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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客气了一下,见没什么事儿了,便先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季婉秋和振华。
季婉秋打了电话回去,让贾立兴带人来把梦萍的尸体接回去,还要拍电报告诉如萍,不知道如萍接到了这样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贾立兴很快就带着人来了,办好了手续将梦萍的尸身呆了回去,季婉秋命他回去了好生布置着,反正这个事儿贾立兴已经很熟练了。
酒季婉秋一直守着振华,直到他醒来。
不过这振华昏迷地也够久的,第二天文萍一大早就来了,见季婉秋一脸憔悴,便道:“妈妈,您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季婉秋摇摇头道:“总归要看着你爸爸醒来了才放心,而且有些事儿他恐怕也想知道,我得跟他交代一下。“
文萍也不多劝了,将早餐给了季婉秋,便在一旁坐下了。
快中午的时候振华终于醒了,睁着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浑身都包得像粽子一样,动弹不得。
季婉秋给他倒了一些水,一点点喂了,道:“老爷不能说话,你就用眨眼睛示意好了,是就眨一下,不是就眨两下,明白吗?“
见振华眨了一下眼睛,季婉秋才继续跟他说话。
季婉秋说了他的伤势,振华倒是平静,上过战场的人,什么样的生死没见过,这样的伤对于他来说还是能够忍受的。
振华急切地盯着季婉秋,季婉秋知道他是想知道梦萍的事儿,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他,便尽量温和地将梦萍死了的事儿告诉他,振华果然情绪激动起来,一副暴怒的模样,季婉秋和文萍急忙压住了他,他才气喘吁吁地躺好了,很快就疲惫了。
季婉秋道:“老爷先睡会儿吧,医生说了您这伤药好好养着。现在家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要是没了您,这家就真的要倒了。“
振华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振华这伤势也十分严重,是医生的重点看护对象。
尔英的重庆之行也被迫缩短了许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振华看到尔英的时候才高兴了一些,毕竟能够撑起家的现在也只有尔英一个人了。
尔英陪了振华几天之后,振华终于因为肺功能衰竭而亡,振华死了,季婉秋只觉得一阵轻松,并没有别的感觉。可能因为自己觉得他是渣男的缘故。
文萍和尔英是狠狠地哭了一通的,毕竟是他们的爸爸去世了。
这梦萍的葬礼还没有办完,这振华又要办葬礼了,家剩下的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的。
尔英偷偷告诉季婉秋,振华死之前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便把自己的股票基金和存款以及一些黄金等财务的收藏之地告诉了尔英,而且密码也告诉了他。
季婉秋唉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振华,死的确实憋屈。
季婉秋后来猜,应该是振华接到了依萍的电话,便去找梦萍,结果遇上了那帮歹人玷污梦萍,作为父亲的他一气之下就上去救自己的女儿,结果激起了歹人的施虐心理,不仅把梦萍弄死了,他自己也被打成重伤,最后就这么死了。
“尔英啊,你爸爸死得冤枉,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你爸爸和梦萍报仇。”
尔英握了握拳,道:“妈妈,我知道的,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去了,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要给爸爸和梦萍报仇的,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好欺负。”
季婉秋不免又有些担忧,叮嘱道:“但是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别把自己搭了进去,不然我可是不答应的。”
尔英道:“妈妈放心,这个事儿我省得的。”
振华的葬礼还是有些人上门来的,离开家刚安定了一些的如萍也回来了,为爸爸和妹妹送上最后一程。
季婉秋私底下将事情跟如萍说了,免得梦萍以后胡猜,以为是自己母子三个害死了梦萍,如萍又是一顿嚎哭,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这么命苦,以前她也只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子罢了,没想到还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难得依萍也上门来了,和何书桓两个人一脸沉郁,跟季婉秋道了一声节哀之后,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了。
此时依萍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曾经她恨不得家人全都死绝了才好,可是现在真的家人一个个死了的时候,她心里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
简贾幸和徐润秋徐润春等人也都来了,几个气质高雅的贵夫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简等人安慰了季婉秋一番,道:“我们过两天就要分批去重庆了,找个时候出去聚一聚吧。”
季婉秋道:“后天吧,后天这些事儿就完了。“
简拍了拍她的手,几个人给振华和梦萍送上了几支白花,略坐了一会儿,便都走了。
振华和梦萍下葬了,家撤去了那些孝幔,却还是那般冷清。
