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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灰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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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瞥了他一眼,一仰头又一杯酒喝了下去。随即开口:“过来一起喝酒。”声音中颇有几分沙哑,近似于男子的声音。

夕阳西下,废弃城池,巨石与大湖掩映的奇妙画面本就在殷浮白心中击起万点涟漪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几杯杜康才衬面前的景色。

于是他很干脆地上前,把身上包裹放到一边,地上还有一只釉里红海水龙纹杯,他便抄起来自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觉得酒味甚烈,但着实醇香,是上等的好酒,赞美道:“真是好酒!”又喝了一口。

女子也不理他,又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饮下。

以夕阳为伴,碧池为映,那一夜里,殷浮白与杀手阁上第一杀手袁乐游整整喝了一坛烈酒,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时睡着。

次日清晨,殷浮白醒来时只觉身上颇有些冷意,他揉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又见大湖边有几道溪流潺潺流入湖中,水极清澈,他便走过去洗了一把脸,就着喝了几口,清甜甘凉,甚是舒服。

正在这时,昨夜那女子皱着眉头,拎着一坛酒从一间木屋里走出来。

殷浮白迎上前去:“袁姑娘,你好。”

袁乐游也不理他,继续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酒:“带错了,我最不喜这种清淡的酒,怎带了这一坛过来?”

殷浮白便凑过来:“这种酒我见过,倒也未必非拿来喝不可。”

袁乐游疑惑地转过脸:“哦?”

殷浮白笑眯眯地问:“有锅子没有?”

湖中鱼虾极多,且不怕人,殷浮白轻而易举便捉了许多上来。又捞了许多蛤蜊,逮了几只螃蟹,洗涮一番,把鱼去了鳞片苦胆,一并都丢到锅子里,把那坛酒咕咚咕咚往锅子里一倒,寻来盖子往上一扣,又拿了两块石头压上去,架火便开始煮。

不消片刻,一股带着酒意的鲜甜香气已经传了开来,殷浮白乐呵呵地招手:“过来吃吧。”袁乐游皱着眉看他,闻到香气时亦未放松,抬头却见殷浮白一双眼睛清澄之极,全无杂念,似乎他前来这梁鱼务,不过是为了邀她共进这一餐而已。

她终是慢慢松了眉头,便走了过来。

吃过饭,殷浮白又收拾了锅碗,袁乐游忽然问道:“你想杀什么人?”

殷浮白一怔,连忙摇手:“我不想杀人。”

袁乐游道:“你来找我,却又不想杀人?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殷浮白忙背过身,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方才转回身笑道:“你是袁乐游,杀手阁上排名第一的杀手。行踪不定,但每年的这个月都会来梁鱼务赏莲。”他笑起来,“我找你,是想请你帮忙铸剑的。”

袁乐游表情略缓:“你可知我铸剑的规矩?”

殷浮白笑道:“我听说,你只为剑法不输于自己的人铸剑。”

袁乐游平淡道:“不错,因此我只铸过两口剑。一口是昆仑掌门长青子的‘问天’,一口是我自己的‘繁花’。”

长青子乃是一代剑圣,而袁乐游当然不会输给自己,然而除这两人外,她竟没有铸过第三把剑!殷浮白愣了一下,随即拔出腰间止水剑,笑道:“沧浪水殷浮白,请指教!”

闻得他的名字,袁乐游面色也不由变了一变,瞳孔微缩,双眼霎时锐利如剑:“原来是你,却也值得这把剑。”展手处,繁花剑已脱鞘而出。

繁花剑极尽奢华,黄金为柄,翡翠为饰,剑鞘上宝石一如大片鲜花开放。而袁乐游剑法一如其剑,辗转之间,剑尖似是幻出万点金星,又如大片萤火虫飞舞于天地间。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周遭全都是她的剑招。何者为虚,何者为实?令人全然难辨。

殷浮白“啊呀”一声,一时间也觉眼花缭乱。他最擅找出人剑法中的破绽,如今看来,几乎她挥出的每一剑中,自己都可寻出破绽所在。然而问题也正出现在这里,她的剑招,实在是太多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面对着一盘菜,那可以轻易下筷,然而若换了一桌子菜,那到底是该夹哪一盘?殷浮白左冲右突,八方出击,速度竟也跟了上来,剑指之处,皆是袁乐游剑招中的破绽所在。

这几式速度奇快,更需在剑法上有极大洞察力之人方可为。袁乐游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剑锋一转,那点点繁花便全幻化成了利刃。先前她剑招变化已是极多,如今更是增了一倍有余。更了得的是这些剑招虽然纷繁,每一招每一式却均是力道不减。殷浮白暗叫不好,心道就算自己能看出破绽,可万没有一转眼能使出这许多招的道理,还需另寻他法。他在剑术上心思转得极快,转瞬间已平直向前,一剑刺出。

这乃是崆峒剑法中的一招,全无花巧,师法自然,袁乐游暗自点头,剑尖处繁花再绽。殷浮白返身一剑,不求变化,朴直可观,乃是东山剑法。

这是以简驭繁之法,若不是殷浮白,天下只怕也没几人能掌握这些质朴天然之剑招。袁乐游繁花再展,变化愈多。殷浮白也不管她的变化到底多少,反正自己所记的剑招如海,只依样对付便是。虽则如此,心中却也首次生出了自修习剑法以来的烦躁之情。

他可以抵挡袁乐游的剑招,可是,却也绝对破不了她的剑招。

他从来应变神速,洞察力惊人,所知晓的剑招更是远超江湖诸人。然而,这些自来所向披靡的优势在袁乐游面前,却全然没了用武之地。她这一套变幻莫测、绚丽无名的剑法是他入江湖以来首度遇到的克星。他难以取胜,却也不甘认输,便咬着牙,一剑一剑继续拼下去。

如是近一个时辰,袁乐游忽地收回繁花,淡然道:“可以了。”

殷浮白也收回止水剑,他手上汗水已浸透了剑柄,奇道:“怎么讲?”

