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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立即委屈的停住了,消沉凄惨的嗫喏道:“是你让我说的……”
云初末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太阳穴:“蕙质兰心是用来形容我的么,嗯?”
云皎稍愣了片刻,很有自知之明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的眸子望着他:“云初末,我再也不会说话了。”
云初末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阴柔精致的面容里,掩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和**溺,他静默了片刻,突然转身向云皎接近,咋唬道:“你每次都这样说!”
“啊——”云皎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再抬头时,始作俑者已经站起身,望着她狼狈的样子笑得满面春风,肩膀一抖一抖的,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云皎气得直想打滚,手脚拍打着冰面,愤怒的吼道:“云初末!”
云初末立即收敛了笑,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表情里带着些许严肃:“我在呢,云皎。”
“你你你……”云皎更是气得头晕,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云初末微微挑眉,居高临下的藐视她:“你忘了,你方才还夸我**倜傥,文采飞扬呢!”
云皎只觉得一阵心塞,一股眩晕感在脑袋里转了几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儿,大大的哼了一声,愤怒的扭过头,懊恼饮恨的坐在冰面上,双膝并拢,脑袋搁在手臂间,撅着嘴闷闷的不说话。
云初末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眼,见着云皎生气愤怒的模样,阴柔精致的眉眼中氤氲着**溺的神色,他微微抿着唇,放轻了声音:“好了,不要闹了,赶快起来。”
云皎一动不动,也不愿意理他,听到云初末的话,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立即扭过头,给他留了一个坚强不屈的背影。
云初末站在她的身边,语气有些威严:“云皎,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么?”
云皎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就绕到了云皎的身后,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在冰面上拖啊拖的走了老远。
“呀呀呀……”云皎手忙脚乱的稳着身形,愤怒的喊道:“云初末,你这个混蛋!”
云初末的脚步顿住了,偏过头冷冷的注视着她,面无表情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云皎立即停了下来,小身板凄惨无比的缩了缩,委屈至极的扁了扁嘴:“云皎,你真是一个混蛋……”
云初末立即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松开了拎着她的手,斜眼打量着她:“我数到三,再不站起来……”
还没有说完,云皎就生龙活虎的站起来了,还屁颠屁颠的凑到他的跟前:“云初末,你的午膳想吃些什么?我觉得这种时候炖人参鸡汤最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云初末扯了扯唇角,语气定定的:“云皎,你每天除了吃,难道就想不到别的事情可做了?”
云皎一呆,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嫌弃了,可是在过去那么多年,云初末只教过她术法和武功,琴棋书画什么的完全不沾边,刺绣什么的更是想都不用想,总不能让她闲下来的时候就打拳吧?
她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抵着唇瓣,可怜巴巴的瞄了云初末一眼,试探的道:“我……我还会给花浇水……”
云初末看了看满院衰柳枯杨的情景,默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摸了摸云皎的头:“你还是回去做饭吧。”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留下云皎饱受打击的垂下了头,心情凄凄惨惨戚戚,然而正在凄惨之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事,连忙跟上云初末的脚步:“云初末云初末……”
由于冰面太滑,她一下子滑出了老远,幸好云初末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另一只手立即扬起,眼见就要敲上她的头,云皎激灵了一下,立即挡住了自己的脸,一副生怕挨打的模样:“云初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沈阙现在怎么样了?”
云初末无可奈何的看她,把手放下来,面无表情的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个啊……”云皎犹豫了一下,表情里有些迷茫:“我实在想不通,沈阙怎么会杀掉绯悠闲呢?”
一开始她以为是绯悠闲在宴会上得罪了楚太子,沈阙为了与楚太子结盟,向他表示自己的诚意,所以才狠心出卖了绯悠闲的。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似乎不是,沈阙先前对待绯悠闲并没有那么绝情,而且即使要出卖她,也不会拖延到那个时候。
云初末负起了手,语气淡淡的:“到底是为什么,很难想么?”
云皎惊奇的望着他:“你知道?”
云初末并不着急着回答,他拉着云皎走到岸边,在平地上站稳了脚步,才不紧不慢的道:“沈阙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所以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绯悠闲当日冲动挟持了太子,后来更是被人看到她盗走公子湛的尸体,你说沈阙会怎么想?”
云皎沉思了片刻,看向云初末:“你是说……沈阙怀疑绯悠闲是公子湛派来的细作?”
云初末默默颔首,又漫步经心的道:“这件事已经结束,答应给绯悠闲的条件,我们也已经做到,他怎么想,与我们并没有关系。”
他正说着,就见云皎不动声色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真挚无辜的表情望着他,云初末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对上云皎的目光,微微蹙起了眉,语气不太好:“你干嘛?莫不是又要多管闲事吧?”
