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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贵听得睁大双目问道:
“宫主是说进来的不止咱们两个?”
玄衣道姑道:
“因为刚才有人闯入敝宫禁地……”
壬贵忙道:
“这也许是误会,咱们兄弟求见宫主,但贵宫弟兄却坚不放行,也不肯代为通报。后来侯总管出来,问明原委,才带在下兄弟进来的,怎么会有第三个人潜入贵宫?纵然有人潜入贵宫,也与在下兄弟无关。
“好,贫道权且相信你们。”玄衣道姑望着两人又道:
“贫道只是奇怪,二位在庐州有着不少事业,但并未听说开设了镖局,怎么会保起人头镖来了?”
王天荣道:
“宫主见询,在下只好实说了,在下兄弟因听到徐公子、史公子在贵宫出会时,对娘娘神轿似有不敬之处。宫主邀约他们前来,据说二位公子是傍晚时来的,一直没有回去,在下兄弟怕双方有什么误会,只好夤夜赶来了。”
玄衣道姑点着头道:
“二位怕贫道对他们不利?”
“在下兄弟正是这个意思。”壬贵堆满了笑容,说道:
“因为在下兄弟怕宫主不知道他们来历……”
他因玄衣道姑虽已承认有三位公子正在这里作客,但江湖中人口中的“作客”,可有两种不同的解释!
一种是真正作客,另一种把人留下了,也叫做“作客”,因此出言相试,提到来历,就故意拖长语气,停了下来。
玄衣道姑讶然道:
“方才王大侠不是说了,徐公子是云龙山庄的少庄主吗?”
“是,是!”壬贵点着头,忽然神秘一笑,又道:
“但还有一位,只怕宫主还不知道……”
他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哦!”玄衣道姑问道:
“这个贫道倒要请教。”
王天荣脸上神色忽然一正,说道:
“宫主是否可请这位马兄出去一下?”
玄衣道姑含笑朝马天龙点了下头。
马天龙举步走出大厅,玄衣道姑道:
“现在王大侠可以说了吧?”
王天荣跨上一步,压低声音,和玄衣道姑说了几句。
玄衣道姑忽然格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我当王大侠有什么惊人之言,这个贫道早就知道了。”
王天荣惊道:
“宫主早就知道了?”
玄衣道姑道:
“贫道如若不知他们来历,怎会把二位公子待若上宾呢?”
王天荣大笑道:
“宫主这话怎不早说?”
玄衣道姑笑道:
“那是二位误会了贫道的意思,三位公子正在花厅宵夜,你们要不要进去一起用些粗点?”
王天荣道:
“事情既已说清楚了,在下兄弟这就告辞,不再打扰了。”
说完拱了拱手,就和壬贵一起往外就走。
玄衣道姑送到阶上,稽首道:
“二位恕贫道不送了。”
两人走后,玄衣道姑回入大殿,侯如海已从长廊走来。
玄衣道姑问道:
“他在不在?”
侯如海回道:
“属下没有说错,他酒醉未醒,一屋子都是酒味,鼾声直达房外,宫主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去的。”
玄衣道姑沉吟道:
“那是我看错人了,但除了他,还会有什么人把人从地室中救走呢?”
第二天一早,徐少华三人向玄衣道姑告辞。
玄衣道姑再三致歉,说道:
“真是怠慢了三位公子。”
徐少华道:
“仙姑如此丰盛的招待,在下兄弟十分过意不去,怎么还能说怠慢呢?”
玄衣道姑道:
“三位公子是说有要事在身,贫道不敢挽留,且等三位公子办完正事,贫道欢迎你们再来敝宫多盘桓几天。”
史元道:
“这里是我们必经之路,到时一定再来打扰。”
说话之时,已经跨出大殿,只见侯如海已陪着贾老二、胡老四、徐老六三人,在殿上等候。”
徐少华拱拱手道:
“仙姑请就此留步,在下兄弟告辞。”
玄衣道姑道:
“这怎么成?贫道至少也要送到门口。”
徐少华看着她这么说了,只得由她。
大家一起出了大门,玄衣道姑才稽首道:
“三位公子恕贫道不送了,等三位公子办完正事,务请再度光临。”
徐少华拱手道:
“仙姑请回。”
侯如海却一直送过庙前广场平台,才站停下来,说道:
“诸位请上马,在下也不远送了。”
贾老二耸着肩道:
“侯总管,小老儿也要谢谢你的酒,昨晚喝醉了,睡得真香!”
六人的马匹,已经都拴在平台下面的石柱上,大家牵过马匹,跨上马鞍,只见玄衣道姑还站在门首,朝大家挥手。
徐少华三人也朝她挥了挥手,才带转马头,循着小径退出桃林,转上大路。
史元道:
“真奇怪,我起初认为仙姑邀我们前来,总是不怀好意,谁知道她还真把我们待若上宾。”
贾老二脚下一夹,催着牲口赶上半个马头,耸着肩,笑道:
“我的公子爷,这就是你们老实了,小老儿满以为你们存着好奇心来的,多半总会瞧瞧热闹,谁知你们连一点热闹也没看到。”
“什么热闹?”史元问道:
“你看到了?”
