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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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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人王竟然避开她那渴求的目光,只自顾继续喝酒。颜盈与他同床共寝多年,怎会不明其意,她霍地放下手中衣裳,不作一声地步回寝室。

意外地,聂人王并没有跟进去,只是慢慢放下酒杯,隔了许久,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突然把手搭在聂风的双肩上,神色凝重地道:“风儿,明天你替爹爹办一件事,好吗?”

聂风点了点头,忽然发觉父亲的手竟是异常地重,甚至比雪饮还要重。

※※※

今天,已没有昨天的烈阳,也没有了昨夜的雨。

今天,只有无奈,断帅的无奈。

断帅依旧披着一身红衣,迎风伫立于寸草坡上。

已届午时,聂人王仍是踪影全无,断帅却还是无奈地苦后着;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是等,但今回等的是一个不再是刀客的天下第一刀客,惟有一等再等。

然而,聂人王会否不来?

断帅原居于乐山一带,今番远涉千里,只图与聂人王一决高下,以求自身剑术修为更臻化境,可是昨日亲眼见着那庄稼汉子般的聂人王,心中暗忧,自己此行会否徒劳无功?

他不明白,为何聂人王会过着如此粗贱的生活?

倘若他真的不来,那么,自己将如何是好?

再去找他,还是甘于放弃,返回乐山?

断帅不愿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忽闻背后一阵拨草之声。

断帅乃是南麟剑首,修为极高,纵使人未转身,已可强烈感到来者气度非凡;在这简的农村之中,能有此非凡气度者,实非聂人王莫属!

他不禁喜形于色,一边转身一边笑道:“好!聂人王,你总算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刀客,你的心总算还有刀……”话声未毕,他的笑容顿止,眼前人令他吃惊不已。

来者并非他期待已久的聂人王,而是一个年约六岁的小孩。

这个孩子的气度竟和聂人王十分相若,脸上更流露一股聂人王所没有的平静。断帅讶然猜问:“你……你是聂人王的儿子?”

聂风轻轻点头,发丝犹在随风飘扬,道:“你就是爹爹口中那位身穿红衣服的断叔叔了?爹爹说,想邀请你回去一叙!”

这一着真是出乎断帅意料之外,不知聂人王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然而,无论聂人王作任何决定,断帅仍然会前去和他一会,他此行绝对不能空手而回。

绝对不能!

※※※

如果说聂风的气度使断帅诧异不已,那眼前的情景就更叫断帅一身难忘。

当他跟在聂风身后,甫踏进聂家的家门时,他第一眼便瞧见聂人王从厨中走出来,正将做好的菜端到桌上,手中还拿着锅铲。

这个天下第一刀客,居然也会下厨,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刀,而是锅铲!

断帅只感到异常滑稽,不知如何应付此等场面。

幸而聂风已走上前牵着他父亲的衣角,道:“爹,我已带了断叔叔回来了。”“干的好。”聂人王简单地应了一声,接着把锅铲放在一旁,转脸对断帅道:“断兄,请坐。”

断帅卓立不动,说道:“聂人王,你既不往寸草坡赴约,却又邀我前来,究竟是何用意?”

聂人王微笑,不答。

“他的用意简单的很,他想你知难而退。”

说这句话的人,嗓子动听之极,可是语调却是冷冷的。

断帅这才发觉,就在桌子之旁,正坐着一个容貌绝艳的妇人,一双剪水秋瞳却满含幽怨,于是问:“这位是……”“这是我内子颜盈。”聂人王抢着回答,像是恐防颜盈还会胡说下去似的。

断帅也没再说什么,聂人王接着道:“断兄千里奔波,聂某愧无盛筵以待,只得亲自下厨,微备粥菜,希望断兄莫要见怪,请用。”

聂人王一请再请,断帅再难矜持,惟有坐下。

他俩父子拿起碗筷便大嚼起来,一直郁郁寡欢的颜盈则是吃得很慢,很慢……断帅依然正襟危坐,似无动筷之意。

此时正在大嚼的聂风感到十分奇怪,问道:“断叔叔,你为什么还不吃?粥菜凉了就不好吃的了。”

断帅素来自负是南麟剑首,这些粗茶淡饭又怎能看得上眼?只是禁不起这个孩子盛意殷殷,遂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

谁知入口之物稀稠得宜,米香扑鼻,不由得脱口赞道:“好粥!”

聂人王自豪地笑了笑,道:“这是我跟邻家的卿嫂学了整整一年所得的成果。”

“什么?一年?”断帅立时一愕,他想不到这个名震一时的刀客花掉一年光阴,仅为要煮这样一口粥!

聂人王侃侃而道:“愈是平凡的东西,江湖人便愈难学会,煮粥仅是其中一门而已。”

“为什么你要使自己如此平凡?”断帅忽然问道。

聂人王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又要使自己如此不平凡?”

断帅一时无辞以对,聂人王不待他回答,已继续说下去:“此番特意邀你到来,其实只希望你能明白,各人皆有自己爱走的路,在我而言,名利已成过眼云烟;平凡,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一边说一边瞧着那愀然不乐的颜盈,和那个长发如丝的儿子,目光中泛起无限柔情。

断帅极不明白,为何他渴求多时的对手竟会变成如斯模样?在聂人王的脸上,他甚至找不到半丝刀客的狂。

蓦地,断帅眼前一亮。

因为,他终于瞧见了雪饮!

