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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南宫无咎的反应,诸葛容若心知肚明,他自幼在宫廷长大,对于人、对于男女之间,难道还猜不透、看不清吗?
他淡淡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以着平和的语气坚定的说:「你快去吧!师父对你的迟归很不高兴,你快去向他老人家解释,否则今天晚上你可有苦头吃了。」
接着,他也不管南宫无咎有什么反应,便牵起楚凤衣的手往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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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了?」诸葛容若柔声的开口,看着那惊魂未定、满脸红晕、浑身滚烫的楚凤衣。
楚凤衣摇摇头,微颤着手理了理鬓发,「没、没有,我没事。」
话虽说没有,但诸葛容若从她仍轻颤的肩头看得出,南宫无咎孟浪的举动真的吓着她了。
「没事了,妳不用怕,有我在这儿,他不敢过来的。来,吸几口气,让自己静下来,嗯?」
楚凤衣点点头,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平复那被搅得波澜四起的情绪,然后问:「他是谁?你说他是大师兄,那么他是……」
「他是香雪海的主人,叫南宫无咎,师父所收的第一个弟子。」
「香雪海?那不是传说中的女儿国,只有女人住的地方吗?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竟会是香雪海的主人?」
「香雪海确实是女儿国,的确也只有女人住在那里,不过创造香雪海的南宫无垢却是个男人;而南宫无咎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香雪海的主人!」
楚凤衣听得皱起眉头,「一个大男人终日和一群姑娘窝在一起,那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只有他一个男人,这岂不是怪上加怪、脑袋有问题?」
诸葛容若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很怪,但还不到脑袋有问题的地步,他如果真的脑袋有问题,师父会收他做徒弟吗?况且他的医术还在我之上呢!」
「真的?」楚凤衣无法相信,毕竟南宫无咎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劲了。
「当然是真的,我说话何时骗过人?再说他置身在女人堆里也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一个男人成天窝在姑娘堆里,就是有问题。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见了姑娘便发狂的大色鬼!」楚凤衣说着,雪白姣好的脸上有一丝薄怒。
诸葛容若定定的看着动怒的楚凤衣,心里不禁在想,这小姑娘真是美得不可思议,而且她的美在飘逸绝艳中,尚带有一股其他女人所没有的灵气慧秀,难怪南宫无咎会在惊艳之余,不顾一切冲动地吻她了。
他又说:「别这么说,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他到底有什么苦衷,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师父说过是为了他母亲。」
「容若哥,你和他不熟吗?」
「我们是师兄弟,说不熟,听起来会觉得有点奇怪。但老实说我真的不了解他,甚至常常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的身分关系,他对我,总不免多了一丝戒心与隔阂。」
楚凤衣点头,这点她倒是可以理解。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诸葛容若时,先是被他的俊美外表给吓着,毕竟对一个行将及冠的年轻男子而言,他的确长得太漂亮、也太文弱了些。
不过当她知道,这个俊美如神、弱不胜衣的诸葛容若,竟然是大周国皇帝的爱子,日后极有可能继位成为大周皇帝时,楚凤衣心中也不禁起了一丝隔阂。
她一向不喜欢王孙公子、公侯将相,因为在家里时,那些王孙公子、公侯将相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但随着两人接触的时间增多,楚凤衣逐渐发现,诸葛容若其实是个机智多谋,且个性随和温文,丝毫没有半点架子的人,所以她也跟着喊他容若哥,打从心底将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只是,个性这样随和温文的诸葛容若,居然会和南宫无咎不熟?可见南宫无咎是个多奇怪的人了。
这时,诸葛容若抬起头看看天色说:「凤儿,妳今天该撒的种子都撒完了吗?如果没在太阳下山前撒完,是会挨师父骂的。」
楚凤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好几袋种子没撤呢!她登时又怪起南宫无咎来!
都是他害的!都是那个粗鲁无礼又奇怪变态的臭男人害的!居然第一次见面,就不由分说地亲她、抱她,这世界上哪来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简直跟登徒子没两样!
