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惯的一百万家伙揪过来一一大耳括子,当场打翻在地,诸如此类。因此,现在我很注意不要喝醉,要高了的时候,就拉警报。
烛光下的芳芳的脸也有些红,眼神有一点儿迷,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还真行,平时喝不了多少,今天却忽啦啦下去了375ml,没有打算要句号的样子。不太想猜测她的心理,痛快或不痛快。反正后天肯定是要去拉萨的,也会去那个她不知道的女人那儿。要呆多久,如何呆,就不好说了。不好说的东西当然最好就不要说。
芳芳的酒会(5)
我端起杯子,对芳芳说:“如何,碰一下胜利的酒杯,结束?”
她用好看的右手弹了弹桌面,说:“喂,本本儿,这儿是谁说了算啊?把你那些拉萨、班机、酒吧,统统放一边儿去,喝酒,好吗?”
她想喝酒,我只是怕她醉了,像我一样,想满世界打电话,末了却只能打给自己。还要加上女人特有的项目:泪水鼻涕口水,一秒钟之内,席卷面孔。但我只能陪她喝,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当然包括陪她睡觉,如果她今晚还可以做爱的话。
我们能做。我们在迪伦的歌声中做了爱,三次,我不知道是她意识到了什么还是我意识到了什么。后来想起来,怎么都有一种生死诀别的臭味儿。
凯拉斯餐吧与“小薇”(1)
在成都飞往拉萨的飞机上,我一直在睡觉。既没有通过舷窗看雪山,也没有半眯起眼睛看空姐,食品和饮料当然动也没动,一是太疲倦了,二是没了第一次的新鲜感。但是,当飞机在贡嘎机场着陆后,我的心情开始像拉萨的天空一样晴朗起来。大巴沿着雅鲁藏布江前行时,我已经把阴沉装进了背包的最底层。我想起一首歌——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只晓得这两句,从音像店里听到的。而这两句歌词和它的曲调,开始伴随我的回归了。
我像老朋友一样看雅鲁藏布江宽阔安静的河谷,缓缓流动的碧水,看江边虽然矮小但苍劲的杨树和柳树,看隆起的多石的裸露的山,破碎、沉静而荒凉。在如此大气的风景中,我仿佛再一次庆幸自己奇怪的选择。上天已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不过照着做罢了。
当然不会急巴巴到雪酷去找草。我知道,她的双人床是不会空闲的。我找她是为了开酒吧的事儿,如果无法独自开,看她或其他人愿不愿意合伙。其实我讨厌合伙。如果说我不想草的肉体,那是弥天大谎。我很想,像发情期的公狒狒想母狒狒一样地想。但我不会去打扰她和她的现在进行时的男友的生活。这点儿觉悟还有,或文明的虚伪。
还是决定到八郎学。熟悉的东西总是要亲切些。况且,它挺不错,我又何必换呢。
相对来讲,拉萨具有保存时光的魔法。八朗学一点儿没变,就像记忆中最好的老同学。我要了一个单间,在任何方面,不想同别人打挤是我的生活方式。我用新鲜开水泡了茶,热乎乎喝了一杯。然后到另一楼三楼的凯拉斯西餐厅坐下,怀旧的要了酥油茶、土豆煎饼和煎鸡蛋。当然,用英文写的菜单。梅子走的那天早上,我就是吃的这些东西。而外面,就是她和三个同伴争论的地方。我当时坐在角落看地图。在成都,我几乎从来没有想过梅子同学。拉萨也许是一个能唤起温情的地方吧,反正没什么急迫的如发怒的野象扑向你身后的感觉。一句话,放松。
我慢慢吃着饭,享受明亮和安静。餐厅除了我,另有一个老外,坐在那儿沉思,就像在参悟佛法一样。昨天还在想,找到草,尽快把酒吧开起来。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急切的心情,草也好,酒吧也好,都不必着急。发发呆,晒晒太阳,瞎胡逛,比他妈什么都重要。这是不是我喜欢拉萨的原因呢。不太清楚,至少是原因之一吧。一个人一辈子最好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吃了饭,喝了酥油茶,精神抖擞背上包,在门口看BBS。有一张昨天贴的约人去阿里,南线去,北线回,租了两辆车,还有两个空额,下周去,费用按人头平摊,署名是藏野驴,并留下了手机号码。我才想起这次上来,是有手机的,没卖。于是边走边给芳芳发了短信,平安抵达。又顺便给斗鸡眼和黑妹发了。毕竟是熬大夜、送啤酒、烧咖啡的工友,古时候说,亲不亲,阶级分嘛。
沿北京东路往西走,看到尽头的布达拉宫,便决定先去那儿坐坐,也许会遇到上次那个神秘的青年或少年。走到布宫广场,在老位置席地而坐,看几个红衣喇嘛的顶礼膜拜。布达拉宫,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它一样,给我难以言说的震憾,它在湛蓝的天空下那样突兀、高大,凸显了世俗人生的渺小。的确渺小。当然,像我这种,也只好理所当然地渺小下去了。
