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虽说面上装的无事,心里还是有些介怀。方才我确实在猊珂身上闻到了活水温泉中那股独特的馨香之气无错。难道锦夜对猊珂已经器重到共浴一池的程度?
想着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锦夜是器重猊珂,但他断然不会做出有辜于我的事。兴许猊珂只是在泉边侍奉了他吧。
回到清闲殿,锦夜并未在我的房中多呆,逼我睡下,又吩咐了小爱几句就匆匆离去。我兀自出了一会儿神,心中有些凌乱,原本坚定的信念在锦夜离开的那一刻又晃晃悠悠地动摇起来。
好像自我来妖界,就不曾在夜间与锦夜聚过,这次朝圣虽是一起赏了月,一回来却还是转身便走了。
我不禁在想,他到底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还是别有其他。
卷三 第一百一十章 猊珂请罪
如此心中不爽不利的过了两日,我与锦夜婚期又临近了,我越发的懒散,搬了藤椅一整日躺在凉亭中,闭目养神。锦夜还是像往常一般,每日都会来我这里走上一遭,带些市井间的小物件拿来给我把玩,只不过停留的时间明显比以往少了许多。
猊珂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在我们朝圣的三日后,她竟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给我请罪。口中振振有词,说是早就有意来向我赔罪,只不过为我和锦夜筹备婚事,耽搁了下来。
我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用猜也能想到,这只猫妖的心尖尖都是黑的,除了害我给我下绊子,别无其他。我真替她惋惜,怎的这么狡黠奸诈没投个狐胎做一只狐狸精,反倒成了本性温顺慵懒的猫妖。
猊珂在我面前行了一礼,谦恭得体:“下臣猊珂,特来向王后娘娘谢罪,任凭王后娘娘责罚。”
我斜眼看她,低眉顺眼,面色沉定,既是如此还是遮掩不住眼中的娇媚之气,一身妃色长裙逶迤拖地,将我那花圃里的一丛粉红月季都比了下去。
“猊珂副君口口声声让本宫责罚你,却不知猊珂副君所犯何罪,为何去不照影殿请陛下定夺,反倒跑到我跟前来了。”我慢条斯理的开口,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自称“本宫”,因着眼前这人是猊珂,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她也称我一句“王后娘娘”,还对我施了礼,我也不好推辞。
“猊珂所犯其罪有二。”猊珂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其一,那日在玄子狱,猊珂不该言行莽撞,误杀了重要的证人,让娘娘和陛下为难。”她顿了顿又道:“其二,猊珂在昆仑境不该僭越身份,为陛下奉衣,惹陛下和娘娘不快……猊珂不求娘娘能宽宥下臣,如何责罚全凭娘娘做主,但求娘娘莫要与陛下怄气,损了身子,也毁了娘娘与陛下万年来的情谊。”
一席话说得声情并茂,恳恳切切,落到我的耳里却是可笑之极。
那日在玄子狱的分明是她有意要杀秋笛,用的还是能毁灭元神的术法,怎的到她的嘴里就成了“误杀”了?况且此事已过去多时,即便是要谢罪也来得太晚了些吧?
还有她自述的第二个罪名,听似在为我和锦夜着想,一片赤胆衷心,实则不过是用这些话来激我,好让我和锦夜走得越来越远罢了。
我怎么说也活了五万多年了,还能让这些耍小孩的把戏给糊弄住?她猊珂也太瞧不起我了。
“一共二项罪责?猊珂副君好大的忘性。”我一手托腮,倚靠在案几上,闲闲淡淡道:“若说罪行,这些都大不过那次在昆仑墟,猊珂副君与我动手,欲杀我而后快之事。不知猊珂副君经本宫这般一提醒,可想起零星半点来?”
猊珂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一桩,不过她的能耐还是有的,短暂的惊讶后,毫无显露出慌乱,照样面不改色的答道:“那时王后娘娘还未弃暗投明,是天界的上神,与我们妖界相敌对,下臣与娘娘动手,也是情非得已。娘娘若是要细究起来,只怕妖界的众臣民也会记得八千多年前,娘娘在天极之战中与元始天尊合力封印我界始皇天妖陛下的事实。”
我料到了她的牙尖嘴利,来我这里是来给我添堵了。于是捏起小爱刚刚奉上的一盘鲜果刁在嘴里,漫不经心的道:“猊珂副君此番来,是想说本宫是你们妖界的仇敌,你们陛下要娶我,是在犯糊涂么?”
“下臣不敢。”猊珂虽说是不敢,面上却有了几分轻蔑之色,“陛下要娶娘娘,这在妖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是,做臣子的不敢多嘴。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若是非要追究昆仑墟一事,猊珂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说倒是我成了恶意陷害忠良的歹毒之人了!我倒是不知猊珂这张嘴还有颠倒黑白的本事。不过她既然这般说,我也不介意把这恶名给坐实了。
“猊珂副君既然说来本宫殿中是来请罪的,且任凭我发落,那我便不与你虚情假意的客套了。”我幽幽一笑,扬声对身后的小爱道:“去,把本宫房中那对锁仙镯拿来。”
小爱看了猊珂一眼,愣了愣,在我的催促下转身进了屋。猊珂倒也不着急,笑着对我道:“王后娘娘这是要锁下臣么?”
