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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娆望着他微微笑了,缓声答道:“女儿也不知,那些秘籍刻在顶层的石壁上,晦涩难懂,实在令人看不明白。”
卓鼎天眸中的贪婪更胜,他咽了咽口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狂喜:“既然你看不懂,为父便帮你看看,兴许能看出些什么。”
卓玉娆顺从的点头,站起身来道:“女儿这就带爹爹去。”
此时已近夜晚,整座江月楼都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卓鼎天行走在其中,不由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山庄里,似乎太安静了一些。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石塔的顶层,昏暗的塔内燃着灯火,像是跳动在幽冥之畔的鬼灵,卓鼎天迫不及待的抢先一步走进了塔内,狰狞的面容里尽是贪婪,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看岩壁,然而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到卓玉娆所说的武功秘籍。
他疑惑的看向卓玉娆,问道:“玉娆,这……秘籍呢?”
卓玉娆的身姿站立在入口,在月光下更显得清冷绝然,她缓缓问道:“爹爹,玉娆一直想问您一句话,您可曾……真正拿玉娆当过女儿?”
卓鼎天显然不耐烦,但是为了武功秘籍,又不得不与卓玉娆周旋,他故作温和的笑着,俨然一个慈父般:“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现在做得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冰冷的月光下,卓玉娆凄然的笑了,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女儿明白了。”
见卓玉娆被自己糊弄过去,卓鼎天也跟了笑了,他向卓玉娆走了几句,带着几分诱哄:“乖,乖女儿,你知道就好了,来,快告诉爹爹,秘籍在哪里?”
卓玉娆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爹爹,清丽的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她的声音温凉幽静,恍若来自地狱一般:“江月楼的武功秘籍已被我烧了,爹爹……你永远都得不到了……”
卓鼎天闻言一愣,皱眉:“烧了?”
他慈祥温和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身形一闪,顷刻来到卓玉娆的面前,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阴毒的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泪水从脸庞缓缓划下,卓玉娆目光清浅的望着自己的爹爹,由于脖子被掐住,所以呼吸不畅,说话也断断续续:“……爹爹……不是……说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么……”
卓鼎天的脸上满是扭曲,因为缺了一只眼睛,所以更是显得狰狞:“为了你?哈哈哈,我卓鼎天这一世只要权压四海,哪管以后洪水滔天?”
他死死掐着卓玉娆的脖子,眼珠里满布血丝,阴狠道:“看在你我父女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乖女儿,快告诉爹爹,秘籍在哪里,江月楼的神功秘籍在哪里啊?”
卓玉娆的脸色通红,她艰难的咳了咳,几乎喘不上气来,清丽的眉目中尽染悲凉:“……爹爹,你不要……怪女儿了……”
卓鼎天一愣,下意识的问:“你说什么?”
看着卓玉娆清凉绝望的笑容,卓鼎天脸上终于流露出惧色,他侧过头惊慌失措的思考着到底哪里不对,然而下一刻,腹中突然猛烈的绞痛起来。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同时松开了卓玉娆,颤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面目狰狞的死死盯着卓玉娆:“你……你竟敢……”
江月楼的火,顷刻升了起来,大火象是一条巨龙般迅速蔓延上整座山庄,与此同时,杀戮的嘶喊声顿时响彻云霄,从江月楼的每个房间内,都冲出严阵以待的守卫之人,此时无论侍女还是家奴,就连年过半百、打扫庭院的老奴都拿着兵器,和左岳盟的弟子拼杀起来。
卓玉娆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她站立在江月楼的顶层,语气清淡而缓慢:“这是您曾经交给我的孔雀翎,现在……我把它还给你。爹爹,你明白了么?这样的江月楼,是不容任何人玷污的……”
她的眼帘低垂,恍惚想起了几天前的情景,那时她将山庄内的钱财散尽,留下的那些准备给江月楼的侍女奴仆们,让他们带着银两各自回乡避难,却没想到,整整六百三十二袋银子,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拿走。
这些人大都是因为灾荒战乱家破人亡,流落到江东投靠江月楼,他们在这个世上已无亲人,是江月楼给了他们一处安身之所,给他们住宿银两和安宁的生活,因此,对于他们而言,江月楼不仅仅是一个山庄,一个江湖组织,更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家。
平常的时候,这些人和普通的侍女家奴没有区别,但是当江月楼受到外敌攻击,他们便是守卫江月楼最坚实可靠的铁壁,如此的忠心耿耿,如此的碧血铮铮,可惜身为楼主的霍斩言,却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追随着他的人还是会坚守在江月楼里,不让外敌侵犯这里一丝一毫;
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江月楼却还矗立在这里,一如历代楼主傲骨铮铮的灵魂和身躯,永远不倒;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苦苦守护着这座空楼已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人的**永无止境,杀戮也永无止境,即使暂时击退了这个,还是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
那么,她已无力守护的东西,便让它彻底的毁灭吧。