一想到他亲自己,楚凤衣便不自觉地忆起他的唇压在自己唇上的感觉;霎时,她彷佛感觉到南宫无咎就在身旁抱着自己一样,整个人顿时热了起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诸葛容若察觉到她神情有异,「怎么啦?妳的脸好红,是不是吓着,一时间还静不下来?」
楚凤衣忙摇头,「不是,我没吓着,我只是突然觉得热而已。容若哥,这儿有袋沙参,你帮我拿去西边的田里撒上,好不好?」
「当然好,还有什么没做的,拿过来我帮妳!」
诸葛容若取下楚凤衣背上的背袋,拿出几袋种子掂了掂分量,「我们一人一半,希望能在太阳下山前把这些种子撒完、浇上水,嗯?」
楚凤衣冲着诸葛容若露出甜美的一笑,那笑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好,没问题,而且我有一些问题正好可以问你呢!」
诸葛容若也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又熬夜读书了?当心身子,别累着,知道吗?如果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楚凤衣点点头,和诸葛容若一起蹲下,两人一个撒种子一个洒水,同时交头接耳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浑然不知南宫无咎那修长的身影正隐在一株大树上,睁着两只又是嫉妒又是充满疑惑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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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楚凤衣一直担心自己会再遇见南宫无咎,一直在想当自己遇见他时该说什么?如果他又像那天一样,不由分说地抱自己、吻自己时,她又该作何反应?
可出人意外的,她没再遇见南宫无咎,就连药王夏济生破例为一个老太太诊病把脉时,南宫无咎也没出现。
其实夏济生之所以会破例,是因为那老太太是由儿子千里迢迢远从塞外背来的,夏济生看在这人是个孝子的份上,便破例亲自为老太太诊治,但南宫无咎竟然没出现。彷佛南宫无咎这个人就此消失无踪,彷佛那天午后所发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又过了半个月,楚凤衣仍旧没有看见南宫无咎,而她那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看来那个粗野又无礼的男人是不会再出现了,看来那天下午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是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一场如梦似幻的意外,梦醒了,也就没有了。
楚凤衣不断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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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凤衣在夏济生的交代下,背着小竹篓,打算去采一些沉香回来。
不过因为幽幽谷附近并没有沉香树,所以楚凤衣只好到远一点的马蹄谷去采。
顾名思义,马蹄谷之所以叫马蹄谷,除了形似马蹄外,也因为这谷地里长满了沉香树,而沉香树又名马蹄树,所以就被当地人叫作马蹄谷了。
当楚凤衣到马蹄谷时,太阳已西偏了,橘红色的光芒将谷地照得一片通红,如同披上红色薄纱般,透着一丝浅浅的暖意。
她循着光线,找着了几株看上去颇为结实高大的沉香树。
但怎么带回去呢?总不能整棵树拔起来扛回去吧?可师父又没教她怎么采沉香,只告诉她带回沉香,这可该怎么办呢?
楚凤衣想着,来到一棵沉香树下,伸手摇了摇树,看了看树上那正迎着夕阳绽放的白花,以及有点像橘子叶的树叶。
该不会是把花和叶子采回去吧?不,不是,她记得沉香之所以香,并不是花香也不是叶子香,而是树木本身有香气,那么是树枝啰?
她轻轻吸了口气,纵身上树,取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正准备砍断树枝时,一个她既陌生又熟悉、既害怕又期待的男子声音突地响起--
「妳如果把树枝砍断带回去,不但会被师父责罚,说不定连晚饭都没得吃!」
楚凤衣一惊,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往下坠,「啊!」
这时,一条潇洒的身影如风般飘过,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她,一对深邃热情的眼眸紧紧瞅着她,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南宫无咎。
南宫无咎搂着她轻松落地,低声问:「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
楚凤衣浑身像被雷打到似的猛地一颤,伸手想推开他,「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手,楚凤衣便不自觉地想往后退,且想离他越远越好,可她才刚一动,脚踝便传来阵阵抽痛。「好痛!」
原来她刚刚那一阵惊吓,不仅让她乱了真气,也让她在慌乱中撞到树枝,扭伤了脚踝。
南宫无咎眉头一皱,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脚踝,「妳受伤了?我瞧瞧。」
楚凤衣立即缩脚,不想让他碰着自己,却反而痛得眼泪都快掉了。「别碰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伤?」
「先别说这些,妳脚扭伤了,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只会越来越痛。妳忍着点,我先帮妳……」
「不要!」她忍着痛,硬是把脚缩回去,「你别碰我,我自己会治。」
他定定瞅着她,瞧她脸上那抹倔强的神情,以及那强忍着痛皱起来的眉头,和满眶不愿意掉下的泪水,「妳……唉!好吧!妳自己治,我去找点药草来。」
说着,他果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寻找药草。
见他离开,楚凤衣绷紧的心终于梢梢松了开来,她伸直脚,双手抚着右脚脚踝,轻轻退下鞋袜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气。
她的脚踝已经又红又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