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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婶子家的小儿子不是身有残疾吗?”汝月对当年的事情还记得很是清楚,再看了看眼前桦月的如花娇颜,依稀明白了几分,“是姐姐不好,姐姐当时不该将年幼的你独自留在家中的,姐姐亏欠你的,以后都会慢慢补偿给你,既然是方老爷子解救你出来,姐姐回头会好生感谢与他。”
“姐姐。”桦月抹了一下眼角,将娇怯怯的神态也给抹去了,倔强的样子看着才与汝月有几分姐妹的相似,“我来宫里是为了见自己的亲姐姐,无论姐姐是宫女还是嫔妃,哪怕姐姐是皇后娘娘了,也只是我的姐姐,我不是要什么补偿的,那样一粥一饭的日子能过,其他的日子也能够过,姐姐,外公的身子不好,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盛年之时,少了整条的臂膀,年纪大了,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对我说过很多很多事情,都是母亲从前的,他连母亲最爱用青紫色的线来纳鞋底这样的细节都记得,若是说他对母亲没有丝毫的思念,我是不敢苟同的,话已至此,姐姐怀着身孕,做妹妹的,不能与姐姐争执,所以,给姐姐行了礼请了安,妹妹要自请出宫去了。”
说完话,还真的利利索索地在汝月的正面跪下来,连乌兰想去拦她,都拦不住,几个头磕得碰碰响,而汝月只是坐在原地,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眼帘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神色,桦月与她是血脉相连的姐妹,然而分隔两地已经近了十年,中间的生疏被才见面时的热情给蒙蔽住,她根本不了解桦月,就如桦月也瞧不出她早已经心软。
“亲姐妹两个是在做什么,动静这般大。”明源帝从外头进来,唇角含笑,目光从汝月身上划过,又停留在桦月的身上,眼神再瞬间有些迷惘的样子。
“皇上每次都悄无声息地进来,让臣妾来不及迎驾。”汝月不想这般尴尬的时候,皇上会出现在琉璃宫,赶紧让乌兰将桦月给搀扶起来,桦月倒是没有挣扎,给皇上依依做礼,就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寡人不想惊动你,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过来看看你而已,难道还从门口就通报进来,让你三跪六拜的不成?”明源帝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这么快就将妹妹接过来住了?还是听说她受了伤,心里头不放心,她这个是意外,并非太后存心为难她。”
“她不过是一个外臣的女眷,最多算是宫中嫔妃的妹妹,能够得赏住在太兴臀已经是大恩典,太后如何会去为难她一个小孩子,臣妾不会多心这些的,请皇上放心。”汝月似乎奇怪皇上怎么会刻意地来解释这些,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想探个究竟,不料皇上也正好转过脸来看她,两个人的眼神相对,皇上坦荡自得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破绽,她才稍稍地安了心。
明源帝又细细问过她这几日的状况,将一只手掌贴在她的腹处:“小家伙长得很快,太医是不是说,就快要摸得到他在动了?”
汝月听他只说孩子的事情,就将前头的那些都给抛开了:“是,太医说就这个月,让臣妾好好留意。”
明源帝像是兴趣十足的样子,索性俯下身来,将半边脸都贴在汝月身上,细细地听着:“寡人好似听到里面有些细小的动静。”
汝月被他孩子气的举止逗得直笑:“皇上,大臀下都十六岁了。”
“那时候,寡人没有见过他生母怀孕的样子,等寡人知道,已经是孩子都抱到面前来了。”明源帝淡淡说道,一双手都绕在汝月的腰间,“据说有个孩子力气壮,在腹中都会踢人的,寡人倒是想看看他怎么踢。”
“皇上是九五之尊,哪个孩子这样大的胆子敢踢。”汝月笑着道,“他一定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里头,听皇上说话呢。”
明源帝又听了会儿,才扬起上半身来,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方卿家的事情,你预备怎么处置,你妹妹都承认了是他的外孙女,你总不能认着死理不松口吧。”
“皇上想臣妾怎么做?”汝月听皇上终于正色说起此事,索性摆低了姿态,一副悉数听从的样子,“臣妾心中再三摇摆,若是皇上给臣妾个建议,那是再好不过的。”
明源帝的手臂绕过半身,两个人在床沿并排坐着,他的语气很温和:“你原是宫女出身,宫里头知根知底的人太多,相瞒是瞒不住的,宫女倒没有什么,寡人却一直觉得如果因为身世局限而不能让你步步莲华,有些委屈了你,那日方卿家来到太兴臀说明其中原委,你看看太后的样子多么欢喜,她留下了你妹妹在宫里头暂住,这些都是因为太后疼惜你,太后在这件事情上头,与寡人倒是齐心,若是你能有方国义这样一位外祖父,以后便是有了最好的靠山,方佑天又是你的舅舅,你便不是孤苦无依,没有娘家背景的女子,便是柳贵妃这样皇商出身的都要让你几分,寡人相信方国义既然认了你们,便会好好照拂,你可知他虽然辞官多年,在朝野之中又有多少重臣是他的门生,其中的关节利害,还需要寡人再同你继续细想下去吗?”
