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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看了飞雨一眼,依稀记得这是个不多话的,便对她点头道:“我们即刻出发。你要准备的快些。”
飞雨拎起方才打的一只小小包袱,裁云取过彤月的信放好,便跟着苏叶走了出去:“已准备好了,有劳苏姑娘。”
“行。”苏叶领着飞雨、裁云出了门,门白大叔已套好一辆牛车,正焦急的等着苏叶。
彤月在房内看到了,便扬声道:“套我的马车去吧。”
彤月的马车是内务府准备的,轻便快捷,比这破旧的牛车要好不知多少倍。那叫小胜的男孩在牛车上没遮没挡的,彤月看了个正着,见他面色苍白,骨瘦如柴,起了恻隐之心。
颜略此时正在门口,闻言上前道:“殿……小姐,此事不可!”
彤月目光如电,看向颜略:“颜将军不必多说,救人如救火,那孩子病成这个样子,坐那老旧牛车,几时能到都城?速将马车借与他们。”
颜略窒了窒,仍是应道:“敢问小姐,若马车借出,小姐将乘何物出行?这架牛车吗?”
彤月反问:“有何不可?”
颜略道:“小姐乃千金之躯,岂是那些阿猫阿狗可比?”语气无比轻蔑。
彤月冷笑:“阿猫阿狗?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我西琉的子民!飞雨!”
“在!”
“去赶马车来。”
“是!”
飞雨得偿所愿,对彤月又有愧疚之心,虽然心里对颜略的话有些赞同,但仍是迅速执行了彤月的命令。
颜略见彤月我行我素,气得咬紧了牙,瘦削的脸上绷出一条肌肉线。
颜略在生气,彤月看见了,却不理会。把奉雪也留下帮忙,自己一个人举步回房。
于是三女忙着从马车上把她们的东西搬下来。
乐弋旁观到现在,觉得不说几句不行,便追了几步:“小姐请留步。”
彤月停步侧头:“什么事?”
“小姐。”乐弋行了个常礼,左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借一步说话。”
彤月此时情绪已平息,便随乐弋走到院中的大树下。因着屋主苏叶是个木匠出身,此处放着的不是石凳,而是木椅。配着这乡野情调,别有一番风味。
彤月在东首坐下,便一抬手:“坐。”
乐弋略一思忖便坐在西首。
他本是勋贵之后,自是不必像颜略般死守着规矩。
“小姐,颜将军性格硬朗,说话做事直来直去,还请小姐勿要见怪。”
彤月知道乐弋是来当说客的,也想卖他个人情,便缓声说:“他说话也太难听了些。”
乐弋笑了笑:“属下自当劝劝颜将军:‘小姐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说话这么难听呢?什么猫啊狗啊,吓着小姐可怎么好!’”
彤月不由发笑:“猫啊狗啊就吓着我了?”说着往屋内一望,“春饼还睡在榻上呢。”
乐弋一拍脑门儿:“哎呀我都忘了。”
彤月见他作势,也知他不易,便叹道:“若他性子像你些就好了。如此不顾民情,如何能当得大任。”
乐弋嘴快接道:“所以给派来这里了嘛。”
彤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声些,别给他听见了。”
颜略气得立在大门口半天没动,此时回过神来,见彤月和乐弋坐在树下木椅上有说有笑,心里往外冒酸水儿:女人都喜欢小白脸儿,真是有眼无珠!
☆、第五十四章 一张鬼脸
彤月出帝都的时候,皇甫君霆也正出了东璃。
自他幼年时他国犯境,西琉出兵援助后,东璃就隐以西琉为尊。此番出国,正因他日前收到西琉国母又得一子的消息,正要去贺。
若是平常往来,派个官员即可,可此事涉及西琉七公主,皇甫君霆就想亲自去一趟。
彤月该是快要及笄了吧,记得她芳辰就在下个月。坐在歇息的驿站,皇甫君霆想着。
“林鹤。”皇甫君霆唤道。
“属下在。”一个身量中等偏瘦的侍卫走上前来,面貌寻常,却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皇甫君霆语气颇为和顺:“让你准备的东西,都怎么样了?”
林鹤的声音隐有金戈之声,他无奈应道:“王爷……”
却是皇甫君霆近日新得了王爷的封号。
“愿赌服输。怎么,你想赖账?”
林鹤道:“自然不是。只是王爷当知属下并不擅长此事。属下便将此事交托给苏谢苏公子了。”
皇甫君霆奇道:“为何不是沈方?”苏谢虽为东璃书圣,对于风月一事却远远不如与他并称东璃二圣的画圣沈方,最是个云淡风清的性子。
林鹤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好王爷哎,沈公子不在东璃。”
皇甫君霆也随之压低声音问:“去了何处?”
