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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东权道:
“贾总管说过,老朽再问,他也不会说的。”
纪若男道:
“那干吗叫我们出来?”
“嘻嘻,这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贾老二耸耸肩道:
“你们只要跟小老儿走就不会错。”说完,催道:
“快些走了,时间来不及啦!”转身急掠而去。
三人只得跟着他掠起,一路奔行,不多一回,出了庐州城,贾老二依然一马当先,自顾自的奔掠如飞,不肯稍停。
纪若男道:
“贾总管,你等一等!”
贾老二只好住足,回身道:
“我的姑奶奶,咱们要赶的路还远着呢,再迟就来不及了!”
纪若男道:“你不给我说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的天!”贾老二用力搔搔头皮,说道:
“今天是除夕,明天是大年初一,对不?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过年,对不?人家过年,咱们不过年,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你现在懂了吧?”
纪若男心中不禁一动!
贾老二就催道:
“懂了,就该上路了吧?”
说完,回头就走,又一路奔了下去。
祖东权攒攒眉道:
“这位贾总管怎么这样神秘兮兮,什么话都不肯明说?”
徐少华笑了笑道:
“贾总管就是这样,我想他必有缘因,我们就跟他去好了。”
祖东权看他这么说了,只得一路跟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哪知贾老二这一展开脚程,你别看他弓背弯腰,跑起路来一颠一颠,活像一只大马猴,而且还拖着鞋跟,一路梯梯他他的,根本不懂什么轻功提纵、陆地飞行,就洒开大步,没命的耸着肩往前奔跑,但却跑得比谁都快!
不,他竟然越跑越快,明明看他就在前面,后面三人就是迫不上他,而且在不知不觉间和他距离竟然越拉越远!
三人中,徐少华当然可以追得上他,但因有纪若男、祖东权同行,不好让他们两人落后,是以并未全力奔行。
贾老二上路之后,一口气奔出几十里路,似乎依然没有休息的意思,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他是领路的人,他没有停下来休息,后面三人自然只好跟着他继续的跑了。
祖东权在千毒谷身为右护法,一身武功自是极高,老实说,不是纪若男和徐少华结为口盟兄弟!
不,他是老江湖,当然看得出少谷主对徐少华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哪会把云龙山庄看在眼里?更何况是云龙山庄的一名总管了?
此时眼看贾老二一味的在前头奔跑,和后面的三人距离越拉越长,心头渐感不耐,本来他还顾虑少谷主和徐少华会跟不上,没有施展全力。这回不觉脚下一紧,跟着追了上去。
他在江湖上,也可以算得一流高手,这一展开轻功,势若奔马,何等快速?怎知前面这只大马猴——贾老二好似背后长着眼睛。
你展开轻功,一路追逐下来,他拖着鞋跟,脚下也随着加紧,本来只差十几丈远近,如今竟然越追越远!
二十丈、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五、三十丈,贾老二的人影,越来越小,任凭你祖东权提吸真气,用上了十二成力气,一味猛追,也休想追得上他,本来老远还可以看到他的人影,现在却要凝足目力,才能看到他一点黑影!
这把祖东权看得心头大为凛骇,暗自付道:
“这酒鬼到底是何来历?他分明并没施展轻功提纵术,哪来如此快速的身法?凭自己的身手,还迫不上他!”
想到自己一味穷追,把少谷主和徐少华两人丢在后面,距离远了,怕两人跟不上,不觉脚下一停,回头看去。
只见徐少华一手牵着纪若男的手,两人从容不迫的并肩行来,和自己相距,不过一丈来远!
原来同行四人之中,自然以纪若男的内功最弱了,奔行了几十里路,渐渐就感到呼吸急促,鬓边汗水涔涔而下。
祖东权发足追了下去,她就是用出吃奶的力气来,也迫不上。
徐少华在她身边伸过手去,柔声道:
“二弟,来,愚兄拉着你走好了。”
说着,一把握住了她的玉手。
纪若男双颊飞红,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甜意,任由他握着手并肩奔行。先前她感觉到的只是羞意和甜意,一个人有飘飘然的感受,渐渐她发现奔行之际,好像一点也不吃力。急促的气喘,和后力不继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和他手拉着手,在春光明媚,轻风徐来的湖边漫步一般,毫不感到吃力,心中好生奇怪!
举目望去,原来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赶上祖大叔,只是不徐不疾的和他并肩而行,一时更是惊奇不止。
祖东权看到两人,心头不禁又是一怔,他自然知道纪若男是个姑娘家,内力较差,自己这一阵子展开轻功,朝前紧追,据估计身后两人至少也要落后二三十丈,哪知他们居然不徐不疾的跟在自己身后,不过一丈光景!
