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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由不得寡人。”明源帝难得显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汝月差些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诧异问道:“天底下还有皇上不能做主的事情?”
“老天爷做主的事情,寡人就不能决断。”明源帝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还不去把你的药膳端来,真的要饿死寡人不成。”
汝月立时知晓皇上肯说的也只有这么多,笑着将毯子抹下,盈盈走到门边,唤了乌兰一声,乌兰果然站在门外候命,汝月吩咐除了药膳,再加几个热腾腾的小菜,另外配两道点心,要一甜一咸。
“再给寡人烫一壶酒来。”明源帝扬声说道。
“那就烫一壶桂花酿。”汝月想一想又道,“烫酒的时候,记得加两颗梅子。”
“是,婢子都记下了,稍后就都给送进来。”乌兰欠身行礼,才转身离开。
“你这个琉璃宫里倒是越来越热闹,身边人个个都透出股机灵劲头。”明源帝的眼底慢慢凝了一丝寒意,“是不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汝月见皇上的神情,大致猜到小顺子雨夜跟踪的事情,终究还是让皇上察觉的,不知当时是什么原因没有即时处理,她也不会狡辩,走到明源帝脚边,轻轻跪了下来:“臣妾请皇上责罚。”
“你说要罚你什么?”明源帝没有喊她起来,垂着眼帘看她。
“皇上那晚匆匆而去,臣妾并不知道宫里有个小太监,怕皇上是与臣妾闹了意气,所以要去其他宫里留宿,才偷偷跟随着皇上,回来他也老老实实同臣妾说明白了,他胆子不大,只跟了十多步,越想越不安心,折身而返了,此事臣妾没有同皇上禀明,所以是臣妾知情不报的罪过,请皇上责罚。”汝月想过,在皇上面前说真话总比说了假话再被揭穿要罪名小得多。
“他应该算不得是小太监了吧。”明源帝果真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是原先在太兴臀共过事的,所以与公与私,他也是一片苦心要为了臣妾着想。”汝月听皇上问得这许多,反而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要是真的龙颜大怒,又何须说这许多的话。
“私下跟踪寡人,那是什么罪?”明源帝又问道。
“算不得跟踪,就是偷偷地多看了一眼,皇上也请体恤这些宫人的苦处,谁不想自己服侍的贵人能够多得些皇上的恩宠,臣妾不才,让皇上时时惦记,连带着身边人也跟着贪心起来,巴不得皇上每日都来琉璃宫才好,皇上真的要责罚请责罚臣妾一个人,没有管制好宫中之人。”汝月索性将责任都一人揽下,不紧不慢地回道。
“他还看到些什么?”明源帝的手落在汝月的肩膀处,“你且起来说话,不用跪着。”
“臣妾把话都说完再起来也不迟,那天下了大雨,他就是远远地跟了一点距离,实在也看不清楚什么。”汝月始终连脖颈都没有抬高一点。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寡人早就知道,要是真的有心责怪,今日也不会到你这里来休息,也算那个小太监机灵,若是再多跟几步,他那天怕是回不来琉璃宫的。”明源帝手下一使劲,将汝月整个人拖带着跌跌撞撞站起来,汝月的身子没有站稳,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他倒是显得很受用,轻轻搂住了,低声道,“以后,寡人会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却不是今日,你明白吗?”
汝月想说她并不想听到这个秘密,却不过是在明源帝怀中点了点头:“臣妾等着皇上想告诉臣妾的时候。”
“是,你这样想便好,寡人能给你的自然会给你,寡人不能给你的,你也不要动了硬抢的念头。”明源帝眯着眼说道,“也有人初出时能够做到,渐渐的一颗心走得远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再做不好这一点,到那个时候,也别怪寡人无情。”
汝月恍惚了一下,猜想皇上所言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柳贵妃,想来柳贵妃那样家世背景的女子,才进宫时,一定也是小心翼翼行事,她又长得那般美艳动人,在皇上心口画下一颗朱砂痣,想必不是难事,慢慢的,得了宠,从嫔到了妃,后来又成了贵妃,性子里的那种劣根压抑不住,皇上又一味专宠,给了她一个能够飞扬跋扈一辈子的错觉。
怕是如今柳贵妃还怀着龙胎,才能保得住地位,等到孩子生下来,她要是想法简单,觉得定然是母凭子贵,却也应该想到大臀下的生母,大臀下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这些年,统共也只有这样一个儿子,而那个生下大臀下的女子,早就尸骨化成了尘埃,连名字都不太有人记得起来。
“都说月嫔聪慧,连常公公都经常夸你,处事待人没得挑,这天底下却还有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你时时刻刻记在心上,寡人不会亏待你的。”明源帝的手劲忽然变得很大,挟制住汝月的双肩,指节仿佛要嵌入她的肩胛骨似的,他等着汝月唤痛,谁知汝月一双眼,波光潋滟地看着他,看到他微微心软,何必要她来堵着自己心口的那个空缺,对她而言,怕是太不公平了,明源帝的手指松开了,轻声问道,“有没有弄痛你?”
