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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的脸刷一下变了色,一把抓住石昆,急切地问道:
“你说,海川能有危险吗?”石昆摇摇头没说话,年羹尧又问明灯:“老侠客!你说呢?海川真会出事吗?”
明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牛儿小子哭叫道:
“完了,完了!我师兄活不了了……”
夏九龄、司马良也掩面大哭起来。天灵侠王凤深感内疚,悔不该放童林去探剑山,真是追悔莫及,想到这儿心似油烹,不住地敲打脑袋:“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刹那间,哭的哭,叫的叫,厅堂里乱作一团。
病太岁张方突然尖着嗓子喊道:“我童师叔武艺高强,经验丰富,是轻易出事的吗?杭州擂没事,闹太湖没事,亮镖会没事,金凤山没事,九月九重阳会上还是没事,怎么在剑山就能出事呢?他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把身子拖住了,不信你们等着看,我师叔必是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回来见咱们。”
张方一看大伙都被他白话住了,又接着说:
“好嘛!人家在剑山建功立业,你们在家嗥丧,这像话吗,嗯?”
张方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显得悠闲轻松,毫不介意。
书中代言,别看张方这么说别人,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儿,只是安慰众人而已。幸亏有这么个人,不然就更乱套了。
天灵侠王凤说:“张方说的倒是近乎情理。不过这仅是揣测,你我大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应该想办法把海川的情况打听清楚才好。”
知明侠石昆道:“王老侠所言极是,坐等绝不是上策,还要从积极方面入手。”
年羹尧双眉紧锁,沉重地说:“二位所言正合我意。我看现在就派兵攻打剑山,把海川救回来。”
张方晃着夹扁脑袋说:“不可,不可!”
“为什么?”年羹尧盯着张方问。
张方说:“比如我师叔被人家拿住了,像他那样重要的人物,英王是不会马上杀他的。这是因为:一是劝降,一是从他嘴里要口供。咱们一派兵攻打剑山,就等于是催命符,人家不想杀也得杀了。所以说咱们得沉住气,决不能意气用事。”
天灵侠说:“既然派兵不妥,咱们就去几个人好了,从暗中下手,把海川救出来。”
石昆说:“离此五十里有座胜家庄,庄主叫胜裕胜陶然,绰号谈笑龙君,此人文武全才,是川西著名的隐士,在这一方也是有名的绅商大户,家里光渔船就养着三四百只,水手两三千人。胜家庄与剑山相距十里,就在岷江东岸。在胜家庄东北,还有一座段家庄,庄主叫段灯段洪亮,人称神枪震八方,手下也有渔船数百只,水手上千名,论势力与胜家庄不差上下。剑山,胜家庄,段家庄成鼎足之势,相互利用又相互戒备,但表面上似乎还很亲近。据我所知,英王富昌曾多次收买胜裕入伙,都被胜裕婉言谢绝了。英王虽然心怀不满,可又不敢得罪胜裕;胜裕呢,也不敢得罪剑山,逢年过节,婚丧嫁娶大事小情,双方都有串换。”
“老朽跟胜裕乃是多年的老朋友,又是亲叔伯师兄弟,这些事都是胜裕告诉我的。我的意思是,大人派几个人跟我去趟胜家庄,求胜裕进剑山打探海川的消息,不知此法可行否?”
年羹尧闻听,喜上眉梢,连称“好主意!好办法!”可他又有点顾虑,说:
“倘若庄主不肯出头如何是好?”
石昆说:“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事在人为,就看咱们下的工夫够不够了。”
众人也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张方说:
“事不宜迟,咱们连夜就起身吧!”
石昆道:“明日一早起身,中午就到。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经过商议,年羹尧决定由知明侠石昆、光明侠明灯、穿云白玉虎刘俊、病太岁张方、左臂花刀洪玉尔五个人去办这件事。为表示对胜裕的尊重,年大人还给胜裕写了封亲笔信。
第二天破晓,二老三小就起身了。为方便起见,他们骑了五匹马,带着不少礼品,一路上他们兼程前进,马不停蹄,中午时分就来到胜家庄了。
张方放眼一看,…,好大的一所集镇,外有石土围墙,东西有栅搁门,外边还有两丈多宽的护庄河,方圆足有十里,栅搁门有庄了把守,对往来的行人盘查得很紧。
石昆五人来到东镇口,甩蹬下马。洪玉尔把马匹接过。石老侠走上吊桥,来到庄丁面前拱手道:
“各位辛苦!”
庄丁们一看,庄外来了五匹马,乘马的人都佩带着武器,老的威风,少的精神,就知道来历不俗,忙还礼道:
“老爷子别客气,您老想进镇子吗?”
“我们要拜望一个人。”
“不知是哪一位,姓甚名谁?”
石昆道:“就是本庄的庄主,谈笑龙君胜裕。”
“噢?您和我家庄主是什么关系?尊姓大名?”
