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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涉及到战利品、战功、晋职晋爵、俸禄等实质利益的分配。 没有人肯粗疏大意,争得脸红脖子粗那是司空见惯地事情,练上两手,摔上两跤也常有。 不过,这连军中主掌军法纪律的大断事官手下的执法官也不愿意多管,只要不出什么伤残事故,执法官们都是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为这样的战功争夺,只要不过分不违纪,绝对是刺激战斗力生成的利好,在下一次战斗中,士兵只有更勇猛更凶狠更狡猾更奸诈,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多且最好的份额,大断事官当然不会去触平虏侯的霉头,平虏军以战功为第一要务,奉行胜利者无罪的宗旨,还有谁不知道吗?
在原地停留休整,接下来的数天,收殓了袍泽兄弟的尸骨,总结批评了经验教训,想定了初步的修正提高方案,打生打死的两方也沟通了结盟意向,休整好的双方军队在呜呜进军号角声中拔营起程,向东进发。
这一战,在平虏军的优势兵力打击之下,损失惨重的哥萨克骑兵大幅度缩水,整整去了一半,却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无话可说,谁让他们有求于人呢?
而雷瑾这几天,却对我行我素的孙雨晴很是冷淡,把自己这正室夫人撇在一边不闻不问,仿佛不存在一般,把孙雨晴气得半死。 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错在她,举目天下,敢于公然挑战雷瑾的权威地人已经不多,孙雨晴算是这不多的人里面份量很重的一个,雷瑾如此对她也已经是极端的容忍了,甚至连她如何落到玛丽雅公主的手里也不置一词。 这是很生气了,夜合、阮玲珑几个孙氏本家出来的侍妾很是心焦。 却又痛感无力,雷瑾的逆鳞不是她们几个敢于触犯地。
这一战完事,雷瑾不再返回火凤城,下令分兵两处,其中一处由突骑军团的慕容野驴和吐蕃军团地多吉才仁两人领本部人马暂时驻防火凤城,等到明春再换防。 这是因为火凤城处于漠北对敌前沿,位置相当重要。 何况城垒还未完善,调运到火凤城的粮食却也相当多,为了稳定人心,加强防务,并且保护粮食的安全,所以雷瑾特别命令两万骑兵在此驻防,塞外其他新立城池多半也就是一万骑兵驻防,这种情况只有等到明年各城守备军团以及各大牧场的乡兵、民壮、勇卒编练组织。 登记造册,切实负担起地方防卫之后,才能将各处分散驻防的骑兵适度集中,以作机动突击。
而雷瑾则率领此次奔袭的人马与阿罗斯秘密使节团的人马,兵合一处,南向班师。 是该窝冬休整了,这日子眼看再过些日子就到年关了,再接着可不就是新春元旦?自然是不能耽误地。
南行十日,过怀朔城,黄河在望。
此时的黄河已经封冻,一条大河,横亘于天地之间,犹如沉睡的银龙。
诸军在北岸停留一天,做了冰上渡河准备。 直接从冰上横渡黄河,战马和马车都需要做一些防滑的准备。 冰面上也要作些防滑准备。
翌日渡河。 大体上很顺利,黄河冰面结得很厚。 承载战马渡河完全没有问题,何况渡河军队多是轻装,并没有携带沉重的重炮和偏厢战车。
如是,雷瑾率领大队人马很顺利的渡过黄河。
近年,由于延绥镇的许多地区,因为贫瘠、风沙以及战乱流散而人口不多等原因,早已经被雷瑾治下的长史府和堪舆署联合下令封禁山林,改成西北地狩猎区和演兵场,除了要冲地区的军事塞防和城池营垒之外,常住居民很少。 加上前往封禁山林狩猎,还需要花钱买执照,最近几年也极少有人往延绥地区狩猎,这人少的地方,草木倒是容易生长,连带着水土也滋润一些;
而帝国北方近二十年间,旱灾频仍,几乎年年都有,只是大灾小灾不同罢了,有时年成稍稍好点,冬天雪多点,春夏雨水足点,这一年旱灾能缓和一些;若是雨雪稍稍不足,旱灾之下,必定是歉收年分。 西北与北方其他地方一样,也深受旱灾和水利河渠湮毁之害,粮食收成大大低于正常年分。 西北去年,旱灾算是比较轻的,每亩地能多收个两三斗。 所以很多人都对粮食收成不抱太大的希望,尽管在战乱和弊政中湮毁的西北各地河渠水利,经过官府连年修整,已经恢复了很多,但‘种粮食不就是靠天吃饭吗’,这样地观念在很多人心目中根深蒂固,雷瑾自也不能免俗。
见眼下这一冬的大雪,显然对于延续数年的西北旱情有相当大的缓解作用,他和其他人一样,心里也是挺高兴,瑞雪兆丰年嘛,只要持续三年丰收,他这争霸天下的事业才算真正夯实了雄厚基础,可以暂时松口气,摆出坐山观虎斗的架势,坐观潼关以东地区群雄争霸的风云变幻。
眼下又经历苦战,拔掉了北方草原上紧紧悬在西北幕府脖子上的利刀,将阿尔秃斯万户偌大一份家业给搅散了,西北幕府从南到北的后顾之忧基本解除,再等哈密、土鲁番两地用上两三年时间,储备了足够的粮秣军械战马,就可以启动西征计划,打过葱岭去,饮马天山北。
雷瑾考虑了多方面地利弊,加之他并不想将自己与女皇阿罗斯地关系暴露于天下人的耳目之下,雷瑾很快就决定将秘密结盟商谈地地点安排在泾阳山区的温泉。
这个地方,雷瑾比较熟悉,又有温泉,容易安排远方客人的食宿,再说女人没有不喜欢泡温泉的,这里的温泉绝对能投人所好;而且军府也容易调动军队实施戒严,封锁消息,限制出入,保证隐秘安全;其三,也方便长史府和典礼署的官员从武威和长安等地就近抵达泾阳行馆,与阿罗斯的秘密使节商谈结盟事宜。
把事情交给真正懂行的人,下命令给他,让他带头,领着一帮懂行的人去完成雷瑾想要做的事情,这是雷瑾的用人方式。 他从来不在自己不熟悉或者不太懂的事情上,轻率做出决定,一定要相关人等将利弊得失讲清楚了,他才会有所抉择。 虽然他在雷门世家元老院的变态训练下,已经算是一个博识广闻的人,但在自己不精通不擅长的方面,轻率而随便地拍板,这从来不是妥当的办法。
所以,象结盟商谈这样比较繁琐、比较隐晦的事情,雷瑾肯定是要推给真正懂行和擅长此道的幕僚们。 在这种事情上,不管事才是真正的管事。
雷瑾把结盟事务尽委于长史府,而给自己下的任务,就是泡温泉,听曲子,看歌舞,享美食,抚琴煮酒,鉴赏古玩,纵鹰放犬,外加在别馆中与美人儿胡天胡地,温柔乡里沉湎,男儿自在横行。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剑,男人在哪儿都是一杆铁枪转战,嘎嘎!
