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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护在正中央,而四周的黑暗中,闪着莹莹绿光,狼群真在逼近。
冯野飞身下去,抱起席容,狼群发现这边有异动,立刻呼啸而来。
侍卫立刻出剑,刺死了最先扑上来的那两只,顿时狼群更加疯狂地进攻。
“不要恋战,上树。”冯野急忙命令,所有人使轻功,掠出了狼群的包围圈。而到了密林顶端,冯野惊讶地发现,那只鹤竟然还没走,而是在树林边缘盘桓,似在等待。没有过多犹豫,他即刻率众跟上。
出了树林,那只鹤继续向前飞,直至将他们领到一个山洞前,才在夜空中打了个旋儿,消失不见。而这时,离了树林里的瘴气,席容也慢慢清醒过来,虚弱地问冯野:“这是哪儿?”
冯野望了一眼那个幽深黑暗的洞口,深吸了一口气:“进去看看吧。”
侍卫重新点燃了火石,他们小心地猫着腰,鱼贯而入。
“有人。”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叫起来。
席容和冯野忙凝神去看,顿时心中狂喜: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分明是凤歌。
席容又哭又笑地比划,说不出话来。冯野忙将她抱到凤歌身边。可是等看清凤歌的模样,席容的心瞬间碎了。她遍体鳞伤,身下有大滩的血,甚至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贪婪地吸食那鲜血。
席容想去探凤歌的鼻息,可越到近前,手颤抖得越厉害,最后崽子般的趴在她身上大哭。
第五百三十章 咒语
突然,一个诡异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她暂时还没死。”
席容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寻找说话的人。
“不过,她离死不远了。”接下来的话又将席容刚升起的一点希望打进谷底。那声音似乎在故意戏耍他们,等了半晌又悠悠送来一句:“但也不是完全没救。”
“告诉我……怎样才能就她……求求你……告诉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席容跪倒在地上,对那个声音来源的放下重重磕头。
“什么都愿意吗?”那声音反问。
〃是。“席容毫无犹豫。又是片刻死一般的寂静,席容的眼中,焦灼得已经快要沁出血丝。
终于,那个声音再次降临:”她失血过多,已无药可救,除非……“
”除非什么?“席容急忙追问。
”看见旁边吸血的虫子了吗?这种虫子的名字叫血蛊。“仅是这个名字就让听的人觉得心中一颤。
”血蛊若是入了体内,每日用同宗同胞的人的鲜血喂养,便能替失血的人维持住精气不散。“那人的话刚一说完,席容就欣喜大喊:”我便是她的同胞姐妹,用我的血来养蛊吧。“
那人似轻轻叹了一声,又继续说:”这可非一朝一夕之事,最初的三天,每日药需要一碗血,之后的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减至半碗,之后便是每日十滴,一天都不可间断,如此喂养之法,或许她还没醒来,你便已先虚耗至死,而你死了,她同样还是会死,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席容紧紧握着凤歌的手,流下泪来。她们本就是同日生,就算再同日死,又何妨?至少,她们不会分开。
”那她……还会醒过 ?Y ; 来么?“席容哽咽着问。
”看她的造化罢。“一个木匣伴着这句话的尾音,落在席容脚边:”这里面便是血蛊之王,让她吃下去。“
席容打开了匣子,里面那只足有拇指大小的蛊虫,让人望而生畏。当她仍是咬紧了牙,伸手捉住它,颤抖着喂进了凤歌的口中。
那血蛊往一接触到温热的唇,便立刻钻了进去,自喉间迫不及待地滑下,甚至能从肌肤外看到它爬行的痕迹,十分可怖。
”现在便必须即刻以你的血养蛊,不然蛊虫便会吞噬她自身的精血。“那人出言提醒,席容立刻张口在自己手腕脉搏处狠狠咬下,将伤处送到凤歌唇边,看着鲜血自自己身上流出,再流到凤歌体内,泪随着血滴落。
歌,我活一天,便定会让你活一天。生死不弃。
……
当喂蛊完毕,席容已近虚脱,静静地伏在凤歌身边不动。
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但这次渐行渐远:”今日可容你们在此处歇息,但明日清早即必须出谷,且永世不得再来,否则杀无赦。“
众人面面相觑,但无一人多话。就这样熬到天亮,他们除了山洞,只见清晨的阳光下,这谷中美得恰似仙境。正在惊叹中,一只白鹤从天而降,依旧日昨日一样,引领他们穿越密林,然后振翅飞远,只留下一声清鸣……
各自心中感慨这番奇遇,他们继续上路,席容走在旁边,不时察看冯野怀中的凤歌有无异样,而她自己的脸色,也同样苍白,额上虚汗阵阵。
冯野不忍,提出先停歇片刻,他们倚着树干坐下,席容仍旧紧握着凤歌的手,不肯放开。这已经是世上她还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就连她们的父亲,也在刚刚重逢之后,又再度失去。眼前仿佛又浮现起席明扬临死前的那一幕幕,她垂下眼,眼去眼底的泪光,心若被凌迟。为何……为何是他……杀了父亲……
“容儿。”正在想着,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浑身一震,却没有抬头,垂在膝上的那只手紧握,指甲将手心剜得生疼。
“容儿你怎么样,没事吧?”彦祖疾奔过来,眼里泛着红血丝,形容憔悴。
昨天,他明知道她恨自己,可他还是放不下她的安危,最终追随而来,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入谷。而黑暗中的山谷入口,竟仿佛又鬼障,他无论如何闯,就是进不去,急得快要崩溃,在外面整整等了一夜。一见席容,他就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可她却别开了脸,冷声喝止:“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慢慢地垂下,只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低声嗫嚅:“我没有……真的……”
“我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吗?”席容抬起头,眼神冷厉地看向他,逼着自己,不要现出泪光。
“是他先要杀我,我才……”彦祖拼命想要解释,他不甘心,真的就这样失去她。
“他要杀你?”席容一字一顿地反问,语气中带着恨意和嘲讽:“他已经是废人,怎可能如此自不量力?”
