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裼钟驳摹段饕阶酆细聪爸傅肌罚心敲醇富兀易聊プ攀遣皇怯Ω冒阉闷鹄辞粕弦涣窖郏勺钪栈故蔷龆ň腿盟ぬな凳蹈业嫫ü赏晔露!�
直到离中午休息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我们车上的最后一个人才终于姗姗而来。我打老远就看见了那个姑娘,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眼睛依然显得特别明亮,就和她身后背着的漆皮小包一样扎眼。我叼着烟靠在砖头堆上,看着她一路步履轻快地走到了我们那辆1041大货车跟前,看着她和我们师傅说了几句话,然后向我们一一含笑打招呼,心下不由一阵窃喜。我得说,这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浑身上下都飘散着阵阵新鲜的气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她就像一枚饱满多汁的水果那么让人舒服。
吃完午饭,我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两瓶便宜的纯净水,可笑的是,哪怕用肉眼也能看得出那水有多么的不纯净。我把水塞进兜里,假装自然地慢慢溜达到那个姑娘身边,她正坐在我们那辆车的旁边听着CD,嘴唇轻轻地翕动着,一定是在哼哼歌词儿。
“哎。”
她抬起了头,从一只耳朵里掏出耳塞,冲我笑笑:“哎。”
“喝点儿水?”我递给她一瓶没开的纯净水。
“太好了,谢谢。”
“坐会儿行吗?”我用手指了指她的身边。
“当然了。”
我挨着她坐下,从兜里掏出烟:“抽烟吗你?”
“抽,我这儿也有。”她回过身在小包里一阵翻腾,拿出一盒儿“绿万” ,伸到我的面前:“抽我的吧。”
“不用不用,我抽不惯凉烟儿。”
我打着火机给她点烟,她侧过头迎向火苗把烟点着,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手背,看得出来,不是个新手。
“听什么歌呢?”
“《我不是天使》。”
长大了(16)
“你可真谦虚。”
她一下儿笑出了声,侧过头瞪了我一眼,眼睛忽闪明亮,让我怦然心动。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你也没告诉我呀。”
“我叫姚远。”
“田苗。”她向我伸出了一只削瘦光滑的手,“叫我苗苗吧,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我爱你
我爱你(1)
1
敲敲打打,我结婚了。
结婚那天夜里,我都没来得及操我媳妇儿就睡过去了,我喝大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沈月的臂弯里,我头稍稍往上一仰,就亲到了她柔嫩的乳房。
“醒啦?”
“嗯。”
“渴不渴?”
我笑着点点头,一秒钟之后,一杯白水就送到了我的嘴边。
“喝吧,头疼不疼?”
“还行,”我一口气把整杯水都饮了下去,干涩的喉咙立马变得滋润,“小月,昨天我表现不好,现眼了。”
“还说呢,气死我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立功赎罪还不行?—咱把昨晚上的损失加倍找补回来。”我一侧身,把她抱在了怀里。
“干嘛呀你,讨厌劲儿的!”沈月无力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我一把抓住她那双温暖的小手,用嘴紧紧贴上了她的嘴唇……
“起床吧,凌晨,天都黑了。”
“再呆会儿。”
“咱们都在床上耗一天了,起来吧,我给你做饭吃。”
“吃什么呀,媳妇儿?”
“你想吃什么?”
“嗯……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等炸酱的香味儿都钻出厨房的时候,我才从床上爬起身,穿好衣服跟到厨房里,从后面拦腰抱住沈月,轻轻地亲她的脸,直到她笑着用手挡住了我的嘴唇:“别闹啦,痒痒死了。水开了,去,帮我煮面。”
我把面条儿下到开水里,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黄瓜、萝卜、大白菜开始切菜码—我和沈月都喜欢吃炸酱面,每个礼拜我们都会吃上一两回,这套程序早就分工明确。结婚后的第一顿饭,没有比吃这个再合适的了。
“小月,咱们喝点儿什么酒?”
“还喝呀?”
“当然了,今天必须得喝点儿,就喝樊星送的那瓶西班牙干红怎么样?”
我们对坐在餐桌旁,相互微笑:“干杯。”
“说点儿什么吧。”
“说什么呀?”我端着杯子琢磨了一下,“打今儿起,咱们就算绑在一块儿了,后悔可不赶趟了。”
“说什么呐,讨厌死了。”
“你非让我说的。”
“那你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呀?”