第六章 酒宴
泾阳行馆。
这行馆是从平凉府的大姓豪绅手中过手而来,平虏侯府也没有花太多银子。 毕竟天灾人祸之后,平凉、庆阳一带的大姓宗族势力也衰败了,这泾阳山区的夏庄别业全都低价转售出手,而平虏侯府要买,还有谁敢不给面子?
眼下这山里头是冰雪世界,但有了温泉,还有数万人马在此驻扎,热火蒸腾,自然不会冷清幽寂。
只是原本作为避暑夏庄的缙绅别业,并没有预备取暖之物,全都是平虏侯府接手之后翻修添置,地龙、暖阁、壁炉、铜炉、火盆、火炕,一应俱全。 而对分布在山区的夏庄别业统一进行重新大翻修,那都是请的西北的‘土木大师’坐镇指导,手段很是高明,将不少西域风格,奥斯曼、波斯、亚剌伯、拜占廷、蒙古、吐蕃、哈萨克、畏兀儿,不着半点痕迹的吸收运用,这是近年西北建筑的一时风尚,潮流所在,就算大师级的民爵士也不能免俗。 所以,那些别业看去都别有几分怪异风味,却偏又那么和谐统一,尤其是雷瑾下榻的行馆,美仑美奂,更是此中最为特出者,是土木大师的精心力作。
花厅暖阁之中,丝竹悦耳,酒宴正酣,地龙在地砖之下散发出融融暖意,四角的掐金丝珐琅紫铜火炉也将红罗炭烧得旺旺,花木纷披,整个暖阁之中,宛如春天。 令人沉醉。
平虏侯今晚专门设宴款待来宾,客人则是阿罗斯的秘密使节地几大巨头。
玛丽雅公主、苏伦大公、弗拉基米尔伯爵、邓尼金侯爵,就这四位重要人物。
其中的弗拉基米尔伯爵,原本是庶出的皇族血脉,不能继承家族爵位的阿罗斯下等贵族。 他原是帝都摩斯柯的市政官员,也是妖宗外堂的实权人物之一,在叶莲娜女皇登基前的摩斯柯事变中功勋卓著。 因而在血洗月之后,被女皇封为伯爵。 是叶莲娜女皇颇为信任地近臣之一;
邓尼金侯爵则是哥萨克骑兵的统领,本是为萨皇戍边地‘边疆伯爵’,因为这在事实上要比一般伯爵的地位高,西北幕府的通译将之通译成与帝国爵位接近的‘侯爵’也没有错,但实际上以雷瑾这位中土帝国的功封一等侯爵而论,他治下的西北幕府所掌控的庞大权力和人口,就算是阿罗斯地皇室亲王或者大公爵也远远比不上。 甚至叶莲娜女皇的权力也未必比雷瑾手握的权力更强大,何况现在的阿罗斯天灾人祸局势动荡,已经不是伊凡雷帝时期的强大可比。
雷瑾身边,除了刘卫辰、蒙逊两位长史以及典礼署都知事吕震、宾客署都知事雷天晗在座陪同之外,还有身为女主人的孙雨晴在座,雷瑾虽然一直不给孙雨晴好脸色,但这等场合却也不能缺了礼数,他还是专门让人请了孙雨晴过来作陪。 而孙雨晴也表现出作低服软的姿态,乖乖的听从调遣。
而酒席上侍奉酒水地都是些美丽可爱的小丫头,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才仅仅七八岁,一个个肌肤雪白,水灵细腻。 眉目如画,明艳动人,钟灵毓秀,这实在是太过惊人。
这些女孩子一色的梳双丫髻,鹿皮短靴,大翻领对襟短袍,挂赤金缨络珍珠项圈,腰束革带,蹀躞带上挂着制式相同的匕首,秀媚可爱之中显得英姿飒爽。 她们在一干尊贵客人面前。 形容举止。 落落大方,刚出场时。 不但将阿罗斯地客人震住了,甚至连自己一方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