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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雷瑾手里现在仅仅只有三千轻骑,还是拼凑起来,训练不足的骑兵,而山西的官兵雷瑾是不可能借调一兵一卒的。
河西幕府方面接到京师方面雪隼堂杨罗的飞鸽传书,经过多日调兵遣将,准备粮秣,已经集结了护卫亲军、重新组建的近卫军团、黑蛇军团、鲜卑突骑共两万精锐骑兵东来接应,但刚刚从武威动身数日,以大军行进的速度,日行两百里是极限,从河西到山西,两千里路只多不少,最快也要十多天,而且还要保证这两万骑兵不成为疲兵,到之能战,必定不可能保持每天二百里以上的进军速度,所以在稍后十几天里,雷瑾和部下三千骑兵将要为生存而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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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近代骑兵大部队正常行军,日行四十到六十公里;骑兵小部队正常行军,日行八十公里;步兵正常行军一天二十四公里,一般情况下急行军日行四十公里。以此为参照,所以大胆估计骑兵大部队急行军状态可日行二百里,又曹操的骑兵曾经有一日一夜行三百里的记载,但东汉末年的一里到底多少,没有定论,杨宽在《中国历代尺度考》(商务印书馆1955年重版)中说,汉制1里相当于414米。 陈梦家则根据对居延地区汉代邮程的考证,认为“一汉里相当于325米的直线距离”, “用400米或414米折合则太大”'《汉简考述》,《考古学报》1963年1期'。
取杨宽之说,则曹操军日行三百里相当于后世二百五十里左右。依据此推论一般情况的骑兵大部队急行军日行二百里左右为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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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西去太原是此路不通,南下有大量流民军阻扼,雷瑾似乎只有北上出塞和东还井陉两途可以选择。
很不甘心的雷瑾迅速否定了北上出塞一途,这样将与远来接应的二万精骑失之交臂,绝不可行。
难道只有东还井陉,等待援军?
虽然不无痛苦的承认,东还井陉是当下最恰当也最稳当的选择,偏偏雷瑾为着自己的名声却是最不愿意选择东还井陉一途。
雷瑾虽然不介意拥有一个风liu浪荡子的名声,但并不代表他就不珍惜自己的名声,至少现在帝国朝野上下没有人认为他不通军略,也没有人认为他雷瑾会怯战不前。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令名来之匪易,但想一直保持却不是那么容易。
雷瑾自己虽然也警惕到名之害人,但事到临头,轮到自己作出选择的时候,也不得不思前想后,难以决断。
而这时在他的身边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商量议事的人,当初陈准作主替雷瑾挑选那五百名侍卫军士都是以武技勇力为首选条件,主要看该人是否骁勇善战,领军打仗的智略倒不多加考虑,因此这种军略上怎么决断并非这些侍卫军士所长,而在那些充军苦役者中间,雷瑾虽然发现了几个颇有智略的苦役,但雷瑾却又暂时不敢托以腹心,与之商议军机大事。
这让雷瑾举棋不定,当一个人顾虑越多,在决断一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最难作出选择。
就在雷瑾首鼠两端之时,又有斥候哨探飞骑来报,听完哨探的报告,这下雷瑾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支数万人的流民军突然出现在平定县城以南的郊区,毫无抵抗的轻松攻破了两座村庄,然后趁势轻松地攻入了平定县城。
后路被截断,东还井陉的路也变得凶险起来。
奶奶个熊,居然让流民军替我做了决断。
雷瑾暗自骂了自己两句,不再做东还井陉之想,但现在要北上出塞吗?
示意从太原来的联系人再具体说一下流民军进攻的情形,雷瑾摸着下颌沉思不语。
突然。
“你刚才说流民军攻破城池之后,很少踞守城池,多半是驻扎于野外?而且很快会离开攻破的城池?”
得到联系人肯定的回答后,雷瑾眼前一亮,重新端详起眼前的地图来。
看了好一会儿,雷瑾又问那联系人:“以你们对平阳城防的了解,如果里应外合的话,流民军有没有可能攻破平阳?”
那联系人沉思片刻,回答道:“平阳知府虽然注意城防军械的准备,但是他本人对城防并不擅长。那守备倒是行伍出身,却是从游击营骑兵一步步熬到守备位置上的,守城怕是也不太行。如果流民军能够里应外合的话,平阳兵虽然不少,怕也难守得住。”
“现在在官军和流民军交战的地区,还有没有雪隼堂的人活动?”雷瑾问道。
“有。除了原来的眼线和谍探,还有一队候补猎杀队已经受命混入了在平阳、运城之间活动的流民军打探消息。”
“哦,”雷瑾闻言心想,这山西的谍报主事人倒是个很能务实的人,显然秘谍系统的漏洞这位主事人也看出来了,率先动用了秘谍总部的授权,命令猎杀队转而搜集打探流民军的消息。
“能够联系到他们么?”
