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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当初被赶出府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想陷害我在先,我又怎能让你落难,至于姨娘,她也是因为你才想要报仇的,最后才会落得那般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跟父亲有何关系,你竟然这般陷害他!”
“因为他薄情寡义,我是他的女儿,娘亲是他的妻子,可是他是如何待我们的?”
傅倾城怒吼,“还有你,孟菀,你的娘早就死了,可是凭什么还占着嫡女的身份,凭什么处处压制着我,我哪里不如你了?论相貌,我比你美,论性情,我比你媚,可是为何,所有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而我,永远都只是那个不被注目的庶出之女……”
说到最后,傅倾城越发的激动了起来,扭曲的五官,在雨夜当中越发的诡异。
孟菀却反而不怕了,站直了身子在那里,任由着雨水冲刷着,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冷冷的盯着傅倾城,笑容满是讥诮:“因为你的心中带着这样扭曲的恨意,所以就算容貌再美,也不会有人在意你,就像如今,竟然杀人还害父,你这样的人,合该着被赶出家门,合该着永远得不到幸福,呃……”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纤细的脖颈却被猛的掐住,孟珺瑶死死的攥着她,目光喷火。
孟菀吃痛,眉心收紧,然唇角的笑意不变:“我说你很可怜,从前便一直纠结着嫡庶的身份,如今又用旁人的身份混到我的身边来,所以孟珺瑶,你一辈子都注定了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傅倾城的双手陡然收紧,心中的恨意翻江倒海,只恨不能将孟菀掐死!
孟菀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目光平静而又带着怜悯,“孟珺瑶,你真可怜!”
孟珺瑶发了疯,手上的力道一重再重,孟菀的眼前发黑,只有依稀可辨的孟珺瑶的脸在眼前晃着。
她想,这一次死定了,然傅倾城的手却忽然松开了。
“我可怜是吗?孟菀,你觉得我可怜是吗?”居高临下的望着孟菀趴在那里剧烈的咳嗽着,她冷笑。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好生看看,究竟是谁可怜!”
“你。。。你要做什么?”孟菀猛的抬头,眉心紧蹙。
“我做什么?没什么,很简单,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在意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你踩在脚下。”
“你。。。”
孟菀开口,傅倾城却笑着打断她的话:“欢颜已经死了,下个是你爹,再下一个,就是皇甫谧如何?还有你的姨母,你的妹妹,对了,还有大哥,通敌叛国的罪名,一并除掉罢了。”
“你休想!”孟菀惊呼。
“什么休想,莫不是这个时候你还在等着皇甫谧?哎呀我的好姐姐,你还真是傻得可怜呢,莫说千里迢迢他回不来,就算他想回来,也得问问大皇子的人答应不答应!”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当真要杀人灭口?”
“大抵是吧,皇甫御还有皇甫谧都那样碍事,大皇子早就除之而后快,这会儿可不就是天赐良机?所以啊,你就好生的等着好消息吧,皇甫谧的首级,我一定让人带回来,等你亲眼瞧见之后,我也会顾念着姐妹情分,将你们夫妻二人葬在一起的……”
说罢,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当下出现了两个人,傅倾城又看了孟菀一眼,这才道:“将衡王妃带走,好好的伺候着,记着,人家的性子刚烈,可千万要看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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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4 尘埃落定
说罢,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当下出现了两个人,傅倾城又看了孟菀一眼,这才道:“将衡王妃带走,好好的伺候着,记着,人家的性子刚烈,可千万要看紧了。”
肆意的笑容,是将孟菀踩在脚底下的痛快。
那两人当下上前来一左一右控制住孟菀,孟菀想要挣扎,傅倾城却冲着她挑了挑眉:“别做无谓挣扎了,就好生的等着看,看他们一个个的是如何死去的,带走!”
……
大夜里又下起了雨,雨色朦胧间,孟菀不安的站在房门口,一左一右是两个守门的人,只要她动弹一下,那两个人便将目光冷冷的望过来。
孟菀不由得越发担心了。
一个时辰前,孟珺瑶命人将她送回王府来,却是监禁了起来,孟菀本想着看有没有机会逃跑,可是试探了几次都无果,最后只能颓然的站在那里,望着满院子的雨景,一脸的忧心。
照着孟珺瑶所言,大皇子应该会派人去对付皇甫谧,这一点与孟菀先前猜测无异。
幸好她一早就派了花久夜带人前去,只是,当真没有问题吧?花久夜能够保护好皇甫谧吧?
