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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野怔怔地看着她的笑容,突然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沙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回来?”
席容的泪,差一点冲出眼眶。但她还是轻轻推开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他的心中抽痛,但还是理智地放下了手,勉强微笑:“好。”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千山万水,再回不到从前。彼此沉默了半晌,有侍女过来,问冯野是否用膳。
“你还没吃饭吧?”席容的心中涌起感激还有愧疚。
他只是笑笑:“我不饿。”这一路,他几乎废寝忘食,只想着能够尽快见到她。
“你先去用膳吧,回头……”她咬了咬唇:“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冯野顿时全身微微一震,心中有极为不好的猜测。他立刻起身,语气中带着些逃避:“好,那我先去。”
席容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许久,唇边浮起苦笑。或许,她想要的答案,冯野也不会给。
而她的预感没错,那一夜冯野没有再来,侍女说,他和将军把酒言欢,所以醉了。可席容明白,这只是借口。
次日一早,听说冯野和王将军一起去了城楼检阅守军,又是一天未归。
席容闻言只是哂然一笑,并不多说一句话。深夜,她坐在床上,仔细翻阅那本从水晶棺底部取出的旧书,然而,从首页翻至卷尾,也未看出其中的门道。
回想起那一晚,魍魉和彦祖的对话,这样东西,本应该是五份。彦祖当时说他已拿到其中的四份,自然是骗魍魉的,他真正拿到的,应该是三份。再算上自己手中的这一份,那么最后那一份,会在谁手中?而聚齐了这五份东西,又究竟能得到什么秘密?为何彦祖和魍魉都将这东西看得那样重?她想不通。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她忙将那本书又重新藏好,才开口询问:“谁啊?”
“我。”是冯野的声音。
席容愣了愣,穿好外衣去开门,见到的,是一脸醉色的冯野。他的眼睛那样明亮灼烫定在她的脸上。
席容感到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
他却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因为浓重的醉意,语音含混不清:“容忍,我好想你。”
席容一愣,随即便想拉开冯野的手,可是他的劲道那样大,她根本撼不动分毫。
而他望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痴怔,最后猛地一带,她便跌入他的怀中。他的唇压了下来,席容侧开脸避过,拼命推他:“冯野,不要这样。”
冯野却不听,牢牢握住她的后脑勺,硬覆上她的唇。
她终于狠狠咬了他。
那疼痛似乎让冯野有片刻的清醒,手上的力道松了,席容立刻逃出他的怀抱,退得远远的。
冯野看着她,眼中的痛楚越来越深,最后惨笑:“对,我不能这样,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容忍了。”
席容的背贴在冰冷的墙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是,她已经再做不回他的容忍。他们之间横亘着彦祖。再恨再痛,彦祖在她心中也永远都割除不掉。她已做不到再投进别人的怀抱。“对不起。”她对冯野能说的只有抱歉。
冯野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不该走……当初我不该走……我应该带你走……管他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又煞住,脸色变得苍白,随即立刻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席容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但到最后,只是沉沉地叹息一声,关上了门……
次日清早,她刚起身不久,冯野就来了。
“早。”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颇为尴尬。
“我昨天喝多了,所以……你不要见怪。”他道歉,低垂着眼睑。
“嗯,没事。”席容也有些不安,他为她,也已经做了很多。
“我们……”冯野犹豫了一下,才接下去说:“我们搬回王爷府吧,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方便。”
席容愣了愣,随即轻声问:“在冯城……还要呆很久吗?”
冯野的眼中又出现了一丝痛色,却勉强地笑:“你的身体很虚,经不起长途跋涉,先在这里休养好了,再回帝都。”
当他那天听王将军说,大夫诊断她是因为刚流产不久,才会导致体虚昏倒,顿时心中刀绞,她为别的男人怀了孩子,这本已让他心痛,可他更心痛的是,她竟然在这样身心俱伤的时候独自远走,他不敢想,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走吧。”他低低地又说了一声。
席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回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包裹,跟他走。
在前厅与王将军道谢辞别,席容便跟着冯野上了他预备好的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冯野先下去,随后对她伸出手。这一幕,又让她想起了当初她随彦祖去天楚,抵达太子府前的情景,心中猛地一痛。
她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的眼神,默默地搭着冯野的胳膊,下了马车,便又松开了手,垂至身侧。
冯野也是心中抽痛,紧紧地抿了抿唇,走到前面。
而当她随之进府,有以前的奴仆认出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甚至忘了行礼,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
“看什么?”冯野拧眉低喝,那些人慌忙散去,却很快将消息传播到各个院子,众人闻之无不惊骇,以为是死去的容忍还了魂。
只有当初柳贝贝的随身丫环小秋,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依旧镇定地打扫庭院……
冯野带着席容,进了她原先住的宝月楼。看着这个 ?Y ? T熟悉的地方,席容心中怅然,又一次感慨物是人非。
冯野在推开那间厢房的门的时候,手有瞬间的停顿。当初发生在这间屋子的甜蜜悲伤似乎还没走远,可今日,他们即使近在咫尺,心却已相隔天涯。
“已经收拾好,你去歇息吧。”他声音低沉,随即便转身离开,甚至不敢再踏入那个房间。
席容怔了片刻,终于进屋,不多时,有两个看起来很本分的丫环过来,说是冯野特意调来服侍她的。
席容微微颔首,却在她们出去之后,悄悄将自己所带的包袱找个暗处藏好。
用晚膳的时候,冯野又过来了,问她:“住得惯吗?”
