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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难道冤枉你了?我们三人的右眼被你用毒针射瞎,难道你还想混赖么?”
青书见这僧人浑人一个,端的不知好歹,当即朗声说道:“我武当门下,所学暗器虽也不少,但均是钢镖袖箭的大件暗器。莫说武当七侠威震天下,从未使过那等小件暗器暗算伤人。便是我等三代弟子,在江湖上行走也已许久,可有人见到武当弟子使过金针、银针之类么?至于针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他这话乃是大大的实话,说的理直气壮,众人听得这话,都是连连点头,薛凌更是大声附和道:“宋大侠谦谦君子,莫七侠光明磊落,武当一派侠义为先,自是不屑去使那等宵小暗器的!”
圆业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那日针毙慧风,我和圆音师兄瞧得明明白白。倘若不是你,那么是谁?”青书冷笑道:“贵派有人受伤被害,便要着落武当派告知贵派伤人者是谁,天下可有这等规矩?何况我五师叔功夫超卓,杀你区区一个慧字辈弟子,又何须使用毒针?便是区区在下,单以一条右臂,三招之内不能败你,便算我学艺不精。”
这话一出,辞锋陡然锐利,竟是不欲再行拖延,主动邀战起来。圆业听得怒极反笑:“好个狂妄无知的小辈!便让你领教领教我少林伏魔神通!”将身一纵,呼的一掌掏出,正是“韦陀掌”中杀招“黑虎掏心”。少林三位神僧见弟子沉不住气,先行出手,不由大皱眉头,但却并无多少担心,空闻只想道:“圆业虽在圆字辈中不甚出彩,但好歹修炼二十余年,内力招式都颇有根底,这少年纵然功夫在他之上,单手只臂,三招之内,料也败不得他。待得三招之后,再寻由呼喝叫停,武当派颜面势必大损。”
青书觑他来掌,右脚微动,轻轻一侧身,那一掌黑虎掏心便落在空处,他哈哈一笑,左手下垂,右手霍地探出,搭上圆业右臂之上,蕴含“托势”,轻轻化去来劲。而一引一牵之下,又暗藏“抱球势”精奥,圆劲不绝,圆业只觉身不由己,右臂被一股大力扯住,马步一松,便随着那股势道不住奔跑。
青书哈哈笑道:“第一招!”右手搭在圆业臂膀之上,脚下不停,“下势”含纳其中,登时行走如风,如银河飞流直下,一泻千里。
这便像是以青书为轴,而圆业不住被他拖住画圆一般,青书作那轴心,但没甚不适,但圆业所跑所奔,却是几十倍于青书。
青书轻功甚强,七绕八绕,不过瞬间事,那圆业已被他拖的头晕目眩,但他右臂动弹不得,不住挥舞左臂,却始终沾不到青书半片衣襟,虽是短短时光,却令他狂奔不休,体力大耗。青书又道:“第二招!”右臂陡然一松,手指骈起,快捷无伦的点向圆业胸口大穴,圆业虽然疲惫,但好歹内力仍在,登时伸出右掌平平推出,左掌抬起,护住胸腹。
他此刻已知自己绝非这少年之敌,当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待得三招撑过,再跳出喊停便是。殊不料青书那一指尚未点到,却陡然缩了回去,耳边只响起一道冷冷声音:“第三招!”圆业但见一阵白光耀眼,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已被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架住。
青书似笑非笑道:“少林派闻名天下,威震寰宇。没成想高弟之中,原来也有脓包。”
第三十九章 … 邀战
圆业但觉脖颈生寒,登时不敢乱动,听得青书出言讥刺,便要大声喝骂,但忽觉那柄明晃晃的长剑森然轻颤,顺势慢慢向上提到他下巴上,轻轻一刮,数丛胡须簌簌落下,一肚子骂人的话也就咽了回去。圆业行走江湖多年,仗着少林威名也行侠不少,身历数十战,却未曾吃过大亏。江湖人士或是敬重畏惧少林千年大派,不敢轻易得罪,故而手下留情;或是真的就武功不济,确是敌不过圆业。所以二十余年来,竟是顺风顺水,乃至圆业这等资质武功,自高自大之下行走江湖,竟而并无多少风波,平生所受挫折,当以之为一目毁伤。是以对于张翠山,圆业心中之恨,不可谓之不深。
而此刻他竟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迫近,那柄明晃晃的长剑横亘颔下,从所未有的寒意从脊椎凛然升起,激得他寒毛倒竖,一时间竟是被镇的说不出话,只有怒目而视。
青书微笑道:“圆业大师,承让了。”长剑缓缓从他脖颈处移下,慢慢收回剑鞘之中,这一番举动不枝不蔓,快一分则显急促,慢一分则显拖沓,端的算是浑然天成。张三丰看得连连点头,心道:“这孩子悟通我传他的‘静中之动’的道理,虽未纯熟,但也胜过远桥、莲舟他们多矣。太极绝技当由他一脉相承。”
圆业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正要大声喝骂,却见空性大叫道:“小施主好功夫!少林空性领教一二!”也不管青书答应不答应,身形一晃,少林绝技“龙爪手”登时倾囊而出,攻势恍若怒海狂滔,一浪一浪压过来。空闻和空智又是大摇其头,暗道这师弟不通世务,不知要惹下多大麻烦。先不说别的,这般以大欺小,传扬出去,可是不妙。
青书冷笑一声,恞然不惧,一柄长剑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绕指柔剑”使出,晃出剑花朵朵,虚实不定,一柄无坚不催的宝剑登时被他使得如绕指柔一般,随意曲折,任意自如。但他毕竟左臂受伤,最为纯熟的“倚天屠龙功”却是施展不开,这一时间,登时被空性死死压住,处于下风,但守护严密,倒也没有被击败之虞。
空性以大欺小,这番举动委实太过惊世骇俗,来武当助拳的武林豪杰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却是嘘声大作,嗤之以鼻,其中以“南华三奇”最为厉害,窜上跳下,大骂不休,纵使空闻空智出家之人,也被他们骂出绝子绝孙的阴损话来。
空闻便是涵养再好,也听得脸色铁青。但他一派尊主,不可能放下身份去和草莽人士对骂。当即沉喝一声:“师弟!回来!”这话运足内力,犹如雷声滚滚,整个紫霄宫为之一震,功力稍弱者竟是头晕目眩。
空性听得这句,手下便微微缓了一缓,青书觑得时机,长剑骤然屈曲如蛇,绕过空性一双铁爪,向他咽喉刺去。空智在旁看得清楚,忙大叫:“小子阴毒!师弟小心!”空性但见一柄长剑迅捷无伦的直插自家咽喉,也不由的骇了一大跳,但他修习“龙爪手”三十余年,早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当即屈回手臂,铁爪横伸,扣住长剑剑脊,浑厚内力一吐,喝道:“撤剑!”