袁乐游道:“再打下去,我可以杀了你。”殷浮白听得一惊,又听她淡然续道,“我只是能杀你,但我赢不了你的剑法。”

殷浮白一怔,他只想到自己胜不了袁乐游,却未想过袁乐游却也奈何不了他手中的止水剑。这一局,终究不过是平手。

他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非喜,又非忧,有些酸涩,却又有些期待。

加上当年泰山峰顶对决一清子,这乃是有生以来他第二次与人打成平手,心中着实地佩服。忽又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便忙去湖边找到包裹,打开递过:“材料在这里,劳烦你了。”

看到那块陨铁,袁乐游竟也怔了一下:“这是一百五十年前大西南的陨铁天英,不见于世亦有百年,你是怎么得来的?”

殷浮白腼腆一笑:“一个朋友送的。”

原来袁乐游的铸剑之处就在这梁鱼务中。她不再搭理殷浮白,自抱着陨铁研究,留下他一个人在大湖前。好在这里水产丰富,殷浮白中午烤了两串鱼,晚上抓了三只青蛙,挖了一块藕,却也吃得自得其乐。

晚上夜空中繁星点点,他仰面躺在湖畔的草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玩。清冽的夜风吹过,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合上了眼睛。

身畔忽然传来响动,他便起身,笑道:“袁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虽只相识一天,这女子又态度冷淡,但他因钦佩她的剑法,便换了称呼。袁乐游道:“你倒是自来熟。”却也并未纠正,只道,“研究你那块陨铁研究累了,出来放松一下。”

二人并肩坐在湖畔,星光静静洒下,湖中(:文:)的荷叶被(:人:)风一吹,掀起(:书:)一阵阵暗色(:屋:)的波澜。殷浮白问道:“袁姐姐,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大湖?”

袁乐游淡然道:“当这里还繁盛的时候,这个湖叫做碧明池。乃是依照原有小湖,人工开拓而成。过去每到佳节,满城之人都要到这碧明池上乘船游玩,通宵达旦,不去的人都会被旁人嘲笑。”

夜灯千盏,游人如梭,那是何等绚丽多姿的景象。

殷浮白“嗯”了一声,遐想当年情形,心驰神往,叹道:“那可真美,袁姐姐,不知这碧明池三字如何写法,是哪一个碧,哪一个明?”

这问话寻常,袁乐游却忽然发怒:“关你什么事?问这个做什么!”

殷浮白不解她为何发怒,却仍是诚诚恳恳道歉说:“对不起。”

江湖上这般出名的少年剑客,本应是性子骄傲飞扬,袁乐游实未想到他竟能这般谦抑,心里倒也和软了几分,便转了话题,只是语气依然生硬:“你的剑法不错,但怎么全是拾人牙慧?”

殷浮白自出道以来,从没听过这么重的话,他却也不以为意:“我的剑法是和师父学的,还有不少是动手时看别人使的,这样不好么?”

袁乐游道:“没什么不好,只不过这般下去,剑法要更进一步却难了。”

殷浮白抓一抓头,自言自语:“那该如何做呢?”他向后一倒,躺在了草地上,仰望天上繁星点点,下意识地又抓了根草叼在嘴里。忽又问道:“袁姐姐,你的剑法真是漂亮,叫什么名字?”

袁乐游慢慢抽出繁花长剑,剑尖指天,她这把剑不仅剑鞘上装饰华丽,剑刃上亦是镶嵌了若干珠玉,略微一晃便是晶光灿烂,但丝毫不损其锋利。

“我的剑法,名为烟花九。烟花九变,每一变皆不相同。”

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点燃后插在地上,红黄相间的火焰不住喷射而出,映于湖前,有种难解难分的灿烂。殷浮白赞道:“真是好看!”

袁乐游却又抽出第二支烟花,这次点燃后空中颜色亦是极为绚丽,她转头看向殷浮白:“这两支烟花,本是相同的烟花本无区别,放出的火焰粗看相似,其实却千差万别,烟花九便是创制于此。我花了三年时间想出这一套剑法,其中奥妙,你自想去。”

她站起身,回去研究天英陨铁。殷浮白一人站在湖边,茫然四顾。原来从烟花变化也能体会出剑法中的道理,那么世间万物,是否都有共同之处?

他想到来梁鱼务时,为寻找那猎户而杀死的老虎。那只猛虎十分凶恶,尾剪如风,爪利如刃,一扑一抓此刻思来都有其法度;又想到白日里抓鱼时,那些草鱼在水中一转一折,极是灵活,似乎也有其道理所在。

猛虎与游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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