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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宅的一些身怀武技的小妾,还有两队警卫女队的卫士,来给她们做教习,传授她们一些导引、拳法之类的功课。 比如‘易筋导引术’和‘太祖长拳三十二式’、‘八闪番’两路拳脚,还有一些巧打擒拿反筋错骨的格斗散手。 当然也教习其他一些阴狠毒辣的防身秘术,那却是秘不示人了。 其中地两路大路拳法‘太祖长拳’和‘八闪番’,虽是经雷瑾尽去其花哨而加以订正的真传正宗,却主要是给她们日常习练,以做健体强身活络气血之用。 这两路拳法,等闲没个三年五年地苦练功底,根本不要指望她们这些弱质女流能以之实战克敌。 反倒是那些巧打擒拿反筋错骨的格斗散手。 却可应用于危急之时,虽然都是精粹秘学,但只要学会了即可应用,以之近身偷袭克敌防身,有立竿见影之妙,虽则如此,这些格斗散手也断非短期之内,即可达到心手两忘本能猝发的境界。 因此须要每日习练,以逐步臻至熟练精深的地步。 她们的功课繁忙,自是无暇旁顾雷瑾在做什么了。
中元大节万人空巷的喧嚣刚刚过去,何府曾经的血迹早已经荡然无存,然而何健地七七丧期未完,合府上下仍然笼罩在一片素净之中。
城内城外各处教场。 演武操兵,觱篥号角,声达户牖。
檐前铁马,砌下寒蛩,又是一日黄昏近,庭院之中玉簪、芙蓉、雁来红、秋海棠诸般花木竞艳,然而人比花娇,满庭芳之鲜丽不如百媚娘之娇艳。
北氏、盐氏、茶氏、元氏等一干美艳妇人,这日刚刚通过教习的考核不久,沐浴了出来。 洗去了一身热汗和疲劳。 正在院中空地上赌斗鹌鹑,以作消遣。 至于守丧之期不能玩乐的‘礼教规条’,在这深宅大院中倒也不必顾忌什么。
官宦人家膏粱子弟好斗鹌鹑,千金角胜,夏日贮以雕笼,冬日盛以锦橐,饲以玉栗,捧以纤手,夜以继日,毫不知倦。
一只能攻善守的鹌鹑,极不易求。 善斗会咬的好鹌鹑,一只叫价二十亩良田以上,相当于一百多近两百两的纹银,照样有人愿意出价。
何府这些美妇人闲来无事,平日里打马吊、摸骨牌、樗蒲、双陆、投壶、蹴鞠等等,无不精通,而斗鸡、斗鸭、斗鹌鹑等,也多有赌斗游戏的。
圈中的两只鹌鹑斗咬得正凶,互相痛啄,或头,或颈,并发出咕咕地发威叫声。
一干美妇人或笑或叹,或握拳,或咬唇,全神贯注于她们的赌注输赢,旁边的几个俏丽侍女则捧着笼子观战,里面是备用的鹌鹑。
被雷瑾派来何府教习拳脚的小妾以‘大法师’柳依依为首,还有另外三名并非出身于弥勒教的小妾一起住在何府。 这三名小妾,一个是以皋兰派心法武技奠基地马氏红儿;一个是淳于氏小丽,有崆峒俗家旁支的渊源;还有一个卢氏端则修习了祁连派心法,其实都不算是什么西北大门大派,但一则资质好,机缘巧,习武有成,原本都有相当高明的武技身手;二则,得‘月舞苍穹’博集百家之便利,又有诸多高明之士囊括于平虏侯府之中,随时可以得到高明指点,或者就便请教疑惑,武技进境之神速,不依常理,成就早已出类拔萃,超乎其出身门派之上。
她们能随雷瑾南下四川,武技身手自具相当高明之水准,而她们的灵慧,也使她们明了到何府教习拳脚,并不那么简单,其实也担负着保护的一份责任。
她们虽然不明白雷瑾在担心什么,但何府仍可能有危险是没错的了。 如果仅仅是教习拳脚,一两个人足矣,无论如何不会派了她们四个,又另外调了两队警卫女队的卫士过来守护。
所以她们始终保留着一份警惕,只是人总是会有懈怠疏忽的时候,经过十几天地紧张教习。 有所松驰懈怠是必然的现象,这时也都沉浸在斗鹌鹑地赌斗下注当中。
一对咬斗地鹌鹑,通常百息之内即可分出胜败。 当然超过百息的也有,但那毕竟是少数,而一个照面下来就落荒而逃地鹌鹑亦屡见不鲜。
特别凶猛的鹌鹑,一旦啄咬到对方任何一处时,即会跳跃而起。 同时用双爪猛蹬对方。 这一啄一蹬,必有一根羽毛被啄下;如是啄咬在头部。 甚至会被一下子蹬出圈外。 许多鹌鹑碰到这种特别凶猛地对手时,多数都会落败。 可是也有一些善战的鹌鹑,打不过对方时,或是累得没有还手余力时,它就会把头插在对方地一只翅膀之下,推着对方打转,使对方奈何它不得。 好斗鹌鹑者称此种战术为“别翅”。
正因为斗鹌鹑赌胜。 常常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和结局,所以才吸引人们斗得乐此不疲。
场中斗得正凶的一只鹌鹑,突然间飞了起来,扑跳出圈。 这是败逃而去了,这一局斗鹌鹑已经分出胜负输赢。
斗鹌鹑,象这样正斗着时,其中一只突然飞跳而走的情形,那就是落败;也有正斗间。 一只鹌鹑不斗了,在斗圈中被对方追撵着乱跑,这也算斗败了。
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 斗鸡若被某只斗鸡斗败,终其一生,它都不敢再跟那一只斗了。 不过它还敢与其他的鸡再斗过。 而鹌鹑若被咬败一次,终生不敢再与其他任何一只鹌鹑咬斗。
