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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冢听了这句话,竟似颇不耐烦,正色道:“我说过,他若来,不仅仅是因为你,所以,你就不用多想什么了。”
雪野顿了一下,才望住影冢:“我不知道你跟我师父之间究竟有什么默契,但是如果需要力量的时候,不要忘记,我比你属下很多人实力都要强。”
“我明白。”
“别扯闲话了,真来了。”
雪野正待说我一起去,影冢早有料想,回头撂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已经跟雉走得没影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雪野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在身后笑骂。
远远地瞭望片刻,两人都停住了脚步,隔着三丈来远的距离,对方眼中的光线的都显得扑朔迷离,这是影冢与尘舞久违之后的重逢场景。局促了片刻,尘舞薄唇轻启,优雅散漫,唇齿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傲慢与忧伤交叠地气息:“我没想到你会出面见我。”
影冢笑容虽浅,却五味杂陈:“你都闹得众人皆知了,难道我还能装鸵鸟不成?”
尘舞脸上红了白,白了红:“能否我们单独谈谈?”
“老大……”影冢还未发话,雉抢上,想要反对,影冢挥手将雉拦下,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无妨,周围人也都纷纷识辨眼色退下。纤细繁华的门厅里顿时空荡荡,落日熔金,夕阳返照,两人轮廓在光线里变得柔和起来,在那一瞬间,影冢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和尘舞又回到了从前彼此貌合神离之时。
可是他知道,在匆匆时光里流失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在知道了尘舞的行事风格之后,再也不可能将她当作从前天真烂漫的巫族公主来对待。影冢将心里一点阴霾驱散,直捣黄龙:“你今天来,所谓何事?”
“如果我说,是冥王陛下派我来的呢?”再怎么样,一个女子,有她的骄矜,在经历了与他那么坦白的决裂之后,她也不再能拉下脸来死缠续情。
影冢虽想尽量保持镇定,但听到这话,本能的警觉被唤醒,心里仅存的旖旎顿时荡然无存:“若是如此,就算是你,我也不能手软。”
影冢看向尘舞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连尘舞也为之震慑,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影冢见尘舞神色,轻缓地舒了口气:“索性我知道,你今天来,并不是得了他的旨意。”
尘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影冢回头:“有什么疑问?”
“四武神效忠冥王本是不可更改的,如今你和梭罗都开始背弃原来的道路,你们……”
影冢轻慢地笑了:“不分是非的效忠,只是愚忠。”
“大人!”尘舞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在殿堂上高声叫喊起来。
“尘舞,你若是坚持你所相信的,我并不会阻拦你,但是,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毕竟,我不希望你我为敌。”
“你这么做,是因为她?”
影冢静静将目光收回,定格在尘舞身上,轻声地叹息自心底流露,在他的角度,从前他不能理解,自己这般的人,怎么会被尘舞喜欢得那么深沉?可是反观自己对雪野的态度,他也就想通了七八分,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不一定要是他为你做了什么,也不一定要他如何桃李春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都怪雪野那臭丫头,将自己说得差点有负罪心理,这回完了,居然开始学着安慰起人来了:“如果是她是冥王的直系属下,我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因为是我,所以放任自流?”
完了,真不是哄女人的料……
可是怎么雪野就那么好哄呢?
影冢拖着腮帮子想了一下,得出了结论——雪野是女孩儿,不是女人,结果眼前这个足以让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搞得跟纯情小男生一样,这哪里是他一贯的作风?
“不是。只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尘舞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让自己呼吸平缓下来:“我知道了,我们本不同。我今天来,其实不过是来望风。”
“令你失望了?”影冢苦笑。
“不,这才是你的行事风格。”
“谢谢。”除了这句话,已经找不出更能表达自己心里真实情感的话语来了。这句话里,已经包含了一切,葬送了我们的曾经。不过,对你的这句感谢,是真切的,不掺杂质的。
“秘术的事情,我会尽力想办法的。”
尘舞平静地说话,影冢却觉得这句话有千钧之重:“你……不用勉强。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巫族的秘术素来被看为是族里的最高机密,如有外传者,恐怕要经受刑罚致死,这些积习既是是北之武神,甚至冥王都没有办法改变。尘舞这么做之前,说不定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尘舞笑得凄然,又如水上莲花,美艳动人,只是少了当初的明艳:“当初接近你,也是陛下的一手安排,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一场博弈,谁最先喜欢上对方,谁就输了。”
影冢愕然不语。原来她竟然也是知道的,却为何还要与自己一同演下去?有种被命运愚弄的感觉。
尘舞怂了怂鼻子:“看来,输的人是我……或许,也没有赢的机会了吧?”
