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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园之中,园中有园,景中有景,如林芳宫、芳意轩、清署轩、拟舫轩、凝翠轩、望春楼、望春亭、水月亭、清漪亭、涵碧亭、湖光一览亭、群芳馆、月榭、桃蹊、杏坞、杏庄、鸳鸯池、鹅鸭池、碧沼、凫渚、菊井、鹤汀、八角亭、永春园、赏芳园、寓乐园、凝和园等等,楼台亭榭融于山光水色之中,一派情致柔美的江南水乡画卷,令人难以相信置身于塞上边城。
丽景园青阳门外,则有金波湖,垂柳沿岸,青荫蔽日,中有荷菱,画舫荡澜于碧波之上,湖之西有临湖亭,湖之北有鸳鸯亭,湖之南有宜秋楼。
其他如小春园,撷芳园等亦是宁夏镇有名的园林,而宁夏镇城四周湖泊众多,如宝湖、三丁湖、官湖、金波湖、连湖、鸣翠湖、鹤泉湖、西湖等,许多任官或贬谪宁夏的文人官僚亦大建园林,使得宁夏镇城的园林之盛几不下于南京、扬州,算得上是块风水宝地了。
护卫亲军一到就与先遣人员忙着扩大布置警戒,雷瑾则在园中与济济一堂的宁夏镇头面人物酬酢往还应酬答谢,宁夏镇城知事、守备军团节度等地方军政大员,还有回回马家、杨家、白家、阿家等大姓的长老或族长等人都在场相陪,至于庆王则碍于皇族藩王的身份,先行回庆王府了。
即便是闲居,雷瑾也不会过于轻松,笙歌曼舞之中暗藏着酝酿着极其复杂的利害计算、权衡和妥协,与会诸人没有谁敢掉以轻心。
压倒一切的强大实力,使得各种势力在连横合纵的利益搏弈中,都必须考虑雷瑾这个‘横空出世’出人意料的强有力者的意向,所有的利害计算现在都必须围绕雷瑾和他的西北幕府着眼做活,任何的推演筹算都得以此为要点,都在谋划着琢磨着如何使自己一方的利益最大,他们又有多少筹码可以拿来运用。
雷瑾现在的一言一行都牵动西北利益格局的某种变化,譬如都督大人将会出席的宴会,有无机会参与其中,就已经意味着身份地位财势的高低。如果打破头就可以参加这种宴会的话,河陇愿意把自己的头打破以求能够与会的人至少应该在十万以上,因为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对许多人来说就意味着滚滚而来的庞大利益,金银美女,奇珍异宝,田地产业……
而对于雷瑾来说,这样的宴会虽然冗长,却是一种传统的应酬答谢,他必需要耐着性子捱过去,否则就不仅仅是失礼的事情了,因为这些人都是西北幕府权力根基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帝国的伦理政治有其固有的游戏规则,雷瑾要想实现自己的野心,而不是从此被规则束缚手脚,他就不能不尽可能地依循传统的规则行事,在妥协中寻求进展,在迂回中达成目标,虽然流民战乱给予了雷瑾变革更张的最大自由,然而被许多人认同认可的规则,正面挑战仍然是不明智的,适时妥协和巧妙迂回,以求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
应酬答谢就是按照规则行事的一部分。
当宴会结束时,已经是三更。
雷瑾心情比较好,至少在未来几天,他可以偷得几日闲暇工夫,放松一番,再说死亡威胁已经不是迫在眉睫般的危急,对于山海阁异种真气的压制已经有了比较大的改观,无论如何是取得了进展不是?
在侍从的引领下,雷瑾悄悄来到丽景园一处单独辟出来的房舍。
这里已经被护卫亲军、火凤军团严密的守卫起来。
绿痕、紫绡两人联袂出迎,她们俩是刚刚从武威黄羊河农庄赶到宁夏城的。
“有什么大事?非得跑那么远,亲自来一趟?该不是想爷了吧?”雷瑾呵呵打趣。
紫绡白了雷瑾一眼,娇俏动人,说不出的美妙,道不尽的风情尽在眼波流动的一瞬间:“哼,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爷只管着风liu快活,哪里会想到我们几个丑丫头哦。鬼才想着你了!”
“哎呀,十几年了,咱家紫绡原来是女鬼啊,爷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呢?快让爷看看,人鬼有何不同。”
说话间,雷瑾已经一把将紫绡揽入怀中,“唔,紫绡你可没有身为女鬼的自觉哈,爷可听说鬼就象烟雾一样,轻若无物。你怎么这么重啊,一定是贪吃了吧,还足足比绿痕重了半斤,要注意哦,。”
“啊?哪有?”紫绡一惊,然后明白雷瑾是开玩笑,逗她玩,半斤一斤的,说得煞有价事,蒙人呐!