这明明是徐少华拉着纪若男的手的关系了。
照说徐少华不过弱冠年纪,以他的内力,要跟住自己不落后,也未必办得到,因为轻功完全需由内力支持,但他不仅并未落后,还能带着少谷主同行。
要知带着一个人施展轻功,必需以内力把带着的人托住,否则拉着手奔行,岂不就像奔行的马匹后面拖着一个人,不拖死才怪!心中暗暗付道:
“这位云龙山庄的少庄主和贾总管,看来都是非常之人了!”
心念方动,突听耳边传来贾老二的声音说道:
“喂,祖老哥,你怎么停下来了?咱们要去的地方,还远着哩,你不用管少庄主他们,只管跟小老儿走就是了!”
祖东权不由又是一怔,忖道:
“他使的岂不就是‘千里传音’之术了?这人果然是一位游戏风尘的高人,自己差点看走眼了!”
要知在一二丈内,对面施展的,叫做“传音入密”,也要内功精纯,才能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为第三人所觉。
“千里传音”就难得多了。(当然这千里二字,只是夸张之词,大概不出二三十丈罢了)因为距离越远,要把练音成丝送到别人耳中,不被天风吹散,这人要有何等功力才能办得到。
所以“千里传音”的道理和“传音入密”似乎差不多。但武林中只要内功精纯的人,都会“传音入密”但会“千里传音”的人,却屈指可数,最多也不过两三个人而已,这教租东权如何不惊?
眼看少谷主由徐少华携手同行,足可赶得上自己,也就依言展开脚程,一路跟着贾老二下去。
纪若男偏着头叫道:
“大哥,你拉着我的手,我再也不感到气喘如牛,后力不继了,你好深厚的内力!”
徐少华含笑道:
“愚兄牵着你的手,只是稍可支持你的内力而已,这也并不稀奇。”
“但你却可以跑得和祖大叔一样快,这还不稀奇吗?
纪若男道:
“祖大叔是我们谷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呢!哦,我看祖大叔一直追不上贾总管,贾总管的武功,一定比祖大叔还要高明得多了?”
徐少华随口道:
“那当然!”
纪若男道:
“大哥,我看得出来,你对贾总管不但信任,而且认为他说的、做的都是对的,这就要完全了解他,才会对他有这样坚强的信心,你说给我听咯!”
徐少华道:
“你要我说什么呢?”
纪若男道:
“大哥所知道的贾总管咯,都说给我听。”
徐少华道:
“有许多话,目前还不能说。”
纪若男眨着眼问道:
“为什么呢?”
“这是贾总管特别交代愚兄的。”
徐少华道:
“因为他的来历还不宜让人家知道,愚兄只能告诉你一点,他是一个有大本领的人。”
“这点大哥不说,我也看得出来。”纪若男道:
“这么说,他说的话,都靠得住了?”
“这个自然!”
徐少华笑道:
“你别看他平时说话噜里八嗦,但遇上正经事,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纪若男色然喜道:
“大哥,这么说,他今晚要我们跟他走,一定是爹行踪有了着落了?”
徐少华微微颔首道:
“我也这样想,不然,他不会只要我们三个人跟他走了。”
纪著男兴奋的道:
“大哥,那我们就快些追上去咯!”
徐少华笑道:
“你不用急,贾总管就在前面,我们只要跟着他就好。”
他们紧跟着祖东权,不徐不疾,一直保持了寻丈来远。
祖东权现在心里已经明白,凭自己的能耐,是迫不上贾老二的,但人家一路跑了下去,自己总不能落后得大多。是以还是尽他的能力,施展陆地飞行,轻功提纵,紧跟不舍。
贾老二似乎知道祖东权已经不再和他比赛脚程了,也就没有方才那样扛着肩急奔,脚下稍为和缓了些,但还是马不停蹄的跑着。
这一来两人的距离也渐渐拉近了,现在还差个十来丈光景,总算给祖东权稍稍扳回了一点面子。
祖东权方才只顾追着前面的贾老二,根本没有机会向两旁打量,如今目光朝四周略作打量,才发现贾老二走的竟是乡村问小路。
四周黑越越的,只有远处才有疏朗朗村落,仔细辨认,好像已过了八斗岭,左首有一条宽阔的大江,那该是池河了。
他(贾老二)沿着池河一路朝北,那究竟是要上哪里去呢?自己和他一直保持了十来丈距离,连想问问他都无法可问!
但祖东权究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心中突然一动,暗道:
“是了,他一直不让自己追上他,敢情就是不让自己有问话的机会,好,不问就不问,看你跑到哪里去?”
贾老二好像算得很准,以祖东权的一身功力,跑上一个通宵,也足可支撑得住,纪若男体力不足,但有徐少华同行,也不成问题。
因此他跑在前面,硬是不肯停下来休息。
除夕晚上,有星无月,当然说不上月落参横,但此刻已快近丑未寅初,这一路奔行,一口气足足跑了二百四五十里。
前面的贾老二终于停下来了,耸着肩,转过身来,笑嘻嘻的拱手道:
“恭喜少庄主、少谷主、祖老哥,新年新岁,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