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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书卷,栖云凝清也很快被吸引住了,一口气读完才罢手。
“哦!我说呢,爷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还道是已经把这事忘了,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一招儿在这埋伏着啦!”栖云凝清暗忖。
不过,栖云凝清这是冤枉雷瑾了,这回雷瑾完全是无心插柳,他甚至都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
再坐了一会儿,翠玄涵秋还未从练功房出来,栖云凝清想想应该是翠玄涵秋又‘颠狂’发作,沉迷在功境之中了,这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而且翠玄涵秋不‘正常’的原因,她认为已经找到,便顺手抽了一卷〈武学初探周易参同契秘注全解〉,自回‘栖云居’去了。
在雷瑾推测中,韩、唐、邵三人若真要使‘回马枪’,最迟也应该是在五六天之前。
但是雷瑾有时候也会百密一疏,他的推测忽视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云南不是关中,也不是河陇。
这时候的云南刚刚进入雨季不久,雨水其实还不算多,但是山林中就特别难行了,同样的里程,多花一倍的时间,也未必就一定能赶到。
又哪里能如雷瑾所愿,迅速而漂亮的使出“回马枪”?象云南这种崎岖地形,这种绵绵雨势,能使‘回马枪’就不错了,什么漂亮,什么迅捷都谈不上。
雷瑾期待中的“回马枪”,终于还是如了他的愿,韩、唐、邵三人率领突围而去的平虏军残部,奇兵突出,一枪锁喉,制了镇南军死命,门沧海、阎处士、谷应泰,还有门氏数员重要家将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被生擒活捉,整个镇南军立时溃散大半,余众投降。
今儿收到了秘谍从云南连续发回的烽火快讯,生擒门沧海的消息,令得雷瑾大喜过望,虽然这都已经是一天之前的‘旧闻’了。
武威距离云南实在太过遥远,即使是这一日夜可远传七八千里之遥的‘烽火快讯’,紧急或重大的军情也得一日一夜又几个时辰才能传到,军府为此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保障了这一点。(注)
不管怎么说,好消息令得雷瑾心情大好,这是云南战事一大转机。
晚上一回到松柏书房,心情大好的雷瑾就听丫头说了,翠玄夫人在侯爷的书房里看了两三天书,从早到晚,饭都不记得吃,要人催呢。
雷瑾暗忖,本侯书房里能有什么书能让涵秋看得废寝忘食?而且她大可以拿回‘翠玄天’去看啊,何必非要在本侯的书房里看?
雷瑾到书房里一瞧,好象什么都没有少,“到底什么能让她废寝忘食?”
坐到书案前,雷瑾继续注解那本还未注解完成的〈黄庭经〉。写着写着,雷瑾忽然之间想明白了:翠玄涵秋为什么在自己的书房中废寝忘食的看书了,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些朱笔注解!
只有翠玄涵秋这种层次的武技高手,才会明白那些朱笔注解是何等的难得珍贵,才会表现出特别的珍视。
武学层次与武道境界不同,同一个层次的武者,在武道境界上可能相差极远。
有一个成语,叫做“夏虫不可语冰”,这其实说的是层次,因为夏虫从没有达到‘冬天’的层次,所以你跟它说‘冰’,你怎么说,怎么譬喻,它也不会明白你说的‘冰’是什么,因为夏虫所能达到的层次,还不足以让它理解你说的‘冰’。
而许多能在冬天生存的野兽,它们都达到了‘冬天’的层次,比如‘冰雪’,你不说,它们也了解那是什么,但是它们各自的‘境界’却是不同的。猎食者如虎、狼、熊、鹰;被猎食者如野鹿、野牛,它们的‘境界’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就‘冬天’这一层次而言,它们又是处在同一层次。
雷瑾默然半响,起身出门,吩咐一个小丫头道:“你去娉婷苑,就对夫人说:侯爷说了,今儿要在翠玄天歇了,让夫人过来一块儿吃晚饭罢。”
雷瑾这里说的是内记室的高级女官右补阕江娉,江娉寝居之所即名为‘娉婷苑’。
小丫头忙应声而去。
“花真的是那么好折的吗?花上有刺,也有毒!这朵花甚至还有魔,心魔!”
