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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为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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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耳双眸微睐,把玩着随手扯来的狗尾巴草气定神闲,“你去砸一个大窟窿就知道了。”
  “莫大侠?”攸醉气结,只得将头转向支着铁铲立在一旁的莫中音。
  鸟声聒碎,芳野丘伏,雨后淡甜的青草香和湿润的泥土味道沁人脾肺。美好但也再平常不过了,莫中音环顾四周摸了摸鼻子很婉转地说道,“我的鼻子向来不大好使,不知叶公子觉得如何?”
  叶欢然淡淡一笑,“我这鼻子用处也不大,不过,据经验,我对攸姑娘的鼻子倒是很有信心。”
  攸耳懒洋洋地哈哈了两声,“好说好说。”她环视四周随手一点道,“就在这挖个洞吧,最多七尺。”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它更可行的办法了,莫中音一轩眉,“就这么办,我来罢。”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绕着攸耳所指的地方转了两圈,又用脚尖仔细踩了踩。思忖片刻,突然扬手将铁铲抛得远远的,紧接着便双足一点,整个人轻飘飘地斜飞出去,长袖舒展,风筝似的纵到了半空。只见他在空中东一闪西一晃,身子如同陀螺似的急速旋转起来,衣袂飘飘,煞是好看。他越转越快,攸耳瞪大了眼睛都无法看清他的动作了。
  破空声起,这个巨大的陀螺猛地直坠而下!
  “咔咔咔咔咔咔……哐!”
  尘泥草屑轰然而起,土地登时塌陷,莫中音不久前还站立着的地方赫然成了一个直径丈余的大洞!尘土飞扬漫天草雾,惊人的酒香极速弥漫开来。
  这地下六尺居然有一个巨大的酒窖。
  攸醉和花西月瞠目结舌地望着地上那个大大的黑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中音不知什么时候掠回了他们身旁,亦是满脸错愕地瞪着自己撞开的那个大洞。
  “湖州南滑烧,常溪汀洋玉,四十年极品的女儿红,川陇郸筒酒,鲁家密制的竹叶青,常州兰陵,西山凉泉水酿的梨花酒,于家的九曲河,大宛的琉璃翠……”叶欢然轻抚着膝盖上的毛毯,微笑着一连说了廿七八种酒名,“不愧是七止庄,这样的佳酿珍藏就就算是观前居的酒窖也要自叹不如了。”
  “天……我竟然不知道庄里还有这么些宝贝。小耳啊小耳,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莫中音感叹道,扭头一看却发现攸耳早已站得远远的,正团了两球狗尾巴草去塞鼻子。
  “能有多厉害,要不是早些时候打这路过,我也闻不到的。”攸耳漫不经心地答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道,“话说回来,这什么什么的酒也太凶了,闻闻都要醉了。”
  空气中或醇浓或清洌的酒香,大有凝而不散的架势。
  莫中音若有所思地望着攸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小朋友真是二师兄的知己,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引他出来。唉,他过去常说‘一醉解千愁,醉死算封侯’,我早该想起他心情不好之时,向来是要寻酒大醉一场的。”
  他极目远眺,心情复杂的盼望着奏刀快些出现,可等到奏刀真出现了自己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呢。杜许奄奄的憔悴面容和奏刀说“即便是我自己要死了也是不医”时死寂的冰冷神情在脑海里交替闪现,恍惚中,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杜大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即便奏先生暂不出手短时间内也无性命之虞。莫大侠,如不介意,我想待夜楼之事过后家兄一定很希望来这帮帮忙,也算是有机会让他弥补心中的遗憾。”坐在滑竿软椅上的叶欢然突然温声道。
  莫中音怎么会不明白这话里重重的情谊,他既感激又愧疚地抚掌道,“叶公子,不论三师兄将来如何,我莫中音都承你大恩了,若不嫌弃咱们就交个朋友!”
  叶欢然欠了欠身,煦暖的阳光将他胸前那一袭烟灰色的长发染得泓泽如霜,“荣幸之至。”
  “好好好!”莫中音大笑着一个斛斗倒跃出去,一掠三丈,纵身扑进了不远处的大洞,回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坛酒。
  这只古老的粗釉酒坛已经残了一小边,莫中音斜托着它朗声道,“有句话话怎么说来着,天涯知交兰陵美酒,今天算是全赶上来!”他用二指夹住坛口轻轻一剪,毫不费力地掰下了半片坛壁,权以作碗勺起一碗酒。
  “请!”