“爷啊!”紫绡跺脚不依,却是一派青春少妇的娇嗲妩媚风情,令人心中怦然。
“别闹了,还有正经事咯。”
雷瑾和两女笑闹着登堂入室,打眼一瞧,不由一愣。
堂中竟然伫立着十几位相貌神韵都差不多的‘雷瑾’,正念念有词的做着一些动作,行走、端坐、举杯……
这种情形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但仔细看去,这些个‘雷瑾’其实又不是很像。
“这些替身哪里来的?不是太象啊!”雷瑾一脸的波澜不惊。
“爷啊,你仔细看清楚些咯。”绿痕轻笑。
雷瑾凝神细察,原来眼前这十几位‘雷瑾’全是女扮男装,眉眼上看去,却依稀都是内宅中的妾婢。
“这几位,都是和爷差不多身高,化装易容之后,在稍远处一定可以骗倒没有什么戒心的人,加上侍从的适当掩护,运用好了可以乱人耳目,混淆视听。”绿痕在旁说道。
雷瑾不置可否,说道:“如果用千里镜的话,会否看出破绽来?”
“已经用千里镜试过,在众人簇拥掩护下,如果不是太长时间的露面,从远处不会让人发现什么破绽。”
“哦。”
雷瑾沉默不语好一会,突然问道:“绿痕,你还藏了什么私货儿,还不给爷从实招来。”
“再没有了。”绿痕嫣然一笑。
“得,爷还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引子,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手锏一定藏得密密的,谁也不知道。再不说,爷可要家法伺候了。”
“哼,爷就是偏心绿痕姐咯。爷,你可要一碗清水端平了,人家也要领爷的家法耶。”紫绡抿着嘴低声偷笑。
“呵,紫绡儿,你个小浪蹄子,”绿痕低声笑骂,“想要爷疼你,直说就是,怎的混赖到我身上?晚上让你一个人领爷的家法好了。”
雷瑾哈哈一笑,道:“不如同领家法好了。”
“想得美,就不让你得意,哼。”绿痕、紫绡异口同声否决道。
“得,算爷没说。花枪耍完了,也该说了吧?”
绿痕微微一笑,“还有几个替身,都分开安排在秘密之地,并没有一起过来。这些个替身,要换了不是日常亲近之人,一般的僚属不易发现他们的破绽。其中最象爷的有两个,是独孤堂从江南寻来,现在已经粗通弓马骑射,单独安置在两处,他们互相之间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有一些不重要的应酬现在就可以让替身完成,如果运用得法,可收鬼神莫测之效,扰乱敌人耳目,方便我们行事。”
“唔,这事知道了。记住,必需要严格保守秘密,并牢牢控制住这些替身,凡泄露一丝一毫者立斩无赦,这事,你们俩必需亲自掌握,不得假手于他人,明白吗?”
“明白。”
“且都歇息了罢。呃——”
……
夜深了,这一幕只是如同河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迅速消泯在夜色之中,无人知晓。
丽景园青阳门外金波湖。
淅淅沥沥的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夜,到了清晨方歇。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满湖的莲荷,一枝一蔓都饱满挺立,宽大厚实的荷叶上,水珠滚动,随风飞落。
覆盖着水面的涟漪,小半个湖面,几乎都是深绿的荷叶,不顾一切的抢占地盘,不给清水一丝天空,争先撑开了翡翠般的荷伞,初初绽放的粉嫩莲花,俏生生立在绿叶清水中娇艳欲滴,清水立娇荷,天然去雕饰……
雅赏荷花,良辰最好,不外乎清晨阳曦、细雨黄昏、朗朗月照三者。
不过,清晨雨歇之后,叶上初阳,虽无‘数点飞来荷叶雨,暮香分得小红天’的风姿雨韵,但浮尘皆被雨打风吹去,满湖摇曳多姿的莲花益发娇艳动人,香远溢清,叶绿如染,雨珠晶莹,清凉如玉,心头的纷繁杂芜也在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中烟消云散,心境清澈如水,再不留下一点儿渣滓。
金波湖上,莲舟往还,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寻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一众锦绮绫罗环肥燕瘦的年青女子划动着莲舟,深入莲花深处,享受着采莲的闲趣,嬉戏之声不时从莲花丛中传出。
水面轻轻荡着的小船,快乐的女人们,同声哼唱着采莲歌,歌声柔媚,余音袅袅,动人心魄: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湖中鱼儿浮沉,有不少颜色鲜艳的珍奇锦鲤更是引来女人们无穷的兴致,划舟追寻。
游鱼在水,不甚清晰,可它四处游动,划出缕缕水痕,出没于莲叶之间,自然不时的被女人们发现鱼儿的踪迹,带来不可预知的惊喜。
“鱼戏莲叶间!”
女伴们的小船儿便纷纷向莲叶深碧中靠拢过去。
“鱼戏莲叶东!”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了起来:“鱼戏莲叶西!”
众船儿又应声向出声处划去,留下满湖或娇柔或清亮的娇笑荡漾起阵阵涟漪,水花朵朵。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凝娇含笑映清波,妖姬似花含玉露,女人们都如孩子似的欢叫起来,闹腾起来……
与女人们肆意纵情的放开来闹腾不同,雷瑾却是独自一人泛舟湖上,享受独自垂钓的乐趣,一动一静之间,恰成鲜明对比。
只有两只小船远远地跟在雷瑾座舟后面,上面只有十来个剽悍的亲随护卫,整个丽景园,包括金波湖已经被护卫亲军严密封锁,随身护卫倒是不必太多。
朝阳初升,湖风吹拂,还不是燠热难耐的午后,荡舟湖上还是相当惬意的。
一叶轻舟疾速破水,如飞而来。
船上是峨眉高手——女尼掌令尼法胜,一个容貌清秀如水,说不上如何的出色但比较耐看的年青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