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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时分,到了汉阳,两人在一家酒楼门前下马,早有小厮按过马匹。
店中伙计一看来的是少年公子,早就迎上来,哈着腰陪笑道:“二位公子爷,稍高升一步,楼上雅座。”
两人上得楼来,挑了一处临街的座头坐下。
堂馆倒了两盅茶送上,—面陪笑问道:“公子爷要什么?”
范君瑶道:“你要厨下把拿手的菜做来就好。”
堂倌又道:“公子爷要什么酒?”
方壁君道:“我不想喝,大哥呢?”
范君瑶道:“兄弟不会喝,少喝些,就来花雕吧!”
堂倌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范君瑶举目略一打量,这酒楼,大半都是行旅客商,只有右首一张桌上,坐着两个蓝布衣褂的大汉,两人横头一张板凳上,放着两个长形布囊,一望而知是随身兵刃。
那两个汉子一面喝酒,一面细声交谈。
酒楼上人声嘈杂,两人话声又说得极轻,范君瑶看出他们似是形迹可疑,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过不一回,堂倌送来酒菜。
范君瑶取过酒壶,含笑道:“兄弟,来,你也喝一杯。”
方璧君展齿笑道:“大哥要喝,小弟只好奉陪。”
范君瑶借着方璧君斟酒,凑过头去低低说道:“妹子,我们右首桌上那两个人,你看是什么路数?”
方璧君道:“大哥别老是朝他们看,这两人最多也只是踩踩盘子的底下人,我们还是喝酒吃菜吧!”
范君瑶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忽然道:“哦!我们到了汉阳,该去看看令兄才是。”
方璧君道:“我才不去看他,大哥住在姑丈家里,我和你一起去。多不好意思?”
说到这里,不禁双颊绯红,低下头去。
范君瑶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也不觉脸上一红。
方璧君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低笑道:“大哥知不知我为什么要改扮男装?”
范君瑶道:“你不是说,这样在路上方便些?”
方壁君笑道:“才不是呢,云梦、汉刚一带,离我姑丈家近了,我怕撞上熟人,被他们看到。”
范君瑶笑道:“原来如此。”
隔座两个汉子已经会账下楼。
范君瑶已把一壶酒喝完,不过四两,他的脸已经红了。两人各自吃了一碗饭,也就会账下楼。
酒楼小厮赶忙替两人牵过马匹,范君瑶接过缰绳,随手赏了他一锭碎银子,就各自上马。
方璧君一抖缰绳,当驰马去。范君瑶只得策马跟着她驰去。
第十五章 幽谷隐逸
一回工夫,就已出了西门。
范君瑶忍不住问道:“妹子,你这是到哪里去?”
方璧君回头白了他一眼,道:“大哥又忘了,我现在是你兄弟。”接着笑道:“你不用多问,到了你自会知道。”
范君瑶问道:“远不远?”
方壁君“咭”的笑道:“不远,也不太近就是了。”
说完突然催马急行,像风驰电卷般朝前奔驰而去。
范君瑶知道她这般纵马急驰,必有缘故,也只好一夹马腹,加速奔行,一路追了下去。
两人骑的这两匹马,是大洪山庄精选的良驹,脚程极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奔驰了五六十里路程。
范君瑶眼看方璧君依然催马疾行,并未稍停,心头觉得奇怪,也催加马鞭,赶了上去。和方璧君并马而行,口中叫道:“你这般紧赶,到底要到哪里去?”方璧君鞭朝前一指,说道:“九真山.”
范君瑶奇道:“到九真山做什么?”
方璧君笑了笑道:“这几天我们跑了不少地方,大哥要找的‘云中’,连一点影子都捉摸不到,力才酒楼上,我听那两个汉子提到九真山……”范君瑶急急问道:“妹子听到他们怎么说?”
方璧君道:“他们声音说的极轻,我也没听清楚,只听他们提到九真山,又说什么府主志在必得,我想他们口中的‘府主’,莫要是天毒府的主持人,因此想赶在他们前面,到九真山,也许会发现些什么?”范君瑶道:“妹子怎不早说?”
方璧君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
范君瑶道:“九真山,你去过?”
方璧君摇摇头道:“没有。”接着笑道:“所以我们要走快些,赶在人家前面,先去看看山中情形。”
高耸入云的九真山,愈来愈近,远近山峦起伏,人烟渐稀!
方璧君马鞭一指,说道:“大哥,再过去,只怕没有人家了,这小山麓间,还有几户农家,我们马匹,只好寄在这里了。”
范君瑶点点头,两人放缓缰绳策马徐行,到得小山麓间,就跳下马鞍,牵马匹走到一家农家门口。
范君瑶说明来意,并取出一锭银子,算是酬劳,把马匹寄在农家,就双双就道。
这时才不过申牌时光,出了山村,眼看四外山势荒凉,毫无人迹,就施展轻功,一路朝九真山奔来。两人并肩飞驰,不消多时,便已奔到九真山麓。但见一座高峰正中,群峰如拱!
范君瑶回头笑道:“妹子,妹子,你一直都瞒得我好紧。”
方璧君抬腕拭拭汗水,睁大星眸,说道:“我什么事瞒着你来?”
