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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逼射出体外数尺。身上的气势如lang涛般蠢蠢欲动,即便是大自然的威势亦掩盖不住两人惊天的锋芒。
“吼!”大汉怒吼一声,首先发动,那漫天的风雨在吼声中似乎突然改变了方向,随着他的拳势如同千万颗暗器一般带着呼啸的劲风激射向孟朝溪。孟朝溪双掌一合咋分,由胸前回撤,拖至右肋旁,随着他的回撤,在他身前数丈方圆内的雨滴海纳百川般的流向他的手掌,眨眼间形成了一个磨盘大小的雨球,雨球在他的双掌间犹自滚动不已,孟朝溪断喝一声,双掌猛推而出。“轰”的一声剧烈的爆响,雨球与拳势相接,拳风四溢,雨水飞溅。泥浆混合着两人的劲气在空气中激射出阵阵“吱吱”声。两人的身前被肆虐的巨力震出一个方圆五丈,深一丈的大坑。两人的身体各站在坑底的一端,稍滞之后,再次扑向对方。轰鸣声不断响起,雨声,惊雷声渐渐被两人连续的碰撞所发出来的巨响声所淹没。天色开始放晴,雨声渐歇。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两道身形分开。急速的喘息声自两人口里传出,大汉咧嘴一笑,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抬手抹去嘴边残留的血迹,大汉一声狂笑道:“好,真是过瘾之至,某家自习武至今还从未有过今日这般舒畅!”
孟朝溪面色时而惨白,时而通红,终于也是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闻言一笑道:“孟某深有同感!”
“哈哈,某家说过,今**能接我三十拳便放你们离去。如今三十拳早已过去,今日之战,算是某家输了。但你不要忘了,在你们离开森林之前,你我再见之时,便是不死不休之局,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收场!”大汉声色俱厉的道。
“呵呵,能得你这么一个对手,实是孟某之幸。孟某现在已十分期待与你的下一战,希望你到时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好。天下之大,敢在某家面前如此说话之人,除了你还有何人?”大汉由衷的赞道。
“你错了,中原之地,藏龙卧虎,孟某不过是其中一苍粟罢了。可惜你无法涉足中原,不过……。”
“不过什么?”大汉豹眼圆睁,孟朝溪在他心目中已是绝无仅有的对手,但听他的话语间似乎还有比他更厉害之人,莫非便是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什么“一佛、一仙”?“哼”他们算什么?不过是多活了几许年纪罢了,师傅曾说过自己的习武天赋百年难遇,若再过十年,管你什么“仙佛”又有何人能是某家对手?大汉心念电转间却闻孟朝溪道:“你的武功确实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便是老一辈的前辈中人恐怕也只有那么为数不多几人能将你击败。至于同辈武林中人就孟某所知,至少还有两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其中一人,便是孟某也难望其项背!”孟朝溪本不是多话之人,但今日与大汉一战之后,心中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不由自主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我同辈之中还有比你武功更高之人?此人是谁?某家定要会一会他!”大汉目中倏然射出一股湛然神光,身上方自内敛的气势骤然间又攀至巅峰,刚才所受的内伤竟似在这片刻之间依然痊愈,这种变态的恢复能力即使是孟朝溪也感到阵阵惧意。
“武林风云由我主,一代公子江山令!”孟朝溪喃喃低吟,面上的神色悠然神往,似乎忆起了一段金戈铁马,铁骨峥嵘的岁月。面目间的神色瞬息万变,继而恢复如常,巍然一叹道:“此人年纪比你我还轻,但此时想必早已成为神仙一流的人物,世间之事与他再无瓜葛。想要见他?谈何容易!”
“不管如何难,某家定要与他一会。既然你都如此推崇的人物,必然不是凡俗之辈。等十年后,某家可以踏出森林之时,就是寻遍天下也要找他一较高下!若不能与此人一战,某家生不如死!”大汉目中神光灼灼,那股对武学巅峰的追求,那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与落寞在他的身上呈现无疑。
大汉从小到大都未踏出过密林一步,孟朝溪所吟的两句话自然是没听说过。但金四指、玄玄道长等人在听到那两句话时,便已知道孟朝溪所说是何人。每个人的脸上在那一刻都变得异常肃穆,目中的神色都充满了仰慕和崇敬,似乎只是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这般尊敬。
此时,暴雨已歇,晴空万里。远远的天边,一座七彩虹桥横跨天际,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金四指等人的神色变化,被大汉一一瞧在眼内,心里对孟朝溪所说的这个人不由的更加感兴趣,恨不得马上就能看见此人一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年轻,便能让这么多人对他这般尊敬?”心中想着,嘴里已脱口而出问道:“此人究竟是谁?”