坐了一会儿,从宇拓路走到了大昭寺广场,想上金顶的愿望很强烈,就买了一张票,先在桑顶大门前看磕长头,再往上爬,到了金顶。金顶上没人,我一个人,太豪华了。大昭寺广场人头攒动,转经者沿顺时针从左到右走过正门。下面,靠近正门的地方,也聚集着一大批磕长头的信徒。我看不见他们的面孔,只看得到他们的头顶和爬在地下的身体。我把包放下来,靠在护墙上抽烟。我的左上方,就是一尊在阳光下金光四射的法幢。
发呆的时间。我完全是漂浮的,在虚无的空中,没有肉体之沉重的漂浮,轻若羽毛。英格玛的《大门》的音乐,若隐若现,那引领的女声,在无形的天空的核心,金色的莲花的光芒。我双目紧闭,呆若木鸡。哦,如果能永远呆若木鸡该多好。但我听见一声布幅挥动时发出的轻微而响亮的哗啦声。我睁开眼,看见紫红色的僧衣的衣袖的一挥的余影,和那神秘青年或少年的不太确定的面孔(耳朵、额头和牙齿却又分毫毕现)。金顶上一片寂然。风吹在地上,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搅动了10秒,归于平静。
我大喜若狂。背上包,在舞蹈的脚步中走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喜若狂或大喜若狂什么。
我没有去转囊廓,我觉得应该起个大早,来转,像上次一样。我出了门。不知道那个德格来的少年和他父母现在在哪里。也许,他们已经朝拜了纳木措和遥远的岗仁波齐,回到了德格,回到了阿须草原。
我按顺时针沿八廓街漫步,在那些卖藏式门帘的店铺停下脚步。一直想买又没有买,现在就更不用着急。不定几天后,就算是拉萨人了。当然,半个。走到了到雪酷的岔道了。我想,现在可以去看看草了。一年没联系,不知她现在如何。这女人也怪,只要不在她身边,她就会当你是陌生人。不知道这是生活的智慧,还是她的特别的性格,或是她一以贯之的耍弄男性的绝情。
凯拉斯餐吧与“小薇”(2)
远远看过去,没变,小小的二层楼的白藏房,临街的窗子上绿色的遮阳蓬。走近一看,却大吃一惊,门当头的“雪酷”的招牌荡然无存,一个大大的以珠峰为背景的店招赫然在目: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第三极旅游艺术品商店。莫非,草改了行了?
店里中间是个类似展示柜的大的平面柜台,堆放着从尼泊尔围巾到尼泊尔挎包的各类东西,另三面靠墙的地方是立柜和立柜前的封闭的玻璃柜台,立柜上有牛角、羊头、藏刀、唐卡、门帘等物品,而封闭的玻璃柜中是蜜蜡、珠宝手饰,以及铜制的各类佛像。总之,来西藏旅游的人们想买的工艺品,这儿都有了。我想草还真能折腾的。
店里有两女一男的店员,当然没有了迷彩服。站在门口那个女店员看样子比较好打交道,我就问她:“你好,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她有些怀疑地盯着我,“你找他干吗?”
“她是我的好朋友。”
“哦。他早就回尼泊尔去了。下个月要来。”
回尼泊尔?应该是去尼泊尔吧。
“你的老板,”我不太肯定地说,“是个女的吧,叫草。内地来的。”
“你搞错了!”她说,“我的老板叫普利马昌达,是一个尼泊尔人,以前在印度。”
“什么?”我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你点的是水果沙拉而别人给你抬出一具烤全象。
“那,”我有些紧张得结舌,“那以前的酒吧呢,酒吧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想草也许只是搬了个地方,开店的人都他妈这样,搬来搬去。另两个店员围了过来。那男的插话:“酒吧?没听说。我们半年前才租的房子,租的时候我陪老板来的,原来是一家服装店,但生意不好,所以才让出来。”
难道短短约一年时间,这个地方竟几易其主。不太可能啊,我想,找到房主人,问题也许就解决了。
“房主人?”男店员说,“在日喀则。这是他叔叔的房子,半年前,他叔叔死了,把这个留给了他。他叔叔没有子女。”
那也就意味这个在日喀则的房主根本不清楚房子以前的出租情况。但我坚信,草的雪酷只是搬了个地方。因为,有一万个理由她要办下去。好在拉萨不大,能够开酒吧的地方就更是屈指可数,转一下就会找到的。当然,除非她把酒吧搬到了南迦巴瓦峰的冰川上。
我从店里出来,略感惆怅。一面走,一面想起草去年说的:她要到尼泊尔境内的喜玛拉雅高峰去。去了吗?回了吗?这些,也许不是我能够关心的。我自己就已是满身虱子爬了。到八朗学对面的四川餐馆吃了青椒炒肉、蕃茄蛋汤和米饭,怏怏回了房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才七点半。芳芳没有回信,倒是斗鸡眼和黑妹各回了一则。斗鸡眼说“人往高处走。”黑妹说“我也要上来。”惜墨如金,言简意赅。老芳芳肯定又带什么破团去了,懒得回。我看她也他妈不太正常。对我们来说,是更年期革命性地大大提前了吗?
听音乐。带了迪伦、斯普特斯汀、大门、甲壳虫、英格玛4、空气供给、阿巴巴(ABBA)和保罗·西蒙。由于遭受了草的忽然失踪的打击,决定听无忧无虑的利物浦穷小子的歌。听到“This 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