季婉秋将如萍和依萍以及尔杰等几个家的孩子都叫到了一块儿,道:“你们爸爸死之前留下了一笔遗产,那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份遗产分配方法是尔英根据你们爸爸最后传达的意思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准确,但肯定是□不离十了,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提出来。“
几个人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大家心情沉重,分钱的兴趣都不大。
振华知道这个时候房产对于女孩子是没什么用的,给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留了一笔黄金作为遗产,季婉秋看了看尔杰的那笔遗产,心里叹息,要是振华知道尔杰不是他的儿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139情深深雨蒙蒙篇
葬礼的事情终于忙完了;季婉秋也要去跟简她们告别。
几个人坐在一起;难得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心;气氛有些沉重。
季婉秋道:“你们放心,尔英说已经在重庆买好了房子;只待上海的事情安顿好了,便会搬到重庆去,到时候咱们还能够在一块儿乐呵。
氛围终于活泛了一些,简道:“你能够去;便是再好不过了;我不想咱们中间任何人有事儿。”
徐润春道:“那是自然;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大家都是处在这个阶层里面的;ZF的那些消息骗的了一般的大众,却是骗不了她们的;这日本人来势汹汹,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山河破碎风飘絮,国土这块皮都被人掳走了,我们这些依附的毛哪里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这是大家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起当下的形势。
简给自己倒了一些酒,道:“这年头能够保住自己已经非常不易了,唉……可是真的不甘心。”
简点着烟的手撑着额头,眼眶微微泛红,季婉秋是知道她的,虽然看上去她是天天在外面玩乐,其实她如果遇上什么募捐的事儿,常常是出手大方,若是问起怕不怕钱被人贪了,她便会说,若是这些钱里面有几毛钱落在抗战的事儿上,她就觉得满足了。路上遇到乞儿的话,也会毫不吝啬地丢几个大洋。
徐润春哆嗦着嘴唇吸了一口烟,道:“是不甘心啊,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真是些下贱胚子!”
因着这战争,徐润春的电影事业也中断了,损失了钱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到那些蓬勃发展的事业就这么断了,实在是心疼。
不过徐润春也是个有良心的,帮着许多家境不太好或者没关系的人寻了路子,不管是去哪儿,只要远远地离了这里,不要遭受这战争的灾难才好。
几个人面容悲愤,心情激荡却无处发泄,只能幽幽叹气。
贾幸道:“欣玉倒是为抗日的事业做了些事儿了,你写的那些文章我都看了,真的很有道理,要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见识,我们害怕什么呢?”
季婉秋笑了笑,道:“若是都如我这般,哪里还轮得到小日本嚣张。”
几个人不由得都笑了笑。
季婉秋道:“以后咱们电话和电报联系,如果我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可不准推辞。尔英的老板似乎在支持着一些抗战的活动,而文萍那边也有不少前线下来的战士,如果能够出分力帮他们,我不会推辞,也希望你们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几个人纷纷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季婉秋心中大定,这几个闺蜜,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在这个时候,只要有钱有权,就什么事儿都会便宜一些。
最后几个人哭哭笑笑了一番,时间已晚,便都散了,她们都是搭飞机去重庆,所以倒是没有送别的机会。
简道:“不送别也好,省的到时候又哭哭啼啼的,难看的很。”
季婉秋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家,心中也是空荡荡的,这个时候家上下真的只剩下她们母子三个了,如萍走的时候把尔杰带走了,说是王雪琴最后的牵挂,要自己照顾长大。
季婉秋留不得,叮嘱杜飞好好照顾她们姐弟,而三个人也放下芥蒂,称了一声母亲,看样子,杜飞和如萍的事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晚上的时候,依萍和何书桓也上门来了。
“大太太,我们来跟你道别了。”何书桓道。
季婉秋奇怪道:“你们这是要上哪儿不成?”
何书桓温柔地看了依萍一眼,道:“我要带依萍去南京见父母,如果有机会,还请伯母去喝杯喜酒。”
季婉秋道:“这是好事,先恭喜你们了,结了婚也好,专专心心过小日子,不要再吵吵闹闹的了。”
依萍微微脸红,何书桓则是笑眯眯地应了。
季婉秋忍不住又多嘴了几句道:“依萍一个女孩子家就这么跟着你了,说明是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依萍性子强了一些,你也要包容一些。”
何书桓道:“那是当然的。”
依萍却被感动了,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才吐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道:“多谢大太太。”
这两个人也走了,情深深雨蒙蒙的故事真的是结束了,死的死,离开的离开,真的是如浮萍一般了。
季婉秋这边正感伤呢,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伸出头瞧了瞧,却见是文萍一个男人在那里,两个人不似吵架,却声音这般大。
季婉秋出门站在台阶上道:“文萍,那是谁?你们在说啥呢?”
那人见着季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