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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之极盛韶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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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危,太后回宫不是还封赏了她的家人。”

“是,是。”乌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她胆子一向小,不敢再多说话。

秋葵毫无避讳地上前来,拉住了汝月的一只手:“千盼万盼的,才算把你盼回娘家来了,还以为你当了月嫔,就把老姐妹都给忘记了,泯然那天还拿着那只金镯子左看右看的说,早知道你当了嫔妃,该把你藏在床底下的那些细软,统统都裹走才好。”

汝月听她这番话才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太后老人家可好,你们几个可好?”

“我们哪里能不好,太兴臀出了个嫔妃娘娘,你知不知道,那次我去流景臀选小宫女,别说是新进宫的,我看那些在宫里几年,有些根底的都恨不能挤到我面前来毛遂自荐,大概觉着我们太兴臀是块风水宝地,专门能出入皇上眼的佳丽美人儿。”秋葵拉着汝月的手,往里面走去,回头看了眼云欢,扬了扬眉毛道,“这位看着也是眼熟,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吧。”

云欢不知秋葵的底细,轻轻嗯了一声:“皇后娘娘将婢子留给月嫔娘娘使唤,有个熟手在身边,行事方便些。”

“皇后娘娘真是好周到。”秋葵笑了笑,等距离拉开些,压着嗓子问汝月道,“你是哪里长得脑子,留着皇后娘娘的心腹在身边,你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怕是你说句梦话,皇后娘娘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了,你到时候在宫里举步维艰,找谁说理去。”

“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云欢服侍的很是尽心,挑不出毛病的。”汝月反而不太在意这些,她向着走廊两边望去,布置都依然如旧,就连那两幅帘子都是她去年才绣好的,太后十分钟意,一直没舍得换下来。

“人心隔肚皮,这宫里对谁都要防范着点,否则吃亏的就是你自己。”秋葵用肩膀推了推她,“我们还盼着你能平步青云,以后多关照我们些不是。”

汝月低下头来笑了笑,没有变的事秋葵,原来,已经变了的人,是她自己。

“月嫔娘娘请先在这儿候着,婢子去禀报一声太后,就说月嫔来看望她老人家了。”秋葵大大咧咧地将两人留在门口,径直入了里屋。

“娘娘,这一位真是好大的口气,以前娘娘来丹凤宫的时候,婢子瞧着也是温婉和气,不是这般的。”云欢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秋葵一向是这种性子,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汝月轻声解释道。

秋葵很快回来说道:“太后才喝了燕窝,有些犯困,听到月嫔娘娘到了,顿时来精神了。”抿着嘴角又笑道,“不过太后说了,只让月嫔娘娘一个人进去说说话,叙叙旧,这位宫女姐姐,请随我来,到偏厅喝一盏茶可好?”

云欢被秋葵支开,汝月理了理衣裙,心头生出忐忑的情绪来,咳了两声,定了定神,才缓步而入。

太后依旧坐在最喜欢的那张宽适的紫檀摆椅上面,见到汝月进来,板下脸来道:“哀家还以为你去了琉璃宫就不晓得回来了,让哀家等了又等,好生辛苦,你看看,这椅垫儿都旧了,也没个手艺好的,给哀家做一副新的。”

汝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搭话,太后说完了,她还巴不得太后再多说几句话,听不够似的,突然她快步上前,到了太后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太后脚边,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明明想好了,年纪大的人不爱见旁人哭,说是见了不吉利,可是偏生就是没有忍住泪意,鼻头发酸,眼角发涩,哭得一口气差些都转不过来。

“好了,好了,哀家又没有要真的责怪你的意思,哭成这样,要是让皇上看到,还以为是哀家怎么用手段欺负他的爱妃了,别跪着了,地上凉。”太后的表情都跟着软下来,她没有问汝月为什么要哭,心里是敞亮的。

“不凉,在太后身边,怎么都不凉。”汝月带着哭腔说话,声音嗡嗡的。

“是不是受了委屈,以前做宫女的时候,受了委屈都不曾见你哭过的。”太后的手习惯性地按在她的发顶,掌心有一丝丝的暖意,“哀家也知道不是你娇贵了,而是成了这后宫中的人,怕是比宫女都有太多的不得己,哀家都知道。”

汝月听得这话,一下子哭得更凶了:“太后,太后,婢子不是真想要攀那高枝才去了琉璃宫的。”

“这说的事什么昏话,已经是皇上钦赐的月嫔,难道还要在哀家面前说你是情非得已,心里头还藏着别人不成,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怕是心里要越发不高兴了。”太后也并非一味地袒护她,听到汝月那几句话,直截了当地训斥道,“你是不想攀那高枝,否则这些年不会这样兢兢业业的,只是此时此刻,你的双脚已经踩在了那高枝头上,上面树大招风,你想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能够做到的,只有将双脚都站稳了,踏实了,便是有那小人,要来拖你拽你,都纹丝不动,那才是真正的为哀家挣了面子。”

