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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有些失神,差点把他误认成了西宸。不过西宸不会在我露出他这样脆弱而无助的表情,他对着我向来只有温和与包容的微笑。
我不确定苏弥有没有听到我和锦夜之间的谈话,还有锦夜最后落在我唇上的那个吻。若是他看见了,那我白天说的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我竟不知原来你如此放荡……”苏弥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扔下这一句话,转身便进了屋,重重将门合上。看他的表现应该没有听到我和锦夜的对话,否则以他的脾气,早该叫我滚了。我本想上去宽慰他几句,但一转念又觉得这般也好,正断了他对我不该有的一些念想。长痛不如短痛,犹犹豫豫反而是牵绊了他。
次日苏弥一大早就带了几名小厮出去了,我跟上去被他冷言撵了回来,碰的面鼻子满脸的灰。我寻思着这个大少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他自己闹腾闹腾消消怒火过一两天就没事了。反正有辟灵珠护着他,我也不必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锦夜昨夜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很是在意,今日闲暇正好过去看一看。
挽风楼在漫烟楼的对面,是扬州数一数二的一架茶楼。楼中有布局雅致的包间,歌舞双绝的艺姬会在期间为来客献唱。不少胸无点墨的富家少爷为了在外人面前树立出谦谦公子的形象,时不时的都会来挽风楼附庸风雅一回,是以好好的一间茶楼,走进去便能闻到那娇柔做作的酸儒之气。
我现在就在挽风楼二楼的一间包厢中,紧邻着隔壁的包厢里则坐着锦夜和兰旭一行人。既然锦夜都把自己的妖力敛了,我也要把灵力封印起来,免得被那位公子察觉出异样。封了灵力,我现在就和平常人一样,要想探知一番那位公子的魂魄,只有过去和他近距离的接触。只是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法子能顺理成章的进去会一会这位公子。
正苦恼着,包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我以为是茶楼里给客人添茶水的小厮,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进来。”
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在我对面弹琵琶的琴女蓦然呆住,曲声嘎然而止。我不解的回头,看到走进来的人姿容倾城,风华绝代,居然是本该在隔壁包厢的锦夜,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这也怪不得抚琴的那位姑娘没有定力,锦夜的真身是以美貌著称的鲛人,就算在天界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人间的姑娘瞧见了他,自然就呆成了个木头人。
我知道锦夜来找我必是有事要与我说,便把那犯痴的姑娘遣了下去。姑娘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刚关上门就听她在外面很没矜持的同旁人轻呼:“天啊!美男子——天下竟有这样的美男子——”话一说完,便又听到咚的一声,我寻思着约莫是兴奋得抽过去了。
锦夜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并未在意。我被那姑娘逗乐了,一时忘了他现在的身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道:“唔,锦夜你这张脸也太妖孽了些,也不施个障眼法遮一遮……不然戴个面具也好啊。你瞧,竟把人间这些小姑娘都迷晕了过去。”
锦夜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戏谑道:“既然凡间的姑娘都被我迷倒了,那岫儿,你呢?我这张脸可是专门拿来迷惑你的……”
呃……被锦夜反将了一军。我干干一笑,慌忙岔开话题,问他明明妖力被封了,怎么还能察觉出我在隔壁。因为我来的时候是循着锦夜的气息来的,并不曾告诉他。
锦夜端起我身前被我喝过一口的那杯茶,抿了一小口道:“我知道你今日一定会来,便一直在窗台边把望着……所以你进来时,我便知道了。”锦夜顿了顿,持着杯子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若是来了,寻不到由头,必然会潜藏在我们附近观察。我方才在外面问了待客的小厮,我们包厢的旁边几间中,只有这间来的是独身的姑娘……”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锦夜就是锦夜,就算封了妖力,也能凭借智慧掌控我的行迹。
“唔……你可有法子能让我接近那位公子且不让他起疑心?”
“法子我早就给你想好了。”锦夜淡然一笑,“昨日我就对兰旭说约了你一同品茶,给他们奏曲助兴,你直接进去便是。”
原来锦夜他早就给我安排好了,害我还早这头扶额皱眉,苦无良策。
我有些沉闷的抱怨道:“昨晚你怎的也不告诉我?”
锦夜嘴角笑纹不减道:“我不过是想瞧瞧,你自己能想出什么别具心裁的法子来……比如,假扮成琴女,舞姬,或者送茶水的小厮……”
这么烂俗的法子怎么叫别具心裁,分明实在笑话我脑袋瓜子不好使嘛!我死也不会告诉他,若是他还不来,我真的会抱着一把瑶琴进去充当琴女了。
“岫儿,你这是什么茶?”锦夜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有些茫然,一本正经道:“西湖龙井啊,怎么了?”
“唔……”锦夜皱了皱眉,脸色沉着,思索了片刻道:“隔壁泡的也是西湖龙井,为何没有你这儿的好喝?”
我更茫然了,不懂他的意思,正要开口问他,他却抢先又道:“莫不是因为岫儿你喝过了,茶香才更醇厚了?”
