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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什么呢?”赫斯柯说道。
“我要知道些事,”阿斯特说道。“你来告诉我。要是我感到满意,我们就做笔交易。要是我不满意,那你也就完了。因此说,你眼前的问题是要设法活过今晚。说吧。”
赫斯柯有足足五分钟一言不发。首先,他估量了阿斯特一番。这么和蔼的模样,面目一点也不狰狞可怕。但斯图尔佐兄弟都已死了。他又能闯入自己那防卫森严的家,并找到暗藏着的枪。最令人心里不安的是阿斯特竟然故意让他去取已被拿掉的枪。这么看来他不只是恫吓自己而已,至少在他看来不只是恫吓。最后,赫斯柯喝着咖啡,心里仍颇为勉强地拿定了主意。
“看来得按你说的做了,”他对阿斯特说道。“我得相信你会做该做的事的。雇我做中间人干这件事并付钱的人是提蒙那·布塔拉。我也收买了纽约警方。我只是提蒙那的经手人,付给了纽约警局的头迪·贝尔德托五万美元,给了他的副手阿斯皮内拉·华盛顿二万五千美元。至于联邦调查局,布塔拉答应我不会有问题的。我坚持要有凭证,他告诉我说一个叫西尔克的,是联邦调查局纽约总部的头,是他的人。是西尔克同意对唐下手的。”
“你以前也替布塔拉干过事?”
“噢,是的,”赫斯柯说道。“他经营纽约的贩毒行当,有许多排除异己的活让我干,但没有动过唐手下的人。有的话,也不是我干的。就这些。”
“好的,”阿斯特说道。他一脸真诚的模样。“现在,我要你仔细听着。是为了你好。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突然,赫斯柯意识到自己此时正游离在生死之间,他并没做到让阿斯特完全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对阿斯特勉强笑了笑。“还有一件事,”他又说道,说得很缓慢。“我刚接了布塔拉的一件活。对象是你。我要去付给那两个警察五十万美元,让他们把你干掉。他们会来逮捕你,就说你拒捕,然后就开枪打死你。”
阿斯特仿佛有点乐了。“为化么要搞得这么复杂,花这么多钱?”他说道。“为什么不雇个枪手,直截了当地干?”
赫斯柯摇摇头。“他们认为你更难对付。再说,在唐的事件后,再直接让杀手干会引起太多议论的。你是他的侄子。媒体会哗然的。让警察干就有了掩护。”
“你把钱给了他们?”阿斯特问道。
“还没,”赫斯柯说道。“我们还没碰头。”
“好的,”阿斯特说道。“把碰头地点定得离大路远些。事先把详情告诉我。有一件事要记住。碰头后不要与他们一起走。”
“啊,”赫斯柯说道。“原来会这样吗?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阿斯特靠在椅背上。“会是这样的,”他说道。他站起身,友好地搂了搂赫斯柯的肩头。“记住,”他说道。“我们得相互让对方活着。”
“我能够从中拿掉点钱吗?”赫斯柯问道。
阿斯特哈哈大笑。“不行。妙就妙在这些钱上。这些警察怎么解释会随身带五十万美元的钱?”
“就拿二万吧,”赫斯柯说道。
“好吧,”阿斯特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不能再多拿了。就这些作零花钱。”
这时阿斯特得赶快与唐·克雷西和普拉奥先生再次会晤,听取他们对他将要采取的大规模行动有什么建议。
此时的情况已与上次不同了。普拉奥先生坚持要把他的两个侄于一起带去芝加哥,充当他的保镖。当他们一起来到芝加哥郊外时,发现唐·克雷西那小小领地已变成了一个堡垒。通往住所的车道两边各有一座绿色的小屋,由模样十分强壮的年轻人把守着。庭院里停着一辆通讯车。他们上前按铃通话后,出来三个年轻人仔细查看了来访者的身份证件。
普拉奥的侄子埃里斯和罗伯托长得瘦削,但身手敏捷,擅长使用各种枪支,对他们的叔叔十分崇拜。他们似乎也知道阿斯特在西西里的经历,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尊敬,处处留意着为他做帮手。他们为阿斯特拿行李箱上飞机,用餐时为他斟酒,用自己的餐巾为他掸去掉落在身上的面包屑,替他给侍者付小费,为他开门。他们明确无误地表明自己把他看作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阿斯特几次友善地试图要与他们更随和亲切些,但他们总是与阿斯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唐·克雷西身边的警卫人员就没这么客气了。他们很礼貌,但办事十分顶真、稳健,都是些五十上下的人,对自己的工作很专注,随身都带着枪。
这天晚上,唐·克雷西、普拉奥先生和阿斯特吃完了晚餐,正在吃着作为甜点的水果。阿斯特问唐,“为什么要这般戒备森严?”
“有备无患嘛,”主人平静地答道。“我听到了些令人不安的消息。我的一个宿敌英齐奥·塔利班来到了美国。他是个性情十分乖戾、贪婪的人,得提防着点。他是来见我们这位提蒙那·布塔拉的。他们一伙瓜分着贩卖毒品的暴利,排斥消灭对手。对这种人不可不防。你这次来,我亲爱的阿斯特,又有些什么想法呢?”