  叶欢然的胳膊有些僵硬,只能慢慢地接过来。不过他喝的速度倒是很快,“好酒。”他一饮而尽。
  “痛快!”莫中音仰起脖子,将坛中剩下的酒一口气酒咕嘟咕嘟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欢然兄弟,我有几句肺腑之言实在是不吐不快。二师兄想必一时半会也过不来,咱们先聊两句罢。”
  “请讲。”
  “我知道,现在夜楼正蠢蠢欲动整个江湖都被搅得风声鹤唳,你这么着急赶路想必是要赶去天龙寺和众英雄商量对策吧。”
  “尽所能为还夙愿罢了。”叶欢然简略地回答。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翘,看起来淡定如常,却又隐隐透着稀薄的恸色。
  莫中音点了点头,满怀愧疚地攥起了拳头,“照道理,攸兄弟和小耳千里迢迢护送我三师兄回庄,而你又不辞劳苦不惜耽搁宝贵的时间给他诊脉,我们已欠下了你花家天大的人情,于理于私都应该主动派人上天龙寺助拳,但是……七止庄百年中立,发展至今已算不上武林之家了,大家伙的亲人家眷多务农为生偏安于世,一旦介入江湖纷争势必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灾难。三师兄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一些,虽然面子上说是讲祖训不可违,可实际上,嗨,着实是因为其作为可能引起的后果任谁都无法承担——”
  “莫兄,”叶欢然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才温和的截住了他,“丁阳山之行对于我和整个花家来说是仅仅是做私事,报私仇。我们兄弟几个早有共识:报仇之事一定量力而行。人皆有亲有故,为自己的父母亲人的报仇绝不可拖别人的父母亲友下水。否则的话,即便报了仇,昔年血战中过身的长辈们在九泉下也绝不会安息的。”
  莫中音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后正色道,“百闻不如一见,花家的气度我算是见识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啰嗦了,预祝大家马到功成,平安如意!”他郑重其事的抱拳深施一礼。
  “多谢。”叶欢然的声音仍旧是淡淡地,却周身散发着动人心魄的泰然气概。
  “喂,叶欢然。”攸耳突然笑眯眯地喊了一嗓子。她晃晃悠悠地立于几十步外,双颊酡红,眼中倒是一片澄明,“虽然呢,我觉得是人就会死的,总把死人看得比活人重要实在没什么意思,不过——”她扬起下巴,清澈的目光掠过众人的头顶投向高远处湛蓝的天空,“我阿爹说过,世上最了不起的人才知道量力而行的重要,尤其是报仇的时候。我很佩服你。”
  把死人看得比活人重要没有什么意思?这样的话真是离经叛道,透着邪气。
  可是,她的语气那么真诚神情那么温暖,花西月原本已微微蹙起的眉毛都只得悄然舒展了。
  “客气。”叶欢然把脸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轻声道。他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言语中甚至隐约带起了些许微薄的笑意。
  “装腔作势。”一个寒气逼人的声音冷冷地哼道,忽远忽近环伺众人。
  “二师兄!”莫中音猛地转过身,顾不得生气,神情激动地望向数十丈外的草坡。
  坡顶,一个白衣人抱胸而立,衣襟微敞,广袖飘飘。那张绝美而阴郁的容颜,那双暴戾而甜美的眼眸,正是奏刀。他来得比莫中音预计的快了许多。
  花西月和攸醉齐合力将叶欢然坐着的那乘软轿转了个方向,然后躬身施礼,齐声道,“奏先生。”
  奏刀自坡上鸿雁一般直掠而下,兔起鹘落,翩翩然降至那巨大的地洞旁。“三坛湖州南滑烧,七坛常州兰陵,六坛九曲河,十二鼎川陇郸筒酒……哦?居然还有西泠三三酿,白丘色若松,老家伙好大的手笔。哼哼,亏他藏得这么隐秘,到头来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被打了个稀烂。”他负手而立,往酒窖内扫视一周后冷笑起来。声音倨傲至极,眼角的纹路任性而乖戾。
  “时运相济,总算未殄天物。”大洞另一侧的叶欢然也笑了笑,缓缓接道,“贯来佳酿多是香老宿儒,越陈越贵,但贵庄的珍藏却有些特殊。只说那汀洋玉,香气已入甘冽但尚遗余醇,想必正正好好是第三十五个年头的陈酿。这酒的珍稀所在奏先生想必也是清楚的:不过三十年不可饮,逾三十年却不足三十五年者饮之实遗,可一旦迈入第三十六年却又不可饮了。”
  汀洋玉是二百年前酒圣杜易之最得意的酿造,色微翠,日呈琉璃之光,嗅之极淡隐有竹沁,啖之清冽其酒香与肺腑中渐转醇烈,回味无穷。此酒选材苛刻工艺繁杂,年产不过八九盅,是以滴酒寸金,又由于杜氏一族将其视为信物多用于馈赠挚友,故而根本是有价无市。而二十年前杜氏一夜之间神秘灭门,汀洋玉干脆成了酒国绝响,莫说年轻一辈,即便是几十年的酒中仙客亦鲜有闻名,奏刀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结交过杜氏友人才有幸得知的。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病体孱弱的少年居然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仅凭着嗅觉从这数十种酒香中发现极不显眼的汀洋玉,还能准确的说出其三十五年期的秘密,这需要多么敏锐的观察力和渊博的学识!
  奏刀睨了叶欢然一眼,心中微凛。他不动声色的展颜一笑,柔声道,“小子,这么爱讲漂亮话,不去说书岂不可惜,好歹赚几个棺材钱。”
  “二师兄,不可无礼!”
  “呦,原来是老四,”奏刀这时才扫了莫中音一眼,打了个哈气漫声道,“春杯乏人困,老四,昨夜没睡好吗,真是辜负好时光啊。”他一面说着,一面懒洋洋地探出右手伸向洞口,翻掌向下收指如箕,嗖的一声一坛酒自地下飞起被他抓在掌中,左手再于封泥处一拍,顿时有清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二师兄,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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