属于他的江月楼,她宁愿亲手将它毁掉,也不要任何人得到。
只是……只是斩言,会不会原谅她呢?她便是这般爱着他的,炙烈而疯狂,丝毫不输给任何人,也不愿同任何人去比,她只是想保存好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一点气息,那般的纯净唯美,不容许有丝毫的侵占和玷污……
杀戮的声音此起彼伏,鲜血浸湿了脚下的热土,刀剑撕碎了血肉的身躯,可是斩言,你看到没有,你曾经不顾一切保护的那些人,他们现在正在用生命保护着你?就像我愿意为你献出自己的生命和所有的深爱,只求你能在奈何桥上回眸看我一眼……
人的一生,其实可以很短的,时光在贪执和怀恋中,匆匆一别,也就结束了。
因为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所以我将整个天地丢弃,将自己的爱恋和性命埋藏在江月楼的往事中,寻寻觅觅,千山暮雪去追随你的身影……
烈火吞噬着江月楼,熊熊的火光耀亮了整个天空,卓玉娆望着石塔下的人们,近于疯狂的大笑着,她踉踉跄跄的走着,努力的向夜空伸出手去,似乎竭尽全力想要抓住什么。
“斩言……斩言……”
她心心念念的呼唤着那个名字,绕着石塔的边沿跌跌撞撞的跑着,然而在走到石塔门口的时候,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呆呆的望着正在燃烧的烈火,恍若从跳动的光明中看到了霍斩言的身影。
“斩言?”
她微微偏着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了一句,随即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和喜悦,灿烂明亮的笑了,幸福满足的走向了滔滔的火海之中。
☆、心有千千结(一)
云皎和云初末站在山庄外,望着里面的滔滔火海,陷入了沉默之中,晚风清凉,拂起了他们的衣衫。更新最快最稳定
云皎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云初末,此刻,他正注视着江月楼,眸光清淡,阴柔精致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但是温浅的眉目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色。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无比的安心,同时还会有隐隐的害怕。
她知道云初末不是人类,所以即使面对人类的死亡也不会有怜惜的感情,或许芸芸众生对他来说,不过是衣带上轻轻拂过的一缕清风,他从不曾在意过,更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但是何其有幸,云初末此刻就站在她的身边,又何其有幸,她能够陪在云初末的身侧,作为一个人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人世间,相依相伴走过了百年。
然而即使身为异类,看到这样残酷的杀戮和血腥,也会有些许动容的吧,能够在此情此景下,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人,是真的没有怜悯之心,还是对于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习惯到麻木?
她不再往下去想,走过去拉着云初末的衣袖,撒娇般摇了一摇,仰头望着他:“云初末,我不要再看了,我们走吧。”
云初末转过头瞥了她一眼,随即精神困顿的打了一个呵欠,垂下眼帘没好气道:“你不早说,困死了。”
他几乎不带迟疑的迈步往回走,好像身后正在燃烧的烈火,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嚎是早已被他厌倦的戏剧,再观看下去纯属无聊浪费时间。他走了几步,觉察到自己的身边似乎太静了一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见云皎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发呆,不由皱了皱眉:“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云皎激灵了一下,顿时回神,向他露出了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笑脸,立即屁颠屁颠的跟上云初末,小心嗫喏的问:“云初末,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讨厌鬼?”
云初末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的答:“……我现在比较想回去睡觉。”
云皎跟着他的脚步,喋喋不休的道:“那你打算怎么取来讨厌鬼的灵珠?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放他走的,直接抢来岂不是更省事省力?也不用绕这样大的弯子,跑到幻梦长空之境里来。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顿了顿,觉察到自己方才的那段言论有些不妥,在机智进言的同时,还反面表现了云初末思虑不周,于是话锋一转,斩钉截铁道:“自然,以你的智慧是肯定能想到这一点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有违道义,所以才准备从换一种方法,让讨厌鬼心甘情愿的交出灵珠来,要知道云初末你的修为向来高深莫测,武功更是登峰造极,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是无往不利!”
“云皎……”云初末等她发挥完,缓缓顿住了脚步,甚是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颇为无奈的合上了双目:“你看起来好像很想留在这里呢!”
云皎一愣,脑中的警铃大作,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云初末,我再也不会跟你说话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云初末直想叹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不让你跟我说话,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注视着云皎的脸,又摇头叹了口气:“算了。”
云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