第八十章:醍醐灌顶

太后的口气很严厉,那种严厉是过往汝月从未在其他嫔妃来太兴臀时见识过的,她伏在太后脚边,能够看到的只有眼底下那一小块地方,太后的手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那种威压,让她觉得心里多少好过了些,心口积压着的东西,被这只手牵引着,通过眼泪流出了身体,宣泄后,不再是属于她的痛苦与不甘。

“哀家说的这番话,要是你都明白了,你心里就不苦了。”太后见汝月停止了哭泣,才松开那只手,转而轻轻托住她的手臂,“起来吧,这宫里的女人哪个心里不苦,为着什么,不过是因为天底下只有一个皇上,只有独一份,谁不想要,谁不想霸占着,越是这般,越是心苦,到后来,都把自己那颗原来的心给迷失了,不知道它丢在哪里,想去捡回来都没可能了。”

汝月静静听着太后说话,她没有听太后说过这些,语重心长,耐人寻味,字面上语气里,说的好像是汝月,又好像是太后自己一般。

“还不快拿块帕子出来擦擦脸,一双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多不好看。”太后掌不住脸上的笑意,“秋葵怕是早猜到你一来就要哭一场,特意将屋子里的人都替你谴出去了,回头你还要好好打赏她才是。”

汝月取出帕子,在眼角和脸颊都印了印,知道这样大哭一场之后,再用力去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又想到先前的失态,低垂着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原来打算是见一见太后,来给太后请安的,却弄得这样一出来,让太后见笑了。”

“难得流露出真性情也没什么不好的。”太后扬手摇了摇手边的一柄精致铜铃,铃声悠长,可以传的很远,她见汝月看着手中的铜铃,低声笑道,“这是乌兰那个丫头想出来的,有时候哀家要静一静,不想她们站在旁边烦心,就让她们都退出去,等想着要使唤的时候,摇一摇这个铃,哀家年岁大了,觉着是个好法子。”

乌兰很快推门进来:“太后有何吩咐?”

“给月嫔沏茶,做些点心,她就爱吃甜口的,让膳房挑选拿手的做几道来。”太后和颜悦色地说道。

“婢子只是想来看看太后,见太后一切安好,婢子就放心了。”汝月知道太后没有留嫔妃下来用饭的规矩,赶紧地想推辞。

“都这个时候,还自称婢子,于情于理不合。”太后对着乌兰挥了挥手,让她照着吩咐去做,“你是从皇后的丹凤宫中侍寝,才被封了月嫔,难不成皇后都没有教你规矩?”

“皇后娘娘原本是要教的,后来娘娘又说既然是宫女出身,不如自然些好,太多规矩,皇上还是会觉得拘束。”汝月一向清楚太后虽然很少出太兴臀,然而后宫诸事无不知晓。

“这句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身上本来就浑圆天成一种叫人舒心的气韵,硬是将规矩套在你身上,反而不像是你了。可惜的是,哀家出了一次远门,回过头来,身边最得力的一个却被撬走了,以前还提防着那些嫔妃来讨要你们,说了一个都不给的,结果是被皇上给要去了,到了这个份上,哀家难不成能够找皇上去将人要回来吗,就算是真的开了口,岂非成了那民间棒打鸳鸯的凶恶老太太,这样伤德的事儿,哀家可不愿意去做的。”太后见汝月被说的脸色发白,放缓了语气,“哀家明白,那是因为你在哀家身边多年,改不过口,这里也没有旁人看着听着,随性些也是无妨的,你心里明白规矩便好,为了以后不出岔子,不如就此改过口来才是正理。”

“嫔妾谨听太后教诲。”汝月细细回道。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柳贵妃身怀六甲,皇上偏袒些也无可厚非,她的性子一向飞扬跋扈,皇上却不见怪,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嫔妾不知,请太后指点一二。”汝月在心里暗暗打了个结,太后怎么忽然想到要说柳贵妃的事情,莫非是太后知道了那日她在朝露宫中受屈的前因后果,又更甚者,太后都明白这几天皇上的动向,以为她会按捺不住,才会说出此番话来。

“后宫嫔妃或是多或是少,总免不了暗藏争斗在其中,除非是本朝的开国皇帝,他专宠皇后一人,六宫空荡,虽然显得冷清,倒也省去了不少的烦心事,可是那个皇后偏生也算厉害,一生生了四男二女,比如今的皇上子嗣不知兴旺多少倍,君王之道在于如何掌控诸事诸人的平衡利害,皇后的父亲那是当朝一品的大学士,而柳贵妃的娘家不过是个略显铜钱味的皇商,皇上反过来偏袒柳贵妃,却是将这种所谓的平衡掌控得恰当好处。”太后的目光如炬,忽然盯住了汝月的脸孔,“要是哪一天有人打破了这种平衡,皇上心中定然又要重新洗牌,到那个时候,谁又受宠,谁又冷宫,哪个人都说不准的。”

汝月听着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个激灵后,才发现手心都是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等太后说完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捏着茶盏,手指头一哆嗦,盏盖滑落下来,要不是她赶紧接在手里,差些掉落在地,摔个粉碎,她颤声问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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