心绪。
人们对不周天神亲自领军去试剑感到很不可思议。而让界尊和天神们更感不惑的是,栾极竟然没有带倚岩去试剑。其中多少有点遗憾,那个剑的天才竟不能去让灵界的剑手们自卑一下。神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试剑中为神界拿了第一的就能当上城主。这次倚岩不去,而是小隙去,换而言之,就是倚岩不做城主让小隙做。想当年竹莫蓝便是仗着试剑大会上技压群雄从而上任仓尘城主的。
栾极来了。白云军的将领们在恭听他临走的叮嘱,不断地点着头。栾极对倚岩视而不见,从倚岩身边走过时面无表情。自上次两人在大厅里吵过,栾极再也不理倚岩了。倚岩也没有向栾极道歉。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发生。今天,界尊和三大天神都没有来饯行,来的只是那些小官员。从白云城到终习关只要顺佳夕河而下到玄水的渡口即可,他们今日便是乘船而去。小隙跟在栾极的身后,一直用眼睛望着倚岩和因葵。倚岩对他笑了笑,区别于昨晚的微笑。因葵却高声与小隙道别。栾极还是没有给倚岩机会。望着渐行渐远的人马,倚岩感觉心比手心那颗痣的隐隐作痛还要痛,只是不敢叫出声来。因葵劝倚岩回家,倚岩却想一人独处一会,于是因葵先回家了。已经没有丝毫的影迹了,那队人马已经远去了,原本热闹的草地只留下风和倚岩。倚岩蹲下来,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心口的重负似乎缓解了一些。原来自己也是这般脆弱,丝毫的打击也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倚岩。是竹莫蓝的声音,倚岩赶忙拭去泪水。他不想在竹莫蓝面前收获那种怜悯的眼光。倚岩站了起来,背对着竹莫蓝。
你在伤心?竹莫蓝试探地问。
没有。倚岩没想到还是让竹莫蓝看出来了。
我想只要你专心,你就能练就剑由心生的,那并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可是你有太多的说教。不要认为自己是天神便了不起,见到铨季我同样可以不理他。
说完,倚岩迅速地转身离开,他不想让竹莫蓝看见那双红红的眼睛和对命运无奈的哭泣。倚岩离开的样子很高傲,扔给竹莫蓝满地的尴尬。倚岩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对竹莫蓝了,可是竹莫蓝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在他眼里,倚岩只是一个孩子。但他们的年龄准确度却似乎形成不了父子的跨度。
《天放》15
小隙和倚岩一样,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来到佳夕河边看那河水奔走的身影,这是倚岩教他的。小隙一直都很在乎倚岩。倚岩快乐的时候,他也会高兴;倚岩悲伤的时候,小隙也打不起精神来。不知为什么,小隙感觉这次到终习关试剑对不住倚岩,一切应该是倚岩的。只有倚岩的剑才有那种霸气,那种可以傲视群雄的霸气,尽管他并不会剑由心生。摇晃的船让他睡得很不安稳。小隙日间打量了神界派出的那些剑手,他们似乎都无法与自己相抗衡。也许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军旅生涯了。记得和倚岩第一次进入爷爷的军队时,自己就被誉为是爷爷的接班人。倚岩他只是一个难得的将才,而小隙却是难得的帅才。小隙本名叫奕隙,倚岩见他第一面时就叫他小隙,他很喜欢倚岩这么叫他,小隙,小隙。慢慢地因葵也这么叫他,最后竟连爷爷也这么叫他了。
小隙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眺望自己的梦。
看什么呢?栾极走过来。
爷爷!我在看终习关是不是快到了。
马上就要到玄水了,很快就会到终习关的。是不是你的水野忍不住要一展身手了?
小隙笑了。爷爷,为什么不让倚岩来呢?
栾极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不知道,爷爷有爷爷的打算。倚岩他是不是很伤心?