“老朽石昆石家杰是也,与你家庄主乃是师兄弟,烦各位代为通禀。”
庄丁道:“原来是石老侠客,失敬,失敬!容小人前去通禀。”
老少五位等了约有顿饭的工夫,有两个年轻人接出来了。上首这人身材修长,猿臂蜂腰,黄白面皮,五官英俊,一条大辫垂在脑后,身穿蓝布棉袍,白袜青鞋,干净潇洒。下首那个年青人,个头略低一些,面皮微红,浓眉大眼,新剃的头皮,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在脖子上盘着,身穿青布棉袍,绿裤子,打着鱼鳞裹腿,足蹬千层底大洒鞋,左脸蛋上有个很深的酒窝,显得又英俊又妩媚。俩小伙都在二十岁上下,身后还跟着一群庄客。
石昆一看认识,那个高个的是胜裕的掌门大弟子,过山猴凌元;另一个是胜裕的独生子赛石猴胜秀。一别三年,两个孩子都变成大人了。
凌元和胜秀一见石昆,忙跪倒施礼:“小侄给盟叔叩头了!”
“快起来!快起来!”小弟兄站起之后,石昆问道:
“胜秀,你爹在家吗?”
“在!在!他听说您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正叫人拾掇房间恭候着呢!”
凌元往石昆身后一指:“这四位是谁?您给介绍一下吧。”
石昆点点头,彼此做了介绍。凌元叫庄客把马匹接过,然后陪着五位走进胜家庄,穿过十字街,又往前走了一程,来到胜裕的家门。
但见门楼高耸,门外有石狮一对,上马石六对,龙盘松十棵。大门左右还有一副对联,上联写:“闲人免进贤人进”;下联配:“盗者莫来道者来。”门洞上还挂着一块横匾,黑地金字,上写“慈善传家”四个大字。
石昆一行刚到门口,就听门洞里有人哈哈大笑,声似巨钟,回音绕耳。随着笑声,在众人面前出现一人,高大魁梧,满面红光,两道苍眉斜插入鬓,狮鼻阔口,两耳垂肩,一对铜铃眼炯炯放光,花白胡须飘洒胸前,外披大红缎子斗篷,内穿蓝布裤褂,白袜子,福字履,皂绦勒腰,往眼前一站,高人一头,…人一臂,就好似一尊石塔。
石昆笑道:“老哥哥一向可好?小弟石昆有礼了。”说罢倒身要拜。
“贤弟不可!免了,免了!”胜裕双手相搀,往里相让。
不多时走进待客厅,分宾主落座。凌元笑着对胜裕说:
“师父!这四位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光明侠明灯明照远,这位是少侠客穿云白玉虎刘俊,这位是小侠客左臂花刀洪玉尔,这位是……”
还没等他介绍呢,张方把话接过去了:“我姓张名方,人称病太岁。我爹就是风流大侠张子美,我老师乃六合一气真灵子、面壁百年不老翁、八十一门总门长欧阳修,我师叔就是鼎鼎大名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
胜裕一听,这位说话可真够…嗦的,不过听说他是欧阳修的弟子,倒也有几分尊重,遂客气了一番,命人献茶。茶罢搁盏,胜裕问石昆:
“你我弟兄一别三载,音信不通。今日弟突然光临,又来了各位英雄,想必是有事吧?”
石老侠叹道:“弟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烦哥哥一件大事。”
“…,不知何事烦我?”
石昆从怀中取出年大人的亲笔书信,双手献上。胜裕把信看完,沉吟不语。
石昆道:“海川是我的好朋友,又是万岁钦封的三品随行官,还是咱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生死未卜。敢烦哥哥帮忙,打探一下童林的消息。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胜裕不悦道:“贤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弟错在何处?”
胜裕道:“我与童林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甚至连面也未见过,他有无危险与我何干?这不是出师无名吗?再说,我乃平民百姓,就知道奉公守法,完粮纳税,过安生的日子,岂能参与这种大事?要不是你在钦差大人面前推荐我,年大人怎么又写信又派人来此?往返徒劳,耽误时日,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这……”石老侠喘着粗气说,“师兄,我可是一片好心哪!满以为你能帮忙,我才领人来的。谁知你不肯出头呢!”
胜裕道:“谁来我家作客我都欢迎,惟独这样的事情,我万万不能从命。”
光明侠插言道:“在下久闻胜庄主大名,阁下一生行侠仗义,扶困济危,为朋友两肋插刀。念海川与你我具是武林同道的分上,请庄主还是帮忙才是。”
胜裕不答,只是笑着摇摇头。石昆把大话说了,眼下撞了南墙,真是骑虎难下,他粗脖子红脸地说:
“师兄!只当我求你了,就此一回,下不为例如何?”
胜裕装作没听见,对凌元和胜秀说:“天气不早,赶快给众位准备饭菜,让人家吃完了赶路。”
二小答应一声转身要走,病太岁张方站起来了,晃着夹扁头对胜裕说:
“老庄主!别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