雷瑾一边问,一边手指地图上的平阳所在,在地图上划了一下,然后右手滑行到平阳北部的霍州,说道:“现在山西大半都有流民军活动,而且多半都兵锋北指,我若以轻骑突然南下疾趋霍州,再伺机迅速进军平阳,若平阳已经被流民军攻破,则流民军已转锋攻掠他处,平阳附近必然空虚,我等并力一向,足以与流民军在这一带周旋,若能夺取流民军马匹,那就更好。至不济,还可沿汾河岸直趋河津,从龙门山下的龙门渡西渡黄河。我等三千余骑,为求生而战,自当所向无敌。”
雷瑾此时丢掉所有幻想,激发出血液中的赌性,准备豪赌一把,赌注就是自己和三千轻骑的性命,这一战若留得性命,不管能剩下多少人,都将成为雷瑾手中的一支精锐之师(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瞎赌,皆有所本也)。
“可以联系,但可能要迟一两日他们才能接到消息,赶往平阳一带与爵爷会合。”
“好!我将率众在平阳、运城、上党、泽州之间纵骑冲杀,不利则退往上党山区,利则出击。”雷瑾道:“我知道秘谍部所有的秘谍都不允许把自己的真名告诉直接上司以外的任何人,是吧?不过,如果我想知道,你肯告诉吗?”
“不能,爵爷!”
“你确定?”
“是的。”
“好吧。我尊重秘谍的规矩。请即刻通知太原方面,并且命令猎杀队在平阳附近待命。”
“是。”
第三章 霍州败绩
叱!
雷瑾嗔目沉喝,邪异的声浪如箭如矢,直贯一名从鞍前左侧凶狠抢攻上来的流民军骑士。
那骑士催马扬刀火杂杂的冲上前来,却不曾想到雷瑾突出怪招,这一声断喝犹如殷雷贯耳,直震得他耳鼓嗡嗡狂鸣,仿佛有十万八千口青铜大钟同时在他耳边敲响一般,顿时脑门刺痛,眼冒金星,浑身晕眩,整个一气呵成,非常流畅的策马前冲动作因此立时一滞。
雷瑾跨下坐骑此时已经顺势向前小跳步疾冲,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左手马刀寒光闪烁,漾起一抹虚幻迷离的刀芒,宛如飞燕投林一般,轻盈灵动,破入来敌因突然的动作僵滞而露出的空门,从这个骑士的脖项处一拖而过,眼见得血光如泉,尸坠落马。
雷瑾根本不屑理会该骑士是死是活,冲势不停,策马冲进,势如狂飙。
实际上是雷瑾笃信任何人的脖子上,捱上他这么一刀,都是十足十的死定了,就算是阎王爷亲临,也救不回这条小命,所以根本不用确认敌人的死活。
借着前冲的马势,雷瑾右手五指一拧,手腕翻处,以腰为轴心,纯用腰力端平大铁矛,迅如闪电般送矛前击,大铁矛合着强猛绝伦的马匹冲力,呼啸突刺,加上他内元潜运,矛上贯注雄浑的气劲,风雷烈烈,呜呜怪啸,慑人心魄之至,一股惨烈威压之势,油然而生,横扫席卷。
在雷瑾前方自顾策马围攻的流民军兵将,都感应到那种沛然难御,森寒凌厉的霸道杀意,当之者无不惊栗,纷纷退避,眼看着雷瑾就要脱困而去。
但也有几个格外凶猛桀骜之辈,虽略有怯意,依然不肯退却,兀自舍生忘死,啸吼叫嚣,如潮水般涌向前来。
随着如惊雷撼地般的一声怒吼,凌厉的刀风破空锐啸,声如裂帛,一个壮汉从十几步外催马狂冲,其迎门一刀凶险凌厉,雄浑无比的气劲如怒潮疾涌,直有斩山截岳之威势,雷瑾只要稍作闪避,就得重新陷入重重围困之中。
谁说草莽无英雄?这无名壮汉的一刀,怕是江湖上许多刀法大家也望尘莫及。
雷瑾心中猛然一凛,毫不犹豫作出本能反应,手中铁矛雷音倏隐,竟然顺着前冲突击之势脱手旋飞,化作一缕目力难及的淡淡虚影,电闪击出。
恶斗狠拼,身处众人围攻之际,既不是以矛招架,也不是一般的以攻还攻,而是弃矛以攻敌,拿随身兵器当标枪使,这一手够狠也够绝,大大出人意料!
在这么近的距离,标枪倏发已至,绝对没有不命中目标的道理。
无论换作是谁,面临此情此景,恐怕都要在电光石火的刹那稍显迟疑,更何况那奔雷擎电的大铁矛已然横空而至,近在咫尺!
本来气势汹汹所向披靡的一刀,因为这绝对出人意料的一记脱手飞枪,瞬间化为乌有。
不过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那无名壮汉化解脱手飞枪倒也颇有一手,只听战马长嘶,瞬间人立而起,正好借战马来稍挡脱手飞枪势不可挡的锋锐,以争取一线之机。
就是这一线之微,让这无名壮汉避开了铁枪贯胸的厄运,他在跨下坐骑人立而起的同时已经甩镫离鞍,后仰身一字铁板桥,金鲤倒穿波,懒龙大翻身,几个身法一气呵成,仿佛是苦练了多少年一般熟练无比。生死一发的凶险,让他有超出平常水准的发挥。
人立而起的战马被铁枪瞬间穿透,在血泉喷溢的同时,血红的铁枪携带着劲厉无比的厉啸,贴着无名壮汉身体一侧一闪滑过,飞出老远,在地上洒下一溜儿血线。
然而还没有等这壮汉有机会庆幸自己逃脱死亡,他的胸前巨痛,从背后直透出一截鲜血淋漓的刀锋,那是雷瑾凭借人马合一的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