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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有好戏看了嘛。”
“你找死!”雪野在楚辰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想打架?我奉陪。”楚辰转头,雪野已经跑远了,楚辰便去追。地下的生活太阴暗,他们总要找点什么来调节,不然就算心智坚定如他们,只怕也会憋疯的。
“停,有人来了。”在楚辰的手指刚触及雪野衣角的一刹那,雪野猛地对着楚辰耳朵大喊一声,震得他半边脑袋发麻,楚辰单手搓着耳朵,确定果然有人过来,正了正身子,靠在背后青黑的墙壁上,一副散拓的样子。
雪野依样靠在墙上,连楚辰这样有洁癖的人都毫不吝惜自己的衣衫,她就更无所谓了。
“雨翼领姽婳想请两位一聚。”
在雪野再次看见姽婳之前,她不知道原来妩媚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此时倒也明白了为什么堂堂“殇”的首领会为因为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失态。
姽婳长发披散,白衣红袍,在重重帷幔中手挥五弦,琴音流水般舒缓,似是滴水入池湖,激荡起阵阵涟漪。忽而吹来的微风拂起他散落的发丝,在帷幕中如有落英缭绕(奇*书*网^。^整*理*提*供)。雪野看了一眼那双弦上摆弄琴弦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顿时让雪野想到了当日的俄尔甫斯。
姽婳察觉有人近了,手停音静。
“你……”雪野掀帷而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姽婳起身,与雪野对面无语,半晌才拱手道:“那日,多谢姑娘了。”
“雨翼领多礼了。”雪野回礼,本想还以微笑,却挤不出笑靥。
“姑娘本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人,居然是‘殇’的雨翼领吧?”姽婳言语间有自嘲之意,可脸色始终不曾改变分毫。
雪野知道他所指何事,不知该如何接话,转脸看了看楚辰,楚辰装作没看她,雪野只得道:“我是没想到,雨翼领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容颜。”
“皮囊而已,我纵是爱惜容颜胜过生命,可惜终究不能长久。”
楚辰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有如此爱惜自己相貌的男人,更没想到姽婳居然跟雪野大谈相貌问题,咳嗽一声,也不多说话。雪野明白他的意思,道:“雨翼领找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听你弹琴闲聊的吧?”
“姑娘来‘殇’,可是为那‘夜之章’?”姽婳亦不在言辞礼节上纠缠,抬头直看雪野。
“这……”雪野支吾,她在夜叉面前直言不讳是为了不让他太过怀疑,可在夜叉的属下面前若还是说相同的话,传到夜叉耳里,效果则大大相反,一时也拿不准姽婳究竟是敌是友,不敢轻易接话。况且,如果连眼前这个男子都看出来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其他人呢?
“莫非姑娘以为,夜叉会信任你们么?”姽婳也不管雪野面子上是否过得去,一阵抢白,续道,“姑娘身在冰城自然不如楚辰体会深刻,夜叉不过是此时借你们之手对付冥王,可曾给过你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确实未曾。”令雪野心神一动的不是姽婳的言辞,而是他说到夜叉时的语气,听上去他与夜叉似乎也是虚与委蛇。
“你们要的‘夜之章’,我可以带你们去拿。”姽婳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惊心。
“你身为‘殇’的雨翼领,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不相信,那么他呢?”姽婳对雪野的质问并不回答,反将眼神斜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楚辰。两人对视一眼,尽管姽婳与他们一样有十二分的理由置夜叉于死地,他们两人在‘殇’之内,仍不敢掉以轻心。“两位都是聪明人,如此拖延下去事必不成,还不如孤注一掷。你们意下如何?”
“我可以将你的背叛理解为是私人感情所致吗?”楚辰答非所问。
“就算是吧。”姽婳亦不避讳,“可是你们呢?当真是为了你们的大义和冥界的众生?”
“在我看来,夜叉对你似乎并不差。”雪野上下打量姽婳,“我并不想窥探你的隐私,可我如何确定你对夜叉确实是有背叛之心呢?”
“姑娘是非要揭人伤疤啊。”姽婳叹息一声,道,“当日你们也亲眼所见了,我与夜叉本是上下属关系,他明知我与牧流两情相悦,却还是……”
“我明白了。”雪野知道再说下去只会令他难堪,也不为难他。
雪野摸着鼻尖,沉吟道,“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殊途同归。我们得到‘夜之章’,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姽婳轻赞一声:“和姑娘说话果然轻松。你们拿到‘夜之章’后护送我出‘殇’的领域便好。”
“这倒不难。”雪野允诺。
“好,今夜子时,以白鸟为号,你们来这里,我带你们去盗‘夜之章’。”
姽婳干脆,雪野与楚辰纷纷伸手与之击掌为盟。
来是空言去绝踪
雪已停,风已静,月映绯光。雪野负弓,楚辰倚剑,在寂静的雪原上,步伐悠缓懒散,倒似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么?”