雪饮如旧挂在此斗室中昏暗一角,左右放满杂物,就像是一名穷途落泊、怀才不遇的读书人,混在市井之徒当中,面目无光。

“雪饮刀?”断帅一怔,他怎会料到聂人王竟然随意把雪饮弃置于一角!对于刀客以言,刀,就是生命,至死亦应不离不弃,除非刀断……但听得聂人王慨然叹息:“很久以前,这柄刀已非雪饮,它已变为一柄寻常的破柴刀,而我,亦不再是当初的聂人王。”

断帅不以为然,他在想,雪饮根本就不是什么破柴刀,只是聂人王却真的已非昔日的聂人王!

雪饮依旧,人面全非,聂人王爱刀之心到底去了那里?

断帅朝两旁的颜盈和聂风一瞥,蓦地恍然大悟,聂人王的心早已给此二人完全占据,再无余地可让雪饮容身……雪饮,曾一度是他的生命,可惜这柄刀在他心中已经死了。

刀若死,战意亦消,难怪聂人王眼中毫无战意!

断帅深感惋惜,也不知是在惋惜雪饮的命途多蹇,还是在惋惜自己此后又要寂寞半生?

他做梦也没想到,此行所得竟然会是由对手所煮的一碗粥,他适才仅喝了一口,此刻是否还能够再喝下去?

然而为了敬重聂人王,这碗粥,还是要继续喝下去的。

他凄然举粥,一口而尽。

聂人王从断帅的表情,亦可知他心中一二,道:“断兄,你终于明白了?”

断帅苦笑颔首,笑容中又泛起他那种独有的无奈,道:“完全明白!聂兄,请恕断某打扰多时,我此刻亦不便久留,告辞了!”说着向聂人王夫妇拱手一揖,聂人王随即还礼,颜盈却依然在慢慢地吃着,未为所动。

断帅不以为意,只轻抚聂风的发丝,道:“虎父无犬子!小娃儿知否自己殊不简单,可惜给埋没了……”他一边说已一边扬长而去。

聂风只感到莫名其妙,这个断叔叔也和自己双亲一样,满脸忧色,怎么他们全都是一个样子?

尤其是娘亲,她的表情向来比任何人更为复杂,她时喜时怒时怨时哀,没有一刻是静止的,可是,就在断叔叔离去之时,她脸上竟然再无半点表情。

没有表情,才是最可怕的表情。

颜盈此际正木无表情地瞧着聂人王和聂风,忽地放下碗筷,默默的站了起来,步出屋外。

她只是一直向前行,没有回头,也许,她本来便不想再回头……

可是,她始终还是回头。

就在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归来。

聂风却感到回来后的娘亲很不快乐,她所有的不快乐,全都已写在她的脸上。然而,她仍是如常地淘米做饭,如常地打扫家居,犹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直至那一天的黄昏,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个十分可怕的黄昏……

※※※

那天黄昏,聂人王还没从田间归来,聂风在屋外自行梳洗着他那头柔长发丝,颜盈则独个儿留在寝室内抚琴轻奏,身畔还放置着包袱,看来远行在即。

指下之琴原是聂人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雕工精细,极尽雅致,她一直珍之重之,甚至不许孩子碰它,惟恐有丝毫损毁。

此琴不仅是信物,更代表了她与聂人王的结发之情,可说是物轻情重。

奏着的曲子,亦是当年她有感于聂人王的心意而谱,调子温馨无限。她曾在多少个夜晚,为这对父子弹奏此曲,共享天伦之乐。

可是今天,虽是相同的曲调,琴音却低回落寞;她的心,为何变得如斯的快,如斯的狠?

她必须离开它,永远的离开它!这一曲,她弹不下去了。

琴音顿止,女人不知从哪儿取出剪刀,狠狠往琴弦剪去……她要毁掉它,她更要毁掉这段情!但她可知道,这样做亦会毁掉他?

她不管了。

“铮”的一声,琴弦立断;情,亦随之而断!

女人美丽的脸上绽放一丝残酷的、快乐的笑意,她到底得到了解脱。

然而,聂人王呢?聂风呢?她有否顾及他俩的感受?

女人未及细想,一双强壮的手已从后将她搂抱着;来人悄无声息,可见武艺高强。

颜盈转脸回望那人,登时开怀娇笑,喜悦溢于言表,道:“你来了?”

※※※

屋外,聂风本来在一边清洗长发,一边倾听娘亲的琴声,但琴音忽尔停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纵是小孩,亦不免有点忐忑,随即抹乾长发,再跑回屋中看个究竟。

甫来至父母的寝前,便发觉门帷已然落下,寝室中人影晃动。

内里隐约传出一阵男子的话声:“盈,你决定了没有?”

聂风可以肯定此人并非自己之父,这男子的声音异常沙哑,仿佛骨鲠在喉似的。

接着他又听见自己的娘亲道:“我决定了!人生本如棋局,当初我千挑万选,拣了聂人王这只棋子,残局几定,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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