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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华道:
“弟子是来请师傅到前面去用饭的。”
这时贾老二、祖东权等人也从隔壁房中走出。徐少华又给祖东权引见了师傅。
闻天声、祖东权握手互说了久仰的话,就由贾老二陪同,来到前面酒楼的贵宾室。
王天荣、壬贵、胡老四、余老六早已站在门口,迎了上来,请大家入席,贾老二又给祖东权引见了王、壬等四人。
伙计等大家入席之后,就陆续送上酒菜,大家也就吃了起来。
贾老二忽然回头朝王天荣问道:
“上房那个姓李的粮商死了之后,房间不是空出来了吗?”
王天荣道:
“是,兄弟已吩咐帐房,把他存留的衣物,存放在帐房里,如今房间已经腾出来了。”
“那就好!”贾老二一指祖东权,说道:
“祖老哥来了,正好住那一间。”
王天荣答应了声“是”。
饭后,贾老二又陪同闻天声等人回转上房,祖东权就住进左首那一间。
闻天声道:
“贾总管,兄弟有事想和你谈谈,你到我房里来。”
他是在回转上房的路上,听贾老二以“传音入密”说的:“马陵先生,待会你者就说有事要和小老儿说,叫小老儿到你房里去。”
心知贾老二此举,必有事故,才当着大家说了出来。这样,就像是闻天声找贾老二谈话,并非贾老二主动找闻天声的。
贾老二连忙拱手道:
“是、是,马陵先生请。”
于是闻天声在前,贾老二像大马猴似的跟在他身后,两人进入房间,贾老二就随后掩上了房门。
祖东权、柳飞絮、纪若男等人,仍然回到徐少华房里,坐下来聊天。伙计沏了一壶茶送上。
史琬道:
“闻前辈不知和贾者二谈些什么?”
徐少华道:
“家师大概想间问他江湖上的近况罢了。”
纪若男道:
“大哥,我也想和贾总管仔细谈谈,上次到桃花宫去,他事前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后来只说找寻家父下落,包在他身上,又不肯多说,今天,我非问问清楚不可!”
徐少华还没开口,蓝如风道:
“二姐,你不用急,贾总管一定心里有了谱儿,才会说包在他身上的,他既然不肯说,你再间他,也是白间的了。”
“我知道。”纪若男道:
“但他总该和我说明白才是。”
徐少华道:
“这样吧,待会他出来了,我来问他好了。”
纪若男感激的道:
“谢谢大哥。”
史琬道:
“这酒鬼现在越来越不像活了,什么事,好像我们都听他的指挥……”
“阿弥陀佛。”
贾老二弓着腰一脚跨了进来,连连拱手道:
“小姑奶奶,你这可冤枉小老儿了,小老儿只不过是个狗头军师,斗胆也不敢弄权。”
“那好!”史琬道:
“你坐下来,二姐有话要问你呢”
“啊!不成!”
贾老二摇着手,又呶呶嘴道:
“马陵先生交代小老儿去办一件事,小老儿马上要走,纪少谷主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不迟。”
说完,耸耸肩,一溜烟的溜了出去。
转眼就是上灯时光了!
岁幸云暮,这是“除夕”的晚上。
尤其这一顿晚餐,家家户户都称之为“团圆饭”,全家老小都要团聚在家里的。因此所有的酒楼饭馆,可以说没有一家开的。
只有长安居的二楼,今晚依然灯火通明!
但整座大厅,却没有一个酒客,只有中间贵宾室里,一张大圆桌上,铺上了红毯,银盏牙著,显得十分豪华富丽。
那是长安居大掌柜、二掌柜特别吩咐厨下准备了一席最上等的酒席,款待贵宾,作为守岁的。
马陵先生闻天声当然坐了首席,大家依次入席,正好是十二个人。
闻天声首先举起酒杯,含笑道:
“今天是除夕,这一席是团圆饭,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像这样聚在一起,是非常难得的事。因此大家不用客气,能喝酒的,就要喝个痛快,不会喝酒的,就少喝一点好了,现在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就一口把酒喝了。
大家自然也各自把杯中的酒干了。
史琬看了贾老二一眼,说道:
“闻前辈这话,你最高兴听了。”
“过年嘛!”贾老二笑嘻嘻的道:
“大家都要高兴。”
这时徐少华耳边忽然响起师傅的声音说道:
“少华,你如今练成上乘内功,不妨多喝几杯,务必喝醉了,待会回房之后,可以运功把酒逼出。”
徐少华不由一征,暗道:
“师傅要自己喝醉,这是为什么呢?莫非今晚会发生什么事不成?”
稍后,祖东权耳边也响起了闻天声“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
“祖老哥,听说你酒量不错,席上,你要和贾总管多拼几杯,席散之后,贾总管还要和你拼酒,你切不可推辞。他要拿一坛酒到你房里去喝,你也必须装出不服气模样,说要和他喝到夭亮,至于这是为什么,你就不用多问,到时自会知道。”
祖东权是老江湖,自己和闻天声不过今天初次见面,但他却以“传音入密”叮嘱自己,心知其中必有缘故!