我抬眼见小爱踏进了屋内,施了一法将房门合上,又在自己和猊珂的外面笼了一层隔音结界,这才不慌不忙的笑望她:“猊珂副君此番来,难道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与我说的么?”
猊珂直起身,并不意外,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手拽着一直被她当成武器来使用的彩练走过来,不等我开口就坐在了案几的另一边:“王后娘娘倒是体恤下臣,还特意把身边的侍女支开。只是如此大的动作,只怕陛下想不知道都难。”
我的手依旧拖着腮,另一手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猊珂副君进了本宫的清闲殿,难道还以为陛下不长眼么?”
猊珂倒也不否认,只道:“我确实来进过清闲殿,找娘娘不过是来谢罪的,想必陛下问起,娘娘也会这般回答。”
我懒得与她白费唇舌,有些不耐道:“猊珂副君有话直说便是,难道还怕本宫不能会意,要与我解说一番?”
“既然娘娘如此豪爽,那下臣便直说了。”猊珂眉眼一扫,风情无边,话音一转道:“云岫,难道你就不曾想过移走昆仑境那么高深的术法,就算是千面天妖陛下要做到也许耗费巨大的妖力,为何锦夜不仅轻松做到了,还丝毫不显力衰?”
我按捺住心惊,皱了皱眉问:“为何?”
猊珂悠然一笑:“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你可以选择去问锦夜,但……很显然他是不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沉声又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这些不会只是让我对锦夜有所猜疑这么简单吧?”
猊珂不答,有种将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自得:“我难得来你这里一次,权当是送你的一份薄礼……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记忆有一部分……被你最心爱的那位,给封印了。”
卷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止修之死
猊珂说的那番话,宛如一块巨石投了下来,在我的心里溅起一片片水花。但我的脑袋异常的冷静,怎么搪塞小爱,怎么瞒过锦夜,我都做得滴水不漏,他们丝毫没看出我从猊珂那里听到了那些骇人的事。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锦夜很强大,那次在隐迹岛见到他用灵力结出那么大的实体结界时,这个想法更加坚定了。而后他被千面天妖侵入体内,轻易就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移走昆仑墟,替我解蚀骨毒……这些事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确实,锦夜在移走昆仑墟以后,很快就投入了战斗,行止之间不见丝毫妖力受损的迹象。正如猊珂所说的那般,即便是千面天妖妖力巅峰时期,也未必有这般能耐。
那么,锦夜突然变得如此强大的原因是什么?
还有在冥界的时候,西宸问我的那句话也破耐人寻味,为何千面天妖侵入锦夜体内这么久,只在他和西宸合力破归烬之术的时候觉醒过一次,尔后,千面天妖就像在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最让我觉得无法接受的还是猊珂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我的记忆有一部分被封印了。
如果猊珂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很显然,那部分记忆能帮助我看清真相。我现在有两个方法可以证实猊珂所说的到底是虚是实,一是直接跑去问锦夜,把话给挑开了,让他把我不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过从之前锦夜的言行来看,他必然不会遂了我的心愿。二是等我和他成亲那日单独找蔚池商议,让他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封印解开。思来想去,还是第二个法子比较有效果。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等着大婚那日的到来,然后再决定最后的去留。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就在我们婚期的前一天,离天涯那边传来了噩耗,被锦夜派到天界去和谈的止修被毁了魂魄,白鹿的真身头颅被砍下来,送到了驻守离天涯的最高将领,紫凤的副将手上。
而将那头颅送来的,据说,正是刚刚被提拔为司战之神的泉逸。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妖界宣战。
止修虽然面上瞧着吊儿郎当的很不靠谱,但他做起事来却有板有眼,对待下属也亲疏有度,奖罚分明,在妖界很有些威望。
他的头颅被送过来以后,离天涯那边兵将个个激愤哀绝,誓言和天界不共戴天,只等锦夜一声令下,便要冲杀出去。紫凤一接到消息,第一个便赶去了离天涯压制住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兵将。
虽然考虑到止修的结发妻子怀月身怀六甲,不宜太过伤痛,命人封锁了消息。但此时闹得如此之大,止修的头颅又是被骑兵将奉在胸前,抹着泪送到照影殿的,一路上那么多的妖界臣民眼睁睁的看着,哪里封得住。
怀月一得此消息,一滴眼泪还未留下来,人便不省人事,锦夜派了妖界最好的医药师前去为她诊治,药师只道是心伤过度,无甚大碍,悉心调养即可恢复。第二日怀月醒来,也不管肚子里还怀有止修的孩子,招来坐骑就往幽都这边奔,旁人若是拦着她,她手上那把能消魂断魄的匕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