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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惊诧的南谷子等人自是不清楚,为了准备这次出塞秋猎,平虏军各主力军团都抽调了专人进行战前操炮集训。 而且对于火铳的操作和战术配合也经过多次的实训演练,铳炮的准头以及骑兵与火炮互相配合地攻防战术都有了相当大的提高。 在实战中地威力也通过这次秋猎中历次大小战斗,一点点得到印证和改进。
战争是检验实战能力的唯一标尺,经过数月的战斗,骑兵与火炮配合攻防的战术已经提升到比较成熟的程度。
血水染红大地,尸骸布满雪原。
哥萨克人的勇猛剽悍,挡不住弹丸、箭矢的射击,更何况攻击不仅仅来自前方。 还来自背后,大片大片地哥萨克人倒在了雪地里。
不过,哥萨克人的冲击也颇为厉害,他们并不怕死,那些挥舞着马刀的骑士顶着炮火和箭雨,策骑冲击。
骑步异常灵活机变,躲开大量雨点般洒落的致命弹丸,哥萨克人还是有不少骑士从两翼冲了上来。
平虏军炮火强劲。 杀力十足,防御力也不是一般军旅可比。 哥萨克人的骑士,固然勇猛剽悍,但又怎能轻易冲乱平虏军的攻击阵形?就连鞑靼铁骑,也屡屡在平虏军面前吃亏。
但哥萨克人的骑士,都是为战斗而生的群体。 极为强悍,所以平虏军地攻击,在一时之间,也收拾不了这些形迹可疑的骑兵队。
两边都以善战著称,你来我往打起来颇为惨烈,却暂时看不到丝毫的战果。
战局暂时陷入僵持,杀招终于要摆上台面。
混乱的战场上,突然冲出一队银甲骑士,人不多,只有三百骑。 然而攻势极其凌厉。 势如狂风,阵如斧凿。 每一出手务求一击必杀,他们也很会选择目标,盯住的全都是防御力比较薄弱的缝隙和空当,这一下迅猛冲击,挟带着穿山裂石之威,难以猝然阻截,立时令得平虏军当面地阵形有了松动。
而在这些冲阵骑士的背后,哥萨克骑弓手不停地发射箭矢,还有投矛手则拼命地投掷标枪、斧头,以作掩护。 平览军的炮火猛烈,对于他们的威胁和伤害太过巨大,每一次的命中,都使得哥萨克骑士连同坐骑一起炸飞、摔倒,逼得哥萨克人不得不依赖‘简陋’的远程攻击武器尽量抵消敌方的炮火杀伤,然后凭着骑士的血肉之躯拼死冲锋。
当然,平虏军的炮火因为在实战中的准头和协同还远远不够,又因害怕误伤己方骑兵等原因,并不能决定战局地最终胜负,虽然火炮能够压制敌骑地突进势头,但最终掌控战局,还是必须依赖己方骑兵在两翼的机动冲击和正面地牵制纠缠。 敌方正是看准了平虏军这一点,才如此疯狂的冲击。
突然察觉到什么,观战的雷瑾突然将目光投向一干哥萨克骑士的背后。
“哈!”
一声怒喝压倒战场上喧嚣的杀戮之音,从雪原深处传来。
几乎在喝声传到的同时,五支黑色箭矢破空飞射,在夜色中无声无息,来势极其妖异,却是瞒不过雷瑾的心镜映照。
雷瑾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处于狂风怒号的暴风雪正面吹袭,心中不由暗忖:怎么有一点象‘狮王谷’俄日特夫的‘沙尘暴’呢?
心念一闪间,黑矢怒射,已在眼前。
雷瑾都能感觉到黑矢上蕴藏着极其诡异而强大的气机,散逸出来的气息,透着一种威压天下的凛然冷厉。
足以撕裂虚空的强大气机,终于爆发,尖锐的气刃轰然爆破激射。
袍服陡然鼓涨,雷瑾凝念一卷,盗版的弥勒教李氏家族不传心法‘六如诀’骤然随念发动,凝聚于黑矢前方,这便仿佛有如千山万水般的遥远,快如闪电般的黑矢,落在六如诀地域中。 却给人宛如凝滞一般的错觉,仿佛是缓慢如蜗牛一般的爬行,但那黑矢又明明快如闪电流光,气机还封死并锁定了雷瑾的位置,如此怪异而矛盾的感觉简直会令人吐血。
如梦亦如幻,这是李氏‘六如诀’的最上境界,雷瑾催动此诀。 只是模仿到五六成的样子,底子却是主要依赖于领悟地令狐家‘花间听禅’神通修为——梦幻空花。 他并不想泄漏自己真正的武技修为,除非生死关头。
剧烈震动,一波接一波,一圈接一圈,虚幻如梦地无形彼岸花姹紫嫣红,开谢无常,刹那芳华。 流光不再,两股强大力量的碰撞,逆流涡旋,重重叠加,诡异的气流尖啸贯耳,夜色的天空剧烈的扭曲,犹如万千厉鬼哀号。
沧桑无极……
箭矢一寸一寸的化为劫灰,正是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声势惊人的一轮快箭不过是徒劳,除了吸引雷瑾地注意,没有再多的作用。
崩碎成灰的箭矢在空中爆发出奇异的锐啸,整个杀戮战场似乎都承受不起这种惊心动魄的怪啸!
战事骤然停顿。
这几支箭,固然非常的有杀伤力。 可惜任何一支箭都构不成对雷瑾的威胁,这更象是来势汹汹虚有其表的幻梦。
无怪乎,雷瑾要以‘梦幻空花’接这‘幻梦之箭’。
然后,雷瑾看到了远处雪原尽头,心神动荡。
在那里,逃家在外地孙雨晴,还有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都在那里,气色有些萎靡,神情却是气愤。
人质?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塞外?又怎么会落在哥萨克人的手上?