这时,大家已经开始敬酒了。
最先,大家自然是敬闻天声,闻夭声平日规行矩步的人,今晚居然也来者不拒,杯到酒干。接着大家又敬徐少华,他因有师傅嘱咐在先,自然也相继干杯。
纪若男和史琬是姑娘家,大家敬酒之时,闻天声开口了:“她们二位姑娘,不宜多喝,就让她们随意吧,不用干了。”
今晚最得意的当然是贾老二了,他不但逢人干杯,尤其是找上了祖东权、王天荣、壬贵、胡老四、余老六几人。
大家都因闻天声有言在先,会喝酒的喝个痛快,江湖上人谁不会喝酒?纵然酒量有大小,也都能大碗大碗的喝上十几碗。
这一来,大家就立时换上大碗,敬来敬去,都用大碗猛喝,黄汤就像水一般流进这几人的肚里。
酒、到底不是水,喝到肚里,酒精就会发作,等到席终、王天荣、王贵、胡老四、余老六几乎全都有了八九分酒意。
只有贾老二和祖东权还在你一碗,我一碗,没有停下来。
贾老二眯着一双豆眼,酒气醺醺的道:
“祖老哥,他们都不行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再喝上二十碗,你怎么样?”
祖东权大笑道:
“二十碗太少了!”
贾老二道:
“那……你说呢?”
祖东权道:
“贾总管能够喝多少,兄弟一定奉陪。”
贾老二打了个酒呃,嘻嘻尖笑道:
“好,咱们从现在起,喝到明天天亮;你看如何?”
祖东权听他说喝到天亮,这不是和闻天声以“传音入密”叮嘱自己的话一样吗?心中更可确定其中必有缘故。立即点头道:
“贾总管就是喝上三天三晚,兄弟也一定奉陪。”
纪若男正待开口,突然闻夭声“传音入密”说道:
“纪姑娘不要拦他们。”
贾老二听得大喜过望,耸着肩尖笑道:
“酒逢知己千坛少,你祖老哥真是小老儿的酒中知己,这样吧,小老儿和你到房里去喝,你看如何?”
祖东权现在越发证实,这是闻天声和贾老二早就商量好的,只不知是什么事?一面应道:
“如此甚好,咱们喝上一晚,才是真正守岁!”
贾老二口过头去,朝王天荣说道:
“喂,大掌柜,你听到了,快要伙计送三坛酒到祖老哥房里去,咱们今晚喝个通宵达旦,你们哪一个有兴趣,就大家一起来。”
王天荣连忙摇手道:
“二位海量,兄弟可不敢奉陪。”
散席之后,除了纪、史二位姑娘之外,其余的人,差不多全都有了几分酒意,就各自口房。
只有贾老二和祖东权像是棋逢敌手,伙计把三坛酒送到祖东权房里,贾老二和祖东权就关起房门,一碗又一碗的对喝起来。
不,两人各自喝了一碗酒,贾老二就以“传音入密”说道:
“够了,祖老哥,不用喝了!”
祖东权也以“传音入密”问道:
“贾总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叫做金蝉脱壳之计!”
贾老二道:
“你老哥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要不要运一回气,先把酒气逼出去了?咱们还得连夜赶路呢!”
“运气倒不需要。”祖东权问道:
“咱们要到哪里去呢?”
“这个你老哥就不用问了。”
贾老二耸着肩笑道:
“你就是再问,小老儿也不会说的,嘻嘻,现在小老儿就得出去一会,办完事,咱们就走。”
徐少华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他平日很少喝酒,自然也有了醉意,回转房里,就运功把酒逼出。
就在此时,只听贾老二的声音在耳边说道:
“少庄主,是时候了,你打开后窗,就从后窗出来。”
纪若男和史琬是两人一个房间,她们房里灯还没熄,两位姑娘躺在被窝里,还在低声交谈!
突然间,灯盏无故自灭!
史琬轻咦了一声道:
“二姐,是你把灯熄了?”
纪若男道:
“没有呀……”
话声未落,只听贾老二的声音在耳边道:
“灯是小老儿熄灭的,纪姑娘,你快穿好衣衫,佩上长剑,从后窗出来,咱们就得连夜出发呢!”
纪若男一怔,回头看去,史琬居然阖着眼皮睡熟了,心中觉得奇怪,就低声叫道:
“三妹……”
只听贾老二的声音在耳边又道:
“不用叫她,小老儿已经点了她睡穴,纪姑娘快起来,少庄主、祖老哥都在等着你呢!”
纪若男匆匆穿上衣衫,拿起长剑,悄悄推开后窗,点足越出窗口,又把窗户关好,举目看去。果见屋脊上站着三个人影,正在朝自己招手,急忙纵身掠起,轻如飞燕,落到三人身边。
那不是徐少华、贾者二、祖东权还有谁来?一面低声问道:
“大哥,我们要去哪里呢?”
徐少华道:
“我也是刚才给贾总管叫醒的,他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纪若男道:
“祖护法,你也不知道吗?”
祖东权道:
“贾总管说过,老朽再问,他也不会说的。”
纪若男道:
“那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