“月儿,”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盯住她的眼睛,她的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我爱你,我保证以后都会对你好。”
2
“我爱你。”我看着面前白纱拖地的沈月,感觉到下面的一百多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盯在我身上,那一刻,我真的挺紧张。
“我爱你。”沈月鲜红欲滴的嘴唇轻轻翕动,声音细微却又清脆,那一刻,我看见她捧着鲜花的双手稍微有点儿发抖。
要不是因为那场人人都谈之变色的“非典”,我们的婚礼也不会足足拖上了小半年时间。本来,我和沈月早就商量好利用“五一”假期扯证办事儿,那正好也是我们认识整整两年的日子,可惜事与愿违,天灾一来,一切都不得不让位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SARS病毒。直到盛夏来临我们才开始了马不停蹄地操办忙碌,好家伙,打一开始忙活,就一刻也没得闲:拍结婚照、选婚纱、挑礼服、收拾新房、订教堂、发请柬、置办酒席……总之,我们做得点滴不漏,样样不缺,要多俗套有多俗套。我知道这样显得事儿逼透顶—那又怎么了?一辈子不就这么一回嘛。起码,我们现在是这么打算的。
10月6号那天,阳光灿烂,晴朗无风,北京的秋天虽然短暂,可天气确实好得没挑。上午九点半,我穿着那身价格逼近“一方”的僵硬西服准时来到了王府井大教堂的门口,从那辆漆黑的加长“林肯”里面钻出来,感到面前灰暗的尖顶教堂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厚重压抑。我站在教堂门前的草坪上,不时和走过身边的亲朋好友打招呼握手,微笑寒暄,不知道为什么,却总隐约觉得自己处在一片奇怪的孤单当中,好像面前的人和事都与我毫无关系。
“怎么了你?”谢天搂过我的肩膀低声问我,今天他是我的伴郎。
“没事儿,可能是有点儿紧张。”
“噢,那没关系,等下次有了经验就好了。”
“抽你丫的啊。”我一把抢过了他嘴里的烟。
烟还没抽完,我听见身后的人群微微骚动,转头一瞧,果然是沈月的那辆白色花车徐徐驶来,停在了路边。我几步赶过去帮她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带她出来,她用手指使劲地勾住了我的手指,冲我微微一笑,高高耸起的闪亮头饰显得有点儿刺眼。
所有的人都自觉地排成两队,紧紧跟在我们身后,教堂的侧门分毫不差地“吱呀”开启—是时候了,我定了定神,拉起沈月的手,缓缓迈上台阶。跨进大门的一霎那,我心里微微一动,但马上又被自己制止,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应该去想别的事情。
婚宴就订在路口的“天伦王朝”酒店,一共摆了十桌,坐得满满当当。从小到大,我从来也没吃过这么漫长的一顿午饭,直到下午五点,那一百多号人才终于陆续散去,只留下一桌桌杯盘狼藉、催人恶心的残羹剩饭。
我爱你(2)
“月儿,赶紧吃点吧。”忙活到现在,除了灌下一肚子各式各样的真酒假酒,我几乎粒米未沾;沈月更惨,一下午除了换衣服基本上就没干别的事儿,婚纱、旗袍、套装、休闲服,一应俱全,宛如模特走台。
“不饿,我还是陪你爸妈坐会儿吧。”
“谁爸妈?”
“咱……咱们爸妈。”
“这还差不多,去吧。”我拍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看着她走向我们两家亲戚围坐的酒桌,扯开箍在脖子上的领带,转头去寻找姚远和谢天。他们俩正坐在门外的沙发上聊着天,看到我走过来,姚远站起身当胸捶了我一拳:“你丫这身行头可真够骚的。”
“那是,9本儿多呢—1881,CERRUTI。”我一边抹平西服上的折皱一边跟他们说:“进屋进屋,也该咱们喝两杯了。”
“要不出去透透风吧,这儿也太热了。”
“也行,带上点儿酒?”
“那还用说。”谢天从两边兜里各掏出了一整瓶“金六福”。
我们就像小时候那样坐在灯市口大街的马路上,看着面前川流不息地经过形形色色的车辆行人,看着通红的夕阳慢慢沉落在对过“世都百货”的身后,一阵小风吹过,我觉得身上冰凉—刚才在闹哄哄的酒店里,我根本就没发现衬衫都已经被汗浸湿了。
“晨子,真不容易,咱哥们儿里面你拔了头份,牛逼。”姚远仰脖灌下一口酒,抹抹嘴,把酒瓶递到我手里。
“石光昨儿晚上也给我来了一电话,说年底没准会回来一趟。”
“然后还走?”
“听意思可能是,我们也没多说,主要内容就是我让丫回来以后必须给我补上红包。”
“操,你丫真鸡。”
“石光在电话里也是这么夸我的。”
酒转了一圈儿,又回到我的手上,我闷下一口,感觉着火烫的酒精似乎把胃都要穿透。我伸手拍了拍谢天的肩膀:“小谢,今儿表现不错,帮我搪了不少酒。”
“咱还用得着说这个。”
“那是。”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前天晚上樊星去我们家了。”
谢天愣了一下,然后冲我一笑:“我说怎么没看见她呢,我还琢磨着今天她不应该不来啊。”—看得出来,他的轻松是假装的。
“说是今天要出差,没法过来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假的,是不是小谢?”姚远抢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