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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如同电火一般的凌厉眼神从这妇人身上一掠而过,就知道这妇人是个守拙之人,十分本事宁愿一分都不显露出来,便拱手作揖:“这位一定是孙氏族老之一,雨晴的长辈了,小子这里有礼了。”
这妇人眼中闪过一缕惊讶之色,忙上前来敛衽为礼,“老身孙周氏,忝为族老之一,不敢当得侯爷如此礼数,实在是受不起。”
嫁进孙家的媳妇,能晋身孙家族老之列,这孙周氏不简单也。
“呵呵”雷瑾一笑,“小辈给长辈行礼,理所应当。何来受不起之说?”
话虽如此,实际上在帝国,帝国侯爵的份量可比亲族辈分的份量重得多,这是帝国的现实。
雷瑾的目光已经移到另外两位的身上,这两位绮年玉貌,甚是年青,十七八的样儿,江南女子的明艳,江南女子的柔婉,江南女子的娇媚,钟灵毓秀,集于一身,眼见得就是美人坯子初长成,如同鲜花露润般鲜丽动人。不过,其身份是孙家的丫头却瞒不过雷瑾的眼睛,丫头穿得再华丽绝伦,与小姐的穿戴终究有所不同。
“这两位丫头好生面善,哈哈。”雷瑾说道,随即瞥见下首玉灵姑正递了个眼色过来。
雷瑾细一寻思,便即恍然,这两位是贴身侍侯孙雨晴一应衣食穿戴的丫头,已经画影图形入了秘档,自己也看过,现在见到真人自然会觉得面善了。
雷瑾目光落到脸稍圆一点的红丝身上,“你可是红丝?”
“啊,侯爷是怎么知道奴婢是红丝?”红丝带着点娇憨,惊奇地问道。
“只要想知道,本侯就会知道。”雷瑾看了看另一位脸显得瘦长些的丫头,“这一位想必是拂儿?”
“奴婢拂儿给侯爷见礼了。”
“免礼,免礼。给红丝、拂儿安座,都坐下说话。上茶点。”
雷瑾率先坐下,众人也便一一坐了。
“族老,”雷瑾望向孙周氏,“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本侯还有事没有忙完呢。”
孙周氏嘴角抽动了一下,道:“老身一向口拙,没的耽搁了侯爷的事儿。还是由红丝、拂儿两位丫头说吧,她俩平常口齿伶俐,又是小姐身边贴身的人儿,强胜老身百倍。”
“哦?是这样吗?”雷瑾现在是既不看也不问玉灵姑几个,虽然他明知道玉灵姑几个人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红丝,族老的话你都听到了,要不由你先说?”
红丝吭哧吭哧半天,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说清楚个子丑寅卯。
“可能是上的茶太烫了,红丝烫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那么拂儿你来说,怎么样?”雷瑾呵呵一笑。
拂儿嗫嚅道:“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看来你也是茶水烫了舌头,都有说不出话的苦衷啊。”雷瑾笑道,“好吧。那么本侯来问,红丝、拂儿你们俩只要回答本侯是与不是,行吗?”
“行——”红丝、拂儿大大松了口气。
“那好。你们都是住在蜀王府,是吧?嗯。你们原来是准备在二月初启程北上武威,是吗?嗯。
为什么现在急匆匆的赶到武威呢,就是因为你们出了一点事,是吗?是,还是不是?是,嗯。
那么出了什么事,能让族老和你们两位小姐的贴身丫头兼程赶来求见本侯呢?
你们小姐现在在哪里?在蜀王府吗?是,还是不是?哦,那就是不在蜀王府喽?
不在蜀王府,那么你们小姐在哪里,你们俩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是吧!
那你们俩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却不知道你们即将出嫁的小姐去了哪里,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你们的小姐孙雨晴又一次逃婚成功了。
你们的小姐又逃婚了,是还是不是?回答本侯。”
红丝捂着脸,喊道:“天啦,侯爷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还问我们干什么?”
“哼哼哼,你们小姐逃婚,不是应该由你们孙家正式告知本侯吗?”雷瑾冷笑一声,“本侯还没有问完呢。”
“孙家小姐在蜀王府失踪,红丝、拂儿你们俩是什么时辰发现小姐不见了?”
“是早上。那天是正月十七。”
“蜀王府防备森严,孙家的护卫多如过江之鲫,孙家小姐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出蜀王府,想必是逃婚逃出大经验来了。你们孙家小姐这一路上逃婚,逃了四次还是逃了五次呀?”
“没有那么多,连这次也才三次。”红丝急急辩道。
“呵呵,我说怎么会在路上耽搁那么久,原来都是这逃婚闹的。”雷瑾冷哼一声。
“红丝、拂儿,这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是孙家的什么人?嗯——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不能说,那就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又点头,又摇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算了,不问你们这个。
换个问题,她们四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
她们是追着孙家小姐的踪迹,追下去了?还是陪着你们孙家小姐逃婚?哦,追下去了。
那就是说,发现你们小姐失踪以后,她们四个人还在蜀王府,是还是不是?哦,是。
她们四个人跟着追下去了,那即是说她们有一定把握可以追得上你们的孙家小姐。她们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她们四个人里面肯定有擅长追踪的高手,或者四个人都是。是不是这样?”