阿斯特对他们讲了他手中掌握的情况,也讲了他怎样把赫斯柯控制在了手里。他告诉他们布塔拉和西尔克及那两个警局头儿的事。
“现在轮到我动手了,”他说道。“我需要一个炸弹好手和至少十个能干的人手。我知道你俩能给我这些人,还能调动唐的一些老朋友。”他小心翼翼地削着手中一只梨的皮。“你们也知道,这动起手来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所以你俩不必牵连进去。”
“胡说,”普拉奥先生不耐烦地说道。“我们的一切都是靠唐·阿普里尔才有的。我们当然会助你一臂之力。但要记住,这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自卫。因此,不要去动西尔克。联邦政府会不让我们过好日子的。”
“但得让这个人保持中立,”唐·克雷西说道。“他会始终是个威胁。所以,再考虑一下吧。把银行卖了的话,人人都会高高兴兴的。”
“除了我和我的堂兄、堂姐外,”阿斯特接口说道。
“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普拉奥先生说道。“尽管我知道那些银行会很赚钱,但我愿意放弃与唐·克雷西在银行里持有的股份。毕竟平平安安生活在这世界上是最为重要的。”
“我不会出售银行的,”阿斯特说道。“他们杀了我叔叔,就得偿命,而不是让他们阴谋得逞。要靠他们发慈悲才能碌碌无为地活在这世界上,这我绝对办不到。这就是我叔叔教我的。”
令阿斯特惊讶的是,唐·克雷西和普拉奥先生听到他这番话后仿佛是松了口气,定下了心。他们极力不让高兴的心情显露在脸上。他明白了,这两位权重一方的老人对他更为敬重了,在他身上看到了他们自己未能具有的东西。
克雷西说道,“我们知道自己对唐·阿普里尔所肩负的责任,愿他的灵魂在天上安息。我们也知道自己对你所负有的责任。但要提醒你一点:要是你太鲁莽,出了什么事,我们会被迫出售银行的。”
“是的,”普拉奥先生说道。“因此你得小心。”
阿斯特哈哈大笑。“不用担心。要是我倒下的话,也不会有人再站着的了。”
他们吃着梨子和桃子。唐·克雷西仿佛陷入了沉思。尔后,他说道,“塔利班是这世上的头号毒枭。布塔拉是他在美国的同伙。他们要把银行搞到手,一定是要用来洗钱。”
“那西尔克在这场戏里的角色呢?”阿斯特问道。
“我不知道,”克雷西说道。“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不能动西尔克。”
“否则会惹起大灾难的,”普拉奥先生说道。
“我会记住的。”阿斯特说道。
要是西尔克在唐遇害一事上是插了一手的,他又该怎么办呢?
阿斯皮内拉·华盛顿警探留意让她那八岁的女儿好好吃完晚餐,做好学校作业,做了祈祷,才让她上床睡觉。她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很久以前就不再让女儿的父亲来看她了。她请了一个儿童看护,是个穿警服警探的女儿,也只有十几岁。今天晚上她八点来上班,阿斯皮内拉告诉了她怎么给孩子服药,并说自己会在午夜前回来的。
不一会儿门厅的蜂呜器响了,阿斯皮内拉从楼梯飞奔下楼,来到门外街上。她从来不用电梯。保罗·迪·贝尔德托在他那辆没警车标志的雪佛龙车里等着她。她钻进车里,扣上座位保险带。他在夜晚开车一向是很野的。
迪·贝尔德托嘴里叼着一支很长的雪茄烟,阿斯皮内拉摇下了车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说道。“我们得好好想一下。”他知道这件事对他俩来说都是要跨出一大步的。接受贿赂和毒资是一回事,拿钱替人去杀人是另一回事。
“有什么要想的?”阿斯皮内拉问道。“我们拿五十万是去干掉一个本来就应滚入地狱的家伙。你知道我拿了二十五万能干些什么?”
“不知道,”迪·贝尔德托说道。“但我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退休后在迈阿密买一套高级公寓房,但要想想,我们得一辈子有块心病的。”
“拿了毒贩的钱就已经是做了出格的事,”阿斯皮内拉说道,“真他妈的见鬼去吧。”
“是啊,”迪·贝尔德托说道。“要搞清楚赫斯柯这个家伙今晚确实把钱带来了,而不是在耍我们。”
“他一直是很靠得住的,”阿斯皮内拉说道。“他是我的圣诞老人。要是他不背一大包礼物送给我们,就叫他做个死老头。”
迪·贝尔德托哈哈大笑。“真是我的好宝贝。你一直在跟踪这个叫阿斯特的家伙,我们马上就能干掉他?”
“是的。我派人监视着他。我知道上哪儿去干掉他——他那面制品仓库。他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
“你准备好了栽在他身上的东西?”迪·贝尔德托问道。
“那当然,”阿斯皮内拉说道。“我才不在乎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的。”
他俩在车里沉默了十来分钟。然后,迪·贝尔德托用一种极力控制住的平静,不带感情色彩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