“嘻嘻,昨晚热闹多着呢!”贾老二扳着手指说道:
“第一出,是吕布戏貂蝉、第二出是千里走单骑、第三出是二进宫……”
史元道:
“你在说些什么?”
贾老二嘻的笑道:
“小老儿是说昨晚连台好戏,三位公子都没看到。”
蓝如风道:
“那你一出出的说咯!”
史元道:
“你先说说,你怎么会看到的?”
贾老二咽了一口口水,摇头晃脑的说道:
“小老儿昨晚也演了一出戏,叫做酒醉桃花宫……”
史元性急,马鞭啪的扬了一扬,说道:
“你快说清楚,别打哑谜了。”
“是、是。”贾老二连应了两个是,才道:
“事情是这样,侯如海那老小子,好像要巴结小老儿,弄来了一席酒菜,拼命的劝酒。那两个老小子(指胡老四、余老六)还是道上混混的,居然给人一灌就醉,小老儿有些奇怪,他在桃花宫当总管,又无求于我。
何以要一股劲的向小老儿献什么殷勤?心里有了谱,他敬的酒,就要仔细品尝品尝,哈,这一品尝,就尝出苗头来了!”
史元问道:
“尝出什么苗头来了!”
贾老二道:
“他在酒里做了手脚。”
史元道:
“他放了蒙汗药?”
贾老二道:
“蒙汗药下在酒里,就混淘淘的,只要走江湖的人,一看就知,这老小子下的是人口迷,看不出,闻不出,也尝不出来的迷药,但小老儿喝酒成了精,岂会着他的道?”
蓝如风问道:
“结果你没被迷倒?”
贾老二道:
“迷倒了,还会看到连台好戏?”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才道:
“小老儿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所以就假装酒醉,还吐了他一身……”
史元忍不住咕的笑出声来,说道:
“后来呢?”
贾老二道:
“他扶小老儿上床,就在小老儿身上乱摸,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小老儿才明白过来,他敢情也听到风声,认为什么劳什子的秋水寒在小老儿身上,才要把小老儿灌醉的。”
史元道:
“你快说下去,后来呢?”
贾老二道:
“他找不到东西,就回了出去,小老儿想听听他们还有什么诡计?就偷偷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就看到丐帮庐州分舵的分舵主吉直夫那小子,神气活现的坐在大殿上……”
徐少华回头道:
“丐帮找他们作甚?”
贾老二道:
“就是为了那个在仙姑轿前中毒死的化子来的……”
他把吉直夫和玄衣道姑在大厅上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史元哼道:
“吉直夫居然敢仗丐帮势力,胁迫仙姑……”
“公子爷别着急,好戏在后头呢!”贾老二续道:
“小老儿眼看初更以前,没什么好瞧的了,就回房打了个盹……”
蓝如风道:
“你还回房打盹?”
贾老二耸耸肩笑道:
“小老儿从没误过事,打个盹,不过稍事休息罢了。一直熬到初更时分,小老儿就蹑手蹑脚的找到吉直夫那老小子住的宾舍里,缩做一团,躲在墙角里,果然过没多久,有一个黄衣道姑提着宫灯,来敲姓吉的小子房门。
吉直夫就跟着她朝第二进西首的花园而去,小老儿当然不肯放过机会,就远远跟了进去,嗨,想不到那宫主住的精舍里,还有地道,小老儿等他们进去了一回,依样葫芦,开了地道的门,也愉偷的摸了进去。”
史元问道:
“地道下面是什么呢?”
贾老二道:
“这条地道,真还又长又黑,幸亏小老儿是夜猫子,看不到,会摸索着走,终于给小老儿摸到了地头……”
他口气又顿了一顿,说道:
“原来宫主在地窖秘室中摆了一席酒菜,等着姓吉的小子。”
他又把地窖中两人说的话,大概说了一遍,接着问道:
“你们知道这位宫主,在地窖中囚禁了谁?”
徐少华星然道:
“地窖中还囚禁了人?”
史元道:
“你快说下去。”
贾老二道:
“是丐帮新任帮主韦凌云,一个年轻小伙子。”
接着说到吉直夫如何中毒,宫主如何离开地窖。
蓝如风道:
“你呢?是不是跟着宫主出来的?”
贾老二道:
“宫主走了,桌上放着好酒菜,不吃未免太可惜了,小老儿老实不客气,就坐下来痛痛快快吃了一顿。”
“小老儿当然是说那个临坛的桃花娘娘了。”
史元道:
“你看到桃花娘娘了?”
贾老二道:
“小老儿放走韦帮主,因为地窖里还藏着好几坛陈年桃花酿,想偷他一坛出来,先运到咱们必经之路,把它藏起来。
那么今天咱们上路之后,就可以带走了,哪知再回进去,一时大意,走岔了路,摸到一间房门口去……”
史元道:
“房里有人?”
“就是那个桃花娘娘!”贾老二道:
“那婆娘可厉害得很,小老儿走路自以为没有声音,哪知给婆娘听到了。”
蓝如风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