雷瑾低语。
第六章 玉合欢
‘翠玄天’。
翠玄涵秋专用的练功房,可能是平虏侯府中少有的最坚固房舍之一,也象雷瑾的专用练功房一样,半埋在地下。四面墙每面都足有五尺厚,坚实厚重,无以复加。半穹大顶也厚达二尺七寸。穹顶和四面墙全部以砖石合砌而成,地面则是磨砖对缝平滑如镜的水磨大青砖,又厚又重,其硬如铁。这绝对是要塞堡垒的标准,而在砖墙的厚度上,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要塞的标准。
如此坚固厚重的练功房,却能巧妙的解决采光、通风,不但不使人气闷,而且白昼采光还相当不错,一般不用点燃四壁所设油灯。
这是雷瑾暗虑翠玄涵秋天性中蕴藏的那一股“颠狂”,若是练功时忘我颠狂,一般的练功房恐怕是经不起她的几番折腾,所以干脆令工匠一次性造得坚固无比,免得频繁修葺返工。
四壁之上,本设有多盏油灯,这时已经入夜,但翠玄涵秋只点燃了其中寥寥数盏,光线自是昏暗。
自午后入练功房,翠玄涵秋就迅速进入了一种颠狂亢奋状态,各种或狂野或玄妙的剑势倏生倏灭,或如风来幽谷,或如风和松涛,或如北风卷地百草折,或如南风和煦陶然醉,亦如西风残照,恰似罡风怒吼,轻柔时微风燕子斜,狂野时暴风翻江海……
本来以翠玄涵秋心中久蕴的魔障,武技修为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非常之难,然而得雷瑾‘朱笔注解’的助力,竟然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翠玄涵秋可是位‘狂人’,当灵思涌来之际,她立即放下一切,在练功房里一遍一遍的演练,力求将那灵思牢牢捕住,不使溜走。
颠狂也有颠狂的好处,在颠狂状态下,翠玄涵秋心中唯剑,舍剑之外,再无一物,这是一种极端的无我之境。
因为‘无我’,所以可以打破一切藩篱、教条、定势、习套的束缚,随手拈来,都能自出新意,足以震撼他人之心智。
据说世上的天才,不是疯子,就是弱智,也许正是这一类人经常性的处于无我之境,心无旁骛,才能悟破玄机,窥得一般常人无法企及的堂奥吧!
自午及夜,翠玄涵秋一直就陷入在这种亢奋的无我之境中,雷瑾所作的“朱笔注解”就如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点点融入她自身的武技,一点点成为她武技的一部分,就在这一点点的融合中,她的武技修为硬生生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即使是强大的‘魔障’,也不得不在因‘魔障’而成的‘颠狂’之前,被‘颠狂’狠狠地击退了一大步。
在这封闭的练功房里,虽然通风良好,但翠玄涵秋身上也是香艳柔媚,相当够瞧的。
浑身上下,翠玄涵秋只得一件精绣的抹胸遮蔽,还有一条被栖云凝清宣称可以保护自身的‘小小裤头’,赤足踏地,近于半裸。
粉光致致的玉臂,光滑白皙的背臀,修长白腴的大腿,肌骨均匀的小腿,柔美纤巧的天足……
如雪似玉的肌肤,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闪烁幽幽的玉光……
由于长时间的练功,翠玄涵秋已然是汗水淋漓,抹胸紧紧的贴在身上,反而特别勾勒出乳峰的高耸,小腰的纤细,更显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加之裸露的大片如玉肌肤,这景象令人血脉贲张,已足够颠倒众生,引起暴动骚乱,幸好这是在封闭的练功房,即使春guang尽露,也无人赏!
何况心无旁骛的翠玄涵秋,已然全身心地投入对武技的领悟当中,根本无暇理会这些。
再说了,这练功房是谁都进得来的么?光是那扇厚重的砌砖木门,就不是谁都推得开的,且翠玄涵秋还从里面上了铁闩。
无余,翠玄涵秋心无旁骛,不曾发现在石阶之上,双眸灼灼的雷瑾,正曲肱托腮,饶有兴致的肆意旁观。
雷瑾进来,无声无息,宛似无形质的鬼魅,以翠玄涵秋六识之灵,也一无所觉,正是以阴柔奇诡见长的畸门“阴符握奇”臻至先天化境的征象。
良久,雷瑾摇头,翠玄涵秋真是颠狂得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下来这练功房,就没有见过翠玄涵秋歇口气,甚至还没见翠玄涵秋喝过一口水,一直就是在疯狂的练、练、练!
剑气纵横四射,粉臂玉腿翻飞,本来应该是*撩人才对,但是任何人只要看到翠玄涵秋狠命练剑的颠狂劲儿,大概都会感觉有如数九寒天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恐怕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够不够,哪还敢再生绮念?
终于,翠玄涵秋也觉得要喝一点水补充一下了,便暂时的歇手,走到墙角,从墙上的石龛里,拿起一个套着软皮套的银制扁壶喝了几口,那里面盛的是以峨眉秘方配制的‘黄精茯神香露’,平时可当茶饮,补气养阴,生津止渴。
歇得这一口气,翠玄涵秋又走到练功房中间,摆开架势,那样子明显就是还不肯罢手,不出意外的话,她又得废寝忘食的练到很晚很晚。
雷瑾摇摇头,象这样的颠狂狠劲儿,真没几个男人敢招惹。
“涵秋!”浑厚的男音在空阔的练功房里回荡。
“呀——”翠玄涵秋的一声惊叫,这是女人的本能,已经上了铁闩的练功房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任是谁都得一惊。
下一刻,翠玄涵秋已倏然出现在雷瑾身前五尺,这是近乎于肉搏的距离,但也仍然是‘峨眉刺’致命一击的有效距离。
气机跃然欲动,遥遥扼锁雷瑾胸前大穴,简直就是一言不合,立马追魂夺命,这就是翠玄涵秋紧随在惊叫之后的反应,这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却是长期后天修行磨练出来的本能。
“爷,你是怎么进来的?”翠玄涵秋倏而尽敛气机,有些羞恼的问。
“不要问爷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不明白‘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不要完全被‘魔障’控制你的心啊!还是先吃了晚饭再说吧,爷已经叫人整治好了酒水。乖些儿!”
“啊呀,”翠玄涵秋又是一声低叫,不过这一声低叫却是因为雷瑾突然打横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