雷瑾有些话其实并不是说给红丝、拂儿这两个丫头听的,而是在测试孙周氏对每一个问题的反应。
雷瑾虽然好似专注于询问红丝、拂儿这两个丫头,其实孙周氏的反应都被雷瑾暗中感知,尽入观照之中,对不同问题的不同反应都可以作为雷瑾判断的参照,甚至是结论。
“再换个问题,正月十五夜间住进蜀王府,正月十六,呵呵,正月十七早上,孙家小姐就失踪了。那么孙家为什么一直封锁消息?至于本侯的人也与你们共谋,蒙蔽本侯,这原因本侯大概也想到了几个,但是为了不节外生枝,这事儿在这暂且不提。
罢了,本侯也不想问了,孙家以后也千万别让本侯再抓住什么把柄了,本侯的忍耐是有限的。
绿痕,给这三位不远万里来到西北边陲的贵客安排食宿,不要怠慢了客人。”
孙周氏慢慢站了起来,“怎么?侯爷是打算软禁我们几个吗?”
“怎么着?本侯留你们住几天,也有问题吗?”雷瑾眸子中寒光四射,孙周氏默然。
玉灵姑、燕霜衣、柳依依直挺挺地跪在后院堂前。
绿痕、紫绡这时也不敢在雷瑾盛怒的时候随便劝解,只好默然站在一边,盛怒之下,谁知道雷瑾能干出什么事来?
就要大婚的正室夫人逃婚,而且是到了成都逃婚,这叫丢人丢到家了,堂堂平虏侯,丢不起这个大人啦,
正是后宅里中饭时分,大小厨房都在忙活,后宅妾婢这时候本来是要笑闹一回的,但也很快就看出风头火势来了,都悄悄地没了声息,那堂上已经跪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她们可不想加入进去。
“起来。起来。都跪在这里干什么?都给爷起来。”
玉灵姑低声道:“爷,奴家——”
雷瑾打断玉灵姑的话,“你们那些说辞,爷一句也不想听。你们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爷才会饶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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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28发布
第四章 破城计
银灯高照,厅堂轩敞。
雷瑾和颜悦色,对两位小美人儿红丝、拂儿微微笑道:“本侯就是想和你们随便聊聊,你们俩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本侯也不勉强,行吗?”
红丝脸上泛起娇憨的笑容,“你是大侯爷呢,可不许骗我们这些小奴婢哦。拉钩!不许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雷瑾愣了一下,哈哈一笑,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呢,自己的童真却是早已经逝去无踪难寻觅了。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雷瑾哈哈一笑,似乎在红丝娇憨的笑靥中寻找到了几分自己曾经拥有,但失落已久的童真。
“侯爷想问些什么呢?”红丝娇笑问道。
雷瑾想了想,问道:“你们小姐是不是很喜欢书画?”
“小姐的书画是吴中一绝,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要不,小姐也不会被金陵神针婆婆收为关门弟子了。”
“神针婆婆?”
“噗嗤,”拂儿在一边笑道,“神针婆婆是金陵第一刺绣神手,云锦坊的东主,可不是侯爷想的什么武技高手呢。”
“哦。这样啊。”雷瑾微笑,“你们小姐平时喜欢弹琴吗?”
红丝回答道:“有时候弹,听人说小姐的琴弹得很不错了,奴婢是听不出好坏,就只是觉得好听。”
“那你们小姐喜欢下棋吗?喜欢作诗吗?”
“小姐平时还是喜欢挥毫作画,写个条屏尺幅什么的。”红丝笑道,“小姐对下棋没有什么兴趣,诗社倒是参加了一个,不过是闺阁小姐们闹着玩瞎热闹的玩意儿。”
“后面这句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罢?”雷瑾笑问。
红丝脸一红,嗫嚅道:“这句是夫人说的。”
雷瑾又问:“你们身上有没有你们小姐亲笔写的书迹。”
“灯谜算不算?”红丝说道,“正月十五小姐出去看了一会儿花灯,回来就抄写了几个有趣的灯谜,后来小姐心绪突然转坏,就叫奴婢扔了,奴婢没舍得扔,就顺手放进了随身的荷包。”
“拿出来看看。”
雷瑾看着手里的几张色如桃红其香如脂的薛涛小笺,问道:“这薛涛小笺是你们从家里带来的,还是蜀王府提供的?”
“这是蜀王府事先准备好的。哎,这真是薛涛笺吗?”红丝道。
“傻丫头,这必是后人依古法仿制的。薛涛亲手所制小笺,就算能流传下来,又有精心保管,其香其色焉能历久如故?这几张薛涛小笺其香如脂,如斯浓郁,必非古物,然观其制作之精良,当日的薛涛小笺也不过如此吧?”
雷瑾呵呵一笑,细细品鉴孙家小姐无意中留下的书迹。
“你们小姐,是不是常常临习〈万岁通天贴〉?本侯看你们小姐这几份亲笔书迹,清新秀雅,姿媚自然,无拘无束,明显宗师于王氏法度,取法诸王氏书家之长。”
雷瑾忽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