“依照皇上所言,臣妾去认了亲,便是千载难逢的好事了?”汝月喃喃问道。
“千载难逢谈不上,对于你却是个良机。”明源帝将她的脸捧在掌心中,鼻尖对着她的,气息温柔而和缓,“如果你一定心有芥蒂,不愿意去认亲,寡人也不会勉强于你的,毕竟你跟着寡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寡人也将你这个人放到了心尖处,你是寡人的如妃,是值得寡人珍惜的女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汝月想要是自己再纠结不清,那真是不给皇上脸面,难不成还真的要违背了皇上加上太后的美意,非要将自己逼在一个身世凄凉的孤女位置,皇上说的没错,方老爷子这一份娘家背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她再想一想方夫人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们都要变成她的亲戚了,家里头的人像是一下子都涌现出来,盛满而足。
“要是臣妾认了亲,那么方锐就要改口唤臣妾姐姐了。”汝月微微笑了起来,“这辈分直接就落了下去。”
明源帝一下子听出她是放了软,手指在她的鼻尖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你可是身份尊贵的如妃娘娘,论辈分的话,谁敢说毕你大,纵然是方国义见了你,还不是依旧要恭敬行礼。”
“那是臣妾借着皇上的威慑。”汝月轻轻倚在皇上的怀中,这个怀抱温暖如昔,令人眷恋,忽然,她的腹中猛地一动,她欢喜地喊了起来,“皇上,孩子动了,快看,孩子会动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防备
等到明源帝离开,乌兰端了炖好的银耳莲子羹来,见到汝月收敛了笑容的样子,不觉一怔:“娘娘为何不喜?”
“你不觉得皇上有些古怪?”汝月根本没有心思吃甜汤,将碗轻轻推开来。
“皇上同娘娘说话,始终好声好气的,临走之时又说让内务府多送些滋补之物来给你娘娘,婢子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乌兰很仔细想了一下,“娘娘指的是皇上要娘娘认亲之事?”
汝月摇了摇头道:“不是认亲,这件事情实属在我设想的范围之内,那日见了太后的态度,已经算到总是要认了这个外公的,更何况,他搭救桦月出来,已经难能可贵,我不过是要过了自己的那个心坎罢了。”
“‘那么婢子实在想不出娘娘说的古怪是在哪里了。”乌兰将匙子硬塞进汝月手中,“娘娘便是没有胃口,也要为孩子多吃几口,娘娘这般事事操心,如何能够安生休息。”
“桦月的住宿是否都安排好了,她回屋之后,可有说什么?”汝月心不在焉地吃了两颗莲子,才低声问道。
“桦月姑娘进的屋子,就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婢子将两个平日里听话能干的小宫女安排在那里,又将琉璃宫里头的事务大致同她说了,桦月姑娘只问了婢子能不能到院中行走,婢子按照娘娘的叮嘱回答,凡是琉璃宫的地方,她想到哪里都是可以的。”乌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喊道,“娘娘,婢子明白你娘娘的意思了,皇上适才进来时,桦月姑娘是跪在娘娘脚边的,皇上当时还先说了一句,等桦月姑娘一离开,皇上反而不闻不问了,娘娘也不曾开口解释,皇上会不会以为娘娘在责罚桦月姑娘。”
“皇上不问我,我自然更不能主动开口,这原本是我的家事,落在皇上眼中,怕会成了别样的意思。”汝月叹了口气道,据说,柳贵妃在升任贵妃之前,也是性子柔和,宽以待人的,再后来,皇上专宠,圣恩不断,她渐渐变了性子,最终落得这般的光景。
“要不要,下次皇上来的时候,娘娘寻个机会同皇上说,娘娘姐妹不过是在说些成年旧事。”乌兰越想越不对劲,着急说道。
“当时不说,事后再说还有什么意思。”汝月站起身来道,“不如先去看看桦月的情形,既然我已经应了皇上的要求,那么对于桦月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正如乌兰所言,桦月端坐在窗台边的凳子上,不知是在想心思,还是分了神,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呢来访,汝月站在门边,一时没有进屋,看着桦月端坐的样子,当真是十足的美人儿,眉尖轻蹙,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云雾,叫人瞧在眼底,心生怜惜,纵然是同为女子的亲姐姐,汝月都经不住在想,当年的如萱小姨是长得何等倾城之姿,才会令得这么多年,皇上都念念不忘,哪怕是见着个眉眼相似的女子,都会拳拳心动,爱之宠之,更何况是如同翻版似的桦月。
她与桦月长得丝毫没有相像之处,也不知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不幸了。
桦月的睫毛浓丽,颤动时好比是蝶翅起舞,她听到动静抬起眼来看着汝月,姐妹两个,隔着半道门的距离,深深对视,乌兰爱旁边小声提醒道:“娘娘不易久站,还是坐下来说话才好。”
桦月赶紧替她搬了椅子过来,乌兰熟练地又铺上两层的软垫,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汝月坐下来,桦月在她对面坐了,轻声道:“我方才在想,同姐姐说的那些话逾越了,又说要自请出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