我老脸一红,扔下他愤愤的出了包厢。心说这厮没个正经,竟然敢调戏本上神。
卷二 第七十二章 止修的羁绊(中)
锦夜要我见的这位公子叫司徒羽,孤家寡人一个,无财无权,因画了一手好丹青,受到当今皇上的赏识,赐了他一个丹青国手的匾额,在杭州乃至全国,都颇有些名气。不过他本人性格极为傲慢,言行举止叫人难以捉摸,向他求画的人很多,能得到他的真迹的却寥寥无几。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重要的是,这个叫司徒羽的公子有断袖之癖,是倌楼里的常客。这在杭州,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锦夜其实也没正儿八经的和司徒羽照过面,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才刚到。
这个司徒羽穿了一身素白宽袖绢衣,眉目清俊,青丝飘逸,行止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狷傲之气,好像旁人注视着他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多看别人一眼就是一种恩赐。
不过在我看来,他虽然算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和锦夜一比还是有孤星和皎月的差距。
司徒羽进来时神色轻漫,眼眸忽散,好像我们这三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这里就是这屋子里的一个摆设,连兰旭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也是施施懒懒,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少安,你不知道本公子最闻不得这茶楼里的清苦之气么?”司徒羽打着呵欠,倚靠在木质屏风上,漫不经心的对兰旭道:“你既这般不晓事,今夜可要到本公子房里让我好好罚一罚。”
兰旭脸色变了变,拉了司徒羽一把,压低声音道:“阿羽,今日我是要介绍朋友与你认识的,你莫要在旁人面前胡说……”
“胡说?”司徒羽微微一笑,伸手摸着兰旭的脸颊道:“本公子胡说什么了?……难道你敢说你没有爬过本公子的床,和本公子交好过?”
我听了目瞪口呆,锦夜只告诉我说止修惹了一段孽缘,可没说是断袖情深啊!我忍不住回头,看见锦夜正端着茶杯,一派闲淡,暗暗叹服他的定力高绝的同时也学他把目光转向窗外。不过兰旭此时脸色有多难看,我还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阿羽,你……你莫要当着旁人的面……说出……说出这般龌龊的话来!”兰旭的声音有些发抖。
“龌龊?小少安,你在床上那般乖顺迷人,风情百态,怎的下了床就嫌我龌龊了。”司徒羽冷冷一笑,继续刺激他,“唔,看来穿着裤子的少安不如不穿裤子时惹人喜欢。”
“阿羽,你!”兰旭气结,“你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
“唔,小少安生气的模样也这般撩人……”司徒羽完全无视了我和锦夜,和兰旭在那里目无旁人的tiaoqing。
我觉着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对,正想让锦夜过去打个圆场,锦夜却像和我心有灵犀一般,已经站起身走过去。
“早闻司徒公子妙手丹青,画技精湛,夜颇为仰慕。今日得见司徒公子玉颜,真叫夜喜不自禁。”锦夜走到司徒羽面前,向他行了君子之礼。
司徒羽抬头之前,满脸的不耐毫不掩饰,但等看到锦夜的容貌以后,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会。看来锦夜这张脸不仅能让女子犯痴,连男子瞧见了也会惊为天人。只是,若是寻常的男子盯着他多瞧了两眼无甚大碍,偏偏这个司徒羽是个龙阳君,看他的目光紧紧的贴在锦夜身上,游转了好几个来回,我不免有些不快。
“小少安,这位就是你要介绍于我认识的朋友?”司徒羽虽是在和兰旭说话,眼珠子却没有转一下,还牢牢的粘在锦夜的脸上。
兰旭愣了片刻,坦言道:“正是。”
“在下锦夜,久仰司徒公子大名。”锦夜冁尔一笑,把司徒羽迷得晃了眼,“司徒公子若是不嫌弃,坐下来与夜小叙一番,如何?”
“好说好说。”司徒羽拉着锦夜的袖口,分外的热情,把兰旭抛在了一旁。兰旭的脸色比方才被司徒羽调戏的时候还要难看几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跟在锦夜身后落了座。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他的表情分明是醋极了的模样,一颗心只怕早就挂在了司徒羽的身上了。看来要唤醒止修,我们首先就需想办法让他对司徒羽死了心,绝了他对人间的留恋。
司徒羽毫不避讳的紧挨着锦夜坐下,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把脸凑到锦夜面前,调笑道:“小夜夜,你也是来向本公子讨丹青的么?”
小……夜夜?我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情的望了锦衣一眼。锦夜显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乱的模样,谦和客气道:“整个杭州谁人不知司徒公子的墨宝千金难求,夜不才,不敢有此贪念。”
“旁人来讨画,本公子必然不去理会,但若是小夜夜想要,本公子定当现作一幅,赠送与你。”司徒羽展颜笑道。
世上竟有这么好的事?我将信将疑的继续听着。果然还不等锦夜开口,他又补充道:“不过……