云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的嗫喏道:“云初末,真的就这一次……”
☆、江山日暮远(九)
沈阙与楚太子联盟,不过是为了夺取齐国的君主之位,可惜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怎奈上天不给机会,让他的心血全都付诸流水。更新最快最稳定
楚国遭逢旱灾,各地都在闹灾荒,楚太子本就不得人心,刚刚继位不思赈灾救民,反而肆意妄为,大开杀戒,甚至将自己的亲弟弟迫害致死,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沈阙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企图联合楚国发动兵变之时,楚国居然发生了内乱。
一股反抗楚国暴政的势力在偏远的山村滋生暗长,趁楚太子决定出兵援助沈阙,国内时局动荡之时,反军振臂一呼,立即引起了八方的响应,原本不到数百人的叛军,竟在短短十几天内发展到数万,楚太子焦头烂额,大军与反贼纠缠斡旋根本脱身不得,更不可能赶赴前线支援沈阙。
失去了楚太子支持的沈阙,很快就被齐王镇压下来,以谋逆罪行被打入天牢之中,从起初发动兵变,到最后兵败被俘,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再次进入幻梦长空之境,沈阙已在天牢中被关押了数天,齐国的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是坚持沈阙身犯谋逆之罪,罪大恶极,理应按照律法处以斩刑,二是认为沈阙虽然触犯了律法,但念起早些年对朝廷和百姓的功绩,功过相抵,可以免他一死。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齐王虽然痛心沈阙谋乱一事,到底还是不忍心杀他的,要知道在八个皇子之中,唯独沈阙是最优秀绝艳的,朝臣们嗅闻到国君的这一想法,也都纷纷放松了弹劾的力度,于是沈阙的命算是暂时保下来了,该怎么处置他,却成了一个令司寇官头疼的问题,在没有拟定出合适的罪罚之前,沈阙仍是被关押在天牢中。
云皎和云初末隐了身形,悄悄潜入齐国的天牢,望着阴森恐怖的刑具,以及看守严密的兵将,云皎不由抖了一抖:“云初末,好多人把守,这可怎么办?”
云初末面无表情的走到前面,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慵懒傲慢十足,他随手一挥,一道灵力划过阴暗的天牢,只听得此起彼伏的闷哼声,看守天牢的兵将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底。
云皎张大了嘴巴,心里一阵恶寒,她极力压低声音:“你你你……你怎么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云初末斜眼看她,语气还是很不好:“不然怎么办?你哼一首曲子把他们弄睡着?”
某人这样恶劣,云皎只气得跺脚,愤愤道:“算了,不管他们,先去找到沈阙要紧。”
幸亏沈阙身份尊贵,就连坐牢都比别人享受优待,而且齐王生怕沈阙的那些政敌们会暗中对他下手,所以方圆十几个牢房内都没有一个囚犯,云初末和云皎很快找到了沈阙,望着阴暗中的那道人影,云皎有些说不出话来。
犹记得两个多月前,那个衣冠楚楚、眉目英武的翌王殿下,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宿敌楚国,是何等的威风八面?而现在,昔日华贵尊崇的王室之子,已然沦为阶下之囚,他盘腿端坐在硬榻上,手脚都拷着铁链,微微合着双目,墨发散乱的垂在肩上,白皙的面容有些肮脏和血污,却依旧掩不住他**绝艳的好模样。更新最快最稳定
云皎向前走了一步,试探的唤道:“沈阙……”
一直静默的沈阙抬起头来,看着牢门外的两个人,眸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沉寂下来,冰凉缓慢的笑了:“你们是来为那女人报仇的么?”
云初末懒洋洋的背过了身子,云皎手里攥着一支发钗,她望着沈阙,语气很是平静:“不是,我们是来解开你与绯悠闲之间的误会的。”
她顿了顿,又轻轻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她是公子湛派来的细作,可是绯悠闲她怎么可能是公子湛的人呢?她由始至终在乎着的,唯独一个你而已。”
沈阙恍惚间有些愣神,片刻之后,低沉的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那女人已经死了,现在知道是误会又如何?死都死了,即使再怎么后悔,也不可能再活过来,是她先利用了我,我并没有错,欠她的一条命,随时赔给她就是了。”
见沈阙丝毫不为所动,云皎有些生气,连语气也强硬了不少:“事到如今,你为何还看不清她的心?她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公子湛已经死了,她何苦还要跑到王宫送死?”
沈阙一阵静默,似乎被云皎的话所触动,闷声不吭的沉思着,云皎意识到自己先前说的话有些重,又放轻了语气,缓缓说道:“她之所以会挟持太子,是因为珍惜爱重你的性命,容不得你受到半点伤害,她会盗取公子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