有点意外的雷瑾,目光刹那间变得更为无比森寒。 他讨厌被人威胁。 也不接受威胁,波动的心神倏而平静。 如冰如雪般晶莹透亮。
“击鼓!杀!”
冷酷的命令。
战鼓隆隆,沉闷的牛皮鼓声震动天地,令人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战斗继续,血花四溅,呐喊声直上云宵。
长啸一声。
雷瑾身后的百余名近卫同声大喝,同时握紧手中的刀弓枪矛,宛如一人,他们以雷瑾为尖锋,组成了一个三角凿穿锋矢冲击的战斗阵形。
霎时间,他们的坐骑居然匪夷所思的提升到惊人的速度,轰轰隆隆,蹄声雷动,犹如奔雷闪电,带出一线虚影。
漫天烟尘中,百余骑战马载着骑士勇往直前,向前猛冲,其势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入海不复回。
前方挡路的哥萨克人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已经被雷瑾手中的长矛横挑起来,远远抛了出去,巨大的冲力,在瞬间砸倒了五六骑。
没有人能想到护卫亲军地近卫,居然有瞬间提升战马速度地秘密法门。 高速冲刺的骑兵,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那种野性冲撞,谁挨上一下也是不死即残,从侧翼冲锋陷阵地骑兵轻易击溃几倍于己的步兵那是常理。
当面的哥萨克人骇然欲绝,因为敌骑已在面前,犹如山岳倾倒一般,压了上来。
“杀!”
暴喝如雷,声震四野,溅起一片血花!
如同咆哮的嗜血猛兽,狂暴的冲入哥萨克人骑队。
虎入羊群,哥萨克人在近卫骑兵的冲击下,彷佛纸糊也似,只是眨眼之间,纷纷落马,惨叫哀号之声响成一片,间中夹杂着战马悲嘶。
杀气如虹,一道暗芒挟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杀势破入刀丛,杀意如冰,杀势如潮,无数绞碎的血肉尸骨在霹雳雷霆般刚猛凌厉的气劲中纷飞激射,四下溅落。
雷瑾率领的一曲近卫,那种雷霆万钧般的迅猛冲刺来得实在太快,哥萨克人骑士刚刚反应过来,刀矛箭矢已到身前。
风雷狂啸,铁矛直击,当先阻截雷瑾的哥萨克人骑士,在破空啸音中心神失守,刹那间只觉头痛欲裂,五内俱焚,竟已是七窍流血。
左近的哥萨克骑士心知必死,脸现剽悍之色。 齐齐暴喝,对狂攻及身的兵器看也不看,奋起一腔拼命之心,挥起弯刀狠狠劈向来袭者。
雷瑾地近卫骑兵也同声大吼,攻向敌骑,刀光纵横,意图迫使敌方全力防守。
哥萨克骑士未曾料到。 雷瑾的冲锋居然如此迅猛无匹,连变招格挡都做不到。 已经被他在人丛杀开一条血路。
雷瑾势在必得的冲杀,浓烈的杀意横扫,瞬间毙杀多人,刀起矛落,血光交织。
这时箭啸破空。
平虏近卫射出的三棱利箭放倒了数十骑之后,尖利刺耳的破空啸音这才在雪原上回响。
被射倒了战马的哥萨克骑士已经没有办法再起身,铁蹄起落。 力道千钧,瞬间在铁蹄践踏下化为肉泥。
一个哥萨克骑士显然承受不住沿刀逆袭地巨大冲力,手中弯刀再也握捏不住,高高飞起,口中喷血四溅之时,栽下马来。
其左侧的哥萨克骑士一刀挥出,突觉浑身一寒,标枪虚影挟带着森寒杀气已到胸前。 胸甲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标枪贯穿,身形一滞,心胆俱寒之际,旁边刀光斩落,寒冷彻骨地刀气轻易的破开锁子甲护颈。 狠狠斩下他的头颅,鲜血尚未喷溅,刀光已经诡异的一扭,长刀侧滑斜劈,已经连人带马将数步之外的另外一名哥萨克斩成两片。
一名哥萨克大吼一声,口中吐血,终于破掉射向他的两箭,狼狈退却时,坐骑一个踉跄,身体摇晃了一下。 一把小斧头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 斗篷掉落,露出沧桑地面孔。 然后铁蹄落下,一匹侧滑过来的战马踏破了他的头面,不过他已经不知道痛苦了。
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滚动,霹雳横飞,划过长空。
夜色幽明,火光中率军冲锋的雷瑾威猛不可一世!
长矛突刺,闷雷般的隆隆巨响震动四野,一矛击出,全无花巧,却让人避无可避,整个人就是一杆无坚不摧的铁矛!
轰隆!
这一刻,哥萨克骑士跌跌撞撞,纷纷后退,暗红血迹,沿途处处,如雪地红梅。
血路杀伐!
凄厉狂啸!
夜色迷离!
孙雨晴遥望着如同魔王一般冲杀过来,势如破竹一般杀出一条血路的男子。
他是那样地威猛,似乎苍天之下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步伐,这一刹那孙雨晴心情激荡,惊讶地睁大眼睛,流露出些微的温柔。
天,他竟然百骑冲阵,强行贯穿敌阵!
凶猛的冲刺,雷瑾所率领的近卫铁骑根本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就那么饿狼一般猛扑,完全无视孙雨晴、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就挡在骑队地正前方,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