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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西尔克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万一你用得上。”
西尔克在去见唐的其他两个子女前决定先与警方的头见个面。他不想有任何官方记录,因此邀请保罗·迪·贝尔德托在东区一家最好的意大利餐馆吃饭。迪·贝尔德托只要自己不掏钱,总是乐于奉陪的。
两人多年来常打交道,西尔克和他在一起总感到很愉快。此时他看着保罗把点的菜一个个全尝遍。
“我知道,”迪·贝尔德托说道。“你们联邦调查局这帮人不会请人吃白食的。这次你要打听什么?”
西尔克说道,“这顿饭还不错吧?”
迪·贝尔德托耸耸肩,他的肩头很厚实,像是海边涌来的一阵波涛似的。他做了个怪脸,微笑着。一个面相粗犷的人有这友善的微笑,仿佛是迪斯尼动画片中可爱的丑角。
“库尔特,”他说道,“这鬼地方全是狗屁东西。这店是外星人开的。当然,做的菜肴看来像意大利菜,味道嗅嗅也像,可是一尝就是火星上的硬块团。这些家伙全是外星人,听我的。”
西尔克哈哈大笑。“可这酒不错吧。”
“除了掺和奶油苏打水的红几尼酒外,其他什么酒都像喝药水一般。”
“你这个人真是难讨好,”西尔克说道。
“不,”迪·贝尔德托说道。“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这就是关键所在。”
西尔克叹了口气。“政府的二百块钱就此打水漂了。”
“不,不,”迪·贝尔德托回答道,“我很领情。你这次又有什么事了?”
西尔克为两人要了咖啡。然后他说道,“我正在调查唐·阿普里尔被杀一事。这事归你管,保罗。我们盯了他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他退休了,活得规规矩矩的。他没有了别人见了会馋涎欲滴的东西,还要杀他干吗?不管谁干的,都是件风险极大的事。”
“完全是职业杀手的做法,”迪·贝尔德托说道。“干得真漂亮。”
“可又为了什么呢?”西尔克说道。
“毫无道理可言,”迪·贝尔德托说道。“你已经扫荡了大部分黑手党大头目,干得真不错。我脱帽向你致敬了。也可能是你逼迫唐退休的。这么说来那些还逍遥在外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应该没理由要干掉他的了。”
“会是为了他手头的那些银行吗?”西尔克问道。
迪·贝尔德托挥了挥手中的雪茄烟。“那是你的活了。我们只管那些社会渣滓。”
“他的家庭怎么样?”西尔克说道,“会是毒品、女人或其他什么原因吗?”
“肯定不会,”迪·贝尔德托说道。“他的子女都是些正直的好公民,又事业有成。唐一手安排的。他希望子女们个个都是正直诚实的人。”他略一停顿,一脸严肃的神情。“也不会是妒忌。他摆平了每个人、每件事。也不是盲目的滥杀无辜,得有个原因。总会有人得益。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他的遗嘱会有问题吗?”西尔克问道。
“他女儿明天提出申请。我问过。她要我耐心等待。”
“那你就这样等着?”西尔克问道。
“是的,”迪·贝尔德托说道。“她是个顶级律师,又有影响力。她那家律师事务所还有政治背景。我又何必与她过不去?她给什么,我就拿什么。”
“可能我会有点办法,”西尔克说道。
“我敢说你会有的。”
库尔特·西尔克认识警局局长助理阿斯皮内拉·华盛顿有十多年了。她身高六英尺,非洲后裔,一头紧贴头皮的小鬈发,脸部的线条清晰明了,如同刀斧凿刻的一般。她手下的警员和被她抓住的重罪犯都视她为凶神恶煞。按照需要,她尽可能扮演恶人的角色,对西尔克或联邦调查局的人也无好感。
她在办公室里接待了西尔克,说道,“库尔特,你是否又想要把我的哪个黑人兄弟做成富翁?”
西尔克哈哈大笑。“不,阿斯皮内拉,”他说道。“我是来讨些消息的。”
“是吗,”她说道,“想白要?在你从这座城市捞了五百万美元后还想自要?”
她穿着一件猎装和皮裤。上装里面看得见用枪套套着的枪。右手上戴着一枚钻石戒指,那戒指仿佛像把剃刀能把人脸部肌肉割开。
她对西尔克仍然耿耿于怀,旧仇未了。联邦调查局曾指控她手下的警员对嫌疑人犯有暴行,受害人根据民法赢得了巨额赔偿,而她的两名警员则被送进了监狱。那个受害人因此发了财,而他曾经是个拉皮条和贩卖毒品的,被阿斯皮内拉亲自动手狠狠揍过。虽然她被任命为局长助理有着争取黑人选票的政治因素在内,她对黑人重罪犯的凶狠态度比对白人重罪犯的更甚。
“只要你们停止殴打无辜的人,”西尔克说道,“我就止手。”
“我从来不整治无罪的人,”她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是来看看唐·阿普里尔谋杀一案情况,”西尔克说道。
“那归你管吗?那是当地帮派斗殴。你又想搞什么民法案吗?”
