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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黯然道:“我如何没试过?我比你醒来要早,四面墙壁一一探过,尽是十分坚固的石墙,便是那铁门栏杆,身边没有利器也是枉然,我们三个的兵器早给人家搜去了。”
林剑澜慢慢扶墙站起,四处上下摸索,果如陆蔓所言,虽在后墙摸到了铁打的格子,再外面则是用砖砌死,竟是毫无缝隙,苦笑了一声道:“这囚禁之所如铁铸一般,还真是抬举我们,我们只怕是关到死,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万堂主夫妇。”
却听旁边一声幽幽的叹息,道:“林公子,你……你冤枉我了。”听话音正是万剑虹。三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林剑澜道:“万伯伯,你,怎地也被关在这里?”
万剑虹嘿然一笑道:“我怎地也被关在这里?当然是和你们一起被关进来的!嘿嘿,并无不同!”听口气是十分懊恼。
林剑澜忙道:“晚辈也是无心之语,您千万勿怪。只是……”
万剑虹长叹一声道:“算了,我怪你何来?唉,只是我与她二十几年的夫妻,她竟下此毒手!”
话音刚落,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冷笑声:“不把你一起毒倒,你便又要阻挠于我。”正是万夫人的声音。
三人不知万夫人站在何处说话,密室内一片漆黑也无从张望,只得屏住呼吸静静听下去,又听万夫人语气略有歉疚道:“剑虹,你……千万别怪我。”
万剑虹道:“你要我怎样不怪你?林帮主和我们有几十年的交情,你怎能对林公子下此毒手?难道你要我做个不仁不义之人?”
万夫人厉声道:“我不管!你要拿秀儿的性命成全你的仁义?我最恨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这些年来你四处为帮中奔走,只有我带着秀儿到处求医问药,现今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难道还不让我做?他们若不将东西交出来,就等着活活饿死在这里吧!”
只听万剑虹扑到铁门处,撼着铁门嘶声喊道:“若英!若英!”却再无什么动静。
三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方听白宗平向外喊道:“万夫人!万夫人!放我出去,你要的东西就在我这里,我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却仍是一阵沉寂,半晌,方听陆蔓“嗤”的轻笑了一声道:“二师兄,你倒识时务,可惜那东西早就不在你那里了!”
林剑澜道:“白大哥,我们既然落在他们手中,恐怕周身上下早给搜过了,若是已经得了,便不会再与我们为难了。”
陆蔓笑道:“她若是好言相求,我还或许给她,如今竟如此对我们,大不了便是死在这里,也要拉她的闺女做个垫背的!”说罢又大声道:“万老前辈,你可听到了么?让你夫人放我们出来好好款待,否则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那东西的所在!”
万剑虹叹道:“我夫人素来要强,让她服软是万万不肯,你若愿意将这蚌赠与我医治我家女儿,我必定苦苦相劝,让她放了你们。”
陆蔓却道:“万老前辈也被关在这里,又如何知会万夫人?”
万剑虹道:“外面守门的原是我的手下,若是我在里面大声喊叫,他们必定会速速通知我夫人。”
白宗平却在一旁急道:“师妹,师妹,那东西被你藏起来了?你给她吧,我们不值当为了这东西送了性命,师妹,二师兄求求你了!”
陆蔓沉默了片刻道:“你们都不必劝我,老老实实多睡点觉养精蓄锐才是,说的越多,饿的越快。”说罢便没了动静。
林剑澜却如何能睡得着,但陆蔓说的也确实在理,便闭目靠壁而坐,暗暗将内功心法来回循行演练,这却对体力消耗极大,不多时已极度疲惫,更加这牢中密不透风,周身大汗淋漓,腹中却已有些饥饿了。
饿了几天,无饭可吃倒也罢了,却是一滴水也没有,口渴难耐,加上室内空气闷热,气味则更是难闻,几人早已几度昏迷,林剑澜再度醒来,将三人低低喊了几遍,却无一人答话,心中一急,担忧陆蔓安危,正要答话,却觉头下十分绵软,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急忙张开手臂到处摸索,只听低低的“哎呀”一声,声音温柔动听,却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林剑澜黑暗中顿时一阵脸红,原来自己竟枕在她的膝上,忙道:“蔓姐姐吗?”
那少女轻轻道:“蔓姐姐,是那边那个女孩子吗?我看见过她,她长得真好。”声音却甚是陌生,林剑澜知道认错了人,正要挣扎起来,却被她轻轻按住,一只手在林剑澜脸上轻轻的摸索了一阵,最后停在嘴唇之上,忽觉得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凑了上来,抵在嘴上,林剑澜大是不安,急忙闭紧嘴唇,顿时几缕冰凉的水流从腮边流下。那少女慌忙用手在他嘴边擦了擦道:“流在地上了……”
林剑澜方知这少女拿着水袋,此时已经十分口渴,不再拒绝,含住袋嘴咕嘟咕嘟一阵吸吮,那少女似怕他呛到,将腿支起,用手轻轻拍着林剑澜后背道:“慢些喝,足有一袋子呢。”
林剑澜却并未多喝,喝了水似乎有了力气,便以手撑地,离开了那少女的膝盖道:“多谢姑娘,那个水袋能否给在下,我好递给他们饮用?”