“他就是故意的。”彦祖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握住了席容的肩膀,情绪激动:“他就是要自己的死,嫁祸给我,让你一辈子恨我,你知道他在我耳边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吗?毁灭!他就是要毁灭你和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面前,杀你的亲生父亲?”
他的摇晃,让席容一阵晕眩,但她仍是硬生生挥开了他手,笑容绝望:“不要再狡辩了,彦祖,为了那样东西,你的手上已经染了多少无辜的人的血?更别说我爹是唯一知道那条线索的人,而当时,门外还站着同样知道那个秘密,虎视眈眈的冯绍,你杀我爹灭口,对你而言,再正常不过。”
“不,容儿,容儿。”彦祖着慌地还想去捉住她的手,她却站起了身,再不看他,只低声对冯野说:“走吧。”
冯野深深看了彦祖一眼,终究还是站起了,和她并肩前行。
彦祖依旧蹲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那片清晨的白光里,仿佛被那亮光刺伤了眼,视线变得模糊。
而此刻的席容,僵直着不停往前走,父亲临终前的话在她脑中反复回荡,如同咒语。
灭门杀父之仇永世莫忘。是的,她不能再原谅他,不能。无声的泪随着她的脚步,悄然洒落在碧草间……
除了山谷,坐上前来接应他们的马车,席容以腿为枕,让凤歌躺在自己身上,轻轻拂开她颊旁的散发,凝望着她许久,蓦然开口:“冯野,你可知道城中有座鬼宅?”
冯野一愣。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当初雪妃从宫中逃出,因为收留她而被灭门的那户人家的宅院吧?”席容的声音,缓而稳,慢慢抬起眼来,看着冯野:“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
冯野转开眼去,不和她对视:“你……相信冯绍所说的身世?”
席容忽而冷冷一笑:“到了现在,相不相信都已经不重要,皇位永远不可能轮到他这样的人来坐。”说完这句话,她有垂下眸去,看着凤歌咽喉处的那道深入皮肉的刀伤,眼中光芒森寒:“即刻派暗人,去东西南北的集市交汇处,守住舂米人石雕,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然后等午时,将石雕右眼瞳仁涂上血红朱砂,再派精锐之兵埋伏于鬼宅,今日夜间,凡是粗现在那里的人,便是冯绍的幽冥,格杀勿论。”
冯野惊讶地望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另外,派一队人马去地宫,将我父亲的一题运出……”她哽咽了一下,但随即继续吩咐:“然后,彻底毁了地宫。”
她用力地握紧凤歌的手,声音轻柔,却又透着狠绝:“冯绍毁了你,我便毁了他。”
冯野将脸抓向窗外,轻轻叹息了一声……
是夜,寝宫内室。
席容守着床上的凤歌,又为过一次血蛊,她虚弱得已快倒下,但她仍是强撑着,因为她要等待,冯野带回来的消息。三更已经敲过,门外传来了宫人的禀报声,说冯野到了。
“传。”席容即刻坐直了身体。
冯野进来,她沉声问:“如何?”
“已尽数截杀,但是……他未出现。”冯野回答。
五百三十一章 以死做局
席容唇边的笑容嘲讽:“今日你们传联络暗号时,他一定就在附近,甚至也知道你们会在鬼宅设伏,但是他不敢出现,对如今的他而言,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冯野无言。
“那便刺激他到底。”席容轻描淡写地一挑眉,眼中却有深刻的恨意:“将所有的尸体,剥了面纱面具,挂到城门之上,让大家都看清楚那群杀人的恶魔,究竟是谁!”
冯野应下,在告退之前,低声嘱咐:“你也要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席容垂眸“嗯”了一声,然后又轻轻说了句:“这次谢谢你。”
冯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笑:“无论我为你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席容抬起眼看他,差点落下泪来,他却似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