范君瑶笑道:“妹子一身武学,分明曾得高人传授,但却一直深藏不露。”
方璧君嫣然笑道:“我早说我略会武,难道你要我自己吹,如何如何高明?
那不笑掉人家大门牙才怪!”
范君瑶道:“妹子师傅,究竟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方璧君看他一眼道:“大哥一定要问,我就只好直说了,我师傅住在九华青莲庵……”
范君瑶惊哦一声道:“妹子原来是千手神尼门下,难怪有这等高绝的身手。”
方璧君道:“大哥听谁说的?”
范君瑶道:“我听先师说过,千手神尼不但武功自成家数,江湖上罕有敌手,一手‘穿珠神针’,更是独步武林,遂有千手之号。”
方璧君嗤的笑道:“大哥知道的还不少呢!”
范君瑶笑道:“还有呢,据说当年白莲教倡乱,江湖各大名派联手围剿,最后在大别山一战,教匪中有一个叫金光圣母的,有撒豆成兵之能,其实她最厉害的暗器,是‘下毒金珠’,每颗只有绿豆大小,但却剧毒无比,只要被它击中一颗,就得当场毒发身死,但她一把就可撒上千百颗,恍如一阵金雨,十丈之间,无人躲避得开。那一次她双手齐张,一阵金雨堪堪出手,就纷纷堕地,大家起先还不知‘千毒金珠’何以曾忽然堕地?事后检视,发现每颗金珠都被一支极细的银针穿过,才知是令师及时赶到,挽救一场浩劫,所以江湖上,又把令师称为针神,她老人家的银针,大家也称做了‘穿珠神针’。”方壁君听得惊喜的道:“啊,大哥说的这段故事,我从没听师傅说过,这就难怪,师傅她老人家曾一再告诫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我轻易出手。就是出手之后,也必须把打出的针收回来,而且我也只知道它叫做‘太阳神针’,不知道它还叫‘穿珠神针’。”接着笑道:“是啊!师傅传我‘太阳神针”的时候,曾说这种针一把可发三百六十支,但我最多只能打出三十六支,同时为了起针方便,每支针尾,都附有一颗小珠子,这样就不会没入人身。师傅还说,针上附着珠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遇上最厉害的敌人,他只要看到针上的珠子,自会退去。”范君瑶笑道:“穿珠神针,无异是神尼的记号,天下武林,有谁敢得罪神尼?”
两人边说边走,入山渐深!
范君瑶忽然站定下来,说道:“妹子。我们这样走法到哪里去?”
方璧君被他问得一怔,不觉停步道:“我明明听说九真山,我想山中—定会有事故,我们地理不熟,一时找不到罢了。”说到这里,伸手一指道:“九真山危崖深谷,灵境甚多,我们翻过这重山岭,去看看再说。”范君瑶关切的道:“我们跑了这许多路,你不累么?”
方璧君甜甜一笑道:“我不累,你呢?”
范君瑶笑了笑道:“只要你不累就好了。”
翻越过一座陡峭的山岭,这后山地势幽僻,草木华滋,两人轻蹬巧纵,一路奔掠而下。
刚到得山脚,只见一道清溪,流水潺缓,一条曲折小径,沿溪而去。
方璧君喜道:“大哥,在这里了。”
范君瑶道:“你发现了什么?”
方璧君指指小径,说道:“这后山人迹罕至,那来的小径?这分明是有人经常沿溪走动,才会走出这条山径来。”
说着.当先朝小径上走去。这条小溪,不过一丈来宽,水流迂缓,清可见底,两人沿溪而行,走了半里来路,发现小溪是从一道幽谷中流出来的。两人刚到谷口,忽听一声震天般的大吼。那吼声恍若半空响起的一声焦雷,直震得四山皆动。
范君瑶闻声—惊,本能的一下挡在方璧君身前。
方璧君道:“好像是虎吼。”
两人同时随着声音,抬目望去,但见谷口右侧一座崖石上,正有一头硕大如牛的白额虎,睁大一双铜钟似的虎目,朝自己两人发威!
那一座崖石,正当谷口门户,少说也有四五丈高,白额虎居高临下,不住的摆动虎尾,大有向人扑噬之势。
范君瑶吃惊道:“好大的一头老虎。”
方璧君道:“大哥快退下来。”拉住范君瑶的手,急急住后跃退。
范君瑶刷的一声,撤出长剑,笑道:“武松打虎,卞庄刺虎,我把它宰了。”
方壁君依然拉着范君瑶的手,说道:“算了,深山里,随时都可以遇上虎豹,大哥犯不着多花力气,和野兽有什么好斗的?我们还是走吧。”说着,拉了范君瑶回身就走。范君瑶道:“这头白额虎硕大如牛,生性凶猛,也许伤过不少人呢,咱们既然遇上了,把它除去,也是为世人除害。”
方璧君只是拉着他往外走去,一面催道:“大哥,快走咯!”
范君瑶只当她怕老虎,只得顺着她,往外走来。
方璧君脸上并无惧色,一手拉着范君瑶,走的也并不太快,这样走了百来步。
范君瑶回头看去,那白额虎并未追来,已经隐入崖后,不由脚下一停,笑道:“妹子身为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