“那案于可能与洗钱或毒品有关,”西尔克说道。
“你又怎么知道的?”阿斯皮内拉问道。
“我们有我们的线人。”
突然间,阿斯皮内拉大发雷霆。“你们这些狗日的联邦调查局家伙跑来讨消息,却自己在口袋里藏着消息不告诉我们?你们这帮人对办正经事的警察也封锁消息。你们在外面溜达,揪住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从来不干脏活。你们从来不知道我们干的是什么活。给我滚出去。”
西尔克对那两次会晤很满意。他很熟悉他们的办事方式。迪·贝尔德托和阿斯皮内拉对唐·阿普里尔谋杀案不会再过问了。他们不会与联邦调查局合作的。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装模作样而已。一句话,他们是被收买了。
他这样认为是有根据的。他知道只有在收买了警方官员后才有可能走私毒品,而他听到风声说,迪·贝尔德托和阿斯皮内拉都是毒品大王付钱名单上的人物,虽然这话在法庭上还不管用。
西尔克去见唐的女儿之前决定碰碰运气,先去见唐的大儿子瓦莱里瓦斯·阿普里尔。他和博克斯顿一起驱车赶到西点军校。瓦莱里瓦斯是美国陆军上校,在军校里教军事战术课。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西尔克暗忖道。
瓦莱里瓦斯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会见了他俩。办公室窗外是大操场,军校学员正在练习队列行进。尽管并不生硬,他不像他弟弟那样随和。西尔克问他是否知道父亲有什么宿敌。
“不知道,”他答道。“我在近二十年里大都在国外任职。在可能时才参加家庭庆祝聚会。我父亲只关心我能晋升为将军。他希望能看到我佩戴将军的金肩章。即使是准将他也会心满意足的了。”
“那么,他是个爱国者了?”西尔克问道。
“他爱这个国家,”瓦莱里瓦斯简单地回答道。
“他设法送你进军校成为军校学员的?”西尔克追问道。
“我想是的,”瓦莱里瓦斯说道。“但他没法让我当上将军。我猜想他在五角大楼里没影响力,或者我还根本没这资格。但我喜欢这里,我感到自己很充实。”
“你肯定没法为我们提供一点你父亲宿敌的线索?”西尔克问道。
“没办法。他也没什么宿敌的。”瓦莱里瓦斯说道。“我父亲真可以当个伟大的将军。他退休时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动用手中权力时,总是先发制人。他对数字和材料很在行。”
“你似乎对别人谋杀你父亲并不怎样痛恨。不想报仇?”
“并不比想为在战斗中倒下的同伴报仇更强烈,”瓦莱里瓦斯说道。“当然,我关心此事。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杀害的。”
“你是否知道他在遗嘱中写了些什么?”
“这你得去问我妹妹,”瓦莱里瓦斯说道。
这天下午晚些时候西尔克和博克斯顿来到了尼科尔·阿普里尔的事务所,在那儿他俩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款待。到尼科尔的办公室得通过三道秘书关口,此后还有一个专职的女警卫。西尔克感到那女警卫的模样仿佛能在两秒钟里把他和博克斯顿两人撕成碎片。从她那走动的架式来看,西尔克敢说她训练有素,体力不逊色于男子。她身上的肌肉在衣着下隐约可见,胸脯束得很紧,在运动衫外穿着一件茄克衫,下身穿着便裤。
尼科尔外貌很吸引人,她穿着深红色的时新服装,戴着很大的环形耳环,闪闪发亮的乌黑长发。她脸部五官端正,神情严峻,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却流露出似水柔情。她迎接西尔克他们时并不热情。
“先生们,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她说道。
她在深红色套装里穿着一件有装饰褶边的衬衣,在伸手接过西尔克的身份证件时衬衣的褶边几乎遮住了她的手背。她仔细看了身份证件,说道,“是特派专员?对于一般调查来说可真是大官了。”
西尔克熟悉她那种讲话的语调,是那种他十分讨厌的,那种政府律师在办理被他们疏忽的武器调查时常有的略带责备的语调。
“你父亲过去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西尔克说道。
“曾经是的,但他退休并置身于法律保护之下后就不再是了,”尼科尔怨恨地说道。
“这使得他的被杀更为神秘了,”西尔克说道。“我们希望你能够向我们提供些线索,看看有谁可能与你父亲有仇。”
“其实并不神秘,”尼科尔说道。“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事情。他有很多敌人,包括你在内。”
“即使是对我们最不友好的批评者也不会指控联邦调查局的人会在教堂门外台阶上开枪杀人,”西尔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是他的敌人。我只是在执法而已。他退休后就没敌人了。他用钱摆平了他们。”他停顿一下。“我发现奇怪的是你和你那两个哥哥似乎对找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并不感兴趣。”
“因为我们不是伪君子,”尼科尔说道。“我父亲不是圣人。他玩游戏并为此付出代价。”她停顿后又说,“你说我们不关心真是错了。事实上,我正准备根据信息自由法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