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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龌蹉的粗活。
才有两个胆小的想要哭,身边人立即伸出手去将嘴巴给捂住了,汝月强迫自己镇定地看了哪个太医一眼:“请太医先行诊治,应该已经派人去通禀皇上此事,贵妃腹中的胎儿事关重大,一定请谨慎再谨慎。”
素心听了汝月的话,赶紧让素荷出去见皇上,她居然忘记这样重要的细节,不免多看了站在柳贵妃身边的汝月一眼,心底里微微的倒是有些佩服汝月的冷静,到底是在太后身边当值多年,见过世面的。
“微臣想要将贵妃娘娘移到床榻上,好做近一步的诊治。”太医见有人镇住场面,稍稍喘了口气,抬起衣袖来擦了擦汗。
汝月退后两步,指挥素心立时安排气力较大的宫女,抱了最大的一床锦被来,将柳贵妃移到被中,兜着四个角,轻拿轻放地移到了内屋,此时也没有人会阻拦汝月一路都跟在旁边,太医等柳贵妃躺好了,再细细地诊断过,松口气来,对着汝月说道:“贵妃娘娘的胎儿应该无恙,也没有要滑胎的迹象,娘娘怕是摔倒的时候,受了点惊吓,微臣开几贴安神保胎的药,吃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汝月只觉得自己背后的衣料都被冷汗浸湿了,贴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还是轻轻对太医点了点头道:“有劳太医了,请那边开方子。”
素兰过来将太医领到旁边的桌边,笔墨伺候着,汝月垂眼看着柳贵妃,她像是察觉到汝月的目光,眼皮子稍稍一动,睁开条缝来,汝月没有任何的碰触,方才吃的那些点心,这会儿都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贵妃娘娘还是先休息,皇上片刻后就会到的。”
说完,汝月退开身,又坐到了远远的椅子上,素心反而凑过来她身边,压着嗓子问道:“娘娘应该无事吧。”
“所有人都希望贵妃娘娘无事,无事才好。”前前后后不过是短短的时间,汝月却觉着全身酸痛,好似打了一场架,遍体鳞伤,她微微合闭了眼,不再多看。
“皇上要是来了,请月嫔娘娘和皇上说说。”素心却不肯离开,多嘴了一句。
“说什么?说是我将贵妃娘娘推倒在地,你们十几双眼睛都看着清清楚楚?”汝月的嘴角一弯,眼睛没有睁开,她的脸色还是惨白着,皮肤近乎于一种透明的颜色。
“贵妃娘娘也是逞一时之快,要是回过神来,一定不会再这样安排的,月嫔娘娘也不要计较在心,今天的场面,我们几个也要多谢月嫔娘娘镇定,才能确保贵妃娘娘的安妥。”素心心里后怕,当时人人都乱了套,要是月嫔再撒手不管,怕是等太医能够顺利说出话来,贵妃娘娘已经延误了病情。
“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其他的,毕竟贵妃娘娘还是受了惊吓的,难逃其责。”汝月说完这句,安安静静地继续闭目养神,素心叹了口气,让素兰跟着太医去取药。
直到明源帝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赶来,脸色沉得像是乌云笼罩一般,他没有见到坐在一边的汝月,径直停留在柳贵妃的床榻边,没等柳贵妃开口,已经紧紧握住了柳贵妃的一只手,柳贵妃再忍不住情绪,侧过身来,嘤嘤痛哭,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皇上,皇上,臣妾无能,差些又动了胎气。”
明源帝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寡人已经询问过太医,孩子无碍,你静静躺几日就会好的。”
声音很是温和,明明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怒气,透出来的却是柔软的语调,柳贵妃拼命点头道:“皇上不怪罪臣妾就好,不怪罪臣妾就好。”
汝月在角落里,看着床边的两个人,一问一答,情深伉俪一般,明源帝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柳贵妃分毫,脸上的紧张尽管掩饰得很好,旁观者依然看得很清楚。
“你只管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情就别太操心了,操心伤神,对胎儿不好。”明源帝缓缓放开了手。
“皇上不要走,皇上,臣妾委实心中担心受怕得厉害。”柳贵妃的脸色已经比前头好看了许多,见明源帝的语气柔和,顿时做出楚楚可怜之姿,想要拉扯他的衣袖。
“寡人不走,寡人留在这里陪着你。”明源帝温和地笑了笑,还特意将衣袖的一角,塞在柳贵妃的手心中,“要是不信的话,你抓着这个就是。”
柳贵妃撇了撇嘴角,很是乖巧地真将那一角衣袖拽在手心中,毕竟是生生跌了一跤,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见到皇上在身边软言轻语,她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一直等到柳贵妃的气息变得绵长,明源帝的姿势不变,只是稍稍侧过脸来,看着汝月所坐的位子,皱了皱眉道:“月嫔,你如何在这里?”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她,汝月心里面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酸甜苦辣夹杂在一起,她以为自己早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从宫女变成一个嫔妃,皇上还捧在手心里似的呵护,说起话来有商有量,床笫之间也是那么和谐,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会错以为自己真的出了宫,回到民间,嫁了一个普通男人,这个男人正睡在她的身边,她听着他的呼吸,心里头有小小的欢喜与安宁,伸出手去可以摸到他温暖的身体。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偏偏是当今的皇上,不是她陈汝月一个人的,永远都不可能是,床榻上躺着的美艳女子是他的贵妃,那个在几乎冷宫怨尤的是他的皇后,还有各种的妃,各种的嫔,她是最底层的那一个,最没有身家背景的那一个,甚至她还不如那个死去的大臀下的生母,至少那个名字都快被人忘记的女子,为这个男人生下了目前为止唯一的骨血。
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明源帝见汝月神情古怪,却不答她的话,以为她在旁边也受了惊吓,重复问了一次:“月嫔,你如何在朝露宫中,方才你在做什么?”