嗯,我也是。我总觉得自己抢了倚岩的城主,抢了倚岩的一切。
傻孩子,倚岩哪那么小气?!栾极拍着小隙的头。看,那就是玄水,会变色的河。
波澜壮阔,玄水的每一朵浪花都比佳夕河神气。小隙想要是倚岩看到玄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站在破浪前行的船上,小隙感觉终习关越来越近。成功,梦想越来越近了,快乐,此刻的小隙只有快乐。
不久,神界的剑队便到达了终习关。似乎灵界不大关心试剑一事。不过也难怪,历次试剑大会都以灵界的失败而告终。输得多了,信心也就没有了。这个失去信心的王国注定要成为神界的附庸。其实,早在此之前灵界就成了神界的附庸。灵界是神界施舍出来的,至少神界的人都这么认为。而神界如此亲近灵界无非是为了共同压制魔界,还有就是涩天球,一个据说可以预示未来的球。关于涩天球,世上有太多的说法。关于它的由来,有人说是脱尘国王奖赏给平定叛乱的灵区尊者涩天的,有人说是涩天死后变成的,更有人说是剑魔变成的。而关于它的所在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由灵界界尊当皓掌管;有人说由四大天灵及向平、文殊、普贤和青藤轮流执掌;也有人说早已失传;更有人说是暮雪山上一个老人在守护。
《天放》16
试剑会在栾极到达后不久便开始了。试剑会照例比上一次冷淡了许多,照例灵界首席天灵及向平前来观赛,照例神界从开始赢到结尾,小隙赢了在场的所有剑手。水野不负重望,傲视着所有来战的对手。要是小隙赢了终场,被封为城主的话,那么小隙三代都成了城主了。然而,灵界不愿意这样似的,临近结束还有一个少年向小隙挑战。台下的人对台上的人并不叫好,他们也许希望这种凌辱尽快结束。
小隙高高跃起,而后向那人俯冲而去,盛气凌人。
那少年似乎已没有招架的余地了,小隙的剑马上就要刺到他了。但他从容地剑由心生,一柄漆黑的剑,那种令人窒息的黑。他将自己的剑往上拨了几下,美轮美奂。
啊?!第一次,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神界居然败给了灵界。
小隙在空中惨叫一声,那少年划破他的脸。而后,小隙摔了下来,趴在地上的他抱歉地看着栾极,望着栾极那张铁青的脸。
好!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似乎持续了几百年的沉默,接着便是呐喊的声音。少年那张冷酷的脸上汇集了视之为英雄的目光,及向平此时此刻也对试剑会感兴趣起来。小隙伤心地爬起来。低着头,他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看自己。梦从在空中叫疼的那一刻开始破裂,慢慢瓦碎成漫天飞舞的小碎片,飘荡在他面前,嘲笑、讽刺。小隙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能感觉到的,只是心在破碎的声音,那条裂缝一点一点爬过心的每一处。
那少年丝毫没有得意,只是缓缓转过身来,对栾极说,栾极天神,不知能否赐教。那少年好大的口气!向天神挑战。栾极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他也不敢相信这一事实。极力地稳定下来之后,栾极在权衡两种选择。战,堂堂天神与一无名晚辈比试,胜有何荣!不战,神界的威严便毁在自己手上,铨季惩罚自己也便有了口实,不仅如此,自己也将名誉扫地。在三界中,不应战即为懦夫。
不知这位少侠尊名?
小可泛泛之辈,名字不配让老天神您知晓。晚辈还请老天神切莫推辞,以免遭天下人耻笑。那少年咄咄逼人。
刚刚只是轻描淡写地划了划,小隙便败阵下来。他何止是泛泛之辈!
栾极猛地双手张开,倏忽千万支剑一齐射向那少年,那少年一一闪过。好身手!那千万支剑又汇成一支剑,然后飞到栾极手中。好漂亮的剑,好漂亮的剑法。两人隔空用剑在比试。这样的比试连见多识广的及向平都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已。小隙也在期望爷爷能替自己挽回些脸面。攻击的每一招都是那么天衣无缝,但防守的每一招都能逢凶化吉。那两把剑在空中比拼了几十个回合。
咔!
一把剑跌了下来,是栾极的。栾极输了?!那声音回荡了好久,如死去百年的灵魂的呻吟,在乏味的空气中悠悠传来,的确有几百年了。
沉默。血滴的声音有节奏地触探着这种沉默。人们尚未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那少年就凌空而去。只留下四个字:败军之将。
栾极在留下来的一片寂静之中绝望。
漫天的飞雪,点缀一个洁白的梦,天下茫茫,而今何处能容我!漫天的飞雪,冰冻起孱弱的步伐。
败军之将!
试剑时那少年一直在用内力告诉老夫:《神衣飘》之要诀在于飘逸。老天神式式逼真,实则一无是处。不是用功不行,而是资质甚差……
一个如此年轻的剑客居然比老夫还了解《神衣飘》,那少年究竟是谁?不是神界的人又怎么会《神衣飘》?
败军之将!
所有的荣誉在失败面前都鸦雀无声。
败军之将!
……
《天放》17
爷爷,您找我。小隙站在栾极的房外。
进来吧。小隙,这次我输了,便输了我以前赢得的所有,铨季决不可能放过我的。
可是我问了及向平,他说那个人的确不是灵界的剑手。
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灵界参加这并不重要的试剑会吗?
小隙摇了摇头。
为了倚岩,我要来灵界找涩天球问一问有关倚岩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