她笑笑:“以前在这里住过这么久,怎会不习惯?”
冯野又沉默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将回忆和如今对比,越对比,越觉得心痛。
“那你……便在这好好休养,正好我也许久未来边关,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他生怕席容觉得是自己拖累他不得不留在冯城会感到不安。
席容明白他的苦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微笑:“谢谢你。”
他不敢看她的笑容和眼神,只点了个头,便又借口自己有事要忙,匆忙离开。当他出了宝月楼,脚步缓了下来,回过头,望着那扇门,凄然而笑。曾经,他多么盼望她能够回来。可如今,她真的回来了,他们却再也无法回到曾经开心透明的日子。
接下来的两天,冯野依旧假装忙碌,几乎不见人影,只有每天傍晚会回来陪她用膳,但席间,仍是沉默。
而席容每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屋里发怔。她在想,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而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冯绍也已收到了彦祖的回信。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喟然长叹。她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
其实他也和彦祖一样,希望将那个秘密瞒一辈子。他也愿她能远离阴霾,得到幸福。可也许任何谎言都总有揭穿的那天。没有谁能骗谁到底,哪怕谎言再美,再善意。
独自坐了许久,他去上朝。如今的朝堂之上,冯野的座位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听着台下的朝拜声,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君临天下。这种感觉,很美妙。
第五百一十四章 鸿门宴
其他大臣并不知道冯野为何突然离开,心中揣测各异,对如今朝廷仅剩的这位执政的主子,更为巴结,即便是那些冯野的亲信,也对他十分恭敬,生怕他趁冯野不在,拿自己开刀。
冯绍享受着众人的赞美顺从,在一瞬间,忽然产生了某个念头。如果,今后在这朝堂之上,永远都是这样,该多好。此念一生,他顿时一惊,却再也压不住心中萌发的欲望。
那天晚上,他在碧绿居的卧房中,来回走动半夜,最后吹灭了灯火,在等到四周再无动静之时,悄悄出门,去了地宫。
这里,他已许久没来。自从那次凤歌询问她自己的身世,他就几乎再未与她相见,不是怕自己失言,而是怕自己失控。
那些黑暗惨痛的过往,他每每想起来都想杀人。可有些人,现在还不能死。当他来到凤歌的厢房之外,她立刻察觉,试探地问:“冯绍?”
在这里关得太久,她每日,只有在三餐的时候可以见到送饭的人,可是,那又是个哑奴,不仅不说话,甚至连走路都几乎不发出声音。她已经闷得快要发疯。所以当她听出冯绍的脚步声,那一刻心中竟有些许惊喜。
冯绍默不作声地打开铁门,出现在她面前。
当她看见他阴沉的面容,眼中原本亮起的那点光,又暗了下去,继续木然地坐着。
他走到她旁边坐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笑:“想我了吗?”
凤歌抿紧了唇,她就知道,他来,不过是为了找她发泄兽欲。被折磨到这个地步,她已懒得再反抗,干脆顺从地开始解衣服。
他的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容:“你就这么等不及?”
她也懒得辩驳,直到将外衣褪至肩膀,才听见他说:“今天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寻欢。”
她一愣,手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找你商量正事。”冯绍的眼中浮起一抹算计的幽光。
凤歌心中一凝:“你又想做什么?”
“放你出去。”从他口中吐出的四个字,让凤歌瞬间惊呆,不自觉地反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放你出去。”冯绍的两只胳膊向后撑在床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开心么?”
她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却又重新冷静下来,怀疑地盯住他:“你又在戏耍我,是么?”他怎么可能放她出去,她可不敢做这样奢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