“与其坐等机会,我宁愿放手一搏。”雪野一笑。往日若如此说,只怕梭罗和影冢都会笑自己托大吧?可今日的雪野已与昔日不同了呢。雪野默默告诉自己。
雪原上白鸟扑楞翅膀,尖啸两声后再难寻踪迹,可雪野箭术超卓,眼力自然过人,楚辰单凭感觉跟着雪野潜迹藏行,苍茫雪原上,两人便也似陡然消失了一般,隐匿了行迹。
姽婳此时已束发垂在身后,换了一身夜行服,亭亭立在月下,雪野远观,仿佛他站的地方就是天地的界限,世界的尽头,自有一番飒爽英姿。
“我整整猜了一个下午,也没猜出来夜叉究竟会将‘夜之章’放到什么地方。”雪野见姽婳如约而至,心里总算稍稍踏实一点,也不掩饰对姽婳的那么一点点不信任。
“我都猜了半个月都没猜到,你若是一个下午能猜到,我才真佩服你了。”楚辰明白雪野说这话的目的,觉得她太着痕迹,连忙补上一句。
“跟我来吧。”
周围逐渐开始有了人影,姽婳身姿曼妙却不阴柔,若是平日,雪野估计要大谈特谈,说不准还封他一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此时楚雪二人默不作声地跟着姽婳,心想这还真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七弯八绕之后,雪野与楚辰开始觉得不对劲,对视一秒,双双握紧了手中武器。
姽婳带他们去的,便是夜叉的卧房。
自己的卧房,倒是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雪野转念一想,重又将弓放了回去。
姽婳回眸解释道:“今晚夜叉不在。”
“你怎么知道?”雪野才一问出,就知道自己失言,好在姽婳并非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妖娆一笑天下倾:“因为他现在在我房里,醉得人事不知。”
姽婳三人还未到夜叉卧房门口,就有人上前盘问,姽婳佯怒道:“叫夜叉出来见我!”
那人一愣:“头领今天不是去了您那里吗?”
“是么?那为何我至今还未见到他人呢?给我滚开,我自己进去找。”
这些人长期服侍夜叉,对两人关系心知肚明,自然不敢真阻拦姽婳,连连点头哈腰让出和一条路来,可看到雪野与楚辰也不敢不拦,伸手指了指他们俩,支吾半晌。
姽婳无所谓地回眸:“他们俩来找夜叉有要事,你要是敢耽误了,看你们怎么跟夜叉交代。”
那小厮唯唯诺诺,连连念叨“小人不敢”,躲得再快,还是被姽婳一脚踹了出去。姽婳才进门,见还有几名丫鬟侍卫,脸色一沉,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看那些人跑得飞快,雪野憋笑,被楚辰瞪了一眼,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姽婳也不知是装出了惯性还是对雪野的笑真的生气,扳着脸问。
“你平日来这里,只怕也是这么生气的吧?”雪野不在意他的威胁,继续笑,楚辰听出了雪野话里的意思,也想笑,忍住了,白雪野一眼:“我定力比你强吧。”
“你们俩混蛋。”姽婳白皙的脸庞上飞上两片灿烂的云霞,跺脚骂道,窘迫之下已一手当先,连带地毯一起掀翻夜叉的几案,露出半丈长,三尺来宽的矩形洞穴,雪野与楚辰凑过去望,姽婳已经当先下了,回头道:“时间不多,跟我来,最后下的人把床板盖好。”
“呵,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啊。”
雪野听得姽婳最后那句话,抢在楚辰前面跳下,楚辰苦笑一声,尾随其后。
姽婳在地下隧道里打亮火折子,墙壁上的图腾在青苔后若隐若现,雪楚二人才发现他们下来的地方不是隧道的起点,而只是一个中转,这地下宛如迷宫的隧道有多大他们无从得知,只有跟着姽婳走。微弱火光下,三人都不说话,唯有脚步声和呼吸声相映成趣。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雪野道:“我怎么听见前面有什么声音?还有多远啊?”
姽婳正要回头答话,楚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贴了墙去听,果然听到有嘶嘶声越来越响亮。
姽婳往前猛跑几步,一个急刹,顿住了。
雪野要上前去看究竟,被楚辰一把拉住:“是蟒蛇,数量不少,别用声光去刺激它们。”
“没用的,它们能感觉到我们的温度。”雪野愣得一愣,马上回神,取下弓箭,大义凛然地走到姽婳身边。
他们面前横亘着一条宽约四丈的沟渠,雪野接过姽婳手中火折子朝下晃得一晃,匆匆看了一眼,拉着姽婳退后数步。
一条青色巨蟒猛窜上来,瞬间已经到了两人面前,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吞下姽婳,雪野以火折子为箭,弓弦发出“铮”地一声,火折子入蟒口中,只见巨蟒弹得两弹,火折子完好无损地从蟒头穿出,掉入沟渠之中,随后“嘭”地一声巨响,巨蟒也倒入水中。
雪野刚要松一口气,那青蟒之死却引来更过巨蟒袭击雪野,楚辰一剑当先,手起剑落,斩下两颗蛇头。
楚辰的剑光芒大盛,沛然剑气大有穿云裂石直上云霄之意,对付这些蛇蟒不在话下,他右手持剑而舞,左手游刃有余地掩着鼻子,不停嘀咕。
“见鬼,好多。”雪野见楚辰那德行,知道这个有洁癖的男人大概又是在唠叨好脏好臭之类的废话,也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