她这样想着,心中越发的不安,来来回回的走着,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保佑皇甫谧,保佑父亲,更保佑整个孟家。
“小姐……”天亮的时候,暮词从外头急急忙忙的闯进来,因为衡王府也被控制住了,那丫头出不去,却在外头打探着消息,这会儿这样急切的冲进来,孟菀心中一惊,忙不迭的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门口守门的两个人当下伸手拦住,孟菀与暮词只能隔着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遥遥的隔着。
暮词这会儿掉下了眼泪来:“这。。。这。。。”
孟菀不能靠近,这样瞧着,心中越发的急了起来,不由得一恼,大喊:“到底怎么了?”
暮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方才听人说,衡王殿下在去往边境的路上遇难,与五皇子都出了事,而皇上这边,听了之后一病不起,大皇子趁机命人将老爷斩首示众,而孟家也被查封了。”
“什么?”
孟菀一惊,几乎整个人瘫软下去,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致命的打击,皇甫谧与皇甫御都死了?而父亲也要被斩首?原本还能寄予希望的皇上也因此病下。。。
胸口一口闷气,孟菀踉跄了几步,整个人不住的晕天转地了起来,眼前的暮词也渐渐的模糊,她后退了几步,而后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
夏日迟迟,莺飞草长,院墙之中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繁叶茂,正是最好的时节,却因为人心的寒意,纵然开到荼靡,也只是枉然。
孟菀躺在床榻上,许久未有人打扫,屋内已经铺上了一层灰尘,若是平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忍受的,然现在,她心如死灰,还有什么所谓呢?
躺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外头青天白日,她的眼底,荒凉一片。
是她吧,始作俑者,为了报上一世的仇,这一世才会惹恼了孟珺瑶,从而让全家,甚至皇甫谧皇甫御都跟着遭殃。。。
念及此处,眼泪又涌上来了,她恨,恨不能就此了断,然孟珺瑶心狠,便让人看着她!
孟菀知,孟珺瑶大抵是在等着找到皇甫谧的尸首吧,还有父亲被斩首,她定也会让自己去亲眼瞧着,所以这会儿,她不会杀了孟菀,只是折磨着。
折磨,真的是折磨,听说大皇子已经趁着皇上病下的时候,自己立了诏书,要册立他为储君,只等着皇上驾崩之后登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到了最坏的处境,孟菀有些绝望,难道老天真的要任由着他们胡作非为,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制止吗?
……
也不知躺了多久,外头又下起了雨,雷雨声交杂,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可怕到了极致。
她怕打雷,一直都怕,而这会儿,心力交瘁之时,尤其觉得那声音刺耳,轰鸣声阵阵的入耳,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开来。
她抓紧了薄被,整个人缩在里头,身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又病了吧?若是就此死去,那么余下的事,她便也不需要亲眼见到,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这样想着,竟然当真思绪有些神游,仿若什么都不再想,只是躺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迷蒙中,似乎有人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雷电的光芒当中响了起来:“菀儿,你在哪里?”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产生了幻觉,孟菀睁了睁眼,却没有动弹,手臂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攥住。
“菀儿?”
孟菀猛的一怔,倏尔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电闪雷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窜入眼帘,不是做梦,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儿的一个人,皇甫谧!
几乎是床榻上跳起来的,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心跳个不停,呼吸都有些困难,身上那薄薄的一层汗,被气流一触碰,立马就带来了阵阵的凉气。
她惊呼:“你。。。皇甫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回来了吗?”
急切的语气,抚了抚她带着湿气的长发,轻笑:“自然没有,你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可是。。。”暮词分明说他被突袭,已经死掉了,怎么会呢?
“别可是了,你都派花久夜去了,我怎会不明白大哥的计谋,所以一早就部署了,只不过假装被他们伏击好让他掉以轻心罢了。”
“那。。。”孟菀沉吟,忽然想起父亲还有皇上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跟五哥没事,但是宫中出了大事了,父亲,还有父皇。。。快去救他们。。。”
“别急,别急,菀儿你听我说。。。”
眼见着她快急疯了,皇甫谧忙不迭的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扣在胸前,道:“父皇没事,岳父大人还有孟家也没事,你放心好了。”
“可是。。。”孟菀怎么可能不担心:“父皇病下了,父亲也要被斩首,怎么会没事呢?还有傅倾城,她就是孟珺瑶,装扮成倾城,是为了回来报仇,如今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怎么可能没事?”
“因为殿下一早就派人回来部署一切了啊!”
皇甫谧没说话,门口却响起一个沉稳的嗓音,孟菀循声望去,整个人一僵,下一刻,踉跄着脚步就冲了过去:“父。。。父亲?”
“嗯。”孟丞相略略点头,一身绛紫色的朝服,哪里有丝毫囚犯的样子。
孟菀越发的懵了:“什么部署一切,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似乎一切都与想象的不同,原本以为已经濒临绝境,却又绝处逢生。只是,她却陷入了长久的迷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