林鹤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比南权的方向。弧度虽小,离的极近的皇甫君霆却瞧清楚了,不由啧啧称奇:“堂堂东璃画圣,居然喜欢上那样一个泼辣刁蛮的南子。”
思及沈方最是护短,便住口不提。向林鹤一伸手,皇甫君霆道:“拿来。”
林鹤为难道:“呃……”
皇甫君霆催促道:“磨蹭什么?有问题?即是他挑的,本王自然不会怪罪于你。拿来。”心道东璃书圣挑的礼物,定当高贵优雅,又饱含深意。
林鹤不声不响的从身上背的?掖?刑统鲆恢徊淮蟮暮砂??旁谧约彝跻?稚稀?p> 皇甫君霆只觉得手心微沉,一个柔软中透着坚硬的物事就放在了手心。他拿到面前一看,是一只宝蓝色素面荷包。那料子极软极柔,不知何物所造,皇甫君霆仅仅一握,就将里面放着的东西形状感受了个八、九分。
“一块……石头?”皇甫君霆不解的将荷包中的物事取出,却正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黑色石头。他把玩着,透着光看,放在茶水中看,都没看出这块半掌不到的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哭笑不得。
“林鹤,你几时得罪了他?”
“王爷冤枉属下了!苏公子平素对属下一直十分客气,哪儿会诓属下?确是苏公子亲手所选。哦他还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
“苏公子说,呃……”林鹤是个以武见长的侍卫,对于这些文绉绉的事不太擅长,“说什么,此石灵气逼人,定是,上天所赠……属下也没太听明白。”
皇甫君霆将石头放在桌上又看了一会儿,道:“苏公子所言,定有几分道理。”却将这石头收好后随便的往袋里一装——不就一块石头而已。
林鹤见自家主子如此随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而西琉东宫中,接到彤月离宫去往东璃的裴思懿气得把信报撕得粉碎。
“太子妃?”来送消息的宫女小心的询问着。
“行了,这没你事,下去吧。”裴思懿没好气的说。
“是。”
待宫女退下后,裴思懿在房中焦虑的走来走去,她的贴身大丫鬟夏铃问道:“太子妃。依奴婢看,七公主出宫是好事。至少咱们就不必天天担惊受怕……”
“谁怕了!”裴思懿厉声打断夏铃的话,“她此番出行去的可是东璃!”
东璃怎么了?夏铃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东璃出东海,有仙山名蓬莱。虽说只是人间小蓬莱,但却能从那儿进到修真界!”对于彤月为何会出宫,又是去干的什么,裴思懿可不像夏铃一样不清不楚,“她哪儿是出宫游历啊,她这是要去修仙!”
等她过个三五十年回来……不,也许不要那么久,只十年、二十年,到时候她依然婀娜如少女,而自己恐怕早就变成黄脸婆了!
裴思懿的思路一下子就想歪了。
到时候再来拆穿自己,太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不离不弃,宠爱有加吗?若是届时自己被扳倒,可是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裴思懿突然停下焦虑的脚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吩咐夏铃:“去,将我放在妆台下面的那只黄杨木匣拿来。”
时至今日,她再不动不行了。
匆匆走在去东华殿的路上,裴思懿亲手抱着那只黄杨木匣。夏铃想替自家主子拿,却被太子妃拒绝:“我自己拿着才够诚心。”
待到了东华殿,裴思懿深吸了几口气,才让夏铃上前叩门。
“思懿,你来啦。”一个面目柔和的素妆丽人亲自前来开门。
夏铃被留在大门口,心中有些焦躁不安:太子妃来这废妃宫里做什么?虽说青天白日的,可怎么就觉得这儿这么冷呢?
夏铃不安的双手抱臂,手指像是取暖般抚着手臂外侧。
是心理原因吧?毕竟这是废妃宫殿,人迹罕至,自然冷清。夏铃这么安慰自己。
突然夏铃的鼻间闻到一阵味道,这味道有些奇异的香,非兰非麝。夏铃想再闻清楚些辨别是什么香,用力一嗅,却又感受不到了。她疑惑的放松了些,又察觉到那香味。
夏铃这回没有用力去闻,只是放松了身心感受着。这香味似有生命,在她身边萦绕盘桓,挥之不去。
就在夏铃百般研究回忆都没能猜出这香味来自什么香的时候,耳里又听到门内传来自家太子妃的一声“啊”。
那一声很轻,却让夏铃清醒过来。正要推门而入,想起太子妃进门前的吩咐和她狠辣的手段,夏铃的手扶在门上,就没再推下去。
可夏铃又好奇,太子妃在做什么呢?便趴在门上,从缝隙中往里看。
却见门内烟雾四起,自家太子妃背对着自己端坐在中间,却看不见那面目柔和的废妃。
这是……啊!夏铃像是被针扎到一般猛的离开了殿门,两手抚着胸口,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
太子妃……太子妃的背后,有一张鬼脸!
☆、第五十五章 贵过我儿
虽说不甚清楚,且只闪现了一瞬,但夏铃还是被吓的不清。待她再度鼓起勇气看时,只见门内烟散雾退,却是什么奇怪的现象都没有了。
裴思懿从那废妃的住处中走出来,见夏铃不时的偷瞄她身后,心中不快。她突地停下脚步,放下脸来呵斥道:“探头探脑的,成何体统!”
夏铃走在裴思懿身后半步,一直走神,没提防自家主子突然停下来,差点撞上去。见裴思懿呵斥自己,一时脑中闪过那个鬼脸,顿时吓得跪地求饶:“太子妃饶命!”
裴思懿见她那瑟瑟发抖的小媳妇样就气不打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