正因如此,斗鹌鹑,通常咬斗个五六十息,就适可而止。 或者,一方地主人,发现自己的鹌鹑已露败相时,就会“叫停”。 一般不必咬斗到彻底分出胜负。
而被斗败的鹌鹑,下场悲惨,有的当场被摔死。 有的则成为主人盘中一味下酒。 也有的被囚禁笼中,作为诱捕鹌鹑的工具。
这一局斗鹌鹑已经分出胜负。 围观赌斗的美妇人们立时喧嚣叫闹起来,有唉声叹气地,那是斗输了鹌鹑的;有懊恼不已的,那是下错了赌注的;有娇笑连连的,那是斗赢了鹌鹑的;也有满面春风地,那是押注赢了彩头的;还有喃喃自语的,那是埋怨自己刚才押注太小了,形态不一,或笑或颦,或喜或忧,不过倒也不类市井之妇那般庸碌俗态,聒噪不休就是了,兀自还有几分怡然自得的悠闲,并无十分气急败坏。
新的一局又开始,妇人们纷纷下注赌胜。
这一方是一只玉鹑,长颈短尾,纯洁如雪,如白鹤卓然而立。 这一只玉鹑,擅长搏击,飞腾而起足有三四尺高,每次飞腾搏击,都能准确击中对手,在成都城内也是鹌鹑名流,目前还没有一只鹌鹑能战胜它。
这次的对手是一只黑鹑,毛色纯黑,精悍劲厉,与其他鹌鹑相斗,喙硬如锥,啄咬之时对手全然无法逃避,令人喜爱,亦是著名。
下注完毕,鹌鹑开斗。
玉鹑怒目以待,黑鹑两翼生威,瞬间斗成一团。
圈中只见一黑一白,虚影来往,激烈无比。
围观之人,屏息静气,紧张之极。
玉鹑身上受伤多处,血透雪羽,双翼张开,一拖到地,眼看着似乎就要败下阵来,玉鹑的主人盐氏正要叫停,手上已经抓起了粟粒,准备丢下斗圈之中。
善于攻击的鹌鹑,并不一定是好鹌鹑。 一只好鹌鹑必须能攻能守,经得起啄,甚至被啄得头破血流也无所谓,这才算得上好。
这只玉鹑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时只见它猛然飞跃而起,腾空足有五尺,以上压下,猛啄黑鹑。
黑鹑猝然遭此居高临下的一下猛击,士气崩沮,垂翅而逃,输了这一口鸟气。
围观下注之人,高声低叹,嚷闹不已,赌注输赢,瞬间易手,自是有喜有忧。 虽然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注无论大小,对于何府的富足而言,自算不得什么,但赌斗之人地悲喜却是不免之事。
胜负之局,突然转变,令得盐氏喜出望外,急忙把它们挡住分隔,两只鹌鹑停止啄咬,低头啄食。
押注于玉鹑地柳依依,这时赢了数百两银子,看看天色渐转昏黑,便回头吩咐站得较远的一个侍女模样地女子,让她唤人去取灯火照亮庭院,这番胜负一分,少不得还得斗上数局才得罢手了。
那女子稍稍迟疑,这才应了一声,袅袅娜娜向幽暗处行去。
柳依依忽觉不妥,她毕竟是拥有丰富江湖经验的前弥勒教菁英,那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何府中人,而能在这庭院中进出围观的人,不是斗鹌鹑的何府遗孀,就是她们身边侍侯左右的亲信丫鬟,这些人柳依依都有印象,而这个女子何独一点印象也无?而且一股淡淡的衣香,随风而来,扑入鼻端,又是何府诸人不曾用过的香料,这更增她的疑心。
柳依依耐心的看着那女子的身影隐没在幽暗之中,这才不动声色的发出隐秘讯息,马红儿、淳于小丽、卢端三个虽然有着一身高明的武技,却是经验不够,并不曾发现异象,此时方才如梦方醒。
不过,她们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迅速发出多道讯号,召集警卫女队的两队人马过来守护,而身法最为轻灵的卢端和淳于小丽则一前一后紧跟了下去。
警卫女队一对一单打独斗虽然远不如她们几个,但以鸳鸯军阵结阵冲杀,凌厉更甚,猛锐无比,何府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大多聚集于此,必须要确保安全才是,以暂时不惊动来人为上。
柳依依妩媚的杏眼中精光湛然,冰冷凛然如虎豹鹰目,激烈凌厉如山崩海啸,昔日的弥勒教大法师深藏在骨子里的冷酷凌厉一点点本能浮现,虽然她在雷瑾面前是那样的娇柔如柳。
危险来临。
不知道来人用意,也不知她是否还有同伴,而何府是如此的广大,就她们这几个人能照顾得周全吗?
蓦然,远处一声娇叱,那是卢端的声音。
随后金铁交鸣之声,远传而来。
已经交上手了?
柳依依暗忖。
第六章(二) 女煞雌威 戮之如草
步声沓沓,微不扬尘,警卫女队沿着抄手游廊疾进,扑入庭院。
正在赌斗鹌鹑的美妇人都已经停手,感觉到了情势的危险。
警卫女队的军士,多是身高体壮不知缠足为何物的边塞剽悍妇女,汉、蒙、回、土蕃、鲜卑土人俱有,以汉人、回回、土蕃较多。 除了部分领队军官是另行招募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