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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年轻时候虽然眼高于物,但嫁人之后却安生了许多,再加上生性善良的缘故,不但照顾了孟菀以及三妹孟芸,便连生母重病而不能照顾的孟珺瑶都一并的怜惜,所以孟珺瑶总会跑来三夫人这里装可怜。
孟菀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上一世,是她糊涂,才会被骗的团团转,可是如今重获一世,她又怎会任由着孟珺瑶再装模作样博取同情?
当下便翘了翘眉梢:“怎么哭成这样?还在为苏嬷嬷的事难过呢?”
“我。。。”没想到她问的这样直接,孟珺瑶明显愣了一下,抽搭了两声却没回话,只是扭头望向了三夫人,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三夫人见状,朝着孟菀招了招手,待到孟菀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这才伸手摸了摸孟菀额头微微红起的一块:“不说我都不知道,还以为只是寻常的磕了碰了,如今一看,果真是伤的不轻,看看这额头肿的,真真儿是教人心疼。”
温暖的指腹抚摸在孟菀的额头上,感受着姨母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孟菀的胸口一滞,眼泪险些就落下来。
母亲过世的早,要不是身边有姨母照顾着她跟三妹,两人指不定会孤苦无依到什么地步,所以对姨母,她是无比感激的。
而后来,父亲被发配,姨母随行,之后的一年光景里,她都没有再见到那一双老人,如今再见姨母,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温柔慈爱的笑容都一如从前,这让她怎能控制住情绪?
眼眶儿含泪,几乎要按耐不住。
亲人(二)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坦?要么再请大夫来瞧瞧?”三夫人看着孟菀呆愣愣的望着自己,只以为是哪里不适,眼底的关切意味又浓了几分。
孟菀方回过神来,迅速敛去喷张欲出的情愫,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头痛,不过能挨得住,姨母不必担心。”
三夫人闻言,方才稍稍安心,目光却依旧未从孟菀的身上移开。
这可急坏了孟珺瑶,分明说好了要帮自己要回苏嬷嬷的,这会儿倒是‘母女情深’了起来,情急之下,忙不迭的轻轻抽泣了两声。
三夫人这才回过了神,想起孟珺瑶此行的目的,方握住了孟菀的手:“对了,我险些忘了,听说你把苏嬷嬷给处置了,是因为她不小心推了你一把?”
闻言,孟菀眉头一翘,蓦的望向了孟珺瑶。
还真是叫她猜中了,果然见孟菀这里没得商量,便将主意打到了姨母的身上,便是看准备了三夫人的柔软心肠,只要孟珺瑶稍稍表笑的可怜一些,姨母便会怜惜她。
只是孟菀怎会让她如意,好不容易才苏嬷嬷那个刁钻的东西从孟珺瑶的身边赶走,如今又怎会让她回来?
当下便垂下了眸子:“若只是这样,女儿也不至于让她去杂物处,毕竟她是二妹最亲近的人,就算看着二妹的面子,我也不想发落她。只是前些日子我去城西的胭脂坊,听那里的老板提及,苏嬷嬷这一两年来时常拿着贵重的首饰去隔壁的当铺换钱。二妹,你那里有多少的东西我虽不清楚,但是有几样还是认得的,就像是去年你生辰父亲送的那一双翡翠玉镯,你不是之前说丢了么,我便在那一家当铺里瞧见了。原本想要赎回来的,可是又怕因为伤了二妹跟苏嬷嬷的感情,便只能作罢,而这一番,若不是二妹来姨母这里说,我也不会提的。”
闻言,满屋子的人都是一愣,三夫人有些惊愕,就连孟珺瑶都满是难以置信。
孟菀心里头却十分的安生。
苏嬷嬷会从府里偷东西拿去卖钱这件事是真真儿的,并非孟菀信口胡诌,原本还愁着要怎么挑拨她跟孟珺瑶的关系,这会儿正好想起来了加以利用,毕竟孟珺瑶的性子她很了解,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更何况还是她最信任的苏嬷嬷。
果然,在稍事的错愕之后,孟珺瑶的眼泪更汹涌了,这会儿,是在打圆场给自己找台阶下的痛哭:“母亲,苏嬷嬷怎么能够这样?枉费我顾念从前的情分厚着颜面来向母亲还有姐姐求情,她却。。。”
免不得又是一阵的宽慰,三夫人不住的在耳边给她说些劝慰的话儿,最后还吩咐着孟菀,改日派人去把那一对镯子赎回来,还要重重的处罚苏嬷嬷。
看着姨母那样温柔的对待孟珺瑶,孟菀的心里头有些闷,但是她极力的忍着,在撕开孟珺瑶的面具之前,她要忍,一定要忍。
再见渣男(一)
母女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出去的时候,孟菀与孟珺瑶一道。
孟珺瑶还是抽抽凄凄的,也不知那是真伤心还是假伤感,孟菀也没理会,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宽慰的话便离去,反正她知晓,对于苏嬷嬷,孟珺瑶是寒了心的,所以之后的,便也无需她费心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便传来苏嬷嬷被赶出丞相府的消息。
欢颜来说的时候,孟菀正躺在软榻上小憩,静静听着欢颜那小丫头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苏嬷嬷是如何如何凄惨,孟菀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还真是符合孟珺瑶的性子啊,背叛她的人,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昔日的情分瞬间便土崩瓦解。
勾了勾唇角,道:“找个牢靠的人,在城南找处屋子将苏嬷嬷安置下来,记住,莫要张扬,也不要让旁人知晓。”
欢颜还在为苏嬷嬷被赶走而欢喜不已,毕竟平日里没少受那个老东西的欺负,仗着自己年岁大,在府里的时日久,便是连大小姐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听说要将她安置,难免,欢颜有些不解:“小姐,她是二小姐的人,二小姐都不管她了,你干吗还要做这个好人?”