“尘舞……”
“没那么夸张,再至少,我也是巫族的公主,他们能奈我何?”
“我不许你去。”影冢终于抵受不了这种场面的冲击,淡淡命令道。
“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嫣然,如花之凋谢。
“是。”
“但你却不能命令我了。以你我现在的身份。如果阻止了我,落羽和楚辰会怎么样呢?”
“我会再想办法。”
“这么说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吧?”尘舞笑,超尘脱俗,并不将影冢的劝阻放在心上。
“喂……”
影冢还待再说,尘舞却悄然如羽,轻声出去,没有声息。
“出来吧。”
影冢在殿堂的中央,目送尘舞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很远,才轻声吩咐。
被影冢的目光这么一照,在石柱背后的人影再无处再遁形,默默低头出来。影冢失笑哑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见雪野的头抬也不抬,影冢纳闷了,去捧雪野的脸,被雪野轻轻挣了挣,影冢不明所以,问道:“究竟怎么了?”
雪野声音很低,低得是影冢从未听过的音量:“我也不知道,可能……看着你们,总觉得有点……不用管我。”
影冢大手一伸,抱住雪野,低声笑:“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但终于更上来了~~
第 57 章
是时落羽与熠焰所管辖南陆与西陆同时遭遇奇袭,而两名武神皆汇聚南陆边缘,加之此时西南二陆兵力空虚,抵御薄弱,一夜之间被人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而这奇袭之事,说来也神奇,每到一处,只是攻陷城池,并不骚扰百姓,因此城内百姓在这一夜之间只是听闻攻城之事,怀疑攻城之实。第二天一大早跑出来观望发现城头王旗变换才恍若惊梦。
落羽和熠焰虽然得到消息,但调令之时已经滞后,这就好似洪水决堤,一旦堤溃,汹涌澎湃,不可遏止。南陆还勉强能支撑,而西陆却眼见是要落入敌手,而更可怕的是,陆内居民毫无反抗之念!
也不能怪落羽与熠焰治理不力,冥界几千年来的陋习沉积于此。冥界历来靠武力征伐一统天下,冥王与四武神将冥界几百种族的人民聚居在一起,但却无法缓解种族之间的歧视和冲突,不少种族都想起而反抗,却势单力薄只好隐忍再三,如今得了这一机会,自然不肯坐失良机。这就像是一根绷得不能再紧的弦,注定会断裂。而现在,似乎就到了这个时刻。
影冢得到双方消息的时候,还在和雪野商量着尘舞的事情。其实心里都觉得不需要尘舞来为他们买单,但说到要去阻止她,两人都犹豫了。
“你怎么想?”影冢回头看着雪野。。
“我只觉得,如果尘舞因为落羽的事情付出了不该她付出的代价,我们与冥王的作为又有什么区别?”
一语中的。
影冢苦笑,在雪野面前显得无地自容。原来自己与他是一种人,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因为上下属的关系勉强凑在一起的呢,偏偏被雪野这么轻描淡写,但又不留情面地点中要害!
雪野说完才察觉影冢脸色的微妙变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触及到影冢内心的某种东西了,想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结果措不出言辞,僵硬在那里,不知道是该靠近他,还是该给他留一点空间安静一下。
“所以你还是在劝我,去拦住她?”
雪野自然明白影冢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出言自然比刚才慎重:“我不甚了解巫族的状况,我也不是什么锄强扶弱满腔正义的人,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为现在所做的决定后悔。”
“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影冢难得挤出了一丝笑容,带着点好玩的眼色看雪野,似乎想看她要如何窘迫不安。
可雪野微微扬起头,两人目光正好相对:“是。”
影冢觉得今天的阳光太灿烂,有点让人晕眩。
“来得还真快。”
熠焰正在与落羽议事时候收到战报,急匆匆就要会西陆去指挥全局,被落羽一把拉住:“现在大势已去,你就是去也是白搭。”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么?”开什么玩笑!赌上武神的名誉,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来攻城略地!从宣誓为冥王效忠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活。
所以在梭罗反叛的那一刻,虽然心里也有过动摇与迷惘,但根深蒂固的信念最终还是让她选择留下为冥王效忠。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到了现在,陛下还没有命令下达给我们呢?”落羽还紧握这熠焰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想也不想,随口答道:“陛下日理万机,顾及不过来。”
落羽冷笑:“有什么事情比现在的局势更加重要?”
“这么危险的话,大人还是不要说了。”落羽身边的谋臣置喙。
熠焰危险地看着落羽,眼中光芒令人琢磨不透:“落羽,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打算了?”
落羽坦然一笑,心忖就就算我早就有背叛冥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