那少女“哦”了一声,轻轻道:“我忘记了,几间牢房不相通,你无法递给他们,过会儿我出去时给他们饮用好吗?”
林剑澜点了点头,忽想起这黑暗之中对方看不到自己示意,又道:“那多谢姑娘关照了。”
那少女动了动,道:“你不用谢我……”却听陆蔓道:“他自然不用谢你,我们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就是你妈妈要强抢我们的东西给你治病么?”
那少女惊道:“蔓姐姐你醒了么,你怎么知道?”
陆蔓虽已气息奄奄,却仍是没有好气道:“你不必跟我套近乎,除了万剑虹夫妇的女儿,又有什么人能在这地牢中来去自如,你妈妈连夫妻情义都能不顾,这手段我们算是领教了,唉,我只后悔一时逞强,没有把东西交给她,结果连累了二师兄和弟弟。”
林剑澜道:“万伯伯一直没有声音,怕也是饥渴交加昏厥多时,万姑娘还是先去看看你爹爹怎样了。”
那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爹爹他早就不在这里了。蔓姐姐,你没把东西给我妈妈做的不差,她,她和我爹爹商量好了,若是你当时低了头,抑或在牢里面透露了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们便取了来,但还是不会放你们出去。”
陆蔓“啊”了一声道:“但若是我们一直不说,死在此处,岂非也没有药可以医你?”
那少女道:“本来是要拿了东西便放了你们,毕竟林公子和帮主颇有渊源,也不想太过得罪,可后来有人来找我妈妈,我躲在内室偷听他们谈话,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貌,他道:‘若是不放林公子出去,我家主人自会有灵药相赠,还会派名医前来亲自为令爱医治。’那人走后,我妈妈便将爹爹放了出来,爹爹道:‘虽然如此,也不能全信,若能拿到那金冠褶纹蚌更好。’我妈妈道:‘若是不肯,也只有对不起他们了,若是能拿到手,我便亲自再下厨做顿好菜,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做个饱死鬼也不算失信’。”
她说到这三人言论,分别换了三种嗓音,竟将万剑虹夫妻二人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尤其学那万夫人时,语气阴冷毒辣,只听得林剑澜一阵寒战。
陆蔓道:“这便是了,那人本未让你父母杀了林公子,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长时间关着总会透露消息出去,若是被林帮主知道,那可大大的不妙,因此还不如下了杀手,让人无从追查,可是么?”
此时白宗平早已醒来多时,听这少女说了这番话,恨恨道:“这便是你爹爹妈妈了,江湖上名头有多么响亮,背地里却这般无耻。”
那少女听见白宗平所言,语气却不那么温柔,道:“你是蔓姐姐的二师兄吧?天下阴险毒辣之人又不只我爹爹妈妈两个,他们是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治病。却还有人恩将仇报又如何说起?”
白宗平道:“哼,我们被你关在此处,随你怎样说,我们可没什么对不起人之处。”
少女轻轻说了一声:“是吗?”便不再吱声。
过了片刻,黑暗中听白宗平道:“师妹,我看这次是难以逃脱了,我倒有个主意。”又听陆蔓道:“你能有什么法子?”那白宗平“嘿嘿”一笑道:“就看师妹下不下得了狠心了,要我说将这少年舌头割去,点了穴道扔在此处,我们逃离此处。那御寇司的人见了他,少不得要盘问一番,他又说不出来我们向哪个方向逃去,再等御寇司的人将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也足得要半个时辰,那时以我们二人的身手,早就奔的不知去向了。”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想是陆蔓正在沉思,白宗平又道:“好师妹,你这一路上自打见了他,对我可冷淡多了,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师妹……我只是喜欢你的紧……”说着便是一阵气急喘息之声。
白宗平的语气先是极其的狠辣阴险,后面又轻佻淫亵,林剑澜已是听的目瞪口呆,却听那少女淡淡道:“还要我再往下学你们那日在树林中所讲么?”
在这漆黑一片的沉寂中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而自己却不在说话,这感觉自是十分恐怖,白宗平骇声道:“你怎么听到的?那树林中没有人!你不是人,你是鬼!你不是人!”声音却是十分凄厉,又因接连几日没有水喝,逐渐嘶哑变低。
林剑澜只觉一阵失望自胸口涌出,什么都再也懒得询问,低头闷声道:“万姑娘,你去将水袋拿给他们吧。”
那少女听他语气寥落,叹了口气,将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呼哨了一声,便有脚步声传来将铁门打开,那少女摸索着走了出去,又到陆蔓面前,轻轻托着陆蔓的头喂了一些清水,最后才走到白宗平那边,将水袋放在地上,转身走到林剑澜身边道:“我没法带更多东西下来,你们喝了水积攒些体力,过会儿我带你们出去。”
白宗平急忙将那水袋拿到手中猛灌了几口,喘了几口粗气道:“这里看来守卫甚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