“江山公子方展衣!”孟朝溪缓缓的道。
“江山公子方展衣?好,某家记住了,既然此人如此年轻,又有这般高的身手,想必不会夭折,等某家十年之后定要寻他一较高下!”大汉说话铿锵有声,十年漫漫,在别人看来或许太过漫长,但在他这等奢武成痴的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孟朝溪仰面遥视着天边那座虹桥,思绪却是如飞般掠过。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青年,曾立誓为父母报仇,但在家仇与国恨之间,却做出了让全天下都为之侧目的决断,带领着那班热血豪气的武林英豪,抗大辽,拒金国。让两国敌军闻名胆丧,力保大宋边境不失。其威名之胜,盛名之隆甚至已盖过了其父方敬云当年。这个可歌可泣的青年,如今你过的还好么?
“你不是说还有一人么?那这个人又是谁?他现在身在何处?”大汉宏亮的话声传来,将他的思绪打断。闻言一笑道:“这个人是我的师弟,他名宋鱼,如今怕已进入这片原始老林当中!若是有机会,你们当能相见!”
孟朝溪在说起方展衣之时,面上充满了尊敬,虽然他的年纪要比方展衣大许多,但他尊敬的却是方展衣的大义凛然,以及那种舍小家顾大家的宽广胸怀。而现在说起宋鱼之时,面上却是充满了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种亦兄亦父的情感。宋鱼比他小了近十岁,可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这个师弟,他所付出的甚至要比师傅枯叶大师还要多。宋鱼从小就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与不可思议。而当宋鱼出师之后又与他同在刑部为官,为官之始便侦破一宗奇案,这些年来,更是声名大盛,大案要案在他手里率破不鲜。论名望之高恐怕早已凌驾于他之上,但每在人前提及这位小师弟,孟朝溪的眼里脸上总是会透发出一股发自心底深处的慰藉。
“哈哈,好,最好他能在咱们下次相遇之前与你相遇,届时,某家便可一举领教你们师兄弟二人的手段!”大汉狂笑着,身上的战意涌动如潮。
“希望如此。”孟朝溪转身来至金四指等人身前道:“咱们该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走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金四指等人会不会跟来。
“你放心,明日日出之前,某家不会派一人跟踪你们!”大汉说话间一挥手,竟自带着一干异族战士离去。那些异族战士或两人或三人抬着那些死去的同胞的尸体,满脸悲愤的看着金四指等人,跟在大汉身后,走向密林深处。
金四指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一点头,快步赶向已接近消失了身影的孟朝溪。
第四卷 南疆风云 第十四章 密林遇险
孟朝溪前行的身形突然一震,一张脸几乎闷成酱紫色,一大口鲜血再次吐出,他的人也有些摇摇欲倒,急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株大树。论伤势他与大汉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他却没有大汉那种变态的恢复能力,再加上他方才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伤势,深恐被大汉看出自己的深浅,没有及时疗伤,致使如今内伤爆发,比先前要猛烈了许多。深深喘口气,缓慢的转过身子,看着已来到近前的金四指等人,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开口道:“金兄,你们现在若是要走,孟某已无拦截之力!”
金四指面色变了变没有吱声。玄玄道长的目光却是看向沈娘子,六大高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刚才与金四指等人虽已站在同一阵营,但那是在刚才生死攸关的时候。而现在,危机已暂时解除。以金四指和那两名杀手的实力和他们正是不分上下。最能震慑住他们的孟朝溪却在此时又受了重伤,这让他心里一些不安分的念头再次萌动。
“孟捕头还是先疗伤要紧,在离开森林之前,那名大汉可要全靠你来抵挡呢!”沈娘子回望了玄玄道长一眼,语气轻淡的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脚下也跟着前跨一步,恰恰拦在孟朝溪的身前。玄玄道长神色一怔,他方才心中却是动过击杀孟朝溪的念头,不管怎样,孟朝溪的武功实在是太过让人忌惮。但沈娘子的话却又点醒了他,如果击杀孟朝溪,先不论能否当场将其杀死,光是几日后若是再遇到大汉的话,他们这一些人恐怕就没有了活命的机会。想到此,口里干笑一声道:“孟捕头快些疗伤吧!我等自会为你护法!”脸上想当然的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神色间的变化,孟朝溪早已瞧在眼里,口里却不点破。闻言后立时,盘膝坐于地上,竟真的开始运功疗伤。
金四指面色变了又变,最后似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转身向“野狗”和那名杀手道:“两位兄弟,你们快些走吧。血老大和楼里的兄弟们对金某的隆情厚意,金某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加倍报答!”
“野狗”咧嘴一笑,森森白齿依然让人有些胆寒的感觉,开口道:“四指,你我兄弟之间,客套话便不必多说。至于血老大的恩情报与不报那是你的事情。咱们楼里虽是一帮杀手,但也都是恩怨分明之人。他方才救过我等性命,此刻他在疗伤,我们怎能弃他于不顾?即便是要走,也要等他醒来后,咱们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金四指还待要说什么却被“野狗”摆手打断道:“你不必再说,咱们的命虽是他所救,但若是要带咱们去见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