“这一点点,臣妾还受得起。”汝月明明在皇上眼中看到了痛,那痛比起她肩膀的感受而言,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能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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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错责
汝月替明源帝空担着夜夜侍君的专宠虚名,又过了三日,云琅居然来了琉璃宫,云欢有一阵没见到姐姐,一股子亲切劲头,恨不得上前拥住了说话,云琅还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云欢的头发,没有多说话,只说皇后要宣汝月去一次丹凤宫。
“不知皇后娘娘寻我过去是为了何事?”汝月见云琅来得古怪,这些天皇上又行踪不定的,怕是皇后要来找她询问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婢子只负责传达皇后娘娘的懿旨,具体事宜还请月嫔娘娘到了丹凤宫中,皇后娘娘自有一番说法。”云琅轻声回道。
“也好,乌兰随我同去。”汝月见云欢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怕是从丹凤宫出来的时间长了,起了想家的念头,笑了笑又道,“云欢也一起去便是,珊瑚留下看家,要是有急事,让小顺子过来丹凤宫传话。”
“娘娘去见皇后娘娘,如何不穿正式的宫裙?”云琅正儿八经地提醒道。
乌兰才想出言反驳,被汝月的眼神给制止住:“你说的很是,去见皇后娘娘是大事,不能随便,我便去换了衣裳,有劳久等了。”
“娘娘何必要理那位姐姐的话,婢子看娘娘穿得很是妥当,又不是什么正式的日子,定然要去穿那些宫裙,虽说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这说话的口气也太托大了。”乌兰边给汝月换裙子,边不满地絮叨着,“也就是见娘娘好脾气,才敢这样子,让她去别家试试,谁会给她这个脸。”
“好了,怎么说,她都是皇后娘娘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她的话虽然重了些,也没有错,我不过是个嫔妾,在皇后娘娘面前依着规矩总是对的。”汝月换了件三重深的荷叶裙,白荷的衣,藕色的裙,又让乌兰重新梳了发髻,“你这梳头的手艺倒是见长,我瞧着比以前的双玉还手巧。”
“那是因为娘娘长得好,梳成什么样子都耐看。”既然要正式的,乌兰选了一对缀着七彩宝石的金钏,挽在汝月乌鸦鸦的鬓发中,“说到梳头,我却想起一件事儿来,娘娘可知那时候与我们一起进宫的芳华去了哪里,旁人有的说她得罪了大人物,也有人说她被贵人看中悄悄带走了,好歹是一同入宫的,我总是想打听个明白才好,至少也要知道个生死。”
汝月的神情在一瞬间裂出道道细纹,芳华是她心口处的一块伤疤,便算是慢慢的,经历了些时日,已经看不出血肉模糊的样子,只要用手指按一按,依然会痛的全身发抖,不能控制。
“连娘娘都不知道吗,真是可惜了。”乌兰见汝月沉默不语,自答了一句。
“她应该还活着。”至少在见芳华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还活着,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回过头来,似乎看着汝月,又似乎瞳仁中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留下。
“活着就好,有娘娘这句话,婢子就放心了,什么都比丢了命要好。”乌兰拍了拍胸口,捧了铜镜站在汝月身后,“娘娘看看,这样可行否?”
汝月哪里还有心情去看这些,心口发闷地差些站都站不起来,用手撑了两次,才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别让皇后娘娘的人等太久,这便去了。”
“娘娘要不要补些胭脂,脸色似乎白了些。”乌兰小心地问道。
“不用,皇后娘娘面前,不用擦得桃红柳绿的,这样就可以。”汝月觉着皇后的年纪不大,一颗心却是千穿百孔似得,说起话来,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太后的样子,怕是这心伤都是皇上给的,她要的那些,皇上却吝啬地捏在手心之中。
皇上说的那句话,寡人能给你的自然会给你,寡人不能给你的,你也不要动了硬抢的念头,是不是从开始时就断了那些奢想,就不会受太多的伤。
结果,汝月才入了皇后的眼,皇后的一双眉却是轻蹙而起,开口说道:“后宫众说纷纭,本宫起初还不太相信,总觉得你不是那用美色侍君的妖妃,不会连累得皇上都不闻不问早朝议事,如今见你一副西子捧心的娇怯模样,本宫怕是一切事端都变成本宫的不是,从丹凤宫中硬生生出了个祸乱后宫的嫔妃,本宫如何有脸再面对皇上。”
“嫔妾不知皇后娘娘的话是何意思?”汝月有些哭笑不得,怕是皇后见了她脸色发白,以为是与皇上彻夜缠绵红鸾帐中所造成的,真是那样,她还就硬着头皮认了,但是那些都是皇上编派给她的虚名,这样下去,她都快百口莫辩了。
“还用本宫再说得更为详细不成,你去拿一面镜子来照一照,自然就明白本宫的话了。”皇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手边有茶盏,怕是即时能够迎着汝月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