青书但觉一股大力从剑上涌来,“托势”自发自动,潜运内力,把那股劲力轻轻向上一托,两人当即同时身不由己的跃起。但青书跃起之前尚自足尖一点,借力使出梯云纵,空性却是无知无觉,全凭他那股内力跃起,两人登时一高一低,空性扣住长剑的手一松,青书便脱得身来,哈哈一笑,凌空一个后翻,然后稳稳站立,笑道:“空性神僧龙爪手果然厉害。青书胜不得你。”
这话说的像是青书原本以为空性不敌,到头来却斗了个平手似的。少林寺诸人听得这话,登时怒目而视,心中都是暗道:“好个厚脸皮的,一个小辈竟敢这般挑衅!”但想归想,说出来倒反显得少林寺矫情,只得大生闷气,目似喷火,直恨不得一口吞下宋青书。
空性却道:“不错,你的确胜不得我。我要胜你也很难。”对着青书点点头,转身便走回少林席上。
空闻咳嗽一声,说道:“武当派池飞真龙,兴旺在即,张真人,真是可喜可贺。”张三丰含笑拱手道:“哪里,空闻大师谬赞了。”
空智走上一步,合十说道:“敝师弟同贵派高弟切磋一番,聊以助兴,此刻也是时候言归正传了。”顿了一顿,又道:“这位宋小施主已有如此功夫,张五侠只怕更高,那么发毒针击毙慧风的,想必不是张五侠了。龙门镖局之事暂且搁置一边,老衲只想问张五侠一句,那谢逊下落,你说是不说?”语声缓慢,却如雷轰鸣。
全场登时大哗,自少林昆仑之下,神拳门、海沙派等掌门纷纷附和,气势汹汹,有凶悍猛厉者更甚拔出兵刃,大声叫嚣。莫声谷看得心中窝火,身形一晃,但见一袭灰影在人群中晃来晃去,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又是哐啷哐啷几下,那几个叫嚣着要踏平武当山的汉子都是双颊肿胀,手腕乌青,兵刃落了一地。而莫声谷身子一晃,又回到原地,双眼望天,脸色傲然。众人先是一肃,对望一眼,纷纷拔出兵刃,大声叫骂,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薛凌,南华三奇,王老爷子等人都是跨上一步,脸如寒霜,气凝双掌;武当诸侠手按长剑,殷梨亭更是已经长剑出鞘,寒芒丝丝缕缕不住闪烁,摄人心魄。却听张翠山凛然道:“我张翠山纵然别无所长,但义之所在,头可断,血可流。今日诸位无故逼迫,翠山虽然不才,但何妨拼尽这一身热血,来全那兄弟之义!”
青书蓦地长声笑道:“五叔,他们哪里是无故逼迫?若是屠龙刀不在你义兄手中,空智大师还会这般急于寻找他的下落么?”
纵然是空智佛学深湛,这般被一个小辈直斥自家觊觎屠龙刀,也不由的大怒,拍的一掌,击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喀喇一响,那桌子四腿齐断,桌面木片纷飞,登时粉碎,这一掌实是威力惊人。他大声喝道:“久闻张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言道,张真人功夫青出于蓝,我们仰慕已久,却不知此说是否言过其实。今日我们便在天下英雄之前,斗胆请张真人不吝赐教。”顿了顿,又道:“
张三丰微微一笑,正欲答话,青书却是哈哈笑道:“空智大师竟是如此自不量力,妄图挑战我太师傅么?不是晚辈夸口,即便是区区在下,空智大师也未必能胜。”空智即便涵养再好,听到这话,也不由怒火中烧,喝道:“小辈无礼,快快闪开,否则老衲只好使出金刚伏魔神通了!”
青书笑道:“还请神僧不吝赐教。”空智正要动手,却被空闻一把拉住。空闻深深看了一眼青书,合十道:“宋小施主,你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