好人?不,这样的好人孟菀不屑于做,只不过对她来说,苏嬷嬷还有用罢了!
欢颜见孟菀神色郑重,知她定有自己的盘算,虽然不喜欢,却也不多问,领了命,便悄悄的出了屋子。
欢颜走后,孟菀便躺在紫檀木雕花软榻上继续假寐。
已是深秋的季节,天气甚凉,躺在那里,耳边是萧瑟的风声,簌簌作响。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以为是欢颜便没有在意,直到脚步声停在了床榻前许久未有动作,她才猛的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孟珺瑶倾国倾城的那一张脸,此时正带了惊讶,显然是没有料到孟菀会忽然睁眼,然错愕只是一瞬,便弯着唇角走到了床榻前。
“瞧着外头没人,我便自个儿进来了,却不想打搅了姐姐的好眠,真真儿是珺瑶的错。”
轻言轻语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尽然是楚楚可怜的意味,孟菀看了一眼,脑海里不觉浮现起上一世孟珺瑶种种狠毒的嘴脸,与眼前柔弱无助的脸庞重叠,孟菀只觉得胸口一紧,喷张欲出的恨意翻江倒海而来,她几乎按耐不住,抚着胸口趴在那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啊,姐姐,你怎么了?”孟珺瑶见状,惊呼一声,急忙上前就欲查看,孟菀本能的想要躲开,但是却有蓦的停住,指尖紧紧攥在手心,来维持表面的平和,甚至还在唇角扯起一抹浅笑来:“我没事,不过是刚才被你吓到。”
说着话,她已经坐起身来,目光掠过孟珺瑶的绝色脸庞,忽然有久远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她垂了垂眼帘,装的若无其事拍了拍孟珺瑶的手,在唇角,极淡的勾起一抹浅笑来:“对了二妹,你的那一对镯子还没赎回来吧?我看今儿个天儿好,不若你我一道过去?”
再见渣男(二)
虽然总觉得自从那次从阁楼上摔过之后,孟菀变得有些与从前不同,可是要说是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似乎对自己不似从前那样的热络,可是又似乎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孟珺瑶明显松了一口气,点头:“好啊。”
已是深秋的季节,外头天儿凉的透,夏日里花叶田田的荷塘,此时都只剩下了根根枯管,片片残叶,早已没了衔露含珠的风韵。
寒风扑面,纵然穿的厚实却也遮不住凉风,然而此时,孟菀却丝毫不觉得冷,一想起接下来要见到的人,她的周身就像是点燃了无数的火球,熊熊的火焰,直欲将她燃烧殆尽。
若是她没有记错,弘光二十一年冬月十五,便是上一世她与皇甫谦相识的日子。
那一年,城中最大的茶楼东白楼,她带着欢颜去二伯父家归来,途径此处,正遇上在那一处佯作寻常文人一起舞文弄墨的皇甫谦。
第一眼相见,皇甫谦气质儒雅,笑容温和,再加上那无以复加的才华,孟菀到底是豆蔻少女,不由得便暗自倾心,而后来,又有多次的巧遇,最后便两情相悦。
那时候她以为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可是现在想来,只怕一切的一切,都是皇甫谦设计好的吧?故意出现在她面前,从而引她上钩。
她正兀自沉浸在那般思绪当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处,一阵哄闹声,从楼上传来。
孟菀举目望去,楼上二楼一朝向外沿的雅间,围了一圈儿人,有男有女,正在谈天论地。
只见一个青衣书生站在人群中央,朗声道:“今日咱们便以这百花为题猜花名,无人能答出便算是胜。”
众人呼应,那书生抬手示意一番,又说:“好,那我先出。”目光在花丛中扫了一圈儿,眉心一挑:“酒晕无端上玉肌。”
却是略略有些露骨,一众人哄堂而笑,那书生不急不恼,也跟着大家伙儿笑了起来,末了,又说:“如何,可有人能猜出谜底?”
众人止了笑,一个年岁稍长的男子站出来,摇头晃脑想了一会儿子,这才说:“这有何难,一品红,是也不是?”
青衣书生拱手一笑,“张兄好才华,下面由你出题。”
后头那男子一笑,也不推辞,略一沉思,道:“寒衣处处催刀尺,猜一花名。”
这下子可难住了众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那张书生见状好生得意,高昂着脖颈望着众人。
此时,孟菀也勾起了唇角,目光在众人当中扫了一圈儿,果然就看到了人群之中一身白衣神色淡然的皇甫谦。
他也正望了下来,对上孟菀的目光,倏尔一笑,一派气定神闲的走到了一群人中间,朗声开口:“是剪秋罗。”
一片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