“是月嫔推倒了我们娘娘,娘娘才会受伤的。”不知是谁,不知是屋中的哪个宫女,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这是柳贵妃的叮嘱,只要是朝露宫里的人都当场应诺的,素心本来见柳贵妃没有大碍,想将此事先压制一下,没准等娘娘醒来又会改变主意,却没有想到总会有挡不住的闲人之口,这会儿屋内屋外,至少有十几,二十个宫女,还有大小太监,她无法确认那句话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的。
一刹那,明源帝的脸色大变,一双利眼盯着汝月,仿佛已经相信了那句话,低声喝问道:“真的是你推倒了柳妃?”
汝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在看着明源帝,从他的脸,看到他的手,看着那只被柳贵妃拽捏住的衣角,一寸一寸,目光所到之处,身体里面就像是有一小簇地方被点燃,烧灼,成了灰烬。
“当时,人多眼杂的……”素心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先说一句遮挡的话,缓和一下气氛。
“闭嘴,寡人问月嫔,让她自己来答,要你这个宫女来插什么嘴。”明源帝的怒气,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熊熊燃起。
素心顿时被吓得就地跪下,噼里啪啦自掴耳光,没有人阻止,她的手劲又大,很快双颊都被打得红肿起来,汝月看了一眼素心,忽然冲着明源帝莞尔一笑道:“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又何必要问月嫔呢?”
第七十八章:栽赃
明源帝不会是那种轻易失去理智的人,见汝月的神态不对,骤然站起身来,素心还在自掴中,明源帝冷笑一声道:“寡人不让你停下,并非因为是你刚才插了嘴,而是你身为朝露宫的掌事姑姑,根本没有制约手底下人的能力,刚才说话的是哪个,你可知道是哪个。”
素心一呆,茫茫然地抬起头来,随即又低垂下来,摇了摇头。
明源帝手臂一展,对着屋子一角指了指道:“方才说话的那个,站出来。”
这一下,连汝月都怔住了,她站得远是确实没看见是哪个出声,没想到看起来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柳贵妃身上的皇上居然能够清楚辨别方位,被他指着,哪里还敢不出来,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拖的走出来:“婢子银珠见过皇上。”
”方才那句话,是不是你说的?”明源帝缓缓问道。
“是婢子说的,婢子说贵妃娘娘是月嫔推倒的。”银珠一站出来,反而没有了畏惧之色,也跪了下来,倔强地扬着脖子说得很大声。
汝月大致了解过在朝露宫当值的宫女都必须改去原来的名字,素字辈的是大宫女,珠字辈的就是差一级的宫女,她以前遇到过的那个瑞珠也属于珠字辈,据说因为柳贵妃得宠,便是珠字辈的宫女,平日里看到其他宫臀的掌事姑姑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神情。
“是你亲眼所见的吗?”明源帝难得的好耐心,又继续问道。
“婢子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婢子是亲耳听到的。”银珠这句话一出口,素心手中的掌掴动作停了下来,明源帝朝着素心多看一眼,仿佛是猜到她又要多嘴多舌,素心吓得整个人都往地上匍匐而去,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此话怎讲?”明源帝的眉毛微微一抬。
“婢子确实是没有见到月嫔动手,但是婢子知道贵妃娘娘摔倒以后说的那句话是要是问起来,任何人问起来,今天在朝露宫,是月嫔推倒了本宫,你们听见了没有?”银珠的口齿很清晰,说的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明源帝转而去看汝月,见她没有动静,仿佛是默认了银珠的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多半,他仍然有个疑惑不解,索性走到银珠面前,低下头来俯视着她问道:“你是朝露宫的宫女,为何要将此事说出来?”
“银珠,你是不是疯了,你已经疯了。”素心这会儿也顾不上明源帝的威压,跪行着向前,想在情况变得最糟糕之前,将银珠给彻底地解决掉,起先几步还有所顾虑,到后来,已经是形若疯癫的扑上去,抓住了银珠的衣襟,抽手对着银珠就是几下重击的耳光,“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到了这会儿,汝月才知道素心起先对自己还算是客气,银珠被抽了几下,嘴角已经流出血渍来,发髻还被素心抓在手里,迫使她整个人都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