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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是为了咱们靳家。可你也该让你那媳妇好好管教管教宜宝,湖边的事情你们自己私下了结了,我也就没再多问,你当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宜宝和齐闵的亲事,为了你做官的面子,我也只好装聋作哑了,你当我是真老糊涂了?如今可好,宜宝那丫头越发的不着调起来,刚出嫁一个月就频频回娘家,你媳妇竟还惯着她,说她嫁给齐闵受苦了,哼,她为什么会受苦?不是她自己做的孽,她会受苦吗?今儿又回来了,一来就跑去宜安那里,把安时院闹得个天翻地覆,连宜安都打了!”
常老太太越是说,靳济则就越是不安,等常老太太数落完,他面红耳赤的伏在常老太太跟前自责道:“先前的事情,儿子也是怕徒惹母亲费心,才一直瞒着母亲。都是儿子无能,害的母亲这么大年纪还要为家事操心,求母亲千万不要生气,若是气到了您,儿子万死也不能抵的。”
“我倒是不想生气,可若是这样闹下去,这家还像是个家吗?堂堂国子祭酒,掌管最高学府,教导天下诸生,为诸生楷模,可嫡女却在家中殴打庶姐,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好听吗?”
听母亲一再提起靳宜宝殴打靳宜安,靳济则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如今三个亲事已定的女儿里头,唯有靳宜安的亲事还算好些,靳宜安又向来安分懂事,靳宜宝这么不知进退,究竟还想干什么!难不成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没有死心,还在耿耿于怀?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里乱成一团,你还想再高升一步?”常老太太提高了音量,“今儿我是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了,不是我不疼宜宝这个孙女,但不能再惯着她了,将来若是惹了祸事,看你怎么办!”虽然如今还不确定,可若是宜宝真有要癫狂的倾向,那决不能让她在府里发作起来,哪怕是疯,也要在柳家疯才行,否则,嫁出去的姑娘回了娘家却发了疯,不知有多少人要议论纷纷呢,万一有不死心的暗中打探,那些遮掩起来的事情会不会被揭开?谁也说不准啊。到时候,靳府可就沦为笑料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2 挑拨
靳济则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听常老太太这么一说,他也往深处多想了想,额上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若是宜宝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惹得多方打听,那些被遮过去的事情能藏多久?他可不是一个政敌都没有。
“母亲,宜宝她……她真的?”只是他如何也不能相信靳宜宝会发狂,或许只是宜安夸大其词了而已。只是,宜安向来少话又懂事,会无故搬弄口舌吗?还是说,她尚且记恨宜宝谋算袁二公子?若是这样,那可就实在是不应该了。
“我也不知究竟如何,你还是听宜安亲口和你说吧。”常老太太看了一眼雨润,“去请大姑娘来,还有那两个丫鬟,也一并带来。”
少时,靳宜安就进了门来,见过靳济则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他面前,任由他打量。出去的那会儿功夫,她虽重新梳洗整齐,却没有时间把衣裳也换过新的,此时身上仍旧穿着那件撕破了袖子染着茶水污渍的衣裳,这个样子越发显得她可怜起来。
“你……这都是你二妹妹做的?”靳济则眉头紧皱,没想到宜宝竟然真的动了手,传出去成何体统。
靳宜安浅浅一笑,微微垂下眼帘答道:“回父亲的话,女儿还好,多亏了丫鬟见机得早,只是坏了一身衣裳而已。”
常老太太了冷哼一声:“若不是那两个丫鬟,宜安的脸面都要被那丫头抓破了。”
强忍下心头怒气,靳济则又将目光转向草儿和木儿,两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手上颈上都是鲜红的伤痕,一看就是女子的指甲抓伤的。两个丫鬟尚且被伤成这样,若是放在向来体弱的宜安身上,更不用想会怎样了。靳济则攥紧了拳头。宜宝这哪里是打宜安啊,她分明是在打整个靳府,宜安再过不久就要出嫁。倘若这个时候破了相,该如何见客?若是留了疤,宜安还能拢得住袁二公子的心么?如果宜安在夫家不得势,他还要她做什么?
“父亲息怒,好在女儿并未受伤,许是二妹妹这些天来心情不好才会一时失控,等过一阵子。说不定就冷静下来了。”看靳济则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靳宜安语气温柔的说道,“只是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不得已让人将她关了起来,只想着她冷静下来就放她出来。如今想来却是做得太过了些。”
“不为过。”靳济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不关起来,还任由那死丫头继续胡闹,闹得满府皆知?
靳宜安轻轻叹了一口气:“女儿也知道二妹妹向来有些心事,只是毕竟一切已成定局,女儿也不想再追究那些根本已经无用的往事,都是靳家女儿,最要紧的还是咱们靳家的名声,若是二妹妹肯放过女儿。以后不再来找女儿,让女儿给二妹妹去赔礼道歉也未尝不可。”
“胡闹,你何错之有?”靳济则不悦的拍了下桌子,“她自己糊涂犯下的错,用得着你去赔礼道歉?”这个宜安什么都好,只是太软弱了些。凡事总想着息事宁人,将来怎么能在袁家站稳脚跟?哼,都是杨氏那个目光短浅的妇人,说把宜安养得软弱些,将来更好控制,她就没想过性子太软弱了怎么能做得起正室主母?
