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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史琬道:
“你说,我看到的会不会是什么人?”
蓝如风道:
“既然你看到的是人影,那自然是人了。”
史琬哼道:
“这人大白天居然敢到云龙山庄来踩盘!”
蓝如风道:
“你不是说他身法很高明吗?后园又没人住。”
史琬道:
“下次再给我遇上,看他还往哪里跑?”
蓝如风悄声问道:
“三哥想不想找他?”
史琬道:
“现在去找他,还找得到?”
蓝如风道:
“不是现在。”
史琬目光一注,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
“今晚二更。”蓝如风凑上一步,压低声音道:
“此人既然敢在大白天进入庄里来踩盘,晚上可能还会来。”
“你说的不错!”史琬喜道:
“我们……”
“嘘!”蓝如风嘘了一声,悄声道:
“你别告诉大哥!”
史琬点头道:
“好,就是我们两个人知道。”
刚说到这里,只见贾老二和徐锦章两人一前一后从书房走出。
史琬望着他后形,说道:
“你瞧,贾老二忙得好像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呢!”
贾老二回头道:
“史公子说对了,小老儿给徐副总管拉来拉去的,连脚都没有停过呢!”
两人回进书房,徐少华抬头看到两人,问道:
“你们到哪里去了?”
史琬道:
“就在附近走走。”
徐少华道:
“你们从东园一直过去,就通往后花园,可以到后花园去走走。”
史琬道:
“我们已经去过了……”
蓝如风急忙用“传音入密”和她说道:
“不可告诉他。”
晚餐之后,大家在书房坐了一回,就各自回房。
蓝如风和史琬暗暗递了一个眼色,史琬朝他点了下头,才进入房去。
两人心里有事,自然不敢躺下去,吹熄灯火,就在黑暗的房里坐着等候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二更光景,史琬和蓝如风悄悄推开后窗,穿窗而出,再回身轻轻推上窗门。相互打了个手势,正待纵身掠起,瞥见屋脊上似有人影闪动,已经越过东首一重房屋!
两人急忙跟踪跃起,掠到东首屋上,举目看去,果见一条黑影掩掩藏藏的似向书房方向掠去。因相距较远,看不清对方面目身材,只是一条黑影而已!
史琬、蓝如风两人原约好到后园水榭去的,如今庄上发现了夜行人,自然要追上去瞧瞧,此人到书房去,有何企图?何况到后园水榭去,也要从书房经过的。
两人相互打了一个手势,就远远尾随着前面黑影,一路躲躲闪闪的从第二进来至前进,再越过一道高墙,就是东首院落。
前面黑影一路行来,并未稍停,在经过书房前面的时候,显得特别小心,藉着花木掩护,悄悄闪进东园!
后面两人先前还以为他意图对大哥不利,如今看他轻悄的掩过书房,朝园中行去,两人对望了一眼,依然暗暗尾随下去。
入夜后的花园,因林木葱郁,更见幽暗。
两人怕被对方走失了,暗暗加紧脚步,和前面黑影稍稍拉近距离,只是不敢逼得太近,还是保持了七八丈远近,以防被他发觉。
史琬发现这条路,正是自己和柳飞絮日间经过的路径,是往水榭去的,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一面悄声说道:
“再过去就是水榭了!”
蓝如风道:
“这人大概就是你白天看到的那人了。”
现在已经渐渐接近水树!
半轮明月斜挂天空,淡淡清光,照在潋滟水波之上,就比树林间要明亮得多了!
前面那黑影走近回栏曲折的桥头,忽然脚下一停,回头往身后望来。
后面两人因此处已面临池水,四面没有树林可资掩蔽,只好留在一片梅林之中,蹲下身子,凝足目力望去。
前面黑影这一回头看来,两人正好凝目望去,自可隐约看到他的面貌,这一瞬间,两人几乎轻咦出声,心中不约而同的暗道:
“会是她!”
她,竟会是推说身子不舒服,连晚餐都没有吃的柳飞絮!
她一个人,深更半夜,躲躲闪闪的到水树来做什么呢?
史琬攒攒眉头,忍不住低声道:
“柳姐姐难道有什么图谋不成?”
蓝如风道:
“不会的,也许她白天也看到了,所以和我们一样,想来探个究竟的。”
他们说话之时,柳飞絮已经越过九曲桥,走到水榭迥廊上,她一手掠掠披肩长发,缓缓的靠近栏杆,一手扶栏,仰脸看着月色。
蓝如风轻咦道:
“她好像在等人!”
史琬轻声道:
“她等什么人呢?”
蓝如风道:
“我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样足足等了一盏热茶工夫,柳飞絮依然凭栏而立,没有走动。
史琬渐感不耐,低声道:
“柳姐姐到底做什么来的?这要等到几时去?”
蓝如风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说道:
“快看!”
史琬急忙定睛瞧去,这一瞬间,水榭迥廊上不知何时已多了鬼魅似的人影!
这人一身黑衣,连头脸都包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孔,他出现在柳飞絮身后不过一丈来远,柳飞絮似是丝毫未觉。
史琬睁大双目,问道:
“这人从哪里来的?”
蓝如风道:
“我也没有看清楚,只见黑影一晃,柳姐姐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史琬紧张的道:
“柳姐姐好像还不知道呢,我们要不要向她示警?”
蓝如风道:
“不可出声,且看下去再说。”
柳飞絮虽然凭栏站立,但她选择的角度很好,不论从她左边或右边过来,她都可以看得到。
但她没想到黑衣人会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出现,因此她竟然一无所觉,悄立如故。
那黑衣人似是并无偷袭之意,站了一会,眼看柳飞絮犹未发现自己,不觉发出低沉的一声阴笑!
柳飞絮笑声入耳,身子如遭雷殛,陡地一颤,急急向左闪出,疾退了两步,才倏然转过身去。
那黑衣人森笑道:
“柳飞絮,不用惊慌,我著是要偷袭你,此时你早已躺下来了。”
柳飞絮道:
“你要怎样?”
黑衣人道:
“我就是为你来的,你跟我走,还是要我把你擒回去?”
柳飞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黑衣人咯咯干笑道:
“你欺师灭祖,吃里扒外,难道不该跟我回去领罪吗?”
柳飞絮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说道:
“我已经离开,不再是残缺门的人了,自然不用随你回去,你们也不用再来纠缠我了!”
“你说得倒是轻松!”
黑衣人森笑道:
“本门规矩,一入本门,终身不得背叛,就是做了鬼,也是本门的精灵,我奉命要把你带回去,你非跟我走不可,怎能说是纠缠?”
柳飞絮道:
“我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人道:
“柳飞絮,你还想和我顽抗吗?”
柳飞絮道:
“我已经别无选择。”
隐身对岸梅林中的两人因距离水树已远,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情形,柳飞絮和黑衣人似在争论着什么?
史琬道:
“看他们好像要动手了呢,我们怎么办呢?”
蓝如风道:
“这水榭只有南北两座桥可通,你守住这里,我绕到北首去,不论他和柳姐姐动不动手,今晚都要截住他。”
史琬点头道:
“对,今晚非截住他不可!”
蓝如风站起身,沿着池塘从梅林中悄悄朝北首绕行过去,就在她穿行梅林之际,身后悄无声息袭来一缕指风!
蓝如风骤不及防,但觉腰上一麻,就已失去知觉!
黑衣人听柳飞絮说出“别无选择”,不觉怒哼一声道:
“好个贱人,本座只是不想难为你,才好言相劝,你敢对本座这样说话?”
柳飞絮午后看到水榭墙脚有人用木炭画的一段枯竹,心知是残缺门刑堂派来的人。她不想累及义父,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才一个人单独来赴约的。
残缺门对付叛离的人,手段极为残酷,今晚她敢毅然单独前来,自然已抱了必死之心!
除死无大难,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右手紧握贴身藏的短剑,冷笑道:
“我说过我已经不是残缺门的人了,残缺门还能管得着我吗?你总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惊动了人,你未必走得脱,依我相劝,你还是及早离去的好。”
“好个贱人,本座既然敢来,岂会没有准备?”黑衣人发出咯咯森笑,说道:
“你知道这座云龙山庄是什么人建的?”
柳飞絮听得心头一沉,脚下不觉又后退了一步,问道:
“难不成会是残缺门的人建造的?”
黑衣人森笑道:
“你说对了!”
右手疾然一翻,朝柳飞絮肩头抓来。
柳飞絮早就提防着他,一看对方出手抓来,身形迅快斜退半步,右手抬处,锵然发剑,寒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两尺长的短剑,剑尖随着出鞘已斜削出去。
黑衣人嘿然道:
“小贱人,你真敢对本座动手!”
右手再翻,伸缩之间,已避开柳飞絮的剑势,从她腕底探指反抓过来。
柳飞絮毫不怠慢,自己手上有剑,对方只是徒手施展擒拿手法,心头自然并不感到威胁。口中哼了一声,右手摇处,短剑接连疾划而出,使得剑光缤纷,护住全身。
黑衣人厉笑道:
“小贱人,看你在本座手下,能走得出几招?”
他双手齐发,五指箕张如爪,忽抓忽劈,记记都取关节穴道,对柳飞絮手上短剑居然视若无睹,着着逼上。
几招下来,柳飞絮才发现对方擒拿手法精炒无比,自己根本一记也削不上他!
不,明明看他抓来,但等到短剑削出,偏偏会削了个空,对方手爪却往往在自己削空之际,乘虚抓来,回剑不及,自然只好后退。
就这样三招之中,就有一步被逼得非后退不可,所好这遇廊是绕着六角形的水树四周一围,她虽在不住后退,却不虞没有退路。
黑衣人似是怒极,双手突然加紧施为,左掌右爪,全力抢攻。
柳飞絮短剑飞洒,又和他拆解了三招,这三招竟被他接连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