正说着,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喧闹声,一会儿小丫头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道:“老太太,老爷,大夫人有事求见。”
求见?听那动静可不像是来求见的。
常老太太淡淡的看了靳济则一眼没说话,她对这个儿媳一直是不甚满意的,只是当初挑来挑去也只有这个合适,身份够高,却又不是攀不上。若是当初的郑家没有倒的话……她目光闪了闪,不再去想那些往事。
“让她给我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事求见!”靳济则脸色铁青,这里可是长辈的住处,杨氏这么吵闹还有把孝道放在眼里吗?她是不是想让人笑他不懂孝道?
杨氏匆匆走了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靳宜安正站在靳济则的身侧,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强忍着给常老太太见了礼,她这才盯着靳宜安说道:“将你二妹妹关了起来,你自己倒是跑出去了,这是做姐姐的人该做的事情么?”
一听清云的回报,她就气得差点咬碎了牙,宜宝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说发狂就发狂,定是靳宜安又使了什么诡计,一个女子若是被扣上这样的名声,这辈子可就再难在人前抬起头了。清云这蹄子也越来越不会办事了,竟然就这么将宜宝留在了安时院,狠狠瞪了一眼清云,她亲自点了几个亲信的婆子赶往安时院。
到了安时院,杨氏就听到从小偏房里传出来的叫骂声,正是靳宜宝的动静。她急忙命人将门打开,看到灰头土脸鬓发杂乱的靳宜宝,心疼得她连脸色都变了。
只是靳宜宝的情形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好的样子,竟然把开门的婆子踢打了几下,这才扑到她的怀里哭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杨氏心急如焚,又怕靳宜宝吃了亏受了伤,又怕靳宜宝真的神志不清,一边催着人去请大夫,一边让同来的婆子抬一架软兜来,将宜宝送回了棋风苑。
安排完了一切,她才有闲暇去找靳宜安,却被告知靳宜安早就去了常老太太那里。
不用想,一定是向那个老东西告状去了。杨氏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个死丫头真的是不能再留了,原本还想让她嫁人后愁苦一生,现在看来,倒是太过仁慈了点。
让人好生照料着靳宜宝,杨氏则是不停脚的赶去了鸣麓院,无论如何,本次定要给这死丫头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靳府后宅说一不二的人。到了门口,有她的眼线打手势,她才知道靳济则也在,不过,那又如何,今日之事定要分说个明白才可以。
靳济则听杨氏进来就先教训靳宜安,本就怒极的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宜宝胡闹,你还想跟着一起胡闹不成?不关起来,难道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靳济则的女儿毫无规矩礼法,冲进亲姐的院子里殴打亲姐吗?”
杨氏被靳济则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间虽然感情不深,却甚少这样疾言厉色过。只是听到靳济则话里对靳宜安有维护之意,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昂着头和靳济则对视说道:“老爷,我不是胡闹,我只是想问问宜安,为何无故将宜宝关起来?宜宝那孩子虽说任性了些,但也是懂事的,又怎么会殴打宜安?”
听杨氏竟然说宜宝懂事,靳济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几次闹出来的事情,哪次不是因为宜宝胡闹?
“父亲,母亲,请息怒,有事好好说,何必将局面闹得这么僵呢。”看两人僵持不下,靳宜安开口道,她说话总是不紧不慢,让人不能不认真去听,“事情因女儿而起,若是为此而伤了您二位的感情,女儿万死也难赎其咎。此事女儿本应不等母亲开口询问,就该先禀报于母亲知道的,是女儿思虑不周了。”
巧言令色!杨氏冷冷的哼了一声。
“今日,女儿正在房中看书,忽然听到二妹妹来了,便出门相迎。然而二妹妹却不肯用茶,也不肯就座,女儿无法,只得问她为何事来找女儿。谁知二妹妹她竟然问女儿,她问……”靳宜安垂下了头,声音也小了下去,“问女儿为何勾引袁二公子。女儿敢对天发誓,女儿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从这门亲事定下来,女儿也不过偶然远远的见过袁二公子一两面,从不曾私下往来过,又谈何勾引?只是二妹妹却不听女儿解释,反而说女儿一再的陷害于她,女儿冤枉,女儿从来没对二妹妹起过这等心思。”说到最后,靳宜安的声音哽咽起来。
果然是宜宝还未死心。靳济则重重的喘气,早知道这丫头这么不堪大用,他就该早早的把她嫁出去了事,也免得如今丢人现眼。
“随后二妹妹又提起了听松阁的事情……”靳宜安说着瞥了一眼杨氏,“可能是女儿说话不恰当,惹怒